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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风(近代现代)——落峤

时间:2024-12-10 10:55:24  作者:落峤
  就在他们走到桥中央时,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在古墓里,桥身剧烈晃动,锁链尽数断裂,紧接着,身后传来几声枪响,以及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这下不止中年男人,就连楚轻舟都慌乱了一瞬,他一时之间没法判断来的是谁。
  他们跑到桥尽头时,一边的锁链已经崩裂开,木檀和小陈上了对岸,但与此同时,一名黑衣人追至桥的另一头,被楚轻舟看见,他开枪击毙对方,但此刻,桥彻底断开,他被甩了下去。
  小陈挟持着中年男人无法脱身,木檀伸手想要拽住楚轻舟,但为时已晚——
  “楚队!!”
  楚轻舟在天堑里极速坠落,他抓住唯一悬着的一根铁链,木檀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以楚轻舟的身手,借着铁链上来轻而易举,但他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楚轻舟抓着铁链的身子脆弱地像一张纸,而且在慢慢往下滑。
  “怎么回事……楚队,你怎么了!”
  楚轻舟苦笑了一下,他连大声说话让木檀听见的力气都没有了,心脏边上的枪伤太严重了,他很快就会失力掉下去。
  “走……”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完这个字,楚轻舟松了手。
  身体下坠的过程既漫长又短暂,不断滚落的碎石砸在身上,浓烈的硝烟和潮湿的薄雾呛进肺里,伤口被气压再次撕裂,钻心的疼痛和窒息的感觉让楚轻舟几乎失去意识。
  他不知道这道天堑到底有多深,就在他准备坦然面对死亡的刹那,一道模糊的人影从天而降,挟着天堑上方的微弱火光,仿佛一道幻影。
  “楚轻舟!”
  清冽的少年音在天堑之间回荡。
  楚轻舟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但为什么临死前想到的会是冷山呢,奇怪。
  冷山拽着绳索,嘴里叼着一把匕首,从崖壁之上一跃而下,单手将楚轻舟揽进了怀里,然后伸腿在石壁上一蹬,借力减速,在落地前一刻,他把楚轻舟护在怀里,两人被惯性带着滚了出去。
  “楚轻舟,楚轻舟……”
  ——
  楚轻舟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没有疼痛的感觉了,应该是麻药还没过。脑海里全是冷山从天而降救他的画面,但冷山是怎么找到他们的,为什么会知道他们在那里,他到底是不是冷恪清的亲生儿子。
  心里一连串关于冷山的问题,但没有一个能想出确切的答案。
  他看了看四周雪白的床铺,这是在医院。
  手机不见了,应该是已经摔碎了。每次出任务都要夭折一部手机,已经习以为常了。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
  冷山走了进来,他穿着一件浅蓝色的外套,脸上挂着几道擦伤。
  楚轻舟见冷山没事,松了口气,随即有些急切地问:“另外两个人呢?”他语气不自觉有些凶,眼神也带着几分凌厉。
  冷山微微一怔,在距离病床一米远的位置停了下来,说:“他们在301病房。”
  “他们伤得重吗?”楚轻舟想下床,但牵动了伤口,重新摔了回去。
  冷山想去扶他,但又觉得楚轻舟好像不太喜欢他,最终还是没上前。
  “你放心,他们伤得不重。”
  “那就好,”楚轻舟闭着眼睛将刚才那阵剧痛平复下去,再睁眼时发现冷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站着做什么,坐啊。”
  冷山左右看了看,洛城的医院很小,病房里也只有一张床,没有多余的椅子。
  “这里……没有椅子。”
  楚轻舟一愣,他觉得冷山真的是个神奇的物种,明明有时候那么精悍强大,但有时候又会变成一只呆呆的小绵羊。
  他有些好笑地道:“不是,你坐床上啊。”
  冷山迟疑了一下,乖乖走过去坐在床沿上。
  楚轻舟伸手在冷山脸上轻轻碰了一下:“这伤怎么弄得?”
  “记不清了。”冷山认真想了一下,真的记不起来了。
  “还有别的地方受伤吗?”
  “嗯……”冷山看了眼自己的左手:“这只手脱臼了,不过已经接好了。”
  楚轻舟心里有一千个问题,但他不明白自己问出口的怎么会是这些。
  “为什么那么危险,还要救我?”
  冷山沉默了一会儿,没有人教过他语文,也没有人教过他如何委婉地表达想法,他只能用仅能想到的词汇去形容自己的心情。
  琉璃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楚轻舟,冷山小声说:“我想再见到你,如果你死了,我就见不到了。”
  楚轻舟看向冷山的目光出神了一瞬,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移开了目光,问道:“你怎么找到那里的?”
  冷山这次回答得很快:“有个人告诉我的。”
  “谁?”
  “……一个,陌生人,我不认识他。”
  楚轻舟的目光仿佛一道利箭,冷山不敢和他对视。
  “那他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些?”熟悉的质问和语调,冷山既心虚又有些委屈地看了楚轻舟一眼,声音闷闷地说:“他说他认识我,还说要替我报复你,我就问他你在哪里。”
  “真的是这样吗?”楚轻舟掰过冷山的下巴,道:“冷山,和我说实话好吗。”
  冷山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楚轻舟,他的眼睛是漂亮明媚的杏眼,平日里是闲云野鹤般的清冽与出世,此刻沾染了几分恳切又可怜的泪意,让任何人看了都会心生怜爱。
  就连楚轻舟这个铁石心肠的人都不忍继续苛责下去,他无奈地捏了捏冷山的双颊,放缓了语调:“做什么这样看着我,我现在可没欺负你,你好好回答,我不会抓你。”
  “你不信我。”冷山挣开楚轻舟的手,垂下头,像个挨骂的孩子。
  楚轻舟一怔,险些失笑,这孩子怎么好像在和他撒娇?
  他耐心解释起来:“不是,冷山,我没有不信你,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你,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你,你不用害怕我,但我希望你可以对我坦诚一点。你告诉我,找你的那个人,是不是叫冷恪清?”
  冷山沉默地看了楚轻舟一会儿,就在楚轻舟以为他不会开口时,才听见对方说:“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说,他是我的至亲,”他的声音微弱下去:“可是,我早就没有亲人了,他肯定是在骗我。”
  看来冷山真的就是冷恪清的亲生儿子。而且冷山养父母的死,很可能是冷恪清动的手。
  如果换作以前,楚轻舟肯定会第一时间把这个残忍的真相告诉冷山,但现在他迟疑了,他不想看见冷山伤心,他心疼了。
  “楚轻舟。”冷山轻唤。
  楚轻舟回过神,嗯了一声,道:“怎么啦?”
  “你还是怀疑我,是不是?你说的那个人如果真的和我有关系,你就会把我抓起来,对吗?”
  楚轻舟这次回答得很快:“没有,我相信你,也不会……”
  这时,门突然被人推开,木檀神色复杂地快步走进来。
  “楚队,”木檀看见冷山时顿了一下,走到楚轻舟身边,靠近对方耳边说:“上级刚才下达了命令,要你逮捕冷山。”
  【作者有话说】
  好家伙,又预测失误了!!
  怎么还没动心!!
  下下章一定!
 
 
第0026章 软禁
  半月后。
  月色倾洒在木屋上,太阳落山后,天色骤然暗了许多,高悬在草原上空的月亮显得尤为苍白,苍茫连绵的山脉环绕着这座孤独的木屋。
  冷山安静地靠在床上,怔怔地望着窗外,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热的牛奶。
  原本这画面算得上温馨,但少年细瘦苍白的手腕上戴着一副手铐,银色的链条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寒光。
  楚轻舟告诉他,他现在不能离开这座房子。
  其实从决定去洛城找楚轻舟的那一刻,冷山就隐约猜到了这个结果。
  他甚至想过自己会被带去R市审讯,或者更惨。
  但当楚轻舟亲手给他戴上手铐的时候,他的心还是狠狠抽痛了一下。
  当时还在医院里,楚轻舟一直和他说对不起,冷山想不明白,为什么听了那么多对不起,还是会很难过,难过得连热牛奶都喝不下了。
  房间的门被轻柔地敲响,冷山有些迟钝地回过神,说:“进来。”
  楚轻舟走进来,坐在床边,眼里有些愧疚:“饭做好了,现在吃吗?”
  半个月前,他据理力争,向上级请求收回逮捕令,最终,上级允许楚轻舟用自己做担保,将冷山软禁在家里。但冷山身份特殊,在‘蚩’被山峰彻底击溃前,是不太可能走出这座木屋了。冷山问过他,要关他多久,他回答不上来,他不想骗冷山,但他更不想把实话告诉对方。
  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三年,或者更久。
  在这场血腥的争斗结束前,谁都有可能成为下一个牺牲品。楚轻舟既不自诩正义,也并非独善其身,他自己身在深渊,守一方安定,却没法护住一怀微光。
  他不想再让冷山失望。
  冷山:“我不饿。”
  楚轻舟:“那也要吃一点。”
  冷山动了动手腕,手铐哗哗作响。
  “楚轻舟。”
  楚轻舟:“嗯?我在。”
  冷山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声音轻飘飘的:“我手疼。”
  他没有骗人,在墓穴救楚轻舟的时候,他的左手受伤了,但他着急送楚轻舟去医院,自己的伤根本没怎么处理,这一周又日夜戴着手铐,再加上阴雨连绵的天气,这会儿是真的很疼。
  他不喜欢示弱,但人在室内待久了,很容易变得异常敏感脆弱,他赌气似得看着楚轻舟,水灵的杏眼满是委屈。
  楚轻舟哪里见过这样的男孩子,饶是铁石心肠也被融化了,他叹了一口气,说:“答应我现在去吃饭,多吃一点,我就给你把手铐解开,以后都不铐你了,好吗?”
  冷山:“可是你这样,会不会违反……嗯,就是你们那里的规矩?”
  楚轻舟替冷山解开手铐,道:“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
  吃饭的时候,楚轻舟时不时就看冷山一眼,观察他爱吃哪些菜,好下次多去买一点,这半月他几乎每天都陪着冷山待在家里,他自己的枪伤还没好,上级没有给他指派新的任务,也难得清闲。
  “原来你爱吃辣椒啊。”楚轻舟发现冷山夹其中那盘煎辣椒的次数是最多的。
  冷山点点头,有些腼腆地嗯了一声,继续埋头吃饭。
  楚轻舟夹了两块排骨放在冷山碗里:“那你爱吃甜的吗,我昨天去集市买菜的时候看见那里新开了一家甜品店,下次给你带点尝尝。”
  冷山抬眸看着楚轻舟,眼里有些受宠若惊的惊喜,他轻快地答道:“好。”隔了几秒,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得,小声道了谢。
  他的嘴唇被辣椒辣得通红,抬眸对上楚轻舟视线的时候,楚轻舟的目光无意间扫在那张嫣红的薄唇上,他忽然想抬手碾上去,但这个荒唐的想法很快被当作思维入侵给处理掉了。
  “我来洗碗就好,你不用帮我。”楚轻舟看见冷山端着盘子进厨房,及时制止道。
  冷山有些不好意思,这段时间都是楚轻舟做饭洗碗,他都没有动过手。
  “那我来擦厨房吧。”他拿出一块抹布,就要去水龙头打湿。
  楚轻舟把洗干净的碗放在一边,直接抢走了冷山手里的抹布:“不用你,你不是手疼么,等你伤好了再说。”
  冷山轻声说:“那好吧。”
  楚轻舟做家务干净利落,很快就打扫完厨房,出来的时候看见冷山在阳台上浇花。
  他走过去,站在冷山身后看了一会儿,问:“你养这么多花花草草,都分得清它们的品种吗?”
  冷山浇完了,放下水壶,说:“当然分得清。”
  楚轻舟随手指着一株:“那它叫什么名字?”
  冷山:“宋梅,兰花的其中一个品种。”
  “这个呢?”
  冷山:“莲瓣兰。”
  楚轻舟:“它们不是长得一摸一样吗?”
  冷山耐心解释:“不一样的,这盆莲瓣兰还没有开花,等它开花了就能看出来区别了。”
  楚轻舟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揉了两下冷山的头发,说:“真厉害。”
  冷山这时才隐约反应过来,楚轻舟这是在逗他玩呢,他有些羞恼地躲开楚轻舟的手,扭过头去说:“这怎么算厉害。”
  楚轻舟唇角牵了抹浅淡的笑,他看得出来,这段时间冷山一直都不开心,他不会哄小孩儿,只能用这种方式活跃气氛。
  楚轻舟:“你要在阳台坐一会儿吗,我去拿椅子来。”
  冷山看着远处的群山,说:“好。”
  楚轻舟搬来两把藤椅,又去重新泡了一杯牛奶,递到冷山面前,冷着脸半真半假道:“趁热喝了,这杯要是再不喝掉,我真的要灌你了啊。”
  冷山坐在椅子上仰头看了楚轻舟一眼,目光里显出几分警觉,像只受惊的小鹿,正在评估对方话里的危险系数。
  看了两秒钟,他接过牛奶,喝了半杯下去,然后睁着那双水灵漂亮的杏眼看着楚轻舟,用商量的语气说:“有点腻,我过一会儿再喝完,好吗。”
  楚轻舟怔了怔,随即收了打趣的心思,柔声说:“当然可以,我开玩笑的。”他将杯子拿过来,放在一边。
  冷山这时才褪去戒备的眼神,冲楚轻舟温柔地笑了一下,说:“我还以为你生气了。”
  楚轻舟的心在这一瞬间猛然跳动了一下,继而恢复平静,他认真地看着冷山,轻声道:“你不用害怕我,也不用这么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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