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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观园生存守则[无限](红楼同人)——时不规

时间:2024-12-10 11:03:18  作者:时不规
  “可是这会儿天有些晚了……”藕官迟疑道, “明儿我们早起去拾, 可好?”
  “还明儿呢。”师姑冷笑道, “明儿南安王来庵里, 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会子厨房正开着火筹备吃食, 所有人都在忙呢,就你们躲懒。我且告诉你们,若是柴火不够而烧不着火,米饼煎不起来了, 我唯你们是问。”
  藕官往树荫下瞥了一眼——七八个姑子坐在那儿嗑着瓜子儿说说笑笑, 说至起劲处还拍手叫好, 惊散了一群停在树上睡觉的麻雀。
  她低声嘀咕道:“磋磨我们还费尽心思找理由,真是辛苦你了。”
  师姑横眉立目, 看上去下一秒就要撸袖子揍人。蕊官连忙一伸胳膊把藕官拽走了, 边拽边点头哈腰地对师姑说:“师姑辛苦, 我们必然不能躲懒的,即刻就去。”
  寒辜看着, 叹了口气:“她们出家后也不容易。”
  “哪能容易呢?”香菜冰激凌撇撇嘴,“那些姑子们从王夫人那边把她们带走的时候,嘴上说着‘普渡众生,苦海回头’,心里想的却是巴不得拐几个女孩子去做活使唤。”
  藕官蕊官一脚迈出院门,便看见芳官此时并未远去,就在她们前头遥遥地走着。
  藕官蕊官连忙赶上去,一个扯住了芳官的袖子,一个搭上了芳官的肩。
  芳官先是被突然蹦出来的两人吓了一跳,继而很快地高兴起来:“你俩怎么出来了?”
  “被赶去捡柴火。”藕官往芳官背后的萝筐里努努嘴,“倒是你,不是说假借拾柴的名义才偷溜出来的么?才捡了这么点,够交差么?”
  芳官叹了一口气:“我哪有空上山呢?这么点是来时的路边凑活捡的。不够交差便不够交差罢,横竖打骂一顿也就罢了。”
  “诶,莫若你同我们一道儿罢。”蕊官笑道,“我们一同上山去拾一些,有伴儿了,干起活来便有劲儿。若是太晚了,你今儿便在我们这儿住下,想来倘或带回去多多的柴火,你师傅也不会过分苛责于你。”
  芳官眼睛一亮,点点头道:“这个主意才是正经。走罢,咱们上山。”
  天色黯淡无光,明月钻进了厚厚的云层里。好在三人都点了灯,倒不至于看不清脚下的路。
  一行人快步前行,蜿蜒上山。
  芳官活泼好动的性子经过岁月的沉淀显得沉稳了不少,只是听着藕官和蕊官叽叽喳喳聊。
  藕官先讲了些诸如“青菜豆腐吃厌了”等有的没的的话,之后话音一转,问:
  “诶,后日闯客栈杀人,你们怕不怕?”
  蕊官笑道:“这有什么可怕的?脖子一梗往里冲也就罢了。横竖已经活腻歪了,这一天天过得没滋没味,死前要能刺激一回便也值了。只是宝官玉官联系不上呢,也不知哪儿去了。”
  寒辜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嘶”了一声:“她们打算杀人?杀谁?是文官先前说的撞死禾官那人么?”
  香菜冰激凌比了个“安静”的手势,示意她继续往下听。
  “我这么些年倒也没听着她俩的信儿。”芳官叹了口气,插话说,“我只听得龄官姐姐没了,文官艾官**娘卖去了其他戏班子,茄官荳官被另几家买了去作了丫鬟,葵官作了谁家的小老婆。”
  藕官点点头:“是了。原说好一年在城郊一见,风雨无阻。头一年人倒都齐,今年来的便只剩我们仨并文官艾官了。”
  蕊官笑道:“可别提,一提这我就来气。别人且不论,葵官她家那七老八十的那么疼她,她要想出来,可不就一句话的事儿么?她前儿也不来,怎么,是要同我们生分了?”
  芳官听罢,蹙着眉摇摇脑袋:“非也,我听闻她这段日子过得也不好。你又不是不知,男人惯会喜新厌旧的,听闻前一阵子她家那个又大张旗鼓地迎了一位姨娘进门呢。”
  “诶呀,那可遭了!”蕊官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渐渐收了起来,“我就说么,葵官怎会不来。唉,曾经在府里的时候,我们跟赵姨娘闹成那样,现在我倒是有些理解她了呢。终是姨娘难做。”
  “别说姨娘,只要是女子,不论何等身份,都难。”藕官道,“就算是宫里头的娘娘,说起来也是千难万难的。我听说贾家那位娘娘归家省亲的时候,见了人只是哭,偏那起子太监都在旁边看着,又要强忍着。说起来,也不知茄官荳官如何了,许久没听着她俩的信儿了。”
  “唉,正可谓古人说的,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宴席。不管情谊多深,终有一散。”蕊官伸了个懒腰,仰天长叹,“后日这一去,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面了。文官姐姐说,打听得恒阳王府五世子前儿上京,就住在长隆客栈。咱们也该替禾官报仇了,顺便替被他欺压的百姓们清算清算。”
  “便是死了,来世咱们肯定还在一块儿。”藕官搭上了她的肩,笑道,“别长吁短叹的了,眼下拾柴要紧。”
  “我怎么有些听不懂?”香菜冰激凌温声问,“禾官是谁?”
  “一个苦命的小孩儿。”秦问川说,“幼时和大伙儿一块儿长大,结果被恒阳王府五世子的马车撞死了。恒阳王府一干人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看来她们是想结伴去行刺,出一口恶气。”
  几人一路聊,一路上了山。藕官蕊官手里头的提灯晃晃悠悠,照得四周树影摇曳。
  蕊官被穿林而过的风吹得打了个寒战,往藕官身边凑了一点:“你们说,会不会突然蹦出什么野兽吃人?”
  “吃谁也不能吃我们。”藕官拍拍她的肩,笑道,“咱们是替天行道。”
  “你可真会给自个儿脸上贴金。”蕊官笑着挂上了她的肩,“先别吹了,快些拾柴罢。再晚了,觉都没得睡。”
  芳官接话说:“没得睡便不睡,死后千秋万载的还不够睡?”
  “就是说呢。”藕官道,“今儿定是要在这儿耗一晚的。”
  几人边侃边拾柴,筐中逐渐充盈起来。柴火已经拾了半箩筐,众人也爬到了半山腰。
  “还往上爬么?”蕊官问。
  “咱们去山顶瞅瞅罢。”藕官说,“都说山顶风景好,我却没试过大晚上上山。这回定要瞧瞧,再不瞧怕是没机会了。”
  “我也这么想。”蕊官笑道。
  却不想,爬到一半,忽然下起了细细密密的雨。雨势逐渐转急,树叶被打得噼啪作响,脚下的路逐渐散发出土腥气。
  “下山么?”芳官问。
  蕊官摇摇头:“来都来了,我都看着山顶的那颗树了,这点雨拦不着我。”
  山路逐渐变得泥泞,雨滴穿过枝叶的缝隙,大滴大滴地砸到她们的头上,又顺着脸部轮廓往下滑进衣领。
  芳官的眼睛被雨水迷住了。蕊官跌了一跤,顺手把藕官也扯进了泥里。
  “下山么?”芳官又问。
  蕊官藕官仍旧摇摇头,继续那套“来都来了”的说辞。
  人总是这样。当飘渺却既定的死期即将到来时,不论如何都会想着疯狂一把。
  眼前的疯狂便是……在平日里并不会出门的深夜,淋着瓢泼大雨,彼此搀扶着登顶这座山。
  她们并非非登顶不可,只是想在最后的日子里用力地活一次。
  ——与“下雨便要下山”的常理作对,深一脚浅一脚地执着于最终目标,身体力行地告诉世界,我有在用劲儿生活。
  淮南月五人在后面沉默地看着,看着满头满脸是泥的藕官和蕊官从地上爬起来。提灯受到撞击,里头的火苗晃晃悠悠,蹦得很猛,但居然一直没有熄。
  寒辜长叹一口气,喃喃说:“难为她们了。”
  -
  藕官她们终于登上了山顶。三人的脸上糊满了泥水,外衫被树枝刮得不成样子。
  藕官抹了一把脸,转头笑道:“总算是上来了。都说有什么心愿在山顶喊喊,神仙能听着,说不准会帮上一把。”
  蕊官眼睛一亮,拍拍手,跃跃欲试地说:“那我先来。”
  她小心翼翼走到悬崖边,垂头往下看了一眼,又忙不迭往后退,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笑着说:“这真高。你俩可要小心,千万别跌下去了。”
  “放心罢,我俩不往前凑,你也往后来一些。”芳官接话说,“雨天路滑,要是一脚滑出去就真真好笑了。”
  蕊官应着,往后撤了一些,在距悬崖边沿不远不近的地方站定,叉着腰想了会儿,喊道:“我下辈子还要碰着藕官芳官!”
  尾音在山谷间碰撞出回声,最后顺着风飘走了,淹没在细密的雨丝里。
  她喊完,转过脑袋,看向肩并肩站着的藕官和芳官。
  藕官笑起来了,大走几步迈到了蕊官身边。
  她在蕊官身侧站好,理了理衣服,朝着山谷那侧喊:“我们下辈子一定还会在一起!”
  山谷里回荡着“在一起”。
  好像在给她们回应。
  
 
第64章  副本完
  画面切得很快。
  淮南月一行人眨了眨眼, 眼前那阴沉的雨夜便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栋装修得富丽堂皇的客栈。
  楼体上挂着一个金牌匾——长隆客栈。
  寒辜把墨镜推到头顶,觑着眼瞧了会儿, 问:“直接从雨夜跳到行刺了……她们说的那什么恒阳王府五世子就住这儿是吧?”
  香菜冰激凌轻轻应了一声“嗯”。
  藕官蕊官芳官正扒着客栈的墙角悄悄往里瞅。
  她们用轻纱蒙了面,穿了一身利索的短打服, 头发被紧紧束起来,看背影男女莫辨。
  “文官艾官来了么?”藕官问。
  芳官接话道:“约好的酉正一刻,客栈人多,可浑水摸鱼而不打草惊蛇。咱们来得有些早,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一刻钟, 尽可再等等。”
  文官艾官姗姗来迟, 发饰都没来得及卸。文官掏出块丝巾把头发包了, 边缠边笑道:“刚下了戏, 忙忙往这儿赶。怎么说, 几时进去?”
  藕官挑眉道:“家伙事儿带了么?”
  “带了带了。”艾官把外套一掀, 冲藕官抬了抬下巴,“看吧,有刀也有剑。刀是和杀猪的买的,刀锋比纸还薄呢。”
  芳官“哇”了一声:“咱们中就属你有主意。不过这剑哪儿来的?”
  “城西王胖子那儿买的。”艾官笑道, “二十两银子, 我攒了五年呢。不过要是能一剑捅死那王八蛋, 也算值了。”
  文官拍拍手,表情严肃了起来:“诸君听我一言。我打听到了, 那狗屁世子住二楼的西暖阁, 前两日都是酉初出去吃晚饭, 酉正归来。我昨日已来踩过点,知道西暖阁怎么走。”
  “大家切莫打草惊蛇, 分批进客栈,动作自然些,只装来寻朋友,而后去二楼找地儿蹲守。待听见我的信号后,跟着我往里冲。”
  “我这儿有些迷药,望能撂倒侍从,大家到时千万要屏住呼吸,不要敌人还没打倒,咱们自己这儿就折了一半。”
  众人点头如捣蒜。
  天色逐渐黯淡,文官正打算率先进客栈,一扭头,却瞅着了一个眼熟的身影。
  她揉揉眼睛,颇有些不敢置信,搭上了艾官的肩,在她耳畔小声问:“诶,你看那人,是不是葵官?”
  艾官瞪着眼瞧了半晌,点点头:“还真是。她并没有参加前几日的聚会,来这儿做什么?”
  然后她们便看见,并没有参加前几日聚会的葵官四处张望了会儿,待看见猫在客栈旁的几人后眼睛一亮,蹬蹬蹬朝这儿跑来。
  “她来找我们?”蕊官问。
  “看样子真是。”藕官接话。
  一问一答间,葵官已经跑至近前。她随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又惊又喜:“还真是你们!”
  文官眨眨眼问:“你来做什么?”
  葵官挑眉说:“ῳ*Ɩ 这么刺激的事儿也不带我一个。我昨儿晚上梦着了有人对我说,明日酉初一刻长隆客栈有场帽子戏法,我还在寻思什么帽子戏法。结果今儿中午午睡又梦着了那人,那人却说你们聚在这儿要干杀头的买卖。”
  “我心说你们不把我当朋友了,这么大的活儿也不同我讲一声。我又想,约莫是前儿聚会我没来,故此不知道。只是前儿我实在来不了,今儿我却是来定了,求了我家那位许久才跑出来。”
  文官笑道:“我劝你别热血上头就跟着我们干,你不比我们,现有家有人疼,干什么不比活着好么?我们这一去可就生死未卜了。你且回去,我们就当今儿没见过你。”
  “诶哟,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葵官砸砸嘴,“我反正是活够了。我家里那位看着好,实际上偏会搓磨人。”
  香菜冰激凌看得有些呆:“做梦梦见?这么玄乎的么?这也行?”
  结果更玄乎的还在后头——
  三分钟后,茄官荳官也紧赶慢赶赶来了,说辞和葵官别无二致。
  至此,八人汇齐。
  八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聚在这个黑夜,拼上了全部身家,以肉身对抗上层阶级,用性命控诉人生不公。
  她们生而平凡,却妄想一招屠龙。
  -
  之后的进展似乎顺利得有些过分。
  文官发号施令后,所有人一齐冲了进去。迷药在空气中肆意挥散,撂倒了门口守着的侍卫,以至于她们一路几乎没遇着什么阻碍。
  她们七手八脚地将五世子压在墙上,艾官持着二十两银子换来的家伙事儿,将他一剑封喉。
  他死的时候颇为不甘,叫唤声却被芳官用抹布堵回了嗓子眼里。
  藕官凑上前,轻声问:“你想知道你为何而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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