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吓尿了,说道:“对不起对不起,真不知道真对不起对不起......我该死我该死!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宣从南呆滞地看着顾拾,仿佛他变得很陌生。
听到顾拾低声冷漠地说了一个“滚”字,张总几乎是尖叫着抽打司机的肩膀,喊骂道:“听见了吗快滚,快点儿滚啊!特么还不赶紧滚是等我死吗!”
面包车落荒而逃,地上还站着宣业和那几个彪形大汉。领头的一跑,他们面面相觑地懵在原地,等反应过来车都快没影了。
几个人这才连忙抱头鼠窜地跑走。
宣业手脚并用地逃命,像个跳不起来的猴子,完全想不明白张总为什么突然怂了?
戴口罩的小子是谁啊?有这么大本事?
宣从南又没结婚没老公,张总怕什么啊?!
—
“嫂嫂你也太帅了吧!”回到家,顾捡捧着脸阿谀奉承道。
顾拾摘了帽子口罩,音色还凉着:“谁让你来了?”
“我自己来的,反正我提前跟哥哥说过了。”顾捡转头问宣从南,“是吧哥哥。”
“......哦,”宣从南回神,应了一句,“是。”
顾拾皱眉:“什么时候加的联系方式?”
顾捡嘿嘿道:“第一次见面就加喽。”
“压岁钱没了。”顾拾道。
“又扣我压岁钱?!”顾捡哼唧哀嚎道,“不要呀嫂嫂,只是加个联系方式而已嘛。”
顾拾不管他,摸了下宣从南的手:“吓到你了吧。抱歉,我应该早点发现楼下有人的,当时在做饭没注意。”
听他提起正事,顾捡就不闹了,自己到客厅找零食吃,不敢制造噪音,显得鬼鬼祟祟的。
“......没有。”宣从南任他捏自己的手,正色道,“对今天的事,我有预料,没吓到。”
他看着顾拾担忧地说:“倒是你,这样露面不会被拍吗?”
“可能会——不过应该没关系。”顾拾说道,“我让胡阅提前公关了。不会让人发现我在这里,也不会给你添麻烦。”
宣从南微微皱起眉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具体是什么意思,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不能让外人和粉丝发现顾拾和他住在一起,本来就是宣从南一开始定下的约法三章内容。
最后他只好点头,相信顾拾说的没事:“嗯。”
顾拾说:“洗手吃饭吧。”
宣从南:“好。”
饭桌上顾捡看到了哥哥嫂嫂手上的戒指,喊道:“哥哥。”
宣从南抬眸:“嗯?”
顾捡问道:“你在微信上给我嫂嫂的备注是什么呀?”
“老公。”宣从南毫不避讳地说。
顾捡叫道:“哇啊——!”
“咳......”顾拾突然偏头闷咳起来,嗓子被呛到了,握拳抵唇停不下来。
宣从南赶紧给他倒水,被他们兄弟俩的反应弄得茫然不解。
他问:“怎么了?”
顾拾还在闷嗽,就着他的手喝了水,摇头。
顾捡哈哈地说道:“他高兴傻啦!”
顾拾在桌子底下踹了他的椅子一脚,顾捡收了哈哈的笑,闭嘴老实吃饭。
两个人领完证,宣从南就把顾拾的备注改了。
由“拾荒者”变“老公”。
顾拾一早就熟悉了自己是宣从南的“爱人”的身份,宣从南也得熟悉。顾拾是一个男人,改成老公很合适啊。
一直到该睡觉的时间,宣从南都没想明白这个称呼到底有哪里不对。
进浴室洗澡前,顾拾喊了一声:“从南。”
“嗯?”宣从南抱着睡衣回过头。
顾拾敛眸,问:“吃饭的时候,你说给我的备注是什么?我没听清。”
“老公。”宣从南理所当然地又说了一遍。
顾拾道:“什么?”
宣从南说道:“老公啊。”
“嗯?”
年纪轻轻的怎么耳背,宣从南纳闷儿,走进了点,咬字清晰道:“老公!”
顾拾抬手掩唇,这次终于听清了,应声道:“嗯。”
【📢作者有话说】
顾拾:老婆叫我老公,爽飞了。等...嗯...的时候会更爽。
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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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一个称呼, 宣从南觉得什么关系就得怎么备注,这是理所应当的。
只是连喊三遍“老公”,到浴室洗澡时, 听着从花洒里哗啦啦流个不停的热水声, 宣从南站在下面半天没动。无知的情绪经过“反刍”活了似的,他突然觉得莫名不对劲。
之前和顾拾说话, 他都没有耳背过。
......不会是故意的吧?
宣从南垂眸站在热水下,耳朵发起烫来。
干嘛戏弄他?
一番回想,脑子里始终都有自己喊“老公”的声音, 宣从南单手掩面, 钝感十足地终于觉出了不好意思。
洗完澡从浴室出来, 顾拾已经在隔壁洗完回来了,靠床头坐着。
“要我帮你吹头发吗?”他问道,已经起身。
宣从南把毛巾挂脖子颈,低头去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吹风机, 说:“不用。”
吹头发的时候他想,顾拾怎么像没事人一样啊,那么坦荡反而显得他没见过世面了。
躺下睡觉, 宣从南罕见地背过身去, 没再平躺,更没和顾拾产生任何对视。
往常两人几乎肩挨着肩, 今天稍微离得有点远。顾拾一转头还只能看见宣从南的背影。
“从南。”
宣从南没动:“嗯?”
“能不能转过来睡。”顾拾轻声问道。
缓了片刻,宣从南身体一侧一平,又像往常那样躺着了。
“你可以问我问题。”顾拾说道。
宣从南确实有问题想问,只是一直不确定能不能, 迟迟没开口。
如果顾拾不说, 他也就不会再问了。宣从南向来不会主动探寻别人的隐私。
“我不知道今天下午和宣业一起来的那个男人叫什么, 但我听见他们都喊他张总,”宣从南说,“你认识他。他很怕你。”
顾拾道:“嗯。”
宣从南眉头轻拧,道:“那个人很恶心,你怎么认识的?”
“我19岁的时候在娱乐圈被雪藏过一年。”顾拾说,“被当时的经纪人带去吃饭,包厢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那个张总。”
宣从南唰地坐起来,按亮了床头灯,看着顾拾的眼睛里有担忧:“你......”
“没事。”顾拾跟着坐起了身,牵住宣从南的手说,“我差点儿把他们打死。”
宣从南松了口气:“噢,那就好。”
他问道:“当时你爸爸妈妈不知道这件事吗?知道后有没有替你出气。”
“嗯,我好好的。”顾拾过了会儿又说道,“其实当时我不在顾家。”
宣从南对这句话感到不解。
顾拾说道:“我16岁到18岁这两年不是演员,做的模特,离家远。”
怪不得身上的气质跟别人大不一样。
有了新手机后宣从南在网上陆陆续续看到过几个明星,虽然都挺好看的,但周身气质这块儿顾拾绝对是头筹。
顾拾还有一张建模般的模特脸孔,顶顶好看。
宣从南说道:“那时候你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打拼吗?”
顾拾道:“嗯。”
宣从南问道:“吃过很多苦吗?”
“......”
窗外的虫鸣隐隐约约地传到六楼,顾拾轻呼出口气道:“没有。”
只是缓了会儿他又说:“还好。”
宣从南转身下床,他走的时候把手从顾拾手里抽走了,顾拾没抓住。
他音色低闷:“从南......”
下一秒他便看见宣从南蹲下去,到床头柜最底层的抽屉里拿东西。那是一个精致的盒子,木质,肉眼看过去质感沉着。
宣从南重新盘腿坐床上,对待世间珍宝一样打开盒子,把里面的东西轻轻拿出来。
神情悲悯的观音吊坠躺在宣从南白皙漂亮的掌心里,上好的檀木颜色让观音像显得更加慈爱庄严。
顾拾怔怔地看着这枚小小的观音像,仿佛不是第一次见,是重逢。
昏暗的视野里,宣从南只看着观音吊坠,没发现顾拾的呼吸已经浅得几乎听不见,眼眶微微发红。
“我小时候早产,爸爸说我身体不好,妈妈有点迷信,他们就一起去庙里给我求了一个观音像,”宣从南举着观音说,“开过光的。经常戴它可以有好运,我只有这一个不能把它送你,但可以借你握一下。”
顾拾把观音像拿起来:“你怎么不戴起来?”
“说了只有这一个,丢了怎么办?”宣从南道,“我手里没几件爸爸妈妈留给我的东西。”
顾拾道:“这个就是你之前住在出租屋怕丢,所以先放在宣业家的吊坠?”
“嗯。”宣从南点头,“宣业虽然恶劣,但不会动我的观音——观音对他也没什么用。”
顾拾道:“真的只有这一个吗?”
“......”
“其实有两个。”宣从南不想多说,声音低轻下来,“第一个被我弄丢了,这是妈妈给我求的第二个观音像。”
顾拾虔诚地把观音像握进手心,没有提出丝毫的质疑,绝对信任宣从南说的好运。
看他那么认真的模样,宣从南欣慰地说:“以后你不会再吃苦了。”
顾拾轻笑:“嗯。”
向观音像许完好运愿望,宣从南又把它收好放起来。
“你好好的模特不做,为什么突然跑去做演员?”宣从南躺下问道。
顾拾跟他一起躺下,把宣从南的手拉过来,说道:“我想快点火起来。”
不知有没有听错,宣从南觉得他说这句话的语气有点郁闷。
宣从南说道:“为什么想火起来?你又不缺钱花。”
被网上那么多人看着,还不能正常出门,多麻烦啊。
顾拾没出声,大概在思考。
宣从南明白这可能是一个秘密,换了个问题:“你当初是怎么打张总的?”
“把他的蛋踢碎了一个。”
顾拾漫不经心地回答。
话落,卧室里陷入一片寂静之声,宣从南受到惊吓的紧张呼吸清晰可闻。
他动也不动地盯天花板,良久后下意识地屈了屈腿。
被子底下响起窸窣声,小猫轻摇尾巴似的。
察觉到他的动作,旁边顾拾很轻地笑了,说道:“囝囝,你怎么这么可爱。”
“什么?”宣从南惊疑道。
顾拾道:“嗯?”
宣从南:“你叫我什么?”
顾拾正色:“从南。”
宣从南道:“真的吗?”
顾拾笃定:“嗯,从南。”
宣从南摸摸耳朵:“哦。”
顾拾年纪轻轻耳背,他年纪轻轻幻听,何尝不是一种般配。
......宣从南被自己这个想法惊到了,不敢再想。
顾拾问道:“张仕德一直在骚扰你吗?”
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但宣从南直接知道这是谁。
他有一说一道:“也没有一直,我脾气挺差的,会反击。”
“没有。”顾拾说道,“你脾气很好。他对你做过什么?张仕德和宣业是不是达成了什么协议?”
宣从南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不想跟顾拾说自己总是被商品化的事情。
这样的交易让他觉得自己从来不是一个自由的人,而是一个物件。
沈迁买他,张仕德买他,宣业卖他,卓娅君卖他,宣卓耀卖他......
“就是——”宣从南没想瞒顾拾,“宣业平常爱赌博,欠了张仕德很多钱。他逼我和张仕德结婚,可以抵一百万。”
顾拾眉心狠狠地拧起来。他牢牢地握着宣从南的手,眼里戾气横生。
宣从南说道:“我有自保能力,这些事并不重要。”他指节微微蜷了蜷,不带任何旖旎地挠到了顾拾的手心,道,“现在我已经有你了,睡吧。”
忽地,顾拾侧过身来把宣从南揽进怀里,没主动问“能不能抱一下”的意见。
宣从南瞳孔微晃,很轻地眨了眨眼睛。
“想抱着睡觉。”顾拾低声说道。
“......”
有一就有二,没什么大不了的。宣从南道:“嗯。”
翌日是休息日,不用出去工作。
顾捡正是晚上熬夜白天不起的年纪,九点才出房间门。
考虑到弟弟,宣从南让顾拾晚点做饭。
他们九点十分才吃上早餐。
“哥哥你怎么这么好啊!我好爱你呀!”顾捡边吃边幸福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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