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地弯下腰,朝凌灵靠过来,英俊得有些过分的五官慢慢放大,很快便连睫毛都能数得清了。
凌灵紧张得像第一次接吻似的,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抱着姬寒彧的手将他的衣服抓得不成样子。
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中,轻柔的吻终于落了下来,两片柔软温暖的唇瓣缓缓贴到凌灵唇上,压了压之后又轻轻磨了磨他,离开之前还半含着他的下唇吮了一下。
“唔……”凌灵忍不住地轻哼,伸着脖子去够,却亲了个空,睁眼一看,那人已经重新站直身子,正垂着漂亮的深蓝色凤眸含笑看他。
依旧是清冷出尘的气质,唇上浅红和唇角笑意却泄露了他的心意。
凌灵心里却是一怔。
这是……师尊?
他揉了揉眼睛,再看的时候发现好像只是自己眼花,韩羽的眸子又恢复了琥珀色。
“怎么了?”姬寒彧温声道,“眼里落灰了?”
凌灵摇摇头,朝他伸手道:“怎么那么小气,就亲一下的。”
“吃你的饭,”姬寒彧屈指弹他光洁的额头,坐回凳子上,“都凉透了。”
“饭哪有你好吃?”凌灵不依,起身走到他跟前跨坐到他腿上,勾着他的脖子道,“我还要。”
说罢便将人勾下来迎头嘟着唇又凑过去。
姬寒彧托住凌灵的下巴,让他停在离自己一两寸之处,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亲一下都不行?”凌灵吐气如兰,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双唇,喉结滚了滚,哑声道,“我口渴……”
话音未落,他便感觉下巴上的力道一松,后背被人按着往前去,双唇被人重重吻住,唇瓣被舔.舐、碾压、轻口允,炙热的大手顺着他的背脊缓缓往下,碰到他的腰后猛地一扣,他整个身体便被紧紧抱进一个略显紧绷的怀里。
终于将这人缠得忍不住了。
凌灵闭着眼满足地喟叹,却在启唇半道被姬寒彧钻了空子,舌尖轻巧地探入他口中,与他纠缠嬉戏、追逐又放过,每一次触碰都叫人头皮发麻。
两人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急促,炙热又缠绵的亲吻仿佛要将彼此都融化,裹挟着对方一块沉沦……
“不是让你不要撩拨我,”好一会儿之后姬寒彧退出,压着他的嘴唇有些含糊道,“我不经撩的。”
凌灵早就感觉到他的反应,脸红着,还有些喘不过气,嘴上却不肯示弱:“我说口渴你唔……你应唔……给我端……水唔……”
说两个字便被亲一下,以至于他连话都说不完整,只得躲开,笑道:“不渴了不渴了。”
姬寒彧这才把人放回凳子上,替他理了理有些散乱的衣袍,又用灵力把那早就凉透的饭菜加热了,捏捏凌灵的脸颊:“不渴了就把晚膳用完。”
凌灵乖巧点头,见他转身往外走,又道:“都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
高大笔挺的背影顿了顿,头也没回便走了。
凌灵耸耸肩,埋头吃饭。
等快吃完了,又收到一张传音符,打开后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道:“托某人的福,我在寒潭里泡了快一炷香还没冷静下来。你早些睡,不必等我。”
凌灵笑得把饭都喷了出来,想了想,顽皮地回了一句:“你不会是冷静不下来,打算自己动手吧?”
把传音符送出去,他又重新拿起筷子,觉得饭菜的滋味都更好了些。
这男朋友真不戳~
和一起长大的竹马谈恋爱不比去攻略那个负心师尊强一万倍吗?
“此处传授一点点经验给穿书的朋友们,”凌灵用筷子指着虚空,振振有词道,“一旦发现自己不是主角的命,趁早掉头,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配角可太香了!”
某座山崖上,一群飞鸟倏地展开翅膀飞向了漆黑的夜空,制造出一点微不足道的动静,旋即,整个群仙峰又恢复了宁静。
第88章 闭嘴
修仙之人结为道侣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定的仪式,在第一次双修之后,两人相互之间会自然而然地产生某种联系和感应,这种联系比师徒之间要更深刻一些,除了在生死关头能相互感应到对方的状态,如果其中一方受了伤,由自己的道侣用灵力救助会比其他同等修为的人更有效果。
不过有些人、尤其是在九洲大陆地位比较高的修士在找到道侣之后会举办一个庆典,在各门派的修士面前公开道侣的身份,和婚礼的意义差不多,只是环节和形式要简单很多,大部分的作用还是在于聚会和交流。
凌灵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修士,也不在乎那些形式,压根就没想过要办什么仪式,有限的时间恨不得都和韩羽单独待在一起,哪还有心情搞那些迎来送往的场面?
以姬寒彧的地位倒是值得大办一场,可他现在是韩羽,自己也不喜欢热闹,听凌灵说不想办便毫不犹豫地点了头,两人按照之前的约定,交换了飞剑就算交换了信物。姬寒彧拿出韩羽之前做好的另一枚心念石挂在凌灵胸前。
“怎么又有一块?”凌灵好奇地拿起那石头看了看,这回倒不是心形的,而是雪花的形状,蓝色的雪花里面已经有了一滴血。
凌灵又滴了一滴自己的血进去,垂眸婆娑着心念石,笑道:“我都是你道侣了,你还想着监控我有没有想你?”
“这不是监控你的,”姬寒彧勾唇,“是监控我的。”
“你是说,我带着这块石头,”凌灵眨了眨眼,“就能知道你有没有想我?”
姬寒彧点了点头。
“那你之前怎么不给我?”凌灵鼓了鼓腮帮子,“弄得我好尴尬。”
“好好戴着,别离身,”姬寒彧顿了顿,温声说,“之前不想让你知道。”
凌灵想问为什么,很快又明白了。他之前一直在韩羽面前念叨师尊师尊,要他是韩羽,暗恋一个心里想着别人的人,他也不想对方知道,可是又会希望对方能想着自己,所以才送心念石的吧?
“我一定好好戴,”凌灵伸手搭在姬寒彧肩上,垫脚在他下巴上亲了亲,“这次不会让它再碎掉了。”
姬寒彧低头吻住他的唇,将人揽进怀里抱了一会儿,低低道:“嗯。”
凌灵感觉到他的沉默,拍拍他的背道:“别担心,我不会死的。”
姬寒彧微怔:“你想到破解之法了?”
“还没有,可你这么忧心忡忡、闷闷不乐,也不能换我陪你百年千年,”凌灵笑了笑,拉住他的手晃了晃,“走吧,师伯还等着我们呢。”
姬寒彧也勾了下唇,反手紧紧握住了他。
两人虽然没有办庆典,但杨云风还是特地让莲花童子们做了一大桌子菜,又把赤月宗和两人相熟的几个同辈弟子也喊了过去,也算是让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江行弈也特地代表自家师尊去蹭了个饭。
除了薛仲铉一脸落寞之外,其他人倒是都挺高兴的,毕竟找了道侣,以后的修行就是事半功倍,也不怕漫长的修行生涯枯燥又孤独了。
孟晓晨隔日便要启程回南海孟家,于是吃过饭,凌灵又给大家做了好多特调鸡尾酒,一群人接着给孟晓晨践行,闹到很晚才散。姬寒彧已经辟谷几百年,平日里只喝茶水,所以韩羽酒量也不好。这天晚上他也被劝了好几杯,结束的时候已经走不稳了。
江行弈也喝了不少酒,其他人都走光了,他还拉着姬寒彧唠叨个不停,一会儿要他好好待自己心爱的小师弟;一会儿又说如果凌灵不乖,尽管来找他撑腰;一会儿又开始骂易星津没良心。
姬寒彧实在醉了,竟没听出他这俩弟子之间的猫腻,脑袋一点一点的,几乎要在江行弈的碎碎念中睡着。
凌灵自己也喝了不少,好在流星剑可以放大,便将他们都拉上去,摇摇晃晃地将江行弈送回鹿鄂峰,又带着姬寒彧回了琼霄殿,用湿毛巾替他擦了手脸扶到床上。
见他蹙着眉闭着眼、似乎很难受,便拿了解酒丸想喂给他,谁知姬寒彧说什么也不肯吃,塞进嘴里的也能吐出来,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凌灵把耳朵贴过去,听到他说:“不吃,会…发情……”
“噗……你这是有多大的心理阴影?”凌灵笑出声来,小声道,“放心,这次没带尤虹去捣乱,没给你拿成让妖兽发情的药。”
可姬寒彧依旧别过脸不肯吃药,还说:“不能…信你。”
“我知道我有前科,罄竹难书,”凌灵只得哄他,“可是你忘啦,我们已经道侣了,就算你吃错药真要对我怎么样,我也不会再推开你,喊我师尊救命了。”
提到师尊,凌灵顿了顿,很快又若无其事地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脸:“吃不吃?不吃我不喜欢你了。”
“……不行,”姬寒彧睁开眼,焦急地看着他,“我吃。”
“这还差不多,睡吧。”凌灵弯了弯眼睛,把丹药塞进他嘴里,又喂了点水,而后自己出了门,悄悄来到了珉霜洞。
照例对着洞口行了一礼后,他坐在对着洞口的石头栏杆上,手边放着之前经常给姬寒彧泡的清茶。
“师尊,弟子今日与韩羽结成了道侣,特来与你说一声。”他淡淡开口,眼中看不出情绪,直到清茶彻底凉掉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
鹿鄂峰。
原本已经被凌灵扔到床上的江行弈迷迷糊糊地爬上飞剑,趴在上面朝孤云峰飞去,中途翻身时从剑身上掉了下去,吓得连酒都醒了大半。
正要驱动灵力召唤飞剑,自己平时用来摆造型扇风的白玉扇子却从袖子里飞出,自动打开后变大,轻轻将他托了起来。
江行弈一脸懵逼地在扇面上坐了一会儿,然后掐了下自己的脸:“我这扇子是在凡间买的俗物,连法器都不是,怎么……?莫不是跟着我久了,沾染了灵气?”
可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沾染到这种程度。
正在纳闷,却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怎么样呀师兄?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易星津?”江行弈一怔,扭头看见一张传音符正缓缓展开,易星津那带着少年感的声音还在继续:“这可是我花了好久时间才训练出来的神兵,还得瞒着师兄你,我真是好辛苦哎!不过已经成了,它和金龙一样拥有自我意识,师兄只需要让它滴血认主便可,我坐牢咳咳、我不在的时候,就由它替我护着师兄吧~有了这扇子,师兄就不用担心不用毒便打不过别人了。哎,世上果然没有我易星津不能锻造的法宝,哼哼!”
这是那个没良心的家伙为他锻造的法宝?
江行弈半信半疑,咬破指尖滴了一滴血在扇面上,玉白的扇面立刻将精血吸收殆尽,一抹金光闪过之后,扇子自动收起,变成和飞剑差不多的大小,托着江行弈快速朝孤云峰飞去。
落地之后,扇子又自动变成平时那么大,非常狗腿地蹭了蹭江行弈的肩膀后乖乖地落在他手中。
“果然是那家伙的手笔,”江行弈还醉着,抓住扇子后在手心敲了敲,打了个酒嗝道,“也没什么了不得的,不就是能当飞剑踩,外加性格和狗一样么?”
白玉扇子一听,不高兴了,从他手掌抽出来“刷”地一下打开,扇叶变成了一片片锋利的刀尖,扇面上出现几个金色的字:主人,请下令攻击。
江行弈笑了一下,道:“让我看看你有多厉害,去!”
扇子上的扇叶立刻倏地分散,带着凌厉的剑气飞了出去,相互配合着对不远处的一座山峰削了起来。
那座山是赤月宗种植灵植的山,山顶上的灵植大多十分稀有,江行弈暗叫不好,忙道:“回来!”
扇叶们便又汇合到一起,变回了温润如玉的扇子模样回到江行弈手中,然而那座山的山顶已经秃了,许多地方都只剩下岩石和黄土,无数被削断的树木往下坠落,受惊的鸟兽哗然一片。
“死小子,还是这么不靠谱!”江行弈骂了一句,趁着月黑风高没什么人,转身便往地牢去。
易星津刚刚睡着,突然被人揪住领子拉了起来,睁眼一看,惊喜道:“师兄唔……”
“闭嘴。”江行弈将身体贴过去,一边吻着他一边解开了自己的外袍。
易星津不明所以,还想问什么,衣襟却被江行弈拉开,人也被他压回了床上,一脸茫然地看着在他身前又亲又摸的江行弈:“师兄不是不喜欢我这么对你么?怎么今日这般主动?”
他没有带那个黑雾面具,年轻的脸上是清秀立体的五官,干净的眼底露出一丝不解,又已经被江行弈挑起了欲望,白净的手扶住他的肩捏了捏,很快便反客为主,将人抱在怀里翻身压住。
“你改造的白玉扇把种灵芝的山削秃了,”江行弈狠狠地咬了他一口,“我才出去多久,又得来陪你坐牢,这下子你高兴了?”
“师兄既然生气,为何主动来找我?”易星津闻言更加不解,解人衣服的动作却并不停顿。
“……不过是喝了酒想找人发泄,你有意见?”江行弈的脸有些发热,好在本来因为喝醉就有些潮红,便显得很理直气壮。
“自然没有,师兄想要,什么时候都可以。”易星津扶住他的腰亲吻着他,和少年时别无二致的眉眼弯了弯,笑得江行弈身心一荡,泛着水光的嘴唇张了张:“你对我究竟……”
“什么?”易星津歪了歪头,突然露出一个狡黠的坏笑,俯身在他耳边道低声道,“师兄,我们今天要不要玩点新鲜的?我做了一个小东西,可以让你更舒服。”
“你又想干什么?别……”
“不会痛的,师兄,试试嘛师兄。”
“不行,唔……”
“嘘,等会就舒服了……”
江行弈闭上眼,紧紧抓住易星津的手,心里又甜蜜又痛苦,见金龙剑和白玉扇子都在一旁悬浮着,不由又是一阵心烦,挥手把两件法器都甩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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