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健康的人,这样睡一觉也要生病的。
更何况是本来就在发烧的沈庭宗。
夏颂白想要抱住沈庭宗,但沈庭宗的肩膀太宽,他侧着居然无法搂住,只好自己往沈庭宗胸口钻,拉着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身上,然后小声地喊沈庭宗:“沈总……你抱紧我。”
沈庭宗烧得昏昏沉沉,一阵阵地发冷发热,怀中忽然钻进什么,柔软滑腻,似是最上乘的美玉,触手生温,还带着淡淡的牛奶香气。
耳边有人柔声喊他:“沈总,你抱紧我。”
像是梦,又如最疯狂的绮境。
沈庭宗下意识收紧手臂,将人完全包裹在自己的怀抱之中。
他听到一声低低地闷哼,似是被他抱得发疼,尾音带着颤抖,甜腻得要人命。
半睡半醒,理智漂浮在本能之外。
手指向内一拢,指尖陷入光洁肌肤,触手如同白瓷,那样柔弱,让人想要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又想要狠狠地彻底打破。
雨声零碎,浇得檐下蓝铃同金雀花颤抖,水珠沿着花瓣向下滚落,还未直起便又被压得坠了下去。
沈庭宗睁开眼时,猛地僵住。
怀中,夏颂白正沉沉睡着,只是睡得不安稳,眼睫轻轻颤抖,眼尾泛红,似是哭过,纤细的颈中因为被掐过,浮着一道红痕,看起来格外可怜,却又让人忍不住想要在他身上留下更多的痕迹。
他穿着的衬衫并不合身,太大了,半个圆润的肩头都露在外面,睡裤蹭开,衣摆卷起,露出柔韧的腰肢,腰同胯侧卧时,向下凹出一个特别微妙香艳的弧度,雪白的腰身上,全是被抓出来的鲜红指痕。
他睡起来很乖,手紧紧地搂着沈庭宗的手臂,两条长腿,一条蜷起,一条伸直,蜷起的那条,正好挤在沈庭宗两腿之间。
沈庭宗感觉到,自己出了一身的汗。
高烧已经退了,他没有穿上衣,胸膛赤裸,肌肤和夏颂白的肌肤紧紧贴在一起,两人都是汗津津的。
夏颂白身上那股甜美的香气越发清晰分明,像是被蹂丨躏烘熟的果子,沉甸甸的汁水丰盈,已经可以供人采撷。
窗外雷声阵阵,沈庭宗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看着夏颂白,很久都没有动作。
夏颂白小小地呜咽一声,脑袋在他肩窝蹭了蹭,翻过身去,两瓣饱满的臀肉,贴在了沈庭宗的腰腹处。
沈庭宗眼眶发热,像是又在高烧,连指尖都微微颤抖。
他的手还搭在夏颂白身上,能感觉得到夏颂白单薄的小腹处,呼吸时一起一伏。
沈庭宗第一次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克制本能。
想要更进一步,想要离夏颂白再近再近,近到两个人之间,一点缝隙都没有。
他如溺水的人,又像是渴了太久,喉头上下滚动。
如果视线能有热度,大概已经能够燃烧。
沈庭宗到底还是起身,难得这样狼狈地匆匆离开,甚至不敢再看夏颂白一眼。
-
夏颂白照顾了沈庭宗一晚,到了清晨才勉强睡着。
梦里他也睡得不踏实,总感觉有什么将自己逼到了角落里,死死地抵着。
他有点难受,又说不上来哪里不舒服,睁开眼时,恰好看到沈庭宗下床,匆匆向外走的背影。
大佬醒了啊。
夏颂白头晕晕的,还没彻底清醒,看了一眼又躺了回去,乱七八糟地想着刚刚看到的一幕。
……好大。
呃,他不是故意看到的。
实在是沈庭宗的睡裤是浅灰色,本来很宽松,但是大概是出了汗,有点贴在腿上,一眼就看到特别清晰的线条,形状大小全都能够看到。
走起路来,甚至沉沉的,有些晃。
不愧是大佬。
不管是什么都这么厉害。
夏颂白想的有点热,把被子踢开一点。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脚步声,沈庭宗将门推开,慢慢地走了进来。
夏颂白本来想和他打个招呼,但是感觉到沈庭宗在床边站定,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夏颂白被看得有点不自在,只好装做是刚刚睡醒,睁开眼睛,一边小小地打了个哈欠,一边说:“沈总,您醒啦?”
沈庭宗早就看出来他是在装睡,闻言笑了笑:“刚醒。你怎么一个人来了?”
夏颂白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雪白小脸,尖尖的下颌抵在柔软的被子上,像是一轮柔美皎白的月亮:“姚秘书和我说,您一个人在这儿没人照顾。就让我带着医生来了。”
沈庭宗问:“医生呢?”
对啊,医生呢?
夏颂白也觉得奇怪:“昨天车子抛锚,怎么到现在人都没来。”
沈庭宗更了解这边的工作效率,倒是没有多吃惊:“车抛锚了,你是怎么来的。”
“走过来的呀。”夏颂白很随意,“我看就剩一点点距离了,反正在车上也是干等,就自己走过来了。”
沈庭宗沉默。
这栋宅子建在山崖上,大半边都是峭壁,只有一条路通上来,一到雨天,就泥泞不堪。
夏颂白就这么冒着大雨,一个人走了进来。
沈庭宗忽然伸出手,拉开被子,夏颂白吓了一跳,沈庭宗却只是指尖轻轻碰了碰他喉中的那一线红:“我掐的?”
夏颂白连忙解释道:“是我随便进来,当时光线太暗,您没认出我来。”
沈庭宗“嗯”了一声,微微笑了笑:“多亏有你,小夏。”
可他的眼底殊无笑意,反倒发红,带着深深的心疼和自责。
夏颂白故意开玩笑,想要缓和一下气氛:“您发烧的时候还喊我颂颂,怎么现在就又喊小夏了?”
沈庭宗垂下眼睛:“你喜欢我怎么喊你?”
夏颂白其实觉得无所谓,大部分人都喊他小夏,最亲近的家人和朋友才会喊他颂颂。
他和大佬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吧?
夏颂白甜言蜜语说:“您喊的我都喜欢。”
他的声音有点沙哑,大概是淋了雨,昨晚又没有睡好。
想起半睡半醒时听到的那一声低喘,沈庭宗刚刚洗澡时压下的火气,又猛地腾了起来。
他想叫他颂颂,又不止想这么叫,他想听更多,不只是在半睡半醒间。
后来的很多时候,沈庭宗总会变着花样喊他,喊他颂颂、宝贝、宝宝、老婆,翻来覆去地喊,问夏颂白喜欢自己喊他什么。
夏颂白被他折腾得神情恍惚,根本回答不上来,只能发出无意识的哭泣一般的声响。他就亲一亲夏颂白的唇,让夏颂白发出更多黏腻甜美的泣声。
沈庭宗声音也哑了下去,垂着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好。”
夏颂白忽然发现,沈庭宗头发湿漉漉的,一看就是刚洗完澡。
夏颂白立刻道:“您怎么洗澡了,退烧了吗?”
沈庭宗没说话,夏颂白已经抬手去试他额上的温度,手搭在上面,还能感觉到比正常人微热的体温,但比起昨晚已经好多了。
夏颂白这才松了口气,忽然发现为了让他顺手,沈庭宗几乎是半跪在床前,任由他动作。
夏颂白:……
完蛋啦。
他怎么能对大佬这么不客气。
夏颂白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能洗澡了,是通电了吗?”
他的指触碰时,那种玉石一样微微冰凉的质地让人陶醉。
沈庭宗几乎用尽了全部的自制力,才没有去抓他的手:“电路已经修好了。”
夏颂白不好意思:“沈总,我昨晚不是故意和您睡一起的。我找不到多余的被子,您又喊冷。对了沈总,您那个大门还是要换个锁,怎么一断电就全都自动解锁了,还好来的是我,万一是坏人怎么办?”
夏颂白其实不是一直这么多话,只是气氛莫名有些奇怪。
空气像是变得很热很沉,挤压过来,让人越来越喘不过气,有一种被大型捕食者盯上的紧张感。
自己吓到他了。
沈庭宗后退了半步,终于又戴上了那张温和的面具:“是啊,还好来的是你。我煮了热咖啡,要喝一杯吗?”
夏颂白说:“我喝不了太苦。”
沈庭宗微微笑道:“知道,会替你多放几颗方糖。”
门被打开又合上,空气里遍布的满满的张力忽然烟消云散。
夏颂白像是一尾自网中逃脱的鱼,并不知道自己差点遭遇了什么,只是觉得心头一松。
昨天换下来的衣服,沈庭宗已经替他烘干了。
——连脱下来的内裤也是。
夏颂白简直脸红到爆。
雨真的太大了,他连内裤都湿透了。
昨天穿的是翻出来的未拆封的内裤。
大概是大佬的尺码。
他穿起来有点大,尤其是那里,总感觉松松垮垮的。
订做西装的时候,不是说他已经大于亚洲人平均尺寸了吗QAQ
夏颂白把内裤手洗干净之后,也不好意思晾出去,拿烘干机胡乱烘干之后,塞到了自己包里。
出来的时候,沈庭宗已经煮好了咖啡。
咖啡气味香醇馥郁,夏颂白这种不太爱喝的人也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厨房里,沈庭宗腰上围着一条黑色围裙,正在煎鸡蛋和培根,烤箱里涂了黄油的麦芬被烤的表面金黄。
看到他出来,沈庭宗问:“要芝士吗?”
夏颂白说:“两片。”
沈庭宗说“好”,夏颂白才反应过来:“谢谢沈总。您还生着病,不然还是我来吧。”
沈庭宗说:“马上就好,你先坐着等一会儿。”
老板忙着他当然也不能闲着。
夏颂白很狗腿:“还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沈庭宗笑笑:“那你去把沙拉脱水。”
做沙拉的青菜已经洗干净了,夏颂白从水里捞出来放到脱水器里,端起来研究了一下。
这个怎么用的?
身后,沈庭宗从他腰那里伸过手来,握着他的手,将脱水器转了个方向:“拉这里就好。”
男人的身体贴的很近,掌心比他的手背要热上很多,却在夏颂白察觉到什么之前,就已经松开了手,不过一触而已。
夏颂白乖乖“哦”了一声,把脱水器拉得哗啦啦响,他好像找到了什么很有意思的玩具,拉了半天,才恋恋不舍把青菜倒到玻璃大碗中,倒上了沈庭宗提前准备好的调料汁。
那边,沈庭宗已经将六只麦芬组装好,每一只里面都有三片培根和一只漂亮的太阳蛋。
夏颂白说:“是不是做的太多了?”
沈庭宗说:“不多。”
他很饿。
不只是身体上的。
夏颂白吃了一个半麦芬就吃不下了,不想浪费,端着咖啡,打算休息一下,把剩下半个努力吃掉。
沈庭宗想起刚认识的时候,夏颂白低血糖晕在他的怀里,被送去医院的时候,不想喝水,也是这样小口小口地舔。
沈庭宗将他的碟子端过来。
夏颂白正在发呆,慢了半拍:“诶?”
沈庭宗问:“吃饱了吗?”
夏颂白:“吃饱了。”
沈庭宗:“我还没有。”
说着,很自然地把那半个麦芬吃掉了。
大佬没吃饱吗?
看来生病这几天,一直没好好吃饭。
夏颂白被沈庭宗给带偏了,也没觉得沈庭宗吃自己剩下的东西有什么不对:“有胃口就好。我听说生病的时候,只要能吃得下饭,就说明病要好了。”
沈庭宗说:“我已经打电话去问了,昨天山道滑坡,他们被堵在山下上不来。”
夏颂白闻言一愣:“还好我提前上来了。”
不然大佬只能自己一个人熬一整夜了。
沈庭宗和他同时开口:“还好你没有遇到危险。”
如果他遇到危险,自己永远不能原谅自己。
两人对视一眼,夏颂白忍不住笑了:“沈总,您放心吧。我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他笑得甜美漂亮,似是昨天的事,丝毫没留下阴影。
记忆慢慢浮上来,沈庭宗几乎能回忆起,昨天将他扼在怀中,他幼细的颈握在掌中,半跪在地上时,那种任由自己主宰掌控的感觉。
他那样柔弱、无害,肉丨体上,自己可以轻易地操纵摆布他。
可灵魂深处,只要他愿意,自己随时可以跪拜在他的脚边。
慢慢来,不要再吓到他。
沈庭宗微笑,将一切不可告人的心事妥善地隐藏起来问:“想参观一下这里吗?”
电力恢复正常,这栋百年的古堡终于恢复了应有的光彩,水晶吊灯打开的一瞬间,流光溢彩到了极点,夏颂白甚至低下了头,免得被晃到眼睛。
等适应了一下,他才抬起头来,重新看了过去。
沈庭宗介绍说:“这是一百多年前的工艺品了,每年都需要特殊的古董水晶灯公司来拆除清洗。”
夏颂白小小地“哇”了一声:“比我年纪大多了。”
想一想,感觉世界很奇妙。
一百多年前的东西,一百多年后仍旧熠熠生辉,就好像跨越了时空,和百年前的古人站在了同样的地方。
夏颂白问:“楼上那间大套房是主卧吗?”
沈庭宗说:“我每年只回来一次,所以只让他们打扫了一间客房。”
夏颂白很理解:“我找被子的时候看了一眼,那间屋子太大了,一个人睡是有点吓人。”
这种百年的古建筑,真的很适合拿来拍鬼片。
第39章
沈庭宗含笑领着他推开门进主卧参观。
里面仍是旧时装潢摆设, 洛可可式的装修金碧辉煌,金色的丝绸床幔上绘制着繁复的花纹,因为时间太久, 微微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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