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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错了警察叔叔，饶过我们吧！”一个黄毛小子期期艾艾地求饶。
“现在知道错了？”叶萧然用膝盖一顶，他就跪倒在地。
“叶警官，按住了，我让这附近的巡逻警察过来。”江毅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方煜走到被打的孩子面前，问他有没有事？
那孩子转过头来望着他，小脸全是泪水和泥巴。
他愣了，这不是早晨才见到的杨小华吗？
“你怎么在这里？”方煜赶紧扶他起来。
“我..我过来给妹妹拿药。”杨小华难过地吸了吸鼻子，说话都在颤抖。
孩子额头破了，流着血，身上的衣服也被这群小畜生给扯烂了，脖颈手臂甚至后背都有不同程度的淤青和伤口。
“他们为什么打你？抢你的钱吗？”方煜只能想到这个原因，毕竟他上午给了他不少的钱。
“嗯，他们已经把钱全部抢走了。”杨小华越说越伤心，又开始流泪。
方煜铁青着脸走到叶萧然抓到的那两个青年旁边，摊开手，“把抢他的钱拿出来。”
黄毛战战兢兢地从裤兜里摸出几张票子递给他，“警察叔叔，都在这里了。”
方煜捶了一下他的后背，“去关上十天半个月看你们还敢不敢欺凌小孩。”
江毅嗤笑一声，“你忘了？我们这里可没有未成年保护机制，就算他们没成年，这可是抢劫加打人，十天半个月怎么可能？至少三年起步。”
黄毛一听就给吓尿了，抱着江毅的大腿哭喊着，“我错了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可江毅却继续保持冷漠的态度，“晚了，你们一个也别想逃脱法律的制裁！”
黄毛哆哆嗦嗦地看了一眼旁边的杨小华，把头低了下去。
这时，两个警察过来了。
叶萧然把他们交给了对方。
其中一个警察说杨小华也要去做个笔录。
孩子胆怯地缩在了方煜身后。
“没事。”方煜摸了摸他的脑袋，“警察叔叔做好笔录就让你出来了。”
“哥哥，我怕～”
方煜叹了口气，抬眼问江毅今天还有没有要去的地方？
“没有，接下来你们可以自行安排。”
“行，那我和叶萧然哥哥陪你去做笔录，再送你回家好吗？”
孩子脸上总算有了笑意，小手拉着他的衣角，使劲地点了点头。
...
接下来，江毅没和他们一起，而是独自回了警局。
他虽然现在状态不大好，但还是想再研究研究案子，毕竟这是他最后一个，完成了就可以回去拿隐藏奖励了，所以他比叶萧然方煜更加积极。
张慧他们还在办公室里查着监控录像，看样子应该是没有什么收获。
江毅看着他们疲惫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
结了案他倒是走了，这些和他打拼了几年的战友却要在这岗位上奋斗一辈子，想想都觉得好压抑。
“下班吧，明天再继续。”他拍了拍手，让他们回家休息。
自个儿却坐在办公桌前对着视频发呆。
他其实也毫无头绪，脑袋昏沉无比，但就是不想闭上眼。
江毅又起身给自已倒了杯咖啡，他准备接着看监控录像，说不一定就有线索了呢？
~~~~~
方煜和叶萧然带着杨小华做了笔录，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走，带你去吃个饭，然后再送你回家。”方煜轻轻拍了一下孩子的背。
“好，谢谢哥哥。”
杨小华选了家面馆，方煜看着他嗦面的样子，就想起了周苗苗。
那孩子十足的大胃王，但杨小华却没有那般能吃，一碗面都还剩了一点。
“你吃饱啦？”
“嗯。”
“.....”
杨小华又补充了一句，“被他们打得吃不下，身上很痛。”
方煜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丝怜悯，“很痛吗？我去给你买点药吧，要不要再打包一点吃的回家给你妹妹？”
“谢谢哥哥，这不用了，你给的钱够买药和吃的了，你们送我回家吧。”杨小华垂着脑袋，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甚是可怜。
方煜也不再多说什么，让叶萧然去开车。
这时候然然飞了出来，站在杨小华面前，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脸，看得孩子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然然，你干嘛？”方煜戳了一下他的后脑勺。
“不干嘛呀，不能看看啊。”然然不满地哼了一声，就钻回了包里。
“.....”
杨小华暂住的地方，在一片快要拆迁的厂房边。
一眼望过去，昏暗一片，连路灯都没有。
方煜叶萧然被他领着来到了一座小屋前，借着月光模糊可见。
破烂是它的代名词。
斑驳陈旧的城中村和这相比，也算是上好的居所了。
那窗子就只有几条摇摇欲坠的木条支撑着，门轻轻一推就开了。
要是有人动了坏心思，都不用费什么力气就能轻松闯进去。
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住在这里，太过于危险，尤其还有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哥哥，你们要不要进去看看？”杨小华小声地问，但是马上又否决了这个提议，“算了，哥哥还是不要进去了，里面什么都没有，连坐的椅子都没有，我妹妹可能也睡了。”
语气里带着悲伤和无奈，他耷拉着肩膀嗫嚅着说，“谢谢哥哥今天帮了我，谢谢哥哥送我回家，你们回去休息吧。”
这倒把方煜给整难受了，他觉得这个忙真的必须帮了，虽然不像在日常任务里那么有钱，但租个房子，给他们拿点生活费什么的还是没问题的。
看看能不能给这孩子找个什么事做，或者找个好心人收留他们兄妹。
但是话说回来，方煜怎么也没想明白，这个小世界里没有未成年保护机制就算了，为什么连福利院这种机构也没有。
他叹了口气，按着杨小华的肩膀说，“明天天亮，你收拾一下，带着妹妹来警局找我，我带你们去重新找个住处，钱方面你就不用操心了。”
“啊？”孩子一脸懵逼，抬眼傻傻地看着方煜，他以为自已幻听了，重复了一遍，“住处？”
第223章 恶灵入侵之小乞丐（8）
“对，你兄妹俩年纪太小，这里能住人吗？我今天去城中村办事，就有这种想法了，那里的房租很便宜，哥哥我给得起，你们先在那里安顿下来，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方煜又转头看了一眼叶萧然，这事没和他商量就自已决定了，他有点心虚。
但叶萧然却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他才松了一口气。
这种不耽搁任务的善事，他知道叶萧然是不会反对的。
“可你们...为什么要帮我呢？”孩子抹了一把泪，看来是感动得一塌糊涂了。
“你就当我们是警察，分内之事吧。”
“这里的警察不会管我们这种人的呢....”孩子低着头，声音小如细蚊。
“别说废话了，赶紧进去，明天记得来警局找我。”方煜捏了一下他的脸蛋，催促着让他进屋去。
他又朝昏暗的屋里看了一眼，“把妹妹也带上。”
“谢谢方煜哥哥，谢谢方煜哥哥！”杨小华给他鞠了好几个躬，才往里走。
方煜能听见他低低的抽泣声。
“哎，可怜的娃。”
“走吧，不早了。”叶萧然拽了一下他的胳膊。
“哦~”
...
回去的路上，然然和煜煜飞了出来。
方煜问小人儿，“吃面的时候，你看出什么了吗？”
然然摇摇头，“没有，不知道是我们的感应能力被削弱还是说这个人确实干净，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么大点的娃能有什么问题？”
“万一被厉鬼附身了呢？或者被邪灵控制了呢？”
“.....”方煜噎住，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啊。
“那明天我让陈霆一起出去，用他的阴阳眼看看？”
“也行，可能是我们多想了，但确认一下还是有必要的，反正我觉得在系统控制的小世界里，频繁出现的人都不会是无关紧要的普通人，就算不是对立面，那也一定是和任务有关的。”然然很认真地给他们分析。
“不过你俩这种善于助人的性格我和煜煜还是很赞赏的，说明你们是个正直的人，但要记住一点，别太圣母心，影响任务可不行，该决绝的时候别心软。”
然然像个小大人一样，这可让方煜有点不爽了。
“你只是个小可爱，别这么说话呀，听着好尴尬啊，你不能像我长辈那样和我们说话知道吗，你....呜呜...”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然然给禁了言。
方煜瞪着眼睛委屈巴巴地向叶萧然求救，“呜呜呜...”(老公你看看他呀，快管管你的灵魂体啊~）t_t
叶萧然无可奈何地耸耸肩，“你就当休息吧，你知道他们的脾气，我可不敢惹他们，等会也给我禁言咯。”
“......”方煜幽怨地把脑袋扭到了一边。
~~~~~
第二天，他们提前一个小时去了警局上班。
现在身上有案子，肯定不会像平时那样朝九晚五了。
进了办公室，发现所有一组的组员都到了。
他俩汗颜，弓着背找了个角落坐下。
江毅打开投影仪，把昨天发现的一些比较可疑的画面给调了出来。
“命案发生的24小时监控录像，张警官他们整理了十八处，我整理了三处，大家可以看一下。刘俊杰早上八点出门开车到公司上班，但十点才到停车场，这期间他去了城中村，那里鲜有监控，所以这个时间段至少有一个小时是没拍到的。”
“午餐时间，他开车去了离公司很远的一家西餐厅，和一名陌生女子用餐，这女子身份有待核实。”
“下班后，他又开车去了城中村，但并没有进去，而是在路口等着，半个小时后张雪出来了，两个人直接去了酒吧。”
“张雪这一天都在家待着，没有出过门。”
方煜觉得不对，“那疯女人不是说张雪很久没回去过了吗？”
江毅点点头，“这就是疑点之一，她母亲为什么要撒这个谎？所以我们还得去一趟城中村。”
“我们可能这两天要去办件事，要不我和叶萧然去？”
“什么事？”江毅愣了愣。
“也不是重要的事，就是遇见一小孩，帮他个忙而已。”
江毅白眼一翻，“你还怪善良嘞。”
“过奖过奖。”
“......”
“行吧，那今天大家继续查72小时的监控录像，看还有没有可疑人物和可疑事件，张警官去趟电信运营厅调出死者的通话记录。”
“好的，江队。”张慧把手里的资料交给旁边的李俊，就起身往外走了。
“我约了刘俊杰公司的老板，下午回来。”
“我们不跟着去吗？”方煜提问。
“不用，你们留下帮着查，时间紧迫，任务繁重。”江毅顶着个熊猫眼，一看就知道昨晚又没睡好。
方煜当然理解他，换作自已，估计也会像打了鸡血一样查案，但他还是表达了自已的关心之情，“江队，注意劳逸结合啊，不然思维跟不上，也不好破案啊。”
“说的是。”江毅给他比了个大拇指，“等会我去见了老板就回家睡一觉，那就得麻烦你们多工作几个小时了哦，本来还说下午回来和你们一起查的，但你们强烈要求我休息，我就勉为其难回去休息一下吧。”
“......”
查监控录像果然是个辛苦活，虽然已经用了些技术手段过滤了一些不重要的画面，但方煜还是感觉枯燥难耐，看得是眼皮子直打架。
不是一个同事过来喊了他一声，他估计马上就要倒在叶萧然身上睡过去了。
“方警官，外面有两个小孩找你。”
方煜的眼睛迅速变得清明起来，“小孩？是不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
同事点了点头，“是的，提着个小包，穿得破破烂烂，脸上也脏兮兮的，身上还有很大的异味，像是两个小乞丐，我没让他们进来，打发到了警局外面的花坛边，方警官你怎么认识这样的人啊？”
方煜非常不爽他脸上流露出的嫌弃之色，冷冰冰地说，“这是我弟弟妹妹，什么小乞丐，会不会说话？”
同事脸红了，连连道歉，可是心里却直犯嘀咕。
怎么看也不像弟弟妹妹，真的很像没人管，在外流浪的小乞丐啊！
第224章 恶灵入侵之小乞丐（9）
方煜在警局门口就看到两抹小小的身影，背对着他也能感觉到的局促不安。
他跑过去喊了一声，“杨小华！”
孩子颤巍巍地转过来，对他扬起笑脸，“方煜哥哥。”
“不好意思啊，我们同事他没让你们进去。”方煜有些愧疚，摸了摸他的脑袋，又把视线放在了旁边的小女孩身上。
扎着两条麻花辫，发尾有两朵小红花，长得很可爱，只是脸色苍白，眼神木讷，看着没什么精神。
“你好，小花。”方煜跟她打招呼，但她好像没什么反应，直愣愣地盯着手里抱着的布娃娃，那布娃娃脏得很，都看不出本来的样貌了。
“她不会说话的。”杨小华伸手捏了捏女孩的后脖颈，女孩就机械地对着方煜弯了弯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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