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恍惚间想,自己最熟练的事还是向谢呈冰求助啊。只要遇到大事,总觉得他哥会摆平一切,所以现在也无比任性地在求助:“外面现在……啊!”
打手又踹了房车一脚,车身在晃,吓的谢清一抖。
他看向窗外,小金毛不知道怎么了,已经躺在地上不再动弹。
“袁家文你……”
远处亮起双闪,连隐的人警惕地看过去。
谢清也跑过去扒在窗口用力地看,祈祷会是救兵。
数十辆车气势磅礴的疾驶过来,风驰电掣的下来一群男人,步伐矫健利落,反将连隐的人合围起来,不多会儿,秦屿从那些人之中走出来。
他也是有备而来,原本以为要对付的是秦霄,不想秦霄的人一个没见到,对上连隐。
连隐眉头一皱。
袁家文退回他身边:“啧,小漂亮有点走运呢。今天似乎不宜抓人。”
连隐心中盘算了一下利弊,做出决定:“先撤。”
秦屿已经注意到房车,冲上前,透过窗户看见了谢清:“宝宝!你没事吧!”
谢清拧开车门迅速跑了出去,秦屿张开怀抱,不想老婆擦身而过,再一回头,才发现他哥还躺在地上。
秦屿看到秦霄这副惨样居然有点想笑,可是看到谢清穿着一身墨绿色的旗袍,露出来的胳膊和腿上都有刺眼的痕迹,又笑不出来了。
谢清:“喂,你没事吧?”他转头问秦屿,“你带没带医疗人员啊?给你哥看一下,别是骨折了。刚那些人打的很重。”
秦霄用手背蹭了蹭嘴角的血迹,看着近在咫尺的谢清,觉得也没那么疼:“没事。”
谢清目光复杂地看着他,半晌递上手掌:“还能站起来吗?”
秦霄原本就要自己起身,但就像嗅觉灵敏的野兽迅速发现了猎物的弱点——谢清是个很容易心软的人。见状他捂着胸口闷声咳了咳,很惨的样子,微微颤抖的手刚要牵住谢清,被秦屿插入两人中间打断了。
秦屿觉得他们气氛不对:“宝宝,是不是这家伙把你给绑架了?这些天他对你做了什么?居然还逼你穿成这样……你告诉我,我替你报仇!”
秦霄冷冷觑了他一眼。
谢清看他说的煞有介事,觉得有点好笑:“干嘛?你还能大义灭亲啊?”
秦屿一脸严肃:“没错!”他看向秦霄,要不是谢清在旁边,他很想也上去补两脚。
“喂,你对我老婆都做了什么?”
秦霄扬起嘴角:“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你!”秦屿红了眼睛,再也忍不住一脚往秦霄腹部招呼了过去。
秦霄闷哼一声,他眼镜早在刚才就掉在地上被碾碎,此刻锐利的眼神再无遮掩,狠狠瞪向弟弟。
“够了!”谢清沉着脸拉开了秦屿。
秦霄已经起身,谢清一回头,就撞上他深邃的眸子:“刚才是不是吓到了?抱歉,是我大意。”
谢清摇摇头:“你……你真没事?”
“没事,不然你帮我检查一下?”
秦屿没好气:“说什么呢死变态,有问题找医生去。”又对谢清说,“宝宝,他绑架你,挨打也是活该。”
谢清看了看停在林子里的汽车,秦屿带来的人全都安安静静原地候命。
他问:“我家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
秦屿:“没有啊宝宝,我听说咱们爷爷住院了,本来想去看他老人家的,一打听说是你人丢了,是被秦霄这家伙带走的,连爷爷都在找你,还问我秦霄去哪儿了。”
“咱爷爷?你是不是太没有自知之明了一点。”秦霄讽刺。
谢清心下明了,谢呈冰应该也还不知道爷爷要送他走的事,宋群对外肯定说是秦霄的锅。
秦屿除下自己的外套裹住了谢清:“宝宝,走,我现在就带你回家!”
“等一下。”谢清表情有点古怪。
回家,他现在可没办法回家。
可是又怎么和秦屿说?他和谢呈冰搞在一起被爷爷发现,爷爷气得要把他送走,所以他回不了家?
没法说。
谢清只能含糊地:“……这里挺好的,难得出国,我要好好玩一阵,你不许告诉爷爷我的下落。”
秦屿:“啊?”
谢清忽然想起谢呈冰,他有点后悔打那个电话了,又冲回房车拾起手机,一看屏幕上已经满屏幕他哥打回来的未接。
他再次拨过去。
谢呈冰一开口就说:“我现在就过来找你,等我。”
“不、不用了哥,危机解除了!”谢清说。
他犹豫了不到十秒钟就做出了决定。
不告诉谢呈冰爷爷的决定。
……就这么让谢呈冰冷静一下也挺好的。
“哥,爷爷的身体怎么样了?”
谢呈冰:“还在住院,每天都问起你来。”
“其实我就是觉得在家太压抑了,才决定出国散散心。你不要告诉爷爷我在哪儿啊,就说我和秦霄在一起,很长时间都不打算回去,叫他放心。”
“很长时间不回来?”谢呈冰语气凝重,“谢清,你再说一遍?”
在谢清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神情也骇人:“是不是秦霄用什么威胁你?”
谢清故作轻松:“不是,我看上他了。至于我们俩的事,已经过去了,正好趁这个分开的时间,你也好好想清楚吧。”
秦屿钻进了房车里:“宝宝,你在给谁打电话打这么久啊?”
谢呈冰听出了秦屿的声音,语气更加可怕了:“你不是说和秦霄吗?他为什么也在?”
谢清:“呃……我们三个在一起。不说了啊哥,我挂了,别担心我,好好上班好好照顾爷爷,拜拜!”
谢清飞速说完挂掉了电话,仿佛再多讲一秒,谢呈冰的寒气就能顺着电话线化为冰锥制裁他。
“和你哥?”秦屿原本是担心他和哪个野男人打电话才过来听,得知是谢呈冰,下意识要松懈,可马上又想到谢呈冰才不清白,比野男人还糟糕!
他难以抑制的嫉妒发酸。
“宝宝,刚才听你说想散心?我带你去散心啊,我这就叫人订酒店,别住这破房车。”
秦霄从后面走进来,扯着秦屿后颈往后拉:“别碰他。”
秦屿怒目而视:“我碰我自己老婆,你少管闲事。”
谢清:“都出去,这么点地方全挤进来干嘛。”
秦屿跟腔:“就是,这地方真小,坐都走不下,宝宝快点跟我走吧。”
谢清确实不打算住这儿,他把电话扔还给秦霄,就跟着秦屿走出去。
秦霄看了看桌上空了的蛋糕盘,有些失落地望着谢清:“他一来,你就要把我扔下了吗?”
秦屿嗤笑:“什么叫把你扔下,你谁啊你。”
秦霄拉住了谢清的胳膊:“他问我是谁,你说呢?”
谢清不习惯他这黏黏糊糊的样子,挣了一下:“你脑子这回真受伤了?”
秦霄:“没有受伤,我是在问你要名分。”他干脆把谢清拉进怀中,力气出乎意料的大,“睡了我这么多次了还不想负责吗?”
秦屿一怔,而后当场炸了:“你说什么?你们……你们睡了,还很多次?”
他看架势就要冲上去再揍秦霄一拳:“宝宝,是不是他强迫你?肯定是,秦霄你这个人渣!”
谢清不想他们再无谓的争吵打架,干脆抛了句重磅炸弹:“不是强迫,自愿的。可以安静了吗?”
一句话,果真叫两个人都安静下来了。
过了半晌,秦屿颤声:“自……自愿?宝宝这不可能,你怎么会喜欢他呢?你看清楚了没有,虽然他和我长得是有点像,但他不是我啊。”
秦霄内心也不平静,平复了一下,表面淡定:“从年纪逻辑来说是你长得像我。”
谢清烦躁:“好了好了!吵的我头疼。我问你们,你们谁去给我调查一下刚才连隐边上那个医生,他叫袁家文。”
秦屿不知道他说哪个医生,但连隐身边当时的确有个俊秀的青年:“宝宝你查他干嘛?你又看上新男人了?”
谢清瞪他。
秦霄却明白是因为小金毛的事,那只狗不知道是被弄晕还是弄死了,还被那个医生一起给带走了。他看得出谢清很喜欢那条狗。
他立刻说:“我叫人查,你想对付他?”
“我和他有旧仇。”谢清说,“本来都要把他忘了,这回自己到我眼前现。”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听是有仇,秦屿也拍胸脯保证:“宝宝交给我,我帮你教训他。”
“不用你帮,我要亲自教训他。”
谢清眼尖,忽然瞥见秦霄口袋里坠出来一截银链子,不就是被他拽断丢出窗外的戒指项链吗?
原来早就找到了,揣着装模作样。
谢清伸手:“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忘记还给我。”
秦霄下意识一摸,这才发现东西漏出来了。秦屿也认出了项链:“好啊你,我和宝宝的戒指怎么在你身上?”
他一把夺过来,发现项链已经断了:“混蛋!”
谢清扶额:“我累了,我要休息。”
秦屿立即放下了恩怨:“宝宝,酒店订好了,我们这就过去。”他瞪着秦霄,“你不准跟上来。”
秦霄皮笑肉不笑:“我可不放心把他交给你。”
秦屿:“是吗,那想听墙角随便你吧。”
这话似乎让秦霄激发了不好的回忆,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但很快,他又借着调整眼镜的动作将情绪隐藏了下去。
上回是他自己没想明白,才叫蠢货吃尽便宜。
这回就不好说了。
第49章
秦屿把住处安排在棕榈海滩附近的一间五星级酒店,给自己和谢清订了一间大床房,没管秦霄。
酒店地处A洲热门旅游景点中心,好在现在是淡季,过去办入住的时候,秦霄微笑着问前台:“还剩下多少空房间?”
前台:“不多了,单人间还有三个,其他都满了。”
秦霄笑意更浓:“我全订了。如果有旅客退房,也帮我订上。”
秦屿跟看白痴一样看他一眼:“钱多没处花是吧?”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谁才是白痴。
谢清对大床房很满意,对秦屿说了声:“谢谢。”然后把他人往外一推,门一关。
秦屿呆滞:“宝宝,放我进去啊,我也住这里啊宝宝。”
“你自己找别的地方。”
秦霄微笑着刷卡进了隔壁房间,顺便扬了扬手中另外两张房卡,然后也把门关上了。
秦屿冲上去拍门:“混蛋!你……”
门倏地又打开,秦霄依在门框上:“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秦屿:“废话,我老婆生日。要不是你这混蛋把他绑架走了,他现在就在开开心心和我庆祝了。”
在房车里他就看到了桌子上的奶油和蛋糕礼盒,那么简陋,秦霄也好意思提。
秦霄:“嗯,所以你没准备礼物吗?”
秦屿狐疑地退后一步打量秦霄:“当然准备了,不过和你有什么关系?”他本来想进了酒店,气氛烘托一下,再把东西拿出来的。
秦霄:“他有想要的。”
“什么?”秦屿更警惕了,“有的话,你肯告诉我?”
“我的礼物他不肯收。”
秦屿笑了:“这是当然的,算你有自知之明。”
秦霄接着说:“但我也想要他开心。”看上去倒是很真诚。
秦屿忖度了一会儿:“你说说看。”
……
打发走愚蠢的弟弟,秦霄进屋先冲了个冷水澡,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但他没有心思处理。闭着眼睛淋了一会儿,房门被人敲响。
“谁?”
“先生,您要的医药箱。”
“我没……”秦霄声音一顿,关了水,围上浴巾就去开门。侍应生笑着递上装着碘伏、止痛片、消毒酒精、医用纱布的箱子。
“是谢先生叫你送的吗?”
侍应生不知道,只说:“隔壁房间打电话替您叫的。”
秦霄笑了,接过医药箱叫他等等,回屋里取出一笔不菲的小费:“给隔壁房间回电,就说我看起来伤得很重,像快死了。”
侍应生:“……要给您叫救护车吗?”
“不用。”
过了半个小时,谢清才慢悠悠上来敲门:“死了吗?”
秦霄冲凉水冲的伤口都发白了,打开门,浑身湿漉漉冒着冷气:“你来了。”
谢清皱眉:“你身体素质很好嘛,药也不涂,衣服也不穿。”
“涂不到。”秦霄说,“都在背上。”
叫个服务生是很难的事吗?谢清冷哼,对秦霄的小心思心知肚明,不过念在这伤也是为他受的,没有戳穿。
谢清自顾自走到沙发边坐下,秦霄非常自觉地捧着药膏坐到了他身边。
谢清的指尖碰到秦霄背部的皮肤,体温不太正常,他蹙了下眉心:“你不会是拿凉水洗的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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