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那一身结婚的纹付羽织袴,腰部收紧,挂着羽织纽,宽阔的下袴是浅一些的黑灰色。
行走间,羽织下是劲瘦的腰部。
稀碎的额发随着走动,遮住了他的一部分眉眼,依稀可见挺拔的鼻梁,和柔软的双唇。
他并未强行闯入“新房”,也没有视而不见,而是用一种温和的态度,尊重着自己的妻子。
直到鬼舞辻无惨这一边主动遣人来喊,他才再过去。
侍从为他拉开障子门,月光渗进来稍许,照亮了他的眉眼。
禅院裕树走了进来,对新婚“妻子”溢出几分笑意。
这样一张脸笑起来,眼尾略微上扬,本就含情的双眼显得更加柔和。绯红的唇,下唇上点缀着一颗红痣,像是在引谁去吮吻,艳得无声,强烈。
似是春水映梨花。
他走进来,发丝上还挂着一点雪,不知道是在哪里沾染上的,一下就让他更加生动起来。
风姿清朗,像是一个玲珑剔透的梦。
【……】
【我要疯了】
【想不到什么形容词可以表达我现在的冲击感,我是知道裕树长得很好看,也有心理准备,但是】
【但是,这也太超过了!】
【不开玩笑地说,他一走进来,我的世界都亮了】
【背景一直是黑灰色,很没生机的那种,裕树一来就像是万物复苏,闯进来的一缕春风】
【很难不让人把视线放在他身上】
【想看无惨的反应】
没有人不会被吸引。鬼舞辻无惨尤其。
眼尾溢出冰冷的恶意几乎要凝聚成实质,流淌出来,如同剧毒且无声的蛇信,试探着猎物。
那双眸子阴森地看向自己的“夫主”,被初雪点缀,变得清冷又柔软的脸颊,微张的唇角。
嫉妒,与恨意纠缠。
对方绯红的双唇,不自觉地吸引着他的视线,然后紧接着让他想起自己孱弱颤抖的身体。
他任由自己黏腻的视线,不断在对方的身体上游移。
洁净纯白的初雪上,仿若笼罩上了一层潮湿的阴郁。
鬼舞辻无惨身后的影子再次颤动,仿若伸出了无形触手缠绕在禅院裕树身上,织成樊笼。
这一刻,禅院裕树的身形、皮肤,气味,全部无比明晰地传入了鬼舞辻无惨的脑子里。
食欲兴起。
而面对“妻子”的面无表情,禅院裕树脸上笑容依旧。他走了进来,准备和对方认真地谈一谈。
今天是婚礼,也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禅院裕树想开口说什么,脚下突然传来一阵锥心之痛,他没有来得及反应,身体一歪。
还好身边的侍从扶住了他。
“少爷,您怎么了?!”
侍从焦急询问。
脚心的伤口恢复如初,禅院裕树恍惚,眼神涣散了一瞬间,随即摇头,说道:“没事。”
侍从却不放心。
但他暗中留意,再没在禅院裕树身上发现任何异样。
鬼舞辻无惨死死地望向对方,几乎控制不住表情。
他本是坐在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的黑色尖甲根本没有遇到任何阻力就掐入了地板中。
手背上,青筋神经质地暴起。
他的喉结不断滚动,贪婪的涎水在口腔中大量分泌。
若是之前鬼舞辻无惨尚能否认自己翻涌的食欲,而现在,他对那些血肉气味的渴望已经全然压过了理智,后者全盘覆灭。
好渴,好饿。
只是闻到了那个人类身上的味道,就让他瞳孔缩小。
无形的怪物从脚踝延伸而上,搭在那细窄胯上,肆意捕捉溢出来的甜味。
而本人却一无所觉。
鬼舞辻无惨殷红的瞳孔深处泛起了愈发艳丽的红,他的牙齿倏然兴奋地开始打抖。
他不想杀这个人了。
或许应该把他圈养起来。
鬼舞辻无惨的舌尖顶着发痒的牙齿,舌尖被划破,嘴里弥漫着血腥味。
尽管如此,细微的疼痛,依旧阻止不了被本能操控的大脑,叫嚣着对面前之人的渴望。
“叩叩——”
敲门声响起。
室内一静。
门外的人说,“少爷,药来了。”
那是鬼舞辻无惨的药。由那个年轻的医师所配制,迄今为止,他已经喝了大半个疗程。
禅院裕树坐在了妻子的对面,然后说让人把药送进来。
进来的是一个低眉顺眼的侍女,将温热的药汁从食盒里拿了出来,放在鬼舞辻无惨面前。
闻到了药味,鬼舞辻无惨总算从对那人的关注中,抽出了一些理智,目光放在了碗上。
侍女放下碗,就退了出去。
作为丈夫,有义务为妻子喂药,但他们今日只是第一次见面,过于亲昵只会显得冒犯。
所以禅院裕树没有主动请缨。
他看到美艳苍白的妻子面无表情地咽下了一看便苦涩无比的药汁,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提前得知过这一位妻子的所有信息,自然知道,吃药对他来说,比喝水还要频繁。
被十几位医师判定活不过二十岁的妻子,必然是拥有着惊人的求生本能,才能存活至今。
但眼见为实,才知晓那一股求生欲,究竟是如何浓烈。
忽然,“咳、咳咳——”
鬼舞辻无惨咳了起来。
这药里面加了东西!
燥热从他的身体内部升起,脑袋里一片轰鸣。
即便鬼舞辻无惨再不经人事,也该明白,这是催发欲/望的药,在这个新婚夜,被放在了他的药汁里。
而他,浑然不觉地喝了下去!
是禅院?还是鬼舞辻!
鬼舞辻无惨的脑子里充斥着杀意,可浓烈的冲动已经无法抑制,顶起庞大的一团。
还余一个底的药碗,从他的手上滑落,从大腿上滚了下去,并未打碎,但还是氤湿了布料。
一片深色,在鬼舞辻无惨的衣服下摆上晕开。
“…怎样…去叫医师……”
浑噩之中,鬼舞辻无惨听到了对方断断续续的话语,他并未理解那语句,却追逐着那嗓音。
那个人过来扶住了自己,半身贴在了自己的身上。
柔软温热的身体,馨香甜蜜的气味,全部在他的鼻腔洋溢。
鬼舞辻无惨的余光里,那一张绯红的唇在他的视野里摇晃。
体内堆积已久的欲望,从腹部开始燥热的火焰,在这一刻,篡改了鬼舞辻无惨的思维。
好香。
很好吃。
寂静中,那张惨白的脸倏然抬起,喉咙里挤出了无意义的气音,像是低吼,又像是呜咽。
他孱弱的身体里,多出了一股力量,骤然扑倒了禅院裕树。
夫主被他压在身下。
禅院裕树的脸是雪白的,双唇是水红的,宽松舒适的和服下,是这一具纤长劲瘦的身体。
他企图挣扎,双臂却被压在了头顶——半人半鬼的怪物,用惊人的动态视觉解析出了那些曲线。
由于寒冷,还算鼓胀的胸膛处已经突起了两点。
侍从在门外,仿若忽略了里面的一切声音,这也让鬼舞辻无惨能心无旁骛地一点点看过去。
在昏黄的灯光下,没有术式的禅院少主就这样被轻易禁锢起来,只能昂起头被目光侵/犯。
白,细,漂亮,几个眼神扫过,鬼舞辻无惨几乎能用手,丈量出那一截窄腰到底有多窄。
陡然变得领命的嗅觉在一片混乱中,捕捉到了那一股甜香。
糜红色的甜。
仿若在沙漠中干渴的旅人,终于找到了水润糜烂的果实,不过一瞬,欲望就在脑里炸开。
—和谐—所有的一切……都让鬼舞辻无惨无比兴奋。
他惨白细瘦的手臂,像是被诡异的怪物充盈了起来,变得强壮了许多,上面青筋暴起。
—和谐—和谐—和谐—和谐—疯了一样地压制对方。
他俯下身去。
一边鼓胀着心脏,一边伸出了舌尖,从眼皮舔到了鼻梁,湿湿黏黏的液体糊在了脸上。
鬼舞辻无惨的眼珠,早已变成了针尖似的兽瞳,脱去了人类的皮囊,仿若退化成了野兽。
他的脑袋成了一团浆糊,食欲与性/欲交织,分不清彼此。
他的脑子要烧坏了,全然凭借着本能行事,再加上那搀在药汁里的料,理智被焚烧。
这时候他才知道,什么叫做用下/半/身思考。
……
第62章 小副本:先婚后爱
*本章经审后被替代的字数(现在大约有两千五百字),会在福利番外里免费补偿。在此说明。*
【啊啊啊,好刺激】
【老师,我们家无惨好像病了,病得很严重的那种,喂了点药,希望他能快点好起来】
【哈哈哈?!】
【不对,我有种不祥的预感,直播间又要像上次那样黑了】
【万恶的审核,万恶的未成年,不都有年龄限制了吗?!】
【就是说啊,直播间明明已经有了年龄分级了?如果还是一刀切的话,这个年龄分级的作用是什么呢?】
【就很不理解】
【我恨审核。】
【补药黑屏哇】
【我想钻他们的床底】
【让我看看怎么了?!】
……
禅院裕树尝试挣脱,但此刻压制着自己的病弱的妻子爆发出的力量,是诡异的强大。
这一种力量,和一个病弱的人并不匹配。甚至比长期锻炼的男性更强大。
这就导致禅院裕树无法从鬼舞辻无惨的禁锢下,抽出两只被压在头顶的手腕。
下半身也被同时压制,那是不容他有任何反抗的钳制。
室内,灯光昏黄,而鬼舞辻无惨的影完全笼罩住了他。
眼皮上残存的黏腻和冰凉,提醒着他刚才发生了什么。
禅院裕树察觉到了鬼舞辻无惨呼吸的变化,他并不愚蠢,很快意识到那药里被加了什么。
而下药的,大概率是禅院的人。
“无惨。”他轻声唤着新婚妻子的名字,企图唤起对方的理智,“无惨,你中了药。放开我。”
还想说什么,却对上了那一双狂野的野兽之瞳。
“……”
光是听到禅院裕树说话,鬼舞辻无惨几乎要烧起来了。
沉甸甸的一团,鼓胀起来,房间里逼出了微妙的气味。
在鬼舞辻无惨的视角里,被他压制在身下的年轻夫主,是那样的脆弱可欺,易于侵/犯。
初次见面的夫主,就对病弱的妻子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此刻的鬼舞辻无惨毫无理智,全凭自己的本能去行事。
【补。】【补。】【补。】【补。】【补。】【补。】【补。】【补。】
【补。】【补。】【补。】【补。】【补。】【补。】【补。】【补。】
他低下头,惨白没有血色的、如同怪物幻化出来的那一张俊美无铸的脸,再次贴近对方。
两人离得很近,呼吸的气息,带着一点让人汗毛竖起的痒意。
像是动物在试探,在嗅闻。
禅院裕树不自觉地偏过头,躲避着那一股气息。
对素未谋面的,没有感情基础,但中了药导致发狂的新婚“妻子”,禅院裕树有义务帮他。
但不是这种方式。
同为男性,他想,只要鬼舞辻无惨发泄出来就好了。
“无惨,我去帮你……”他撇过头,不和鬼舞辻无惨对视,试图用语言让对方稍微冷静下来。
可对方似乎被他扭过头,表示抗拒的动作刺激到了。
他不在试探,而是疯了一样的将人压制了下去,不得章法地撞了上去,吮吻那一粒红痣。
柔软绯红的唇,被挤压得变了形状,隐约可见雪齿。
在禅院裕树看不到的地方,病弱的妻子此刻的眼神混沌,仿佛变成了一头没有驯服的怪物。
鬼舞辻无惨满意地看到自己的夫主丢掉了进门时的冷静和清朗,胸膛因为他而快速起伏着。
鬼舞辻无惨身后的黑影再次动了动,似乎有什么钻了出来。
随后,他恍惚地拥有了第三视角,看到了更多——
交换的唾液,让对方也尝到了残余的药,被迫抬起的纤细脖颈,从衣领延伸而下的起伏,蜷缩起来的脚趾。
从鼻腔里泄出来的轻吟,因为无法呼吸而变得绯红的脸颊,红润诱人的耳垂。
竭力挺起的脊背,和地面形成了一道弯月似的拱桥。
对方的一切反应,全都被鬼舞辻无惨尽收“眼”底。
禅院裕树伏在地面上的手上,还残留着一点油墨香气,那是长时间绘制咒符,被熏染留下的痕迹。
鬼舞辻无惨痴迷于此,唾液留在了每一根指尖上。
他不再满足于此。
鬼舞辻无惨将人翻过去,不知节制地咬上了他觉得可口的部位——夫主那细白的后颈。
鬼舞辻无惨的牙齿变得很尖,标记一样在那完美无瑕的后颈上,留下了可怖的两个血洞。
指甲也变得更加锋利,宽松的和服被他从后面轻松划破。
那个侍从就在在家主默认的前提下,悄悄地潜入了鬼舞辻无惨的房间,对他脱下了衣服。
被双眼赤红,发疯的鬼舞辻无惨砸了出去。
所以,虽然厌恶这种事,但鬼舞辻无惨并不是对此一无所知。
【补。】【补。】【补。】【补。】【补。】【补。】【补。】
【补。】【补。】【补。】【补。】【补。】【补。】【补。】
【补。】【补。】【补。】【补。】【补。】【补。】【补。】
【补。】【补。】【补。】【补。】【补。】【补。】【补。】
冰冷的揉捏,禅院裕树的双腿不自觉地打着抖,泛着粉的膝盖还挂在那个人的臂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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