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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观园生存守则[无限](红楼同人)——时不规

时间:2024-12-10 11:03:18  作者:时不规
  不是李纨麾下的,便是王熙凤麾下的。她们替王熙凤出了力,所以王熙凤可以坐着不动,但自己必须得动起来。
  她无人可用,想要整理库房只能靠自己。
  淮南月一边在屋内绕着圈跑,一边把被踢倒的桌椅扶正。
  身后仍旧传来延绵不绝的“奶奶看什么呢”,淮南月没分心,先把所有物品一股脑塞进面板,而后再一点点往外掏。
  她把蜡烛香油塞进箱子,碗碟筷勺码进柜子,其余东西也分门别类地一样样放好,顺带打昏了俩扑上来咬她胳膊的丫鬟。
  当最后一个箱盖儿被合上的时候,淮南月的耳畔终于传来了电子音——
  【恭喜,任务完成】
  此刻也已过了十点。
  外头飘着纷纷扬扬的大雪。
  没亲眼注视着季节更替,淮南月很不爽。她木着脸出房门,却见秦问川早已站在屋子旁边等着她了。
  某人只穿了一件大衣,竟也不觉得冷,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倚着树干,忽然伸手接了一片雪花。
  淮南月顿了一下,抬脚朝那边走去。
  “出来了?”秦问川乜斜着的视线顺着风晃过来,摊开手掌,挪到她眼前,“这片雪花长成了教科书,送你。”
  她戴着白色的皮质手套,表面凉而干燥,雪花便没有化,一直在掌心停着。
  淮南月又滞了滞,还是勉为其难地看了一眼。
  六角形,中心对称,分支规整而井然,像是过年剪的窗花。
  “要不要?”秦问川再度笑着问。
  ……幼稚。
  淮南月在心里这么评价着,大概是不想扫人兴吧,还是点点头。
  结果那只托着雪花的手并没有往前送,而是五指合拢,松松垂落下去。
  淮南月挑眉看向手的主人,秦问川也往她脸上瞧。
  视线相撞。
  两人一时都没有开口。
  直到又一阵风夹杂着雪花往光秃秃的树下顺过来,淮南月才问:“等很久了?”
  “没。我也刚出来。”秦问川笑着说,“有个丫鬟有点难缠,被她追了一阵。”
  她说着,伸了个懒腰,从树干上直起身,道:“走吧,咱们去看看咱们那大奶奶在干嘛。”
  -
  ……大奶奶果不其然又在跳舞。
  
 
第40章  原来不是梦
  跳舞的是假李纨。
  她上半身依旧穿着青缎背心, 下边依旧穿着一条很薄的石榴裙,在院子里的红梅树下蹁跹旋转。
  假李纨梳着小辫,树干上挂着的琉璃灯将周围一片映得轮廓分明, 包括她那张涂着脂粉的、鲜亮而明媚的脸。
  她转得越来越快了,昂头迎着风雪, 发丝滞空,钗环响叮当。
  淮南月一直在想,李纨最喜欢的究竟是什么。
  不是梅花枝——庭院里树上长了一大片,她要是喜欢,随时可去采, 不必说丢了。
  不是钗环首饰——李纨终日别着一根素钗, 各色金银首饰她都有, 锁在某个箱子里, 不见她戴。
  不是某本日记、某副画卷——她书房里其实堆着好些, 淮南月和秦问川来来回回翻了无数遍, 并无特别之处。
  她所拥有的一切都如她从头到脚的穿着一般庸碌、平淡。
  既然丢了,必是眼下没有的。
  眼下没有,不代表此前没有。既然夜晚能令时间回溯到七年前的寒冬,那么……
  李纨最喜欢的, 会不会是这会儿的什么东西?
  某样存在于七年前的、现在已然不在院中的东西。
  淮南月将目光转向小姑娘身上那随风飞扬着的石榴裙。
  她和秦问川从没在李纨的衣柜里见过这条裙子。
  这条裙子太漂亮、太显眼了。底色像是深秋的晚霞, 细密的纹样如同水波, 细闪编织在纹理间,随着人的行止在光亮下震荡开来。
  很难将它与现在那一身素色的李纨联系在一起。
  正如看着面前那生动活泼的小姑娘, 总会很难相信这是七年前的李纨。
  七年前的李纨山花烂漫、离经叛道;书里的李纨循规蹈矩, “如槁木死灰”。
  淮南月抓着手电筒松松站着, 往旁边瞥了一眼,撞上了秦问川飘过来的视线。
  四目相对, 秦问川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低低笑了一声,抬起手,在手腕上点了两下。
  淮南月知道她在问——要不要传送到李纨身边。
  她看着庭院中间的人与树,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
  近段日子来,大概是春夏交接,时气不佳,总能让人多些忧思。
  李纨便常常想起从前还没出阁时的日子。
  父亲是国子监祭酒,有座大宅院。自己白日乘舟游湖,夜晚对月吟诗,夏天在葡萄藤下纳凉,冬天在梅花树旁赏雪。
  直到某日父亲将她叫入书房,语重心长地对她说:“宫裁,你大了,得嫁人了,我已为你找好了夫家。在夫家比不得自家,你……万事小心。”
  人人都说,父亲给她寻了户好人家。她原也是这么想的,贾家世代功勋,白玉为床金作马,自己要嫁的又是荣国府二老爷的嫡长子,传闻俊朗有才干,自己进去便是荣府大奶奶,内宅大权在握。
  她很高兴。
  她嫁入贾府,帮着婆婆料理家事。她聪明又上进,不出月余,便将宅中琐事料理得像模像样,王夫人于是放心地放权与她。
  阖府上下都说,李氏人爽利,做事也公道,是个极好的。
  丈夫在外奔波,她在内主持中馈。贾珠待她很好,一年来从未与她红过脸,她半夜梦醒的时候会想,父亲曾经的忧心到底是过余,自己的运气一向不错。
  可是老天似乎没有眷顾她。
  她诞下贾兰后,贾珠就病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山参灵芝不要钱似的倒入药罐,然而贾珠的病一直不见起色。
  大夫说,这回怕是难了。
  荣府二房终日以泪洗面。王夫人抱着贾珠哭嚎“你若死了,我也不活了”,她也跟着垂泪。
  诚心没感动上天,贾珠还是死了。
  死的那天下了好大的一场雪。院子里的红梅枝被压得弯了腰,她的生活从此也没了欢声。
  她成了寡妇。
  而寡妇是不该有权力与欲望的。
  她把一大盘库房钥匙交给王熙凤,把金钗银环与胭脂水粉锁进箱子,把浓墨重彩的裙子压到最低下,把素色的衣衫翻出来。
  自此,登台唱戏的成了王熙凤,大家嘴里“爽快不拿大、雷厉风行”的也成了王熙凤。
  大家提到大奶奶的时候,只会摇摇头,说,荣府已故大爷的遗孀,带着一个孩子,可惜了的。
  就好像她的人生已经完结在了贾珠死的那一刻,此后的日子只会作为“贾珠的遗孀”与“贾兰的娘”活着。
  没有自己的名字。
  她十五岁入贾府,十六岁生下贾兰,十七岁成了寡妇。
  她的人生埋葬在了十七岁雪夜的红梅树下。
  只要存于世上一天,“寡妇”这个词就压她一天,时时警醒着她必须克己复礼,绷着内心的那条弦,不能近权力,不能太开心。
  不能有欲望。
  她从前的屋子装着玻璃窗,廊上人来人往,每双眼睛都能看到她在做什么,有没有守妇道。
  什么是妇道呢?
  大概是,寡妇要清闲贞静,不能笑闹,不能打扮,不能穿鲜亮衣服,必须过得像深山老僧。
  慢慢地,她将所有的重心都寄予贾兰,期盼贾兰成人成才,逼着贾兰刻苦用功。
  可是某天,贾兰也病了。大夫说是过于劳累的缘故。
  她看着镜中不施脂粉,眼角眉梢都耷拉下去的自己,才陡然发现——
  她变得不认识自己了。
  那时候未出阁,她生了一副好样貌,写得一手好词,常常与姐妹们一块儿淘漉胭脂膏子,赏月观花。
  姐妹们常夸她笑起来好看。可她已经记不起发自内心地笑是什么感觉了。
  她想要笑,想要化妆,想要穿着从前最爱的那条石榴裙跳舞。
  她想要作为“李宫裁”而活。
  于是每至夜晚,夜深人静,全世界都陷入酣眠的时候,她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一点,放纵自己追忆往昔。
  而近些日子的晚间总会出点怪事,譬如时不时会由春入冬,红梅挂满枝头。
  大约因着同是冬天的缘故,她常常梦到七年前出阁前的那个深夜。
  四面彩灯高悬,红梅花开得烈艳艳,她穿着最爱的石榴裙在梅花树下跳了一整夜的舞。
  那是她人生中最离经叛道、落拓不羁的一晚。
  ……
  李纨今夜又梦到了那晚。
  近些日子总是忧思多梦,导致白日里总没什么精神。她正在梦里肆意变换着舞步,忽然听见耳畔传来一声很轻的“大奶奶”。
  她颤了颤眼睫,悠悠转醒,见自己身侧站着俩姑娘。
  这俩姑娘她很熟,前不久才在书房相见,其中一个姑娘还给自己送了一串手链,自己一直戴着,没有摘。
  自己前日还觉得与这俩姑娘投缘,本想着前夜邀她俩喝酒,然而等着等着实在太困,不小心睡去了,没前去赴约。
  那晚,ῳ*Ɩ 倒是在梦里与她俩见了面。
  梦里的自己似乎是七年前的自己,涂抹着脂粉,笑吟吟的,提着一架琉璃绣球灯。
  不过外头那么好些人守着,她俩怎么进来的呢?
  李纨没想明白,揉揉眼睛坐起身,沉声问:“何事?”
  “奶奶最喜欢的东西不是丢了么?”秦问川吊儿郎当地笑了一下,冲李纨眨眨眼,“我如今找到了,奶奶随我来。”
  李纨眯起眼,有些不信。
  怎么可能呢?石榴裙放在老宅中,就没带来。
  可是眼前姑娘的语气的确很真心实意。
  她跟着俩人往外走,扶着门沿踏出门槛,便看到了庭院正中翩跹旋转着的、七年前的自己。
  下身穿着那条红石榴裙。
  原来雪夜红梅树下跳舞的画面不是梦。
  李纨想往庭院中间走,又像是有些不敢,来回踱了几步,最后还是拽了拽淮南月的袖子:“烦请您为我取来,可好?”
  她的声音似乎带上了一点哭腔。
  近乡情更怯。
  不敢问来人。
  
 
第41章  副本完
  爱丽丝觉得今夜的运气似乎不是那么好。
  穿着石榴裙的女孩在院子中心翩翩起舞, 可是自己无论如何也接近不了。每当自己走到她身边,想伸出手拉她时,却总是直直地穿胸而过, 什么都摸不着。
  就好像她俩并不处于同一世界,她看到的不过是小姑娘投射在这儿的幻影。
  爱丽丝向来不爱动脑, 歪头看了会儿,决定采取简单粗暴的方式——用道具。
  记得之前淘到过一个勾取物件的道具来着……
  结果当她埋头乱翻面板的时候,身侧走来一个人。
  淮南月目不斜视地从她旁边经过,滞了下,还是说了一声:“不必忙。我来。”
  现在的爱丽丝在面对秦问川与淮南月的时候总是有点心虚。她下意识退后两步, 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后又顿住了:“你怎么来?我根本碰不着她。”
  淮南月没开口答言。
  李纨已经授意于她, 要她把石榴裙替自己取来, 那么她自然能碰着。
  淮南月紧了紧马尾, 向前走了两步, 忽然回头看。
  李纨冲她笑了笑, 秦问川冲她眨眨眼。
  这个副本很特殊。淮南月想。
  系统和副本boss似乎并不在一个战线上。系统存天理,灭人欲,不允许涂脂抹粉的李纨出现。
  可是人不可能没有欲望。于是李纨捱着捱着,捱出了七年前的自己。
  自己每次跟册子报备“发现假李纨, 请进行清扫”的时候, 随后显现出来的“收到”是印刷体, 说明是系统的回复。
  系统把假李纨传送到真李纨身边,期望真李纨能进行清扫, 真李纨却每每都于睡梦里酣眠。以至于李纨从未真真切切地看过这个七年前的小姑娘。
  ……
  淮南月回过神, 在跳着舞的小姑娘面前站定, 轻声唤她:“宫裁。”
  小姑娘却忽然闪了一下。像是老旧电视会出现的雪花屏。
  大概是第六感作祟,淮南月眯了一下眼, 电光火石间感觉有点不对——
  【警报,警报】
  【系统出现错误,正在修正。系统出现错误,正在修正】
  四面蓦地狂风四起,合着雪花砸到脸上,疼得刺骨。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淮南月本能地往后退,却发现自己竟动不了。
  小姑娘的脸走马灯般变成了无数人的模样,身形也忽大忽小。梅花树顷刻间被搅成了碎片,周遭的一切景致也都不复存在。
  暂时安然的只有暴风中心的两个人……不,那小姑娘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人。
  她的半边脸还是李纨的样子,另外半边脸却变成了王熙凤。下半身被拼凑出了四只手六只脚,混乱得令淮南月怀疑自己吃了菌子。
  【警报,警报】
  【出现时空裂缝,正在缝合。出现时空裂缝,正在缝合】
  淮南月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她感觉自己快被狂风撕碎了。
  四肢百骸是钻心的疼。
  可她如论如何也动弹不得,被死死固定在方寸之间,进退维艰。她咬着牙,拼劲全力往后退,最终只是徒劳无功。
  眼前的画面越来越模糊。
  有那么一刹那,她近乎失去了意识,再度恢复神智时,耳畔传来了电子音——
  【替死鬼已被消耗】
  要是没有替死鬼,消耗的就是她了。
  但……他爹的,自己仍然动不了,却没有第二个替死鬼能抵挡致命伤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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