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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事即将就这么结束的时候，突然有人提起来了农业局。
“是没时间干抽检，觉得东西也不一定能卖出去吗？这样，无论你最后帮忙卖出去多少，我们绝对都不会说你的闲话。至于抽检，可以让农业局那边的人来牵线搭桥帮忙检查啊，我记得农业局那边也管这个的。”
他说起农业局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对于今年橙子卖不上价的问题，本地的农业局也一直很关注今年橙子的销售，甚至这几天也一直坚持下乡调查果农的情况。
……作为橙子的主要产地之一，橙子作为当地的主要经济作物，农业局当然不可能就这么看着橙子滞销没有作为，也真的有想过办法推动橙子的销售，甚至之前还确实帮部分果农卖出去了一批。
周围其他人闻言，也跟着应声。
“对啊对啊，我们去找农业局，农业局那边也管农产品的质量安全，这也算他们的职责范围吧。”
“我以前认识一个人，他当时就是因为家里的橙子有问题，被投诉到农业局后被罚款。农业局那边肯定会管的。”
他们这么说着，之后很快对照着农业局对外公布的电话打了过去，简单说明了一下他们这边的事情。
本来对面农业局听说几个果园一起请人帮忙带货、让他们农业局过来抽检保证质量时，听到这还觉得有些不靠谱，但之后一听说乔言的实际战绩——一天卖空一个九十亩地的果园的事情后，也是觉得这里面还有很大的销售空间，立马找人赶了过来。
农业局的工作人员到场后，也是出于谨慎再度确认了两家果园的实际销售数据。
在确定乔言的带货视频是真的在几天时间就卖空了两个果园后，打了几通电话和上级沟通交流，当即很快表示愿意配合，会帮忙关注果园橙子质量，牵线让乔言和这些果园签订了和之前老李类似的带货合同。
而现在的合同和最开始有有些不一样了。
除了最初的提成，合同上甚至还根据果园大小加上了一两万的基础费用。而这同样也要求乔言在网店卖不出去橙子后，想办法拍摄新的视频促进销量。
乔言看着最后的合同，看着自己账号里多出来的八万块钱，表情看上去都有些恍惚。
农业局的工作人员见状，笑着拍了拍乔言的肩膀：“相信自己，你的视频数据很好，带货转化率也很高，我以前就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第一条视频就直接爆火的情况。”
“说不定你就是天生干这行的呢。”
视频具体什么内容，农业局的工作人员也都认真看过了，老实说看不出什么亮点，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在视频里自曝的勇气和真诚。
但就是这么一个视频，最后还真就卖空了两个果园。
只能说，说不定乔言天生就有点带货玄学在身上。
“真的么……”乔言打开手机，看了看自己最初发布的带货视频的数据。
那样一个简单的带货视频，这会儿却已经有了千万的浏览、百万的点赞以及上万的评论。
因为数据好得过分，甚至还被D站的“每周必看”栏目自动收录了。
乔言不由陷入沉思：其他人都这么热情地想要他帮忙带货，农业局的工作人员也这么和他说……难道他真的有什么带货的天赋？
……
乔言拿着一小叠合同回家。
他把合同放好，忍不住又打开看了看自己的余额。
老李家果园因为还没发货完毕拿到所有钱，这段时间也还没把提成打给乔言。
因为没看到切实的钱，乔言前段时间对于带货的感触一直都不是很深，最高兴的也就是帮自己家卖空了果园。
但是现在零碎的基础雇佣费凑在一起出现在他的余额里，这个数字对于他来说就显得很惊人了。
乔言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勉强平复好了自己的心情。
他把自己主页上已经售罄的两个链接撤了下来，随即把其他果园网店的链接都挂到了自己的主页上。
因为这次收了基础费用，乔言比之前更注意网店的销售情况了。
而橙子的销售情况依旧不错——哪怕他在自己主页上挂了五六个链接。
一天下来，简单统计橙子的销售情况，所有链接加在一起居然也卖出去了小一万单的橙子。
看来他的观众是真的都很喜欢吃橙子啊……
……
德杨刀具厂的销售经理最近还在研究网红带货的事情。
直播带货、视频带货、带货佣金、实际转化率……销售经理之前挑出了几个看着还算是不错的主播博主，尽可能摸清楚了他们的带货数据。
但是对比来对比去，这些由他和其他下属精心挑出来的人，实际效果看上去还没他前段时间意外刷到的橙子带货视频惊人。
就是不清楚，那个带货视频的数据是真的还是假的……
销售经理打开了他收藏的带货视频，正要打开乔言主页的链接查看评论，想要看看这究竟是刷单造假还是真的全卖出去了。
结果转头一看，发现乔言主页那两个售罄的链接已经撤下去了，转而重新挂上了五六个新链接，还都是卖橙子的。
不是……只是一个带货视频，就来回带货这么多的网店，就差直接和观众说“我想赚钱”了，这真的会有人买账吗？！
销售经理不看好乔言的做法，觉得评论区绝对会有人留言骂人。
结果打开评论区一看，说起这事的人到确实有，但相关评论里点赞最高排在最上面的反而是“太好了又上新了”。
德杨刀具厂销售经理：……
啊？这也太离谱了吧？
他看到这也是真的服气。
重新怀着敬畏的想法逐一点开链接，发现这几个网店全部加起来，几天功夫就卖出去了一万多单。
日销量惊人，比他们网店一年卖出去的还要多。
……特别是对方的这个带货视频，在这之前还卖空了两家网店，怎么看都不像是还能继续往外卖的样子。
之后销售经理找去这几家卖橙子的网店简单问了问情况试探了几句，判断出不是刷单后，当即做出了选择。
他把前段时间关注的主播网红都放在了一边，决定立刻找时间和乔言接触问价，花钱让对方帮忙带货。
第10章
哪怕乔言一连挂了四五个链接在自己的主页上，橙子的销售情况依旧好到惊人。
算算时间，感觉要不了多久，就能把手上这批橙子全部卖掉。
看样子应该是不用再拍什么新视频带货了。
然而带货橙子的事情不用他额外操心，却又有人主动找上门，希望他能帮忙带货。
[您好，我是德杨刀具厂的销售部门员工，在看到您的带货视频后，希望您能帮我们家宣传一下产品，请问您这边制作带货视频的报价一般是多少呢？]
乔言一打开D站后台，这条来自德杨刀具厂的合作邀请就这么跳出来，出现在他眼前。
老实说，虽然乔言已经靠一支带货视频卖空了两个果园，眼见着要把周围这片的橙子全部卖空，但他本人这会儿还是更想认真复习去考公。
只是……
乔言想起了账户里多出来的那笔钱。
钱谁不喜欢呢。
想想他拍一个带货视频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完全可以试着在复习的同时抽空带货。
既然那么多人都说他有带货的天赋，额外抽那么一点时间，发展一下不怎么花时间的副业，这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这么想着，乔言终于认真开始查看对方发过来的信息，也看到了甲方的名称。
德杨刀具厂——真要说起来，这个厂商的名字他以前压根连听都没听说过。
但是话不能这么说。
乔言上网搜了一下这个德杨刀具厂，发现是J市当地的一个刀具厂品牌，成立至今居然也有将近六十年了，比市面上一些所谓的老国货品牌都要更早。
在他所有能用浏览器搜到的相关信息里，寥寥几条评论里，顾客对于德杨刀具厂的评价都还挺不错。
起码乔言没看到什么说不好用的。
既然质量还算不错，本身也是从几十年前那个讲质量的年代下存活至今的老品牌，带货这个品牌的菜刀应该没什么问题，也不会坑到信任他的粉丝吧。
乔言这么想着，打算把这单接下来。
至于报价，他参考了一下现在拿到手的那些合同，最后给出了他对外的价格表。
乔言：[您好，我这边制作并发布一支视频，需要收费三万，以及销售额3%的佣金。]
对比其他果园给他打一万两万的钱，这个收费看上去是有些高了。
但他之后出的视频就专门针对德杨刀具厂的产品，视频内容在某种程度上也能算是垄断，这个价格看上去甚至都有些像是优惠了。
……可能是最开始带货的起步就很高，导致乔言本人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毕竟别人在这之前就是这么付费的。
网线另一头。
这会儿负责和乔言交流敲定合作的就是德杨刀具厂的销售经理。
销售经理看着乔言开出来的这个价格，第一反应就是觉得要价太狠。
正常来说，D站up主的报价一般是粉丝量的十分之一左右，而乔言这会儿就只有十几万的粉丝。
甚至于对方在要求基础收费的前提下，还要求额外的佣金——一般带货视频不像是直播，大部分只收个一次性的费用，完全不可能说额外要什么提成。
但转念一想，销售经理想到了乔言的视频数据。
最近看到的主页链接销售量再度浮现在他脑海中，在那个足够惊人的转化率作为前提的条件下，又觉得对方的这个报价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挺便宜。
不过这个报价涉及到销售额的提成，这摆明了不是他自己就能做决定的事情。
销售经理很快专门联系了自家老板，和对方说明了乔言开出来的价格，问老板能不能答应。
德杨刀具厂的老板在收到消息后倒是很快做出了决定，表示这个报价可以答应。
在如今这个网络购物流行的年代，只有跟得上时代的产业才能活下来。
如果再按照过去几十年那套来做生意，那么他们厂离倒闭也不远了。
眼前这个视频数据、带货转化率惊人的up主，或许就是转机之一。
销售经理得到回复后也是立刻找上了乔言，表明接受这个报价，同时约定好了后续的打款方式和打款时间。
之后双方都签了约束彼此的线上合同，表明了合作正式开始。
……
在签下合同后，德杨刀具厂那边很快表示会寄出一套样品刀具，示意乔言注意快递。
乔言回了个“好”，之后也开始琢磨起后续怎么拍带货视频合适。
和之前制作橙子带货视频的流程类似，他这会儿没什么头绪，还是决定先上网看看其他类似的带货视频。
乔言一连看了其他up主发布的菜刀带货视频，很快总结出来相关的带货流程。
可能是带货视频来回就那几个路数，和之前带货橙子的情况类似，带货菜刀也是相同的步骤——简单介绍菜刀，同时对着镜头展示菜刀。
就是这个菜刀的展示过程有点怪。
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是D站的up主，还是说其他平台的带货主播、带货博主，所有人在展示菜刀锋利时都在说“妈呀”。
“妈呀”这个词有哪里很特殊吗？为什么切东西展示的时候一定要喊“妈呀”？
看来看去，乔言也不觉得这个口头禅有什么用。
而这份困惑一直到他之后看到其他相对普通的带货视频，看到了一些不喊“妈呀”的带货视频。
那些不喊“妈呀”、老老实实切东西展示的带货视频的数据都不太好。
相比起那些喊“妈呀”的视频，数据简直差了不只一星半点。
简单来说，虽然不懂这个口头禅有什么用，但还是姑且把这当做是一个神奇的玄学效应。
乔言就当其他视频切一下东西喊一声“妈呀”，这个口头禅就是用来强行拉回观众的注意力了。
他在稿纸上写了“妈呀”这个重要的玄学口头禅，回想第一个视频的评论区，参考评论区的各种沙雕评论，结合当时拍摄第一个视频时的经验，对于之后的拍摄也大概有了点头绪。
不过看着看着，搜索出来的视频除了其他up主的带货视频外，还有一些是来自于普通顾客的避雷视频。
有人直接发视频，表示自己买到的菜刀和视频里、直播间的菜刀完全不一样，刀钝得完全没法用。
视频里的顾客像是带货视频里的那样，一边喊“妈呀”一边切肉，但无论他怎么切，始终无法把肉切开。
乔言很快意识到，因为菜刀是管制品不好退货，导致很多人就算是真的买到了次品，也因为商品的特殊性完全没办法退货，只能自己认倒霉。
乔言想了想，之后又主动去戳了戳那个找自己带货的销售经理，询问能不能随刀附送一块磨刀石，就当做是赠品。
虽说老品牌不至于坑人，但如果真的出问题了，好歹顾客也能自己用磨刀石应付一下。
……
乔言曾总结过自己上一个带货视频的风格——真诚又离谱。
真诚是不想骗人，离谱是为了夸张展现产品优点，也符合沙雕粉丝的喜好。
于是在收到刀具样品后，乔言就这么又真诚又离谱的，做出了一个自己一边喊“妈呀”一边一路砍过去，从纸张砍到猪肉，最后甚至直接一把菜刀砍碎了地球的带货视频。
乔言自我感觉，这可比上个视频做得好多了，几乎全程都是灵感爆棚。
当然，在视频在发出去前，乔言想着德杨刀具厂是自己的甲方，做完视频总该给对方看一眼，于是就把视频发了过去。
就这么看一眼的功夫，说真的，要不是德杨刀具厂的销售经理知道前面有一个成功案例，他都想让对方重做一下视频内容了。
……虽然比起上个视频，这个视频算是有亮点，同时又各种意义上精彩了不少，但这依旧是他这个年纪欣赏不来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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