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的控制欲比一剂春药更让人醉生梦死,两个人心知肚明地玩着这场春潮涌动的游戏。
上位者看似主导这场游戏,实则步步后退,低位者身处卑微的弱势,仰起的眼里都是急迫的进攻,膝行越来越稳,后退的步伐却愈发错乱,绳子绕着手掌缠绕,剩余的部分把两人的距离缩短到快要没有……
闻砚书后背撞开门。
咣当一声响。
沈郁澜被勒着脖子站起来,闻砚书把她压在弹回来的门上亲吻,唇齿间留下爱的痕迹,交换呼吸时,缠在手掌的绳一圈一圈地松了。
没有擦干净鲜血的双手互相穿过对方的长发,她们带着几分恶劣的笑,吻倒在地。
沈郁澜再次请求一个巴掌,右脸惯性偏向一边时,她看到了窗外的月亮,听清了闻砚书在她耳根低喃的话语。
“bb,我和你周旋一辈子。”
.
第二天。
沈郁澜睁开眼,窗帘紧紧拉着,她按下遥控器,看着窗帘自动滑开,揉揉眼睛。
房门敞开。
鼻子能嗅到的,只有淡淡的熏香味道,昨晚弥漫在空气里的异味,一点都没有了。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沈郁澜生怕昨晚发生的那些都是梦,急忙掀开被子,脚还没伸进去拖鞋,就看到出现在门口的闻砚书,手里端着一杯水,倚着门框,咬着吸管看她。
“醒了?”
懒懒的表情,勾魂的眼神,教导主任一样的语气。
准确来说,是带着口音的教导主任。
沈郁澜伸出去的脚缩回来,盘腿坐在床上,支起来的胳膊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打量她,“昨晚,嗯,咱俩,是有那回事吧?”
“嗯,有。”闻砚书似笑非笑,“怎么了?”
“那你这口音,咋……”沈郁澜试图委婉点表达,脑子实在快不过嘴,直接讲出来了,“咋还这么土啊?”
闻砚书嘴角扯了个怪尴尬的笑,“说习惯了,突然让我改,有点改不过来了。”
“不是吧。”沈郁澜脑袋一耷拉,“怎会如此。”
“你不愿意听?”
“不是不是。”
闻砚书哦了声,撩了下头发,转身就走了。
沈郁澜把脑袋换个方向耷拉,想不通了。
不对呀,霸总文里不是这么写的呀,套路来说,昨晚那一番过后,今天不是应该,柔情蜜意,你侬我侬,如胶似漆吗?
怎么回事?
哪里出了问题。
冷淡死了,好吧。
沈郁澜不信邪地追出去,然后就被靠着墙站的闻砚书吓了一跳,拍拍胸口,刚准备撒撒娇要个抱抱,脸就红了。
闻砚书咬着吸管不松,笑着盯她。
沈郁澜挠挠耳朵,手抓着衣摆往下扯,脸烧得火热,心被调戏得好痒,像是回到了,刚暧昧的时候。
一个眼神,就把她拿捏得死死的。
但现在,关系和以前不一样了。
沈郁澜忽然胆量上来,抻起来脖子,紧接着就被闻砚书压过来的呼吸弄退半步,腿软着撑下门,怂怂地跑了。
闻砚书在她身后说:“昨晚,你不是很会说吗?”
沈郁澜慢动作转过身,朝她努努嘴,“昨晚,你不是也很会掐吗?”
“没够?”
“哎呀。”沈郁澜捂脸跑了。
瞧她那滑头劲儿,还真分不清是真害羞还是假装。
和她在一起,永远都不会觉得腻。昨晚表明心意的时候,有种不符合年龄的成熟感,现在,又变回害羞的小屁孩。
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真的很有趣。
沈郁澜洗漱完出来,听到一楼有说话的声音,往下一望,看见家里来客人了。
就两个人。
巧了,她还都见过。
沈郁澜大大方方地下楼了。
“闻阿姨,家里来客人了,你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呀?”
“突然来的。”
“哦,看来你不知道。”
会客沙发四面包围,秦叙和秦霜一左一右坐在闻砚书身边,沈郁澜只好坐到闻砚书对面,分别朝秦叙和秦霜友好一笑。
秦霜看着她,眼里居然没有敌意,片刻后,对她说了句,“那个在嘴里蹦蹦跳跳的糖,我吃完了,你还有吗?”
“有啊,等我回去,我给你寄。”
“我喜欢,我想多要一点。”
“没问题。”
秦叙诧异地看着她们,“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秦霜如实回答:“那晚,她突然来找我,灌我喝酒,问我话,我不答,她就把我抱在腿上,往我嘴里倒那种会跳的糖……”
扑克脸秦叙抿了下嘴,低头像是忍笑。
闻砚书眯眯眼,语气淡淡,“郁澜,抱在腿上,怎么抱的?”
“就……”形容不出来,沈郁澜手比划起来。
“过来。”
“啊?”
闻砚书往后靠,朝她勾勾手,“来我这里。”
沈郁澜点点头,走到闻砚书身边。
闻砚书轻轻捏着她的腕骨,眼睛死死盯着秦霜,“郁澜,你给我演示一下吧。”
“这,不太好演示吧。”
“是吗?”闻砚书转眼,仰头看她。
“倒也不是,就是……”
沈郁澜话没说完,就被闻砚书拉着坐到腿上,手指摸着她的发梢,朝秦叙抬抬下巴,“你接着说。”
秦叙一本正经地说:“老夫人那边又在催了,她希望你能尽快回去,听说……”
话一顿。
“没什么不能说的。”
“好。”秦叙似是叹出来一口气,“听说,蒋总的女儿最近常来陪老夫人,老夫人十分中意她,想等你回去,安排你们见一面。”
“见面做什么?”
“相亲。”
沈郁澜一下子看向闻砚书,“你要相亲?相什么亲?”
秦霜酸溜溜地接话,“老夫人的眼光可是一等一的好,介绍给砚书姐姐的,都是最好的,砚书姐姐的车,不知载过多少靓女,红的绿的,粉的蓝的,我都看花眼了。”
沈郁澜咬紧牙根,“是吗,砚书姐姐?”
闻砚书笑。
沈郁澜胳膊一抱,脸转到一边。
秦叙还在机器人一样地说:“明天下午一点回香港的机票,老板,我会提前来接你,送你去机场……”
“秦叙。”闻砚书打断。
“有问题吗,老板?”
“你能不能抬眼看看,我现在,正在干什么?”
秦叙认真看两秒,“你在和我说话。”
“我是说,我都抱着郁澜了,你还跟我提机票的事?”
秦叙这回慢了几秒才答,“您抱着沈小姐,和您回香港,有冲突吗?”
闻砚书无语凝噎。
秦叙摸不着头脑,呢喃道:“老板抱着沈小姐,有什么问题吗,我也经常这样抱着霜霜,每晚都抱着,很奇怪吗?”
沈郁澜嚯了一声。
赶情儿别人玩得更刺激呢。
她看向秦霜,“你嘴角的伤,哪来的?”
秦霜看了秦叙一眼。
沈郁澜立刻就明白了。
秦霜略带歉意的口吻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薛铭他能给你下药,我以为,他是个好人,谁知道,他就是个伪君子,真的对不起。”
她说话时,秦叙谨慎观察闻砚书脸色。
沈郁澜这就全懂了,说有工作的事需要交代,都是借口,带秦霜来跟她道歉才是真的,要不然,薛铭昨天的下场,说不定就是秦霜的来日了。
心思这么深,看来秦霜这位姐姐,也是位扮猪吃老虎的同路人了。
所以,秦叙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现在和闻砚书的关系,究竟是演给她们看,还是在点拨她这位死脑筋的妹妹呢。
沈郁澜摸着嘴唇笑了,“没事儿,都过去了。”
该说的话说完,秦叙带着秦霜离开。
临出门前,秦霜丢下一句,“砚书姐姐!我会想你的!”
那俩人一走,沈郁澜二话不说地从闻砚书身上起来,反手掐腰,气哄哄地上楼。
闻砚书皱着眉头,小声自言自语,“是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还是秦叙太木头了,怎么会看不出来我们的关系,为什么看不出来,怎么能看不出来……”
沈郁澜故意引起注意,“我都上楼了!”
闻砚书抬头,“你要干什么?”
“拿手机,买票回枣镇。”
“这么着急回去?”
沈郁澜哼了一声,“你都要回香港相亲去了,又是载小红又是约小绿,辛苦死了吧,幸福死了吧,砚书姐姐!”
“吃醋了?”闻砚书笑问。
“才没有。”
“那你是怎么?”
沈郁澜跺了下脚,“我能怎么,我,我就是牙疼,牙特疼,忍不住想阴阳两句。”
闻砚书起身朝她走去,经过她身边,没有说话,没有看她,手指短暂地勾了两秒她的手指,上楼了。
撩得人心尖都跟着痒。
沈郁澜喊住她,“闻阿姨,你这就走了?”
闻砚书转头看她,散开波涛般的长卷发,往后一甩,眼含媚笑,勾着她的衣领道:“笨蛋,跟过来呀。”
“啊?”
“不回香港,收拾东西,我跟你一起,我们回枣镇。”
第95章 我们可以交往吗
来时, 带着各种复杂的情绪,离开时,心境完全不同了, 沈郁澜坐在车里,问了正在开车的闻砚书一个问题, “你准备什么时候带我去香港呀?”
“你想去吗?”
“嗯, 想去见一见,秦特助口中的老夫人。”沈郁澜抖抖烟盒, 落出来半支烟, “还有,什么小红小绿, 小蓝小紫,你那些莺莺燕燕。”
“我没有莺莺燕燕, 就你一个。”闻砚书溢出笑,“奶奶是个很洋气的小老太太, 快八十了, 做一手鲜艳美甲,一年四季换着颜色染发,约会的都是年龄小于五十五周岁的男士, 她思想很开放的, 就是, 有一点……”
“有一点什么?”
“挑剔。”
沈郁澜立刻放下翘起的二郎腿,抽出来一半的烟怼回烟盒, 坐得板板正正, 那架势, 好像她老人家就在旁边看着一样。
“奶奶不在。”
“我知道。”沈郁澜可怜兮兮地把双手食指对上,戳了戳, “奶奶给你介绍的对象,一定是那种特有学问,特懂规矩,和你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吧,不像我,普普通通,一无所长,碌碌无能,百无一是……”
毕生所学都用上,想寻求安慰,闻砚书就只笑眯眯地看路,也不喊两句宝贝哄哄。
眼睛快瞄斜了,沈郁澜转转生疼的眼珠子,悻悻地往后一窝。
连叹好几声气,像是生气了,委屈了,小脸噜噜起来。
87/108 首页 上一页 85 86 87 88 89 9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