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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岛有雪(GL百合)——一个白羊

时间:2024-12-13 09:33:55  作者:一个白羊
 
时而仰头,头发乱了,也不整理。
 
走过一盏接一盏路灯,进入没有光亮的区域,她抬手,手背从眼睛的位置轻轻抹过。
 
沈郁澜看得一清二楚。
 
事情总有轻重缓急,如果她现在丢下沈半月,跑向闻砚书,沈半月一定会不开心,再动了轻生的念头怎么办。
 
现在,她只能走在沈半月身边。
 
侧头,给张愿使了眼色。
 
张愿很聪明,一看便知沈郁澜口型说的是什么,快走到闻砚书身边,带了两句沈郁澜现在不能说的话给她听。
 
闻砚书果然回头了。
 
黑夜里相望。
 
沈郁澜看不清她潮湿眼里的情绪,也不能再往前迈出一步,只能止步不前。
 
因为,红灯亮了。
 
.
 
回家后,沈半月一秒钟都不肯放开沈郁澜的手,洗澡要沈郁澜站在隔断外面陪,睡觉也要沈郁澜跟她一起睡。
 
总之,只要沈郁澜想要找机会靠近闻砚书,沈半月一定会想方设法地阻止。
 
此时,和沈半月坐在一张床上,沈郁澜连手机都不敢玩。
 
因为沈半月睁着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直勾勾地盯着她。
 
就像一心寻死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沈郁澜就是她唯一的希望。
 
这点希望,谁都不敢给她夺走。
 
沈半月死死盯着,沈郁澜想给闻砚书发条微信都不能。刚才在客厅,沈郁澜只是看了闻砚书一眼,沈半月情绪就不对劲了。
 
还是先把她哄睡再说,先稳住今晚。
 
“半月,你看,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先睡觉,明天天一亮,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话,想要求我做的事,我们再慢慢说,慢慢商量,好吗?”
 
“你会陪我吗?”
 
“嗯。”
 
沈半月反复确认好多遍,这才抓着沈郁澜衣角,躺到床上,闭上眼睛。
 
沈郁澜伸手把灯关了。
 
坐在那里,一直没有躺。
 
脑子乱得很,身体也很乏,但她不能放松绷紧的那根弦,时刻都在后怕如果沈半月真的跳下去了会怎样。
 
她应该好好睡一觉。
 
不能睡。
 
还有事情要做。
 
她得去找闻砚书,闻砚书一定还在等她。
 
熬了半小时,听着沈半月均匀的呼吸声,沈郁澜身子刚一挪动,衣角就被更紧的力道攥住,只能去摸手机,屏幕都没按开,沈半月猛地睁开眼,阴测测地说:“姐姐,你是不是又要走。”
 
沈郁澜吓了一跳,“没有没有,我不走,你放心睡吧。”
 
这是第一次想要偷偷离开失败,却不是仅有的一次。
 
一整晚,沈郁澜都没有合眼,每次想走,都会被沈半月抓个正着。
 
天快亮了。
 
沈郁澜眼里尽是疲惫的红丝,头往下一磕,顿时清醒,发现沈半月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衣角,不放心地看了又看,确定她是真的睡着了。
 
不管腰多酸,腿多麻,她一秒都不等,悄声但急切地走出房间。
 
推开那扇门,扑面而来的烟雾让她本能退出去几步。
 
沈郁澜皱着眉头进去,看着烟灰缸里横七竖八插着的烟头,摸到床沿,爬到沉睡的闻砚书身后,挨着她躺下,从后轻轻拥住她。
 
前胸立即感受到闻砚书后背发出的阵阵颤栗,克制而隐忍,惹得沈郁澜心里闷痛。
 
“姐姐,你没睡吗?”
 
想要把闻砚书的肩扳过来。
 
但就是扳不动。
 
沈郁澜抿着嘴唇,用力抱她。
 
“对不起,姐姐,昨晚你刚原谅我,我就又惹你伤心了。”
 
闻砚书往前挪动一下,与她拉开距离。
 
她不留缝隙地贴上去,“这一整晚,我都好想好想你。”
 
抱着闻砚书,沈郁澜心里莫名安稳,困意挡不住了,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这时,眼眶通红的闻砚书突然转身,搂着她的脖子,颤抖的嘴唇紧紧贴住她的嘴唇。
 
“沈郁澜,我讨厌你。”
 
 
第103章  你不要再叫我姐姐
 
困意立即消散到九霄云外。
 
沈郁澜睁开充血的眼, 放大在面前便是闻砚书那张憔悴的脸。
 
“姐姐……”
 
沈郁澜刚含糊开口,闻砚书便眉心拧紧,牙齿用力扯咬她的嘴唇, 惺甜的味道弥漫口腔。
 
“你不要再叫我姐姐。”
 
闻砚书用比刚才更哑的声音说完这话,倔强拭去眼角的泪, 背过身枕着手躺, 闭上眼睛。
 
沈郁澜慌了,撑起身子去看她。
 
被她用胳膊肘顶开。
 
沈郁澜坐在床上, 往后撩了把头发, 看着闻砚书沉思好久。
 
她怎么会不明白闻砚书在伤心什么,自然清楚此时此刻, 她务必要给闻砚书一个说法。
 
她不要脸地爬到闻砚书身前,身体慢慢朝她蠕动。
 
就快钻进闻砚书怀里了。
 
闭着眼睛的闻砚书翻了身。
 
沈郁澜摸着真丝薄毯没盖完全的闻砚书的背, 先诚恳认错,再小声地说:“老婆, 白天我就把半月带走, 绝不会再让她影响我们。”
 
过去很久,闻砚书疲惫地接话,“然后呢?”
 
“我会平衡好我和你, 还有我和她之间的关系。”
 
“平衡?”像是一根刺扎过喉咙, 闻砚书平静的声音里一秒钟出现撕裂。
 
沈郁澜心尖钝痛, “姐姐,我知道, 你在乎我, 你心里有我, 你爱我,所以半月想要把我控制在身边的行为让你不舒服了, 我懂,我都懂,姐姐,昨晚委屈你了,当时我看着你难过,我却不能去抱抱你,我心里特別内疚,你的难过都是我造成的,我难辞其咎。”
 
她试着环住闻砚书的肩,“半月她心理出了问题,她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儿,她现在这个样子,我也很头疼,你放心,我不会一直纵着她,我会给她找医生,给她看病,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没有不相信你。”闻砚书抓住枕头一角,“有病就治病,我理解。可是郁澜,Kelly也总这样,今天跳楼明天跳江,我没有对她这样过吧?”
 
“那不一样。”
 
闻砚书扭头看她,“怎么不一样?”
 
“半月是我妹啊。”
 
“所以,你的意思是,半月要是一直这样,你就会一直纵着她吗?”
 
“那我有什么办法啊。”沈郁澜心也累,“我不纵着她,她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
 
闻砚书带着情绪打断,“你的纵容对她的病情恢复有什么用,我可以给她安排最权威的心理医生,不需要你做无用功。”
 
沈郁澜不是很能理解地摇头,“我知道,我不是医生,我治不了她的病,但我只是想尽好一个姐姐的责任而已,难道连这点人情味儿,我都不能有了吗?”
 
闻砚书嘴唇苍白,扯出微小的嗤笑,“好,是我没有人情味。”
 
她把脸转回去。
 
沈郁澜对着她颤抖的后背叹气,伸手想抱她,但两个人之间突然产生的一时无法磨合的分歧让她慢慢收回蜷曲的手指,攥成拳头,抵在闷闷的胸前。
 
好多好多话想说,最后只有一声不如沉默的“对不起”。
 
她们约定过,有问题要长嘴,要沟通,可真的落实到具体事件时,才发现原来心绞着劲儿为对方疼,却无法站在对方的角度,设身处地完全理解对方的感受。
 
过得了感情里的大坎儿,居然会在生活里零碎的小事上,重重摔了一跤。
 
沈郁澜弓着背,坐在床边抽烟。
 
闻砚书保持先前的姿势,背对她蜷缩着身体。
 
“闻砚书。”沈郁澜呼出一口烟时唤道。
 
“嗯。”
 
“半月……”
 
闻砚书有气无力道:“我不想再听了。”
 
沈郁澜连抽三支烟。
 
侧头准备再点一支烟时,烟被伸过来的手拿走。
 
“别抽了。”
 
沈郁澜看向跪坐在她侧后方的闻砚书,大片领口敞着,单手系纽扣的动作格外得颓。
 
“郁澜,我不想跟你吵架,也不想跟你冷战。”
 
“我更不想。”沈郁澜深深低头。
 
闻砚书仰头,想咬烟但手抖得厉害,没咬住,“昨晚,没有你抱,我睡不着。”
 
沈郁澜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
 
闻砚书搂着她的腰,和她一起躺下,“我想睡觉了,你抱着我。”
 
她们相拥着躺在床上,然而这片温存并没有延续很久,眼睛闭上连一分钟都不到,外面响起沈半月发疯的尖叫声。
 
惊得沈郁澜眼睛都没睁开人就踉跄着往外跑了。
 
闻砚书摸着身旁她留下的余温,睁开一双彷徨的眼,呆呆地望着窗外冉冉升起的太阳。
 
.
 
沈半月跟沈郁澜去了枣园,寸步不离地跟。
 
枣园干活的大人都调侃,这孩子真黏她姐姐,姐妹俩感情真好。
 
闻砚书那边已经联系好了心理医生,随时都可以去见。问题出在沈半月这里,现在除了沈郁澜,谁说话她都不理。更过分是,她不允许沈郁澜再跟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人单独在一起,丛容黄玖儿都不可以,更别提闻砚书。
 
但凡谁在她面前提一句“闻阿姨”。
 
她就会没完没了地摔东西。
 
沈郁澜锁着食杂店的门,不让她进去,里面东西可经不起被她砸。
 
天边飘着一团橙色的火烧云,她们挨着坐在食杂店门口,看着已经在这里疯玩一天的小孩,被家里来寻的大人揪着脖领带回家。
 
沈郁澜整夜没合眼,还在枣园干一整天活儿,早就困过劲了,精神萎靡倒也能坚持。
 
沈半月抢走她的手机,抓着她的衣角。
 
生怕她跑了。
 
这里没有河和楼可以跳,街上也没有车可以冲上去等着被撞,相对来说,是安全的。
 
沈郁澜终于忍不住说:“半月,你可以暂时闹,但你不能一直闹,我除了是你姐,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要过,你的生活里也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人。”
 
“可我只想要你陪着我。”
 
“你不能这么自私。”
 
“我自私?”沈半月接受不了沈郁澜这样说她,抱紧她,勒紧她的脖子,“好,你说我自私,那我就是自私了。”
 
窒息感让沈郁澜压抑不住心头的火。
 
一把推开她。
 
“够了!”
 
沈半月流着眼泪,用力咬她的手。
 
张愿的车停在旁边,靠着车身等待的她正要上前,一个女人先她一步,快步走向她们。
 
谢香衣握住沈半月的胳膊,把她捞起来,和她一起退后两步,没让她在近沈郁澜的身。
 
沈郁澜看着谢香衣,愣了下,没说话。
 
谢香衣显然是欲言又止。
 
沈郁澜看眼张愿,张愿立刻过来,连拖带拽地把沈半月带走。
 
“你有话想跟我说?”
 
“嗯。”谢香衣面色凝重,“你还记得那次沈半月从学校里跑出来吗,当时我没有多想,事后我反复回想你说的话,我觉得有道理,无缘无故,他们为什么要捉弄半月,后来,我观察了很长一段时间,问了很多学生……”
 
“你问出来什么了?”
 
谢香衣抱歉语气说:“对不起,澜澜,你妹妹每天都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却没有教育好我的学生,让半月遭受了将近两年的精神霸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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