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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遗症(GL百合)——猫桃

时间:2024-12-11 10:21:22  作者:猫桃
  祝梦瑜把眼泪擦干,展眉一笑,露出两只甜甜酒窝,她又变成了那个开朗的小太阳:“没事的,只是偶尔有点多愁善感而已,哈哈,韫晚是不是很意外我还有这样的一面?”
  她俏皮一笑,“好丢脸呀,韫晚可不可以当作没看见,也不要再问?”
  “……嗯。”
  都这么说了,苏韫晚当然只能说好。
  “我要回房间啦,今天真的累惨了,我要早点睡!”祝梦瑜说着就要下沙发。
  苏韫晚跟着起身,手伸出去:“我扶你。”
  “不用不用,我可以自己走的!你看我走得多好!”祝梦瑜摆手,一蹦一跳,“你不用管我,我不用上楼梯,可以自己走的。韫晚早点收拾睡觉去吧~”
  苏韫晚看她这样猜想她是需要一个个人空间消化情绪,便没有强行追上去帮忙,收回了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手指,目视她回房。她看着祝梦瑜进了一楼的房间,门关上了,这才回过身,看向休闲区里还用凉呼呼的视线盯着她的那位:“你有事?”
  沈谕一言不发,只是盯着她。
  苏韫晚发现她眼里的阴冷少了,漆黑的双眸里多了一些难以形容的东西,就像是……苏韫晚感觉要抓住了,眼睛的主人却在这时收走了视线,她一言不发,抱着自己的电脑上楼去了。
  苏韫晚默然,一个人在客厅待了一会儿才回房间。
  回到房间时沈谕已经睡下,苏韫晚看了一眼床上的鼓包,去洗漱。
  夜晚的安静很快降临在这栋别墅里,苏韫晚枕着窗外朦胧月光躺下,睡意迟迟不来。
  她在进入后半夜之后才慢慢有了睡意,然而只眯了一会儿就被一股从被子里涌上来的热意唤醒,凶猛的热潮席卷而来,一下子烧去了她过半的理智,身子也软绵无力。
  “唔……”
  她掀了掀被子,露出脖颈肩颈,月光越过窗户,在她凌乱的发梢缠绕,织成缱绻多情的模样。
  “嗯……”
  她睁开眼,鸦羽似的睫毛落下晦暗暧昧的阴影,她努力撑起上半身,靠在床头喘息。
  一道阴影落在她身上,有人无声站在了她床边,从上至下注视着她。她的思维迟缓地运转着,许久才缓缓抬起头。
  精致下巴微扬,纤细脖颈绷紧,樱色唇瓣微张,她仿佛不是抬起头打量来人,而是朝到来的人献上自己。
  “你……”
  来者声音暗哑,“犯病了。”
  苏韫晚听不真切,更加用力地抬高下巴,更高一点,听清楚一些。但那人没再开口,而是迟疑着朝她的那张脸伸出了手。
  手指触及脸庞,轰——熟悉的悸动在两人间炸开,那手指一颤,轻触变成了绕着下颌线眷恋地轻抚描绘。
  夜色仿佛变得无比喧闹,苏韫晚迟缓地思考着,好一阵子才明白过来,不是夜色变得热闹起来,而是自己的心跳太嘈杂。
  “沈……谕。”
  她依恋地用脸磨蹭那手指,后者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回应,不再克制,朝她压了过来。
  嘴唇相碰,一股热流涌来,苏韫晚浑身都颤抖起来,仿佛渴望已久的东西得终于盼来。
  想要更多,更多。
  空虚的内心叫嚣着让她张开嘴,让她敞开自己,只要那么做了,她就能获得极致的舒展和快乐。
  然而。
  她用尽全身理智蓄力一推,猛地将人推开。
  夜再次变得安静。
  正如踉跄着稳住身形的沈谕眼中的情景,岩浆一样的热情在那一推之后迅速冷却,冰冷得扎人。极致的吸引力仍然存在,可她却已是枯木般没了生机。
  她怔愣地看着床上的人,后者挣扎着下了床,在她的目光中一脚深一脚浅地朝房间外走去。
  沈谕张了张嘴,她身在月光不能抵达的暗处,脸上表情不明。
  “不可爱……”
  “不可以吗?”
  急着离开房间的人听不见她的声音,拉开门,义无反顾地走了出去。
  脚步声消失在了隔壁的单人房,不久,有车鸣响起。
  
 
第21章 她从天黑等到天明再到黑暗降临。【倒v开始】
  苏韫晚事后回想起那个夜晚还是会心跳失衡,从沈谕身边强行抽离,就像生生抽走了她身体里面的水,让她觉得自己像一株马上就要枯萎的植物,一株喜水的铜钱草。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房间找到阮凉让阮凉带她走的。
  她无法看清向来沉稳冷静的阮凉变得惊慌失措的表情,只喃喃着催促着让她带她走。阮凉抓住了她的手臂,贴近的肌肤没有发生跟沈谕接触时一样的反应,她用最后一丝思维思索——沈谕是不一样的,只有沈谕能让她产生那种I欲生欲死的潮热欲望。
  阮凉半抱半扶地带着她驱车离开别墅,直奔医院,她以为她病发了。
  半路,苏韫晚的体温渐渐回落,欲望也是,她从兽回到了人类。
  “不去医院。”苏韫晚嘶哑着声音朝开车的阮凉道,“我……没事了。”
  是真的没事了,只是有一点疲倦。
  她不知道她跟沈谕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这一刻她明白过来,只要忍耐住,那种铺天盖地的欲念就会淡去进而消失。
  只要忍得住。
  她可以。
  苏韫晚无比庆幸自己在即将失去理智前一秒推开了沈谕,阻止了错误继续。
  事情是可以解决的,只是过程有点煎熬。
  苏韫晚心想。
  驾驶室里的阮凉没有回她,她下颌线紧绷,原本极为注重形象,从来都是一丝不苟模样的她此时穿着睡衣,一双眼紧盯前方,仔细看能看见她紧握方向盘的手在微微颤抖。
  她吓坏了。
  她曾几度等在苏韫晚的抢救室外,外表冷静的她也有最害怕的东西,她害怕弄丢了苏韫晚,弄丢她的妹妹,这个她这一生最珍惜的女孩。
  “你好点了?”阮凉回道,声音不比苏韫晚清亮,一样喑哑,甚至也些吞音哽咽,“都出来了,就去医院看看,已经不远了。”
  她并不想把苏韫晚的情况说成是多么多么严重,所以用了最寻常随意的说法,好像这样说了,苏韫晚就跟得了普通感冒一样。
  苏韫晚看向驾驶室,进而看到了她的姐姐微颤的手指。
  “……好。”
  虽然极度厌恶医院,但这一幕让她无法说出别的话来。
  那一晚苏韫晚还是去了医院,去见了她的主治医生,主治医生今晚不值班,得到消息匆匆赶来,还以为自己的病人又病危了,结果一番查看,得到了她只是有些脱水的结果。阮凉一直紧绷的身体在听到医生的话后终于松懈下来,她如释重负,但又很快打起精神来,暂代苏韫晚的监护人善后,跟匆忙赶来的主治医生道谢。
  两人离开医院时已经是下半夜了,苏韫晚去阮凉那里住了一晚,第二天吃了阮凉留给她的早饭,展示了一番她的新手艺——洗碗——之后便叫了辆车去郊区外公外婆家。
  今天是个好天气,4月下旬的阳光略显灼人,春花却不惧骄阳,开得繁盛娇艳。
  苏韫晚踏进郊区小院的时候外婆正戴着碎花遮阳帽,工具齐全地在院子里给一院子的花草施肥除草,她一进门老人家惊喜连连:“哎呀,宝宝来了。”
  26岁的宝宝颇有些厚脸皮地应和:“嗯,你的可爱大宝贝来了。”
  外婆笑弯了腰,摘了遮阳帽戴在苏韫晚的头顶,左右打量她:“我们晚晚又漂亮了。”
  苏韫晚微微俯下身,抱住外婆,用脸贴对方的脸,黏糊,老人家却很受用。
  “晚晚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你外公跟人钓鱼去了,刚走。他昨晚还在唠叨,说你忘了我们,好久没来晚了,嘿,叫他整天背着杆子乱跑,这下错过了吧!”
  把遮阳帽还给外婆,苏韫晚笑着道:“他老人家什么时候爱上了钓鱼?钓鱼好啊,等我跟他说一声,叫他给他的大宝贝钓条大肥鱼回来,我最爱吃鱼了。”
  “那得早点跟他说,不然市场关门,他就买不到大肥鱼了。”外婆噗嗤一笑,“他就是个空军佬,只能去市场买鱼装装样。”
  “哈哈。”
  苏韫晚笑出声。
  “晚晚在这里坐会儿,我去把工具收拾收拾。”外婆把苏韫晚推到院子里的那棵大杏树底下,让她在椅子上坐一会儿。苏韫晚要去帮忙,被老人拒绝了,只好坐下。
  院子里花草繁多,春风一来,繁花似锦。
  外婆曾经也是名震一时的女强人,几年前退休后搬到了郊区,种上了一院子花,每天都把时间交给了这一院子的花花草草。
  几年前苏韫晚一次病发昏迷,醒来后失明了一段时间,过后不久,外婆就爱上了养花。
  老人想让她的宝贝每次到来都有春天和花。
  苏韫晚歪头看着外婆的身影,在花香和微风中放软了身体,像是找到了安心的归属,在躺椅上躺下,眼睛虚合,睡在和煦的春意中,身体里那股子挥之不去的疲倦在这一刻消失了。
  老人过来的时候苏韫晚第一时间察觉了,她弯了弯眼,睁开眼看着老人。
  外婆俯身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声音柔软:“我的乖乖要长命百岁啊。”
  苏韫晚笑了笑,蹭老人的手,长睫轻颤。
  “好。”
  她努力地想活长一点,更长一点,从不松懈。
  她不去想未来,怕想多了会舍不得,会觉遗憾。
  苏韫晚在郊区小院住下了,上午帮着外婆打理花园,下午跟外公出去野钓野炊,晚上回来和外公外婆一起跟爸妈连线视频,她乐不思蜀,只是有一点不好,她好像忘记带走她的手机了。
  与此同时,节目组别墅。
  天亮了。
  沈谕察觉到房间被朝阳盈满的时候她终于动了动,她缓缓抬起了头。
  已经在房间坐了整整一晚,身上的热意早已退去,离开的车鸣早已消失,她就这么坐了一晚。
  四月的天,房间却为了某个人的生活习惯开着空调,是温暖舒适的温度,沈谕却感觉身体有点冷。
  也许是她太久没有活动,血液流动不畅导致的。
  她心里想着,面无表情地看着照进房间里的那束阳光。
  尘埃在光束中滚动,像她的脑子,既活跃,又矛盾地滞涩麻木。
  她为什么要这么坐着?
  心里产生了一点点疑惑,她为什么要一动不动地在这里坐着?
  她有很多事要做,有忙不完的工作,不应该愣子一样坐在这里消耗时间。
  疑惑在翻滚,她却没有站起,只是无谓地思索着,任由宝贵的时间溜走。
  太阳渐渐变得有些烈了,她仍然坐着。
  太阳落下了,她仍然思索着。
  当房间变得昏暗一片,思索了一天一夜的她终于得到了答案——她在等人。
  等一个推开她的人回来。
  那个人没有回来。
  新的疑问浮上来——
  她为什么要等她?
  她只是被拒绝了,苏韫晚当然有立场拒绝她,她走了就走了,她为什么要固执地等她回来?
  一瞬间胸口变得闷闷的,呼吸有些不畅。
  重新降临在房间的黑暗将她掩埋,她在黑暗中露出有些迷茫的表情,眼中的混沌空洞凝成了痛苦的样子,她在迷茫中感到了痛意。
  她被苏韫晚推伤了吗?
  她摸着胸口想。
  床头的手机亮了一下,有信息发来,她微弱地动了一下,又过了许久才去查看手机上的信息。
  母亲:【回家一趟。】
  手机屏幕的光在她眼中凝成一点,她看着这条信息,许久许久之后才读懂了一样,站了起来。
  她终于走出了这个莫名困了她一天的房间,脚步迟缓,出门时还回头望了一眼。
  走出别墅,有光在她背后乍然亮起,她想也没想就回过了身。二楼的双人房灯光大明,像黑夜里的一盏指路明灯。沈谕恍惚想起,在过去的两年里,她每次回苏韫晚的别墅,不管多晚,都有一盏灯为她而留。
  她跟苏韫晚结婚后回苏韫晚的别墅,即使没有碰上面,那一盏灯也依然在那里。
  心头忽然涌上一股冲动,她转身就往回走。
  苏韫晚回来了吗?她回来了吗?怀着这个念头,她的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竟是从未有过的仓促和急切。
  她几乎用跑的速度上了二楼,还来不及喘气,看见祝梦瑜从双人房走出。
  不是苏韫晚,是祝梦瑜。
  苏韫晚没有回来。
  也是,苏韫晚回来她怎么可能不跟自己碰上?
  热腾的血液骤然冷却,沈谕面无表情,她盯着从她和苏韫晚房间里走出来的祝梦瑜,眼神如刀:“在做什么?”
  祝梦瑜乍一听到声音吓了一跳,抬头一看,看见是沈谕,又看见她的眼神,脸色唰地一下白了:“我……我……”
  她的背抵着刚刚才被她关上的门,整个人局促得如同第一次被人类赶上台表演的动物。
  她一直有点害怕沈谕,沈谕太怪异了,眼神也很冷漠。
  她不敢和沈谕对视,强装镇定:“我来找韫晚,但她好像不在。”
  “所以为什么私自进房间?”
  “……”
  祝梦瑜快快哭出来了。
  她试图解释:“里面有手机一直响一直响,我就进去看看。”
  沈谕不说话,她想到是苏韫晚走得太匆忙忘了带走手机。
  祝梦瑜道:“我就是想进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韫晚的助理打来的。”
  “我没接。”
  “韫晚去哪里了?我一整天都没看见她了,平时她都在别墅里的。”
  “手机也不带走,我好担心她。”
  祝梦瑜越说越顺畅,人也镇定了不少:“沈谕,你跟韫晚住在一起,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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