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愁关键时刻没法保命,这不就相当于有了两块免死金牌?
景沂刚想说什么,忽然皱着眉毛,捂了捂鼻子:“你能不要在公司吃这种重口味的东西吗?”
黑无常一愣,抱着榴莲飘到楼梯间去了。
“………………”樊明。
樊明很谨慎地退了一大步,警惕又防备地盯住景沂:“景管家,你最近是去过沈家吗?”
所以才会鬼上身自言自语?
“我没有鬼上身。”景沂解释,“我在跟黑白无常聊天。”
白无常看了樊明一眼,没兴趣,捧着关东煮飘走了。
樊明原本还惴惴不安,但听完景沂的话,他反而恢复了正常,“景管家别闹,我知道你在开玩笑。”
景沂:“……”我真没开玩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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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沈家。
沈殊柏从神神叨叨的状态中醒来,秦宁宁依照他的意思,去请了首城赫赫有名的鬼师。
秦宁宁原本不信玄学,但沈殊柏变得癫狂失智,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请了鬼师。
对方早年间就在首城崭露头角,被请进沈家,第一句话就是家里有鬼来过,装神弄鬼的语调,把秦宁宁吓得不轻。
好在这人也不只是徒有虚名,在沈殊柏床前嘀咕了一串听不懂的低语,几分钟后,沈殊柏就醒了过来。
“殊柏,你终于醒了。”秦宁宁扑上去,紧紧抱住了沈殊柏。
“宁宁……”沈殊柏嗓音沙哑难听:“这是谁?”
秦宁宁连忙擦去眼角的泪花,“这是我请来的老神仙,帮咱家驱鬼的。”
沈殊柏一听,缓缓坐了起来,看向面前的中年男人,“先生哪里人?”
“首城张山峰。”
“张三丰?”
“是张山峰。”中年鬼师道:“sh-an,f-eng,shanfeng山峰。”
沈殊柏:“……”
要不是这人一身古典道袍,他几乎要以为秦宁宁给他找了个幼儿园语文老师。
怎么最近人人都喜欢在他面前讲拼音?
不过比起刀疤那一口馊味儿,鬼师的拼音倒是正统许多,一看就是正经学校出来的……呸呸呸,跑题了。
“原来是张先生。”沈殊柏道:“早就听说过您的大名,不知道先生有没有看出些什么?”
中年男人摸了摸下巴的三角羊须胡,高深莫测道:“沈董,您的家里,来过两只恶鬼啊!”
沈殊柏闻言,立即心惊肉跳:“请先生帮忙,酬劳好说。”
张山峰道:“破财免灾,好说好说。”
沈殊柏等不及要报复了,连忙追问:“不知道先生能不能帮我报复别人?用你们那一行的手段,要神不知鬼不觉。”
秦宁宁脸色一变:“你要干什么?”
“你别管。”沈殊柏拂开她,下床走到鬼师面前,目光比昨晚的鬼还要阴冷,“鬼师大人,行吗?”
张山峰道:“不知沈董想如何报复?”
沈殊柏:“我想让厉问昭也做做恶鬼缠身的梦!”
“当然可以。”张山峰道:“贫道这些年走南闯北,也积攒下不少孤魂野鬼,怨气撞铃,足够让人神魂俱灭了,只是这么做,却有损阴德,贫道也十分为难啊,唉……”
沈殊柏看了看对方欲言又止的神情,立马懂了,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塞过去,“麻烦先生。”
张山峰袖口一甩,盖住了银行卡,三角眼睛轻轻眯起:“好说,好说。”
沈殊柏这才露出这些天的第一个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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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鬼气森森的沈家不同。
厉氏这边就显得热闹多了……热闹坏了。
黑白无常仿佛几百年没吃过人类食品,进公司没多久,不知怎么就摸进了茶水间,那里有公司给员工们准备的放松零食。
黑白无常仿佛进入了极乐世界,高兴得就差在零食堆里打滚了。
整间屋子都是只闻其声未见其人的咀嚼声。
景沂担心吓到厉氏员工,拜托厉问昭暂缓开放茶水间。
“这个好吃,凉嗖嗖的,还有茶叶的味道,比孟婆她老人家珍藏的千年大红袍还香。”
“鸡腿儿还能放这种包装里卖?挺稀奇,挺好吃。”
“老八老八,你来看这是啥?”
“我瞅瞅……这是蜜饯果干,有点酸。”
“孟婆她老人家应该喜欢,我给她揣点儿。”
“……”
越来越多的零食袋散落一地,景沂简直没眼看。
孟婆要领导这样的两个货,平时得多辛苦啊。
重生一次,景沂对传说中的黑白无常彻底改观,这哪儿是什么凶戾的鬼差,分明就是两只没长大的小傻蛋。
也不知道是怎么当上鬼差的。
黑无常听见心声:“当然是凭借我们哥俩的鬼格魅力!”
景沂:“……”哈。
窗外光线明亮,黑无常看到景沂微微泛肿的嘴巴,扭头看了眼白无常。
白无常:?
黑无常挤眉弄眼。
白无常一头雾水:“干啥?”
黑无常:“……”
他朝着景沂使劲努努嘴。
白无常看过去,容色温软的男生坐在窗边,纤瘦漂亮,好看,然后呢?
黑无常:“……”
他无语了一秒,大声说:“我的意思是!姓景的穿过来都半年了,怎么还跟厉问昭停留在初级阶段!”
白无常:“……”
景沂:“……”
空气凝固住了。
管你啥事。
多管闲事的黑无常,怪不得你总勾错魂,报应!
“我们是纯爱。”景沂脸红地叭叭小嘴,“你个鬼懂什么?”
“厉问昭看起来跟纯爱可不搭边。”黑无常笑笑:“你俩是不是真心的?”
景沂不高兴:“当然是!我只是有点钝感力,所以进度拉慢了一点……”
啧,他在试图跟这俩傻鬼解释什么?
白无常幽幽发出声音:“钝感力这个词儿是谁发明的,听起来比缺心眼儿好听多了。”
景沂:“……”
黑无常咯咯咯咯一笑,略微猥琐:“我们可以赔偿你一些小玩具,只能你们俩用的那种,免费哦,要不要?”
景沂:“……”
冬天了,树也枯了,黑无常也黄了。
“再胡说八道。”景沂攥起拳头,“我就把零食全都送走,让你俩喝西北风去!”
刚说完,眼前就刮过一阵黑风。
“啊啊啊,这简直比鬼界一年一次的放纵party还舒服——!”黑无常抱着冰淇淋机大喊,“还没有孤魂野鬼跟我抢吃的!”
景沂:“……”
人鬼的悲喜并不相通。
他窝在茶水室里放了一会儿无常,见那两位还狂欢在零食堆里,起身锁上门。
人间的东西锁不住鬼差,景沂只是防备有员工误入——那种没人,却四处都是咀嚼声的场面,能随机吓死一个闯入的小傻瓜。
景沂回到顶楼。
“大少爷。”景沂小脸通黄地推门而入:“我回来了。”
“他们吃饱了?”厉问昭抬头问。
“没有。”景沂埋着脑袋走到自己工位,不敢看厉问昭,“他俩可能要把茶水间清空。”
“没事,让他们吃。”厉问昭转头看了他一眼,嗓音有些慵懒:“吃得越肥,我们越是好提条件……你很热?”
“没有。”景沂被他看得心头发烫,低咳一声:“跑楼梯累的。”
都怪黑白无常,都给他讲脸红了。
厉问昭便不再说什么。
景沂坐在椅子上,神思滚烫地开小差,目光不由自主瞥向厉问昭。
从小办公室望过去,厉问昭的侧脸印入眼帘,高定西服熨帖地包着腰线,眉目俊雅,泛着严肃又禁欲的色气,认真得勾人。
咕咚。
景沂看得心神一荡。
emmm……好帅。
喜欢。
他分明拥有一双垂涎男朋友的眼睛,才不是缺心眼儿,黑无常才是。
哼哼。
厉问昭听着小管家在耳边嘀嘀咕咕,手边的文件半天也没翻过一页,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可以算是从业生涯以来最严重的开小差。
“你……”他刚开口,就被敲门的樊明打断,“厉总,沈董来了。”
景沂唰的抬起小脸:“谁?”
樊明气喘吁吁地重复:“沈氏集团沈殊柏。”
厉问昭皱起眉,问:“他来干什么?”
“说是来跟您商量公务,但是身边有一个男人,我看着不像好人,阴森森的。”
厉问昭好整以暇的一笑,往椅背上靠:“既然来了,就见见吧,把他们带到……”
“茶水间。”景沂忽然开口。
厉问昭眉梢一挑,立即明白景沂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去安排吧。”
·
厉氏大厅,沈殊柏等待了十分钟。
“都准备好了吗?”他问身后的人。
张山峰已经把一身陈旧的道袍换掉了,现在身上穿着沈殊柏准备的黑色的西服,往旁边一站,确实像个助理。
“已经准备好了。”他晃了晃手里的小瓷瓶,“只要把这里面的东西放出来,我保证他们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沈殊柏这才露出笑容,只是阴狠了些。
电梯门打开,樊明走了出来,伸手示意,“沈董,我们厉总请你上去。”
沈殊柏冷嗤一声。
好大的架子。
等着吧,他就再忍这最后一天,一天后,整座厉氏都是他的,这些人全都得看他的眼色行事。
沈殊柏给身后递去一个目光,接着跟着樊明走了。
电梯没到顶楼就停下,沈殊柏疑惑:“不去顶楼办公室?”
樊明:“厉总在茶水间接待。”
“……”
厉问昭这个神经病就是屁事多。
不过算了,他这两天没吃没喝,现在还觉得四肢绵软,如果能在茶水间吃他厉问昭的,喝他厉问昭的,那也不错。
算是提前奏响了凯歌。
“到了。”樊明推开门,“沈董请。”
门缓缓打开。
沈殊柏转眼看过去,“……”
什么玩意儿?
厉氏茶水间是垃圾堆?
樊明也被这一幕惊到,但他只负责把沈殊柏带到这里,其他的不关他的事。
关上门,樊明叫来保安等在门口。
房间里,景沂嘿嘿一笑:“关门,放无常!”
厉问昭站在落地窗边,听到动静,侧身:“沈董来了,随便坐。”
沈殊柏:“……”
他往哪儿坐?别说屁股,这儿就连一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厉总,你们公司这是被打劫了?”沈殊柏嘲笑。
“……?”
黑白无常从一堆薯片袋子里钻出来,“谁骂我们哥俩?”
一转眼,看到了沈殊柏身边站着的人,白无常皱起眉,“那个人身上有鬼气。”
黑无常:“啥?”
白无常皱起眉:“厉鬼的味道,想谋财害命。”
景沂站在厉问昭身边,听到了黑白无常的对话。
他没想到沈殊柏是抱着这样阴森的目的来的,警惕着往厉问昭身边凑了凑,小声转述。
厉问昭眉目微凉。
景沂握了握小肉拳头:“沈殊柏怎么会想出这么损人不利己的办法,就不怕伤着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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