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韫晚耸肩:“离婚了。”
她道,“我们已经离婚了。”
阮凉一怔:“什么?”
既然已经开了口,后面的话苏韫晚便没有了顾忌,她直接坦白:“我们离婚有段时间了。”
阮凉:“……”
苏韫晚:“你不要告诉我爸妈。”
阮凉:“……你不能隐瞒这种事。”
苏韫晚:“我只是还没想好怎么告诉他们。”
阮凉无话可说。
她心里很是震惊,她没想到苏韫晚竟然瞒着大家已经偷偷离婚,这比她撒谎说要学习结果却是跑回娱乐圈这件事要震惊得多。
“胡闹!”阮凉斥责道。
苏韫晚笑眯眯:“嗯,是啊。”
阮凉被她气得一噎。
苏韫晚无辜地看着她:“阮凉,你会替我隐瞒的吧?”
阮凉说不出话来,苏家的宝贝疙瘩有多任性,她从小就体会到了。
“那你们现在一起上恋综是有复合的打算?”阮凉觉得有必要一次性了解清楚,她被隐瞒太多了。
苏韫晚失笑:“怎么可能?你跟周姐一样想挺多。这完全只是巧合,沈谕只是看中了这档节目的商业价值,跑来推广她的品牌,而我是想借节目提升人气。”
当然,这只是她最初的目的,她现在觉得来谈一场公费恋爱也不错。
阮凉没有简单相信她的一面之词,怀疑地问:“只是这样?”
苏韫晚:“只是这样。”
阮凉沉默,她需要思考。
敲门声在这时响起,苏韫晚看阮凉那边没有动静,走过去将门拉开。沈谕出现在门口,冷淡地询问:“你们占用房间聊了很久了,可以让我进去了?”
这间房有一半属于沈谕的。
苏韫晚放她进来,沈谕进来了,看了阮凉一眼。
房间里有两张床,沈谕问苏韫晚:“你选哪张床?”
苏韫晚指了靠阳台的那张,沈谕听了直接朝那张床走去并停在床前,苏韫晚眼角一抽,有毛病,让她选结果又跟她争?
正要开嗓,沈谕只是微微一停就绕过床去拉开了阳台的推拉门,把夜景放进来。
苏韫晚:“……”
她严重怀疑沈谕是故意的。
她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楼下响起一阵嘈杂,祝梦瑜在楼下喊大家去搬行李,节目组把大家的行李箱运到别墅门口了。苏韫晚应了句“来了”,一个人先下楼去了,不久沈谕和阮凉也下来了。
所有人都汇聚在门口,借着灯光寻找自己的行李箱。祝梦瑜先找到了,一拎差点把胳膊压断,泄气地放回地面,她询问正好待在她身边的沈谕:“可以给我搭把手帮我抬一下吗?”
别墅门口的台阶很长,搬行李可是力气活。
按理说刚刚认识正常人都不会拒绝帮这种忙,但沈谕显然不是正常人。她仿佛没听见,直接从她身边走了过去。祝梦瑜有些尴尬,但她立刻调节了表情,问身边的另一人阮凉:“请问可以……”
“稍等。”阮凉打断她,看向一个方向,在那里,病了二十几年的病秧子苏韫晚正在下意识地寻找自己的小助理,她没看到助理,却看见了朝她走来的沈谕。沈谕一把提起她的行李箱,苏韫晚立刻摁住:“你认错了,这是我的行李箱。”
“嗯。”沈谕垂眸看她不小心压到了自己的手背上面,目光停留一秒,淡淡道,“正好回房,顺便。”
苏韫晚惊讶,一愣神,沈谕一手提着自己的行李箱一手提着她的,走了。
阮凉收回视线,转向祝梦瑜,问她:“哪个是你的?”
“这个!有点重哦,我带了太多东西了!谢谢你,阮凉!”
“不客气。”
门口的灯接触不良地闪烁两下,苏韫晚的身影暗了又明,她追上自己的行李箱。
“沈谕。”
“……”
“你今天看起来真像个人。”
“。”
沈谕回头,一回头对上一张浅浅笑脸——苏韫晚在对她笑,眉眼微弯,嘴角微扬,眼中缠绕几分漫不经心,看起来像是不走心,目光虚散地投落,像是在深情注视你,又像只是敷衍你,引你探究。
沈谕眸光微闪。
转身继续搬着行李往楼梯上走,沈谕留下一句:“我有在健身。”
“哦,所以呢?”苏韫晚亦步亦趋地跟着,“你要向我推销健身卡,你还投资了健身房?”
“所以我力气很大。”沈谕道,“可以轻轻松松搬起行李箱,砸你跟砸核桃一样,所以,话想好了再跟我说。”
苏韫晚:“……”
“我好害怕。”她哼一声,余光瞥见一个穿风衣的身影,回头便告状道,“池小姐,这人要揍我。”
走在身后的池禾意突然间听到自己的名字怔愣抬头,下一秒温和说道:“不要打架。”
苏韫晚拿手指戳沈谕的背:“听见了吗?不要动手,你敢动我一下,池小姐会把你绑起来揍得爹妈不认。”
池禾意:“……”
沈谕:“……”
“……她是这么说的?”
苏韫晚道:“虽然原话不是,但我只是稍微加工了一下下,大意如此。”
沈谕:“……”
“你别当演员了,改行当编剧去吧。”沈谕一张脸毫无表情,“我看现在还在职的编剧大牛都不如你有想象力。”
第10章 你想要吗?
只是想想。
她还是觉得幕前比幕后更适合自己。
在她漫无边际地思索着的时候,房间到了。
沈谕把手上的行李箱突然一放,差点压着苏韫晚的脚,苏韫晚险险避开,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
她才发现一件事,她冷若冰霜的前妻小姐似乎比她认为的要幼稚,话也更多。
前妻小姐披着一张冷漠的美人皮,原来皮下并不全是冰碴子。
苏韫晚自嘲地笑了一声,结婚两年多,她到现在才发现。
阮凉上楼来了,在屋外敲了一下门,站在门边询问苏韫晚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苏韫晚回答说没有。阮凉不信任她,切细了问:“铺床呢?”
“我自己能搞定!”苏韫晚信心满满。
“行李知道怎么整理吗?”阮凉提醒她,“要把衣服都拿出来,常穿的挂在衣橱外面,内衣物需要单独收纳。”
苏韫晚挥手:“我知道我知道。”
阮凉又问:“你的行李是谁帮你收拾的?齐全吗?洗漱用品带了吗?”
苏韫晚回答:“小江收拾的,应该都带了。”
阮凉一听是助理江宁便停止了发问,她信任江宁多过信任苏韫晚。她又在门边站了一会儿,目光在室内探视几圈,这才离开。
沈谕目送她离开,看不见了,目光投向苏韫晚*:“你还没断奶?”
苏韫晚正蹲在地上研究自己行李箱里的内容,这里翻翻那里碰碰,明明是自己的行李箱,却像是彼此初次见面一样生疏,听到声音,她头也不抬:“沈小姐不考虑做个封口手术吗?我诚心推荐你去咨询一下能不能做。”
沈谕凉凉道:“你还没有断奶。”
语气肯定。
苏韫晚仰头,微笑:“沈小姐,你不要再继续消耗我对你的好感了。”
沈谕一顿:“你对我有好感?”
苏韫晚没有否认:“毕竟你刚刚还是做了一回人,帮我搬行李箱了。”
一码归一码嘛。
沈谕静静看着她,半晌,十分切实地问道:“留着你的好感有什么用?”
“可以保障在这个房间里你杯子里面的水的纯净性,不会出现别的什么蛋白质。”苏韫晚有点腻了这个话题,心不在焉地甩话,“不然呢?你想有什么用?”
沈谕低头看她,眼眸深暗。
她不再说话,只是盯着苏韫晚看,盯了一会儿就拿出换洗衣物进浴室洗澡了,听到浴室关上的声音,苏韫晚抬头看了一眼。
跟自己的行李箱熟悉了一下,把里面的衣物取出来一一挂到房间的衣橱里,正收拾着,祝梦瑜抱着一堆东西进来了。
“我可以进来吗?”祝梦瑜笑容洋溢,虽在问,人却早已进来了。
但这别墅本来就是节目组安排用来拍摄的住处,谈隐私就有点上纲上线了,苏韫晚没觉得这有什么,回身迎上来人:“梦瑜来了?进来玩。”
祝梦瑜是所有嘉宾里最外向的,她一来就喊嘉宾昵称,也让嘉宾喊她昵称。
祝梦瑜从怀里抽出一袋肉脯塞给苏韫晚:“铛铛~这是我从老家带来的特产,香辣肉脯~所有人都有,韫晚,这是给你的~”
苏韫晚看一眼肉脯包装上的“特辣”俩字,感觉这一斤装的肉脯略有点沉重。
她吃不了辣。
虽然吃不了,但心意收到:“谢谢,我喜欢吃肉脯。”
祝梦瑜笑得两颊酒窝凹下去:“这个很好吃,很香~”
她转头打量室内:“沈谕呢?”
苏韫晚正要回答她在洗澡,这时浴室门开了,仅穿着浴衣的沈谕打开了门,抬头一看祝梦瑜来了,又突然退回去把门关上了,在苏韫晚和祝梦瑜都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她换了衣服穿戴整齐地走了出来。
祝梦瑜摸摸脑袋,把疑问憋在心里,抽出一包肉脯递向沈谕:“沈谕,吃肉脯吗?这是我家乡的特产~”
沈谕接过来,然后顺手放在桌上,自己走向了阳台,关上了门。
没有感谢,没有寒暄,甚至连对视都没有。
苏韫晚:“……”
这也太冷漠了。
她刚刚才觉得她的这位前妻比她预想中的话多,结果就来这出?
这澡怎么洗的?怎么洗完就又冻回去了?
祝梦瑜尴尬地抠脸,苏韫晚咳了一声,缓和气氛地开口:“沈谕应该要在外面吹头发,你在这里坐一会儿?”
祝梦瑜还是有点尴尬,一扫进屋前的活泼,情绪有些低沉:“……不了,我还要去给阮凉送肉脯。”
苏韫晚下意识接话:“嗯嗯。你去吧,阮凉很喜欢吃辣的。”
祝梦瑜咦了一声:“你怎么知道?”
苏韫晚:“……”
“……她看起来就很能吃辣的样子。”苏韫晚隐瞒了她和阮凉认识,她和谈灵认识,和沈谕认识,和阮凉认识,就连和池禾意都有过一面之缘,唯独不认识祝梦瑜,她怕暴露了这一点这个可爱的小女生会觉得自己融入不了这个群体。
祝梦瑜心眼不多的样子,听了就信了:“哈哈,韫晚还用长相去判断一个人的喜好吗?”
苏韫晚:“……偶尔。”
祝梦瑜没多纠缠这个问题,恢复元气,小跑着出屋,又回头探脑:“那我先走啦~”
苏韫晚朝她挥手,心想她这样子真真可爱极了,跟软乎乎小动物似的。
“喜欢上了?”
背后传来一道冰冷声音,是沈谕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屋里了。苏韫晚对她远不如对小可爱耐心,接着收拾自己的行李,漫不经心地搭话:“你说什么?”
“奶呼呼的,脸上有点肉肉,眼睛圆圆的,有酒窝的。”沈谕道,“你不是喜欢可爱的?”
她道,“就像祝梦瑜那种。”
苏韫晚收拾完毕把衣橱一关,身体惫懒地靠上去:“好奇心这么重?”
沈谕不语,一头湿发披散着,将单薄的套衫晕湿一片,卸妆后冷白干净的脸在灯光下深刻如雕塑,一双眼眸漆黑如凝墨,里面盘踞着深不透光的漠然。
苏韫晚走神一瞬,感叹这真是一张被造物主青睐的脸。
“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你又不是真的好奇,说这些惹人误会的话干嘛?”苏韫晚撇嘴,她的前妻和她当了两年多的陌生人,怎么可能突然间对她好奇了?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她微微站直了一点,脸色有些严肃,“我们之间还有没有解决的问题吧。”
沈谕皱了一下眉,因为对面把她开启的话题给绕开了,但看苏韫晚表情那么严肃,于是心里虽还在意刚刚的话题但还是正视了她所提的问题。
“你是说我们靠近了会发生不可控的意外这件事?”她道。
苏韫晚郑重点头,这事听起来太玄乎,但事实胜于雄辩。
“你现在很想要?”沈谕突然道。
“咳!”苏韫晚被这直白的问话呛了一下。
但沈家的天才盯着她,表情冷酷到正直。
苏韫晚:“……”
“想要吗?”没等到回答的沈谕再次问。
苏韫晚嘴角微抽。
“想个屁。”她没忍住脏话。
沈谕忽然走近她,近到她面前。
两人的视野窄到只剩彼此。
寂寞。
沈谕抬起了手,触摸向苏韫晚的脸,苏韫晚面无表情,中途拦截,捉住她的手指一撅:“别动手动脚。”
沈谕视线仍然凝视她的双眼,手却张开就势与她相扣。
苏韫晚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在犯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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