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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叫我宝宝诶!(近代现代)——黑夜长明

时间:2024-12-11 10:32:56  作者:黑夜长明
  后面的人疯狂催促。
  “能不能快点?”
  “稍微意思一下行了。”
  “就是,大家都玩游戏呢,你别真的那么过分。”
  应灏低吼:“我知道!”
  他这不是,在做心理准备吗。
  背后汗水哗啦啦地流,他喘着气,一鼓作气凑过去。
  牙齿咬住一颗扣子的瞬间,嘴唇就贴住乔谅的喉结。
  乔谅不适地蹙眉,喉结滚动了下。
  应灏头皮瞬间炸开。
  他装得若无其事,拿尖牙咬着,舌头抵着,绞尽脑汁想推开。
  众目睽睽下。
  昏暗光线下。
  白发少年濡湿发烫的嘴唇不时会蹭到乔谅的脖颈。
  乔谅侧头,猛地把他推开,恶心道:“舔到我了。”
  本就死寂的工作室,瞬间落针可闻。
  几个人再忍不住,上来扯着应灏的领子、胳膊,耳朵,话音哆嗦,尖叫,大吼,发疯。
  “你在对乔谅做什么??啊?我问你!”
  “我杀了你!”
  “让我舔——不是,让我先揍你再说!”
  他那算舔吗。
  应灏幽幽怨怨,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就是不小心蹭到一下……舌头碰到一点点而已……
  再说了,乔谅身材这么好,正是他健身努力得到的成果。
  对于乔谅这种死装的虚伪渣男来说,舔舔他的时候说不定嘴上说恶心,其实还在暗爽。
  然后在别人嘬得意乱神迷的夸耀中淡淡回答“天生的”……
  应灏几乎控制不住喉结一滚,脑子嗡地热了下,像被灌了滚烫的开水。
  好难冷静。
  他都控制不住地有些发抖。
  “好了好了!”
  应灏鼻尖都在沁汗,指腹都在发抖。一张俊脸板着,色厉内荏道。
  “不做就不做了,我也没有很想做哈,笑死。”
  乔谅很喜欢穿衬衫,清贫高傲学神必备的气质款。
  衬衫的扣子足有七八颗,乔谅从头到尾扣得一丝不苟。
  应灏目光在乱发遮掩下往他腰部扫。
  真吓人。
  他心有余悸。
  要是真让他一颗颗地咬着扣子脱掉,那到最后……
  那,他。
  岂不是要趴在乔谅的腿上,然后、……
  应灏脑袋嗡嗡作响。
  ……
  乔谅最后喝了不少,撑着理智给几个朋友都叫了代驾,顺便把钥匙给了尚且清醒些的傅勋,让他去给小丑喂晚饭。
  醉醺醺的一群人离开,站在深夜依然灯火通明的A城,看着萧条的夜景,发出醉鬼的狼狈笑声互相取笑。
  应灏和人拼酒醉得不省人事,在地上呼呼大睡。
  凭他占到的便宜,哪怕今天被灌得活人微死都不奇怪。
  应湛也喝了很多,站在阳台吹了会儿风。高楼之下隐约能看到几个朋友蚂蚁似的影子。
  这些都是从一开始乐队创建就认识的朋友。走到今天,有些人已经放弃,有些人还勉力支撑。能聚一次实属难得,大家兴奋之下都有些失控。
  乔谅还侧坐在沙发上,手指按着额头点了根烟。
  烟雾模糊脸孔,发丝阴影细碎,表情淡而平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眼皮一抬看见应湛折返,把烟熄灭掉,招手道:“过来帮忙。”
  帮忙。
  应湛脑袋短路。
  帮什么忙?
  乔谅话音迟钝低迷,缓道:“喝多了,没什么力气。帮我把扣子解开,然后送我回房间。”
  应湛不是男保姆,没太多服务别人的经验。潜意识察觉到,这平时大概都是傅勋的活计。
  但既然乔谅说了,应湛也不会拒绝。
  他低头靠近,微热的指腹尝试解开乔谅扣子。
  玩乐队的人指腹大多粗糙,应湛也不例外。
  他的指腹和指甲偶尔生疏地剐蹭过乔谅的皮肤,乔谅就会轻吸一口气,脖颈的筋抽动一下。
  “轻点。”他淡淡说,“连这也做不好。”
  已经够轻了。
  手指粗糙,指甲坚硬。
  还能怎么轻?
  应湛看了下自己的手,忽然想到应灏做过的事情。
  主唱的脾气不好。
  再搞得他不舒服,也许待会会得到很糟糕的对待。
  酒后迟钝的脑子不那么好使,昏聩了一瞬,应湛在乔谅不耐的催促下低头。
  黑发散落,轻飘飘地落在乔谅的下颌、锁骨。
  嘴唇有些僵硬地张开。
  他不像应灏爱笑,很少有人知道,他和弟弟的牙齿一样尖。
  小心翼翼地,避开牙齿剐蹭皮肤的可能性,有些艰难和生疏地行动。
  好热。
  空调坏了吗?
  他模糊思考,未散的酒气冲上头脑。
  乔谅身上的热意和味道变得清晰。
  有些冷。
  像埋在骨头皮肉里,带点酒香气,氤氲发热地散开。
  身体里的酒精影响脑部供血,乔谅有些脱力。
  他姿态放松,呼吸平稳地靠在沙发上,合眼休息,单手放在应湛紧绷的肩膀,任由他继续。
  乔谅身材漂亮。
  细瘦有力的窄腰和漂亮的胸肌,沟壑显眼清晰。
  半敞开的衬衫下,些微青紫的筋脉没入裤腰。
  一点痣嵌在纹路里。
  很清晰。
  ……已经差不多了。
  可以了。
  不能继续了。
  到这里停下的时候,应湛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
  只是觉得,已经很久很久。
  久到嘴唇发烫舌根发酸。
  当嘴唇模糊印到痣上的时候,仅存的理智拉响警报,撑在乔谅腰侧准备起身。
  却听到在地上的应灏翻了个身,睡得昏天黑地咂了下嘴。
  “乔谅。”
  他喃喃喊了一声。
  他喊着乔谅的名字的时候,不知道他的哥哥刚对乔谅做过什么。
  就在几步之外的沙发上,应湛以狼狈的姿势僵着身体猛缩了回去。
  温热的呼吸节制抿紧,栽到乔谅的腿上。
  心脏的重跳压在乔谅腿上,挤压得乔谅不耐地闷哼,把腿一收。
  昏暗光线,只有隐约的光透过玻璃照进来。
  空气中一阵酒气。
  应湛的脸被温热地夹住。
  他有些发懵,仰视乔谅。喉结滑动着,竭力保持平静。
  偏偏这时,“嘀嘀——”
  密码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已经全无时间观念的应湛几乎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候。
  听到外面的人反复地试了几次密码,在应湛慢半拍回神的时候推门进来。
  “嘎吱——”
  门打开又合上,粗重的脚步声,来自那个大老粗老实人极其高大的体型。
  一步又一步,越来越近。
  应湛额头沁汗,看了一眼居高临下衣衫不整的乔谅。
  傲气清冷的青年发丝微湿,半阖的眸子暗沉无光。
  “怎么了。”
  俊美的脸孔微低,视线模糊,不知道把他当成了谁。
  话音很轻,沙哑地从耳膜蹭过,带着点叫人耳鸣的磁性。
  “继续。”
  继续…什么。
  *
  室内的灯关得差不多,昏暗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傅勋简单地扫了一眼,没管在地上睡着的应灏。低下头,戴上清洁手套,开始清理桌面的杂物。
  主唱有洁癖,还很挑剔。
  明明不会照顾自己,却又喜好整洁。
  他细致地把垃圾分类,用抹布把桌面的污渍擦净,然后用消毒纸巾再擦拭了一遍。
  就是这时候。
  他忽然听到一声轻微的,闷窒的,有些飘忽的喘息。
  “……”
  傅勋抬起头。
  光线落在他骨骼分明的寸头上,鼻骨的遮挡让他的眼睛显得幽深。
  他站起来寻找。
  掀开窗帘,路过沙发,最后在乔谅的房前两秒,没有再听到动静,又默默地撤离。
  听到脚步声远去,看着缝隙下的影子如同潮水般退离,应湛略显僵硬地松了口气。
  “叮铃——”
  应湛的电话倏然响起,他幽幽地绝望,想叹气。
  乔谅的手机来电来信息的声音和他们都不一样。
  以傅勋当狗的敏锐性,肯定瞬间就能发现,明明在乔谅房间里,却响起不属于乔谅的来电提示。
  却又根本没有什么多余的空间去思考。
  堵在门口一小片的阴影里,急促的呼吸交织的频率变快。倘若有光,就能看清他下巴都是湿淋淋的水渍。
  果然。
  傅勋的脚步声顿住,又转回来。
  “应湛?”
  男人低沉的声音穿透门缝渗透进来,“你和乔谅呆在一起?”
  应湛没说话。
  然而他的沉默却让傅勋愈发笃定了似的,“你该出来了。”
  应湛黑发散落,露出完整的眼睛。黑眼睛比寻常人深邃许多,被堵挤得没办法开口,只能抿着嘴唇控制呼吸。
  傅勋开始敲门,低喊,“应湛!”
  他的声音明显冷了两个度,从声音甚至可以判断他贴得更紧,“我要进来了。”
  “嗯。”应湛不得已开口,青涩水声掩盖在他沙哑的话音里,“马上。”
  “你在做什么?”
  傅勋问。
  乔谅昏昏沉沉地靠在软垫上,一张清峭又素来傲慢的脸上,没有那种叫人发疯的淡淡憎厌。
  像短暂清醒了一瞬。
  青年呼吸急促,发丝湿乱搭在眼皮。手落在应湛的后颈,拇指抚蹭,从喉咙里滚出一声沙哑的轻笑。
  “好乖。”
  应湛瞬间僵硬,郁气浓重的眼抬起。
  他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从公共区域转移到这里,他本来可以选择结束这段荒唐的意外关系,而不必面对新的危机。
  但应湛的性格里带着一点局限性。
  有始有终,是他的人生信条。
  “咔哒——”
  门锁被猛地往下按。
  傅勋更用力地转了两下,“你到底在做什么?”
  沉睡在梦乡的应灏都被他的巨大动静搞得不堪其扰。
  他皱眉从地上爬起来,头昏脑涨,一头浓密白发乱糟糟地落在眉骨。醉醺醺地眯眼,把傅勋推开,扒着门缝眯眼往里看了看。
  没开灯。
  什么都看不到。
  但是……
  他耸着鼻子嗅了嗅。
  总觉得里面的味道,莫名的很熟悉。
  他说:“我来。”
  傅勋皱眉,他体格大,被推了下连晃动都没有,“你怎么——”
  “哗啦——”
  应灏往旁边走,伸手用力一拽,拉开了窗户。
  工作室在32楼,越高的地方风就越大,应灏瞬间就被扑面而来的夜风打个清醒。
  酒劲儿半点都不剩,他一只脚踩在床沿,T恤被风灌得鼓起,年轻劲瘦的躯体显露出来。
  低头一看,车水马龙和人群都如同蚂蚁。
  *
  “哗啦——”
  窗户被拉开。
  应湛脸色难看地扭头,一张阴郁的俊朗面孔在光线投射下有些冷。
  “这里是32楼,你是想死吗?”
  应灏抖抖衣角从窗户上跳下来,看着衣着完好的应湛,再看倒在一旁侧过头昏睡的乔谅。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空气里的某种炙热却做不了假。
  时间和月光一样寂静。
  应灏直勾勾看着哥哥,两双相似的眼睛对视。
  应灏蓦地咧着嘴笑了声,“我其实有一点感觉。”
  应湛:“……什么?”
  应灏靠近乔谅。
  骨节分明的大手,贴心地把歪倒的乔谅往上托扶。
  忽视他略有些阴沉的脸,他的确是很贴心。
  “应灏。”
  应湛低声警告。
  应灏闷笑,松开手,让乔谅躺好。然后懒洋洋地歪着头,手指去碰乔谅的手指。
  外面傅勋像是被链子拴住的狗,一刻不停地敲门。
  应灏置若罔闻,昏昏沉沉地把自己的脸往上靠,抵在乔谅的手背上。
  握着乔谅的手,鼻梁抵在他的手心,往里顶拱,让乔谅无力微凉的手指托住他的脸。
  埋在青年白净如覆雪的手心。
  不住地闻嗅。
  这次轮到他问了。
  他睁开眼,白发下的眉眼锋利,暗沉沉地望着他,“是什么感觉,哥哥。”
  应湛的衣服被汗弄湿,黏在身上。或者说,不止于此。
  他狼狈得……半边脸都是湿润的。
  他和弟弟对视许久,黑眸轻闪了下,不稳定的呼吸闷在胸腔。
  良久的对峙中,没有人说话。
  应湛若无其事地,在越发大起来的敲门声走去开门,以免动静太大把乔谅闹醒。
  背对着应灏,他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脚步声远去。
  外面的昏黄光线往室内照射,傅勋一言不发地盯着应湛的背影,再如同某种发条机器般转头。
  一眼就看到室内的简洁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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