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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异种位面。
研究所顺着链接在网上购买的菜刀和橙子，同样很快就到货了。
在商品送到的时候，他们也曾尝试看看快递究竟是怎么到货的。
装摄像头、站岗巡逻……研究所几乎把所有能用的办法都用了一轮。
然而这没有半点用处。
但凡有人站在快递收货点附近监视巡逻，快递就一直都不会送到，快递进度信息一直保持“派送中”的状态。
一直到之后研究所把附近监视的人都撤掉、确保送货地址附近没人后，这才收到了星火快递的快递信息，表明快递成功送达。
后续试着查看研究所附近的摄像头，依旧是什么都没有，快递箱就和之前一样，完全就是凭空出现的。
之后研究所的研究员拿着快递箱拆开，研究这次到货的橙子和菜刀。
在后续的检查结束后，他们很快发现，这次买到的菜刀依旧是和之前一样的声控神器，一喊“妈呀”什么都能劈开。
但橙子和菜刀的情况存在不同。橙子好像真的就是最普通的橙子，除了充当食物的作用外什么作用都没有。
而关于仪器检测的结果，就好像和之前庄涛上交的那把菜刀的检测结果一样，无论是橙子还是菜刀，任何现有仪器都没检测出什么异常的地方。
当然，因为这次网购买到了更多可以用来实验的声控菜刀，在拥有更多的样品后，研究所也终于可以大胆尝试进行实验。
有一次研究所专门让人磨了磨菜刀的刀刃，把菜刀竖着放在磨刀石上，以和常规方式截然不同的手段强行磨钝了菜刀。
最后的事实证明，这个菜刀它不仅是声控的，本身的能力还是概念性的。
哪怕磨钝了刀刃，只要持刀的人喊一声“妈呀”，依旧能切碎任何刀刃对准的东西。
“完全查不来它锋利的原因，也看不出来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如果把这当做是正经的技术，就这技术水平完全能把我们这个时代甩出去几条街。”被分配专门检测菜刀数据的研究员没忍住，抱怨出声，“之后怎么办？”
“老实说，我不觉得所里真的能研究出什么东西来。”
平时和他关系比较好的同事听到这一串抱怨，也觉得头大。就是他自己也测不出来什么真正有用的东西，觉得对方说得对。
“可能之后不测了，就这么直接算了。”同事接话，他最近也听说了一点所里的安排，“反正现在这个情况，只要知道这玩意儿能对异种有作用就够了。”
“查不出来也要投入使用，那些异种可不会等我们真的研究透彻后才动手。”
最近看新闻，因为异种最近新进化出了拟态的能力。
哪怕国家反应迅速，迅速给士兵配上了热成像夜视仪，依旧有不少异种偷偷绕开了军队，自北向南不断朝他们靠近。
热武器无法大规模在人类聚集地使用，更别说普通热武器对如今进化出外甲的异种没什么用处。
事态发展到现在，他们已经没有其他别的选择了。
检测菜刀数据的研究员皱了皱眉，作为负责这块数据的人，他可太清楚那把刀有多危险了：“就这么投入使用？”
“这个菜刀这么危险，获得方式偏偏又这么普通，要是落到某些群体手中……还是说已经讨论出其他使用的补充方案了？”
同事：“就我听说的，他们好像打算去问问商家的客服，问问能不能垄断购买。”
检测菜刀数据的研究员：“……啊？可不是说那家德杨刀具厂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德杨刀具厂么？”
“不会被当时没事找事的傻……额，社会闲散人士吧？”
同事觉得最后很有可能会像是对方说的这样发展，但话不能这么说，他还是相信国家一定能想办法办妥这件事的：“谁知道呢，据说做了很多手准备，应该不会出问题。”
“实在不行，最后还能直接掏钱买空呢……我都能想到，他们一定也能想到。”
……
庄涛在把自己的菜刀上交后，细致说明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
之后他在研究所内签了一个保密协议，拿了对方给的奖金后，很快就被放回了自己家。
而在离开研究所后，庄涛也一直在查看视频的情况。
他以为国家会迅速出手。那个带货菜刀的视频会很快下架，up主主页的购买链接也会直接消失不见。
但一直刷新了好久，无论是视频还是主页的链接，它们照旧正常显示，依旧能被所有人看到。
唯一有点变化的可能就是评论区的风气了。
评论区里突然出现很多和菜刀相关的负面/评论，看上去很像是水军。
当然，可能是up主本人动手，也可能是平台审核出手，这些负面/评论很快就被删除消失了。
……真希望这些水军不是国家动手，不然最后什么作用都没有，这也太惨了点。
不过庄涛虽然没在乔言的带货视频里看到国家的影子，但他之后刷到了国家在各渠道发布的一个声明视频——
视频是标注了国家科学院的名号，让一位在国内比较出名、国民认可度比较高的院士出镜说明。
视频里，院士本人拿着一把刀，对着镜头说明，表示这就是国家科学院最近加班加点研发出来的高科技合金武器，完全能击碎异种如今进化出的外甲，示意民众不要过分惊慌。
出于莫名的熟悉感，庄涛盯着院士手里的刀盯了好久，最后在那个专门喷漆、改变外形的所谓合金武器上，看到了自己不久前送到研究所的菜刀的影子。
这这这，这就是那把自己网购的声控菜刀啊！
视频里的院士还在说这批合金武器已经加班加点批量生产，很快就能运往前线的话，视频外的庄涛内心一阵无语。
当然，为了增强民众的信心，院士专程出镜说明的同时，视频后半段还有研究所的研究数据和实战成绩。
有工作人员专门拿出一块从前线运回来的异种外甲，直接当着镜头的面动手。
随着一声庄涛无比熟悉的“妈呀”，异种外甲应声而断。
而除了异种的外甲，视频还演示切断了不少东西，都是一声“妈呀”就直接解决切断的。
可能是知道看视频的人看到这，或多或少会疑惑为什么要喊“妈呀”，搞得好好的科学科普视频看上去和直播带货一样，视频里还有没喊“妈呀”的实验版本。
一旦工作人员不喊“妈呀”，原本锋利无匹的合金武器连普通的肥猪肉都切不开。
“因为合金武器太过锋利，这是为了防止出现误伤，也是为了方便随身携带，所以专门给合金武器配置了声控功能，并以‘妈呀’这个小众词汇作为使用的声控钥匙。”
“在未来，为了避免影响士兵警员行动，希望民众能尽可能少在公众场合说‘妈呀’这个特殊词汇，不然很有可能会对未来的救援、战斗造成影响。”
“必须说明的是，如果故意对着警员、士兵以及政府工作人员大喊这个特殊词汇，在一些特定情况下，当事人可能会被判刑，甚至按照战时军事法处死。”
那个由国家科学院发布的视频末尾，就是政府工作人员语重心长的劝告。
视频外，庄涛听着这几句警告，默默地、默默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这大概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亲身经历这么离谱的事情，感觉这个世界都变得有点陌生了。
最离谱的是，结合菜刀的麻烦情况，这个离谱的处理方式看上去居然还真有点靠谱。
看来，为了避免这个声控神器在公众场合下出问题，国家也是真的很努力了。不仅让科学院的大院士出面，还当着全世界的面说出这种话……
庄涛想到其他人看完视频后可能的反应，打开评论区看了一眼。
果然，有不少人在看完视频后吐槽欲暴涨。
有人怀疑是高仿号恶搞，有人怀疑是ai换脸侮辱院士。
也有人看着所谓的合金武器的外形，说这合金武器看上去怎么和他家里的菜刀差不多，问为什么要设计成这种不方便战斗的样子。
还有人无法理解合金武器的设计理念，疑惑为什么要把“妈呀”弄成合金武器的声控钥匙，吐槽新一代年轻人也是混进了国家科学院，对着全世界整了个花活。
还得是这些吐槽的网友们啊。
在这魔幻的网购声控神器事件的间隙中，庄涛终于从这些网友身上，找到了一点难得可贵的熟悉感。
第17章
德杨刀具厂的客服觉得自己今天上班就是来渡劫的。
以前难得遇到一个的离谱顾客，今天直接遇到了一打。
有顾客问：[我们这边愿意给出基础价数倍的价格（价格可以由您随便开），请问您这个链接的菜刀能单独卖给我们吗？我们这边绝对会大批量购买的。]
客服眯着眼睛看完这段话，怀疑对面是其他刀具厂派来的托。
客服：[呵呵，亲亲，这个我们做不了决定哦。而且您完全可以用正常价格大批量购买的，我们同样保证发出去的每一把刀具，都是经过质检单优质刀具。]
带货视频的数据很好，最近菜刀的销量也在沉淀后终于开始增长了，他们厂还指望着靠这个up主的带货视频，径直卖空厂房仓库呢。
天知道对面说的大批量究竟是多少，这要是只买个位数，嘴上说这就是对他们来说的大批量，那他们厂还要不要赚钱了，想想直接当做没看到拒绝了。
还有顾客莫名其妙开玩笑：[您好，说来你们可能不太相信，但在我们这边，您店铺里的商品功能实际和带货视频里的情况差不多，为了防止出现意外，希望您能帮助我们管控出售数量，以防出现人类不能接受的意外。]
客服看笑了，真是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找客服搞抽象。
客服：[呵呵，亲亲，您可真幽默。]
只能说这真的就是种天赋了。
客服工作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能把他噎得说不出话的顾客了。
而他今天遇到的麻烦顾客不仅如此。
相比起客服今天遇到的最后一种顾客，这两种顾客还算是比较和缓的了，最多就是嘴巴上说说开开玩笑，也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除了这两个顾客，客服今天还另外遇到了一类特别危险的顾客。
顾客：[您好，我想在您这里定制一批菜刀，加多少钱都可以，希望您那边能做出这种效果外形。]
顾客：[图片]
客服点开看了眼，整个人都傻了。
菜刀整体被拉长，看上去都不像是菜刀像砍刀了。
对面定制这个究竟是想拿来做什么……客服立马把这件事上报，然后在上司的指示下直接把人给拉黑了。
和这个顾客做生意水真的太深，还是不要沾上关系比较好。
之后客服又遇上了一些说话很奇怪的顾客，只能说钱难赚屎难吃，这个工资今天赚得格外辛苦。
……
异种位面。
在国家开始批量购买菜刀的同时，为了避免这个危险性极强的菜刀流落到普通人手里，国家还专门组了个团队。
其中就有一个小组，负责和德杨刀具厂的网店客服沟通。
只能说隔着网线交流真的太难了。
高价垄断、说明实情、为了获得更方便作战的武器而交流……隔着一条网线两个世界，无论说什么感觉都变得奇怪了起来。
每次斟酌好言辞打完字，硬着头皮点击发送时，他们都觉得对面看完了会在心里骂人，又或者对着屏幕嘎嘎乐。
而事后看到客服的回复后，只能说他们的预感果然没什么问题，对面绝对是把他们的老实话都当做开玩笑了。
这么一天下来，无论是谈垄断限制普通人获取，还是得到更便于战斗的武器，无论什么都没能和对面谈妥。
眼见直接对接网店从源头解决问题的方案是没什么可能了，负责拿着账号和网店交流的工作人员没忍住露出发愁的表情：“没办法，完全谈不妥，难道就只能花钱全买下来吗？”
“可是这种流水线生产的普通工业品，真的能买光吗？”
他们这边好不容易买空库存，另一边的工厂直接开工再造一堆，这么买怎么可能说买得光。
而且对于普通商人来说，眼看能赚钱、能卖出去，那么厂商绝对会第一时间生产数量更多的商品，赚取更多钱。
他们要是花钱买空，工厂老板绝对会觉得有赚头上架更多，光想想都觉得买不到头。
“和网店直接对接是没可能了，不过隔壁想到了一个还算可以的方案。”说话的负责人推了推眼镜，“听说他们借助ai，在短时间内，生成了成百上千个和带货视频类似的视频，直接投放到D站上，并让D站给用户推送这些相似视频。”
“只要看得多了，保管用户看到后第一时间就是直接刷走，就更别说点进主页链接购买了……他们是这么说的，希望有用。”
其他人听到这纷纷伸出大拇指夸赞。
真损，真的太损了。
感觉还真有点可行性欸。
……
另一边，北极圈附近。
驻扎在这里围剿异种的军队，终于收到了所谓的高科技合金武器。
管理本国军队的总指挥，算是这片唯一知道合金武器真正秘密的当事人。
为了对抗异种，在国内组建团队应对麻烦的同时，总指挥就已经在国家的授意下，自己先偷偷去网店购买了第一批、共五百单的菜刀。
……因为北极圈这边算是国外，店家的包邮区域显然不包括北极圈，他还额外花钱付了运费。
趁着周围没人注意，总指挥自己偷偷拆了快递箱撕掉快递单，自个把所有拿到的菜刀去掉包装摆在库房。
做完这一切，他这才叫来了自己手底下的兵，表示国内的高科技合金武器终于送了一批到前线，示意士兵拿着菜刀熟悉使用。
当然，因为这个声控神器危险性极高，为了防止刀刃接触地面产生不可预料的悲惨后果，总指挥还自己专门对外编了个借口，表示合金武器设计精密，如果对着地面使用接触灰尘，很可能会损坏内部结构，警告所有人违规使用需要赔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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