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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咋地(近代现代)——常叁思

时间:2024-12-16 09:20:11  作者:常叁思
  然后他往右一挪,王醒一步上了两坎,就跟他并肩挤在了一个台阶上。
  王醒其实是想把他跟孙舒毅隔开,面上却不露行迹,做出了一种上来看严耕云的手的样子:“啧啥?我看看。”
  严耕云左手中指的指甲裂了,然而有血,这里又不够亮堂,他也没看清楚,自己拿右手指头捏住了,但是感觉问题不大。
  结果王醒还专门跑来看,严耕云觉得他有点大惊小怪,但心里还是柔软,毕竟谁不喜欢被嘘寒问暖呢?他连忙把右手松开了,翘着个左中指给王醒看:“没啥,指甲劈了。”
  然而他说的轻巧,悬在半空中的指尖却一直在微微发颤。
  “疼啊?”王醒问他。
  “还行,”严耕云说真的,当时那一下有点疼,之后忙着应付孙舒毅,忘了,可能也砸麻了,他说,“不疼。”
  王醒却不信,一抻下巴:“那你别抖啊。”
  严耕云笑出一声,刚想说这是条件反射,就见他伸手托住了自己的手指,牵到眼皮子底下看了看,紧接着立刻皱了下眉头。
  王醒凑近了,基本看清了,严耕云的指甲确实劈了,裂到了甲床的1/3,靠无名指那边的翻翘起来,隐约能够看到血肉。
  但这其实还是个小伤口,可王醒莫名有点扎心,看不下去,于是他立刻捋着严耕云的手指停到指尖处,再拿大拇指往上一盖,把那块翘起来的指甲压了回去。
  可是那个动作,乍一看,特别像牵手。
  严耕云手上有点钝痛,但那点动静却比不上心里的,天知道他的心脏刚刚多凶地跳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个,但王醒一定是纯洁的,那不纯洁的是谁呢?
  严耕云没空也不愿意想,只好混乱到结巴:“我、我自己来。”
  王醒觉得那也行,冲他使了个眼神,示意他接手,然而这时,两人却已经走到了孙舒毅身边。
  孙舒毅盯着他俩走上来,嘀嘀咕咕的、旁若无人,手还摸来又摸去,那个亲昵的模样,实在让他目眦欲裂。
  他看不下去,猛地移过去往墙那边一堵,拦在严耕云面前说:“耕云,我来找你,是真的有事。”
  王醒见状,松开的手顺势一横,将他和严耕云隔了一道。
  严耕云被堵住路,上不去了,只能自己捏着手指,停下来骂他:“关我屁事,滚蛋!”
  孙舒毅扫了下王醒那只手臂,觉得万分碍眼,但又不敢拿王醒怎么样,只好还跟严耕云说:“今年的CADC比赛,也不关你的事吗?”
  顽世是比赛的行业赞助商之一,这个共识,老玩家基本都知道。
  严耕云干瞪了他两秒,忽然笑出了声:“你在威胁我吗?”
  孙舒毅意味深长地摇了下头:“没有,我只是想帮你。”
  天地可鉴,他来的时候,心里真是这么想的,好的灯具可以花钱买,但特别的石头、水藻和木料,严耕云一个人上哪儿去弄?而顽世有仓库,自己可以赞助他的,同时组委会那边,他也可以帮严耕云打点招呼。
  谁知道王醒会在这里,使得结果离题万里。
  严耕云一听,却立刻说:“不用!我不用你帮,麻烦你从我面前消失,并且再也不出现,谢谢。”
  说完他把王醒的胳膊一推,示意他走,完了自己辍到王醒后面,打算绕过孙舒毅。可孙舒毅不想让他走,猛地伸手拉住了他。
  “怎么可能呢?”孙舒毅本来还想说:只要你去参加比赛,就不可能避得开我。
  可谁知严耕云实在烦他,被他一碰,立刻就用力一甩。
  孙舒毅没料到他反应这么大,抓得不牢,一下脱了手。只是严耕云也没讨到好,他动作太大了,没刹住,手一直甩到王醒身上才停下来。
  王醒猝不及防,被他打到了右肩外侧,那块有肌肉,他倒是不疼,但严耕云手上有血,没干的那些,都蹭他衣服上了。
  严耕云看着那一溜血痕,自己都被气笑了。
  他心想:王醒大概从没做过这么奇葩的客吧,门都还没进,就推推嚷嚷地吃了一个烂瓜,还折了一件衣服,这要是自己,以后都怕来了。
  只是眼下也管不了以后了,严耕云跟他咬了个耳朵,说待会再跟他说他的衣服,然后警告孙舒毅,再不走就叫保安来叉他。
  除了比赛的事,孙舒毅其实还有点顽世股票上的事要跟他说,然而严耕云立刻摸出手机,拨了物业的电话。
  孙舒毅一个对两,强迫又强迫不了,又怕保安来了看笑话,只好铁青着一张脸,留下一句话走了:“你不要意气用气,比赛的事,你真的,好好考虑考虑,我回头再联系你。”
  严耕云露出一个“无语菩萨”的表情:“……”他有时真的怀疑,这货是不是听不懂中文。
  不过懂不懂的,他总算走了,严耕云拉着王醒就往家里冲。
  王醒还以为他是怕孙舒毅杀回马枪,所以要赶紧躲起来,谁知道一进玄关,严耕云前脚把门一关,翻出双拖鞋给他,后脚就把他的T恤一拉,来了句:“来,赶紧脱了。”
  王醒:“……”
 
 
第24章 登堂
  哪怕是为了洗衣服,但第一次进别人家门,就在玄关里脱衣服,感觉也挺奇怪的。
  王醒干不出这种事来,边换拖鞋边说:“我不脱。”
  “为啥?”严耕云问完才想起他的性取向来,正有点凌乱:自己这样,会不会让人误会?
  王醒就说:“有辱斯文。”
  但那个语调是松弛的,一听就是在扯淡,严耕云心态一下就端正了,跟着笑道:“斯文个毛,我是叫你脱下来洗,一会儿干了洗不掉了。”
  “我知道。”王醒换完拖鞋,“待会儿吧,你先给我找个褂子。”
  他一个同志,到了自己家里,还怕光膀子,严耕云真是被他笑死。
  然后人就是双标,孙舒毅越巴着他,他越避如蛇蝎,而王醒越矜持,他反倒越想看别人出糗。
  “找什么褂子啊,”严耕云恶趣味地说,“都是男的,你光膀子得了。”
  谁知王醒一点不囧,斜了他一眼,老神在在道:“那我俩换,我穿衣服,你光着。”
  严耕云一想那个画面,就感觉自己像个大流氓,他说:“我不、哈哈哈。”
  王醒可不想一直跟他挤在玄关里哈哈哈,刚想把他往屋里推一下,客厅里却忽然传来了一串没什么感情的怪笑声。
  “哈哈、哈哈哈,”那个不太像人的声音捧读道,“好high,好high哟。”
  严耕云当时就服了:“……”
  high屁呀,胡振!到底给他的宠物都教了些啥呀!
  王醒乍一听也是一愣,还以为严耕云屋里有个人,但一细听就不像了,等到客厅的戏精消停了,他才收回视线,饶有兴致地说:“什么东西?鹦鹉吗?”
  “嗯,”严耕云本来满头黑线,但看他似乎挺感兴趣,又说,“虎皮鹦鹉,叫豌豆,嘴特别碎,你一会要是受不了它,就喊我把它拎到书房里去。”
  王醒心里就在想:那嘴得是有多碎,才能让人受不了。
  不过很快他就见识到了。
  因为在严耕云把他往客厅里领的路上,那个鸟语一直在碎碎念:“小、小龙虾大闸蟹、麻辣烫串串香、火锅烧烤……诶嘿?我没钱辣……支付宝到账、500万!……”
  那个500万,一下把王醒逗笑了。
  严耕云的资金往来这么大吗?王醒心想:那他真的是失敬了。
  严耕云听见他笑,登时感觉哪怕他俩不说话,王醒今晚应该不会无聊了,他可以去教鸟背唐诗。
  进了客厅,严耕云叫他去沙发上坐了,自己则跑到茶几另一边的抽屉里去翻酒精和创口贴。
  王醒坐在沙发上,看见茶几上有个铁艺的白色鸟笼子,那只聒噪的鹦鹉就在里面。
  这会儿他们进来了,它倒是不多嘴了,只缩着脖子,蹲在里面的树杈子上面。
  王醒觉得它反差有点大,打量着它说:“它是不是怕陌生人?”
  茶几对面,严耕云已经翻出了酒精喷雾,对着指甲就是两下:“不是,它装……嘶!”
  王醒被他的吸气声牵走视线,一看眉头就挑了下,无语道:“你真是,不怕疼。”
  严耕云被蛰得龇牙咧嘴,不过那一阵劲过了就好了,他说:“瞎说,我又不是机器人,不过,这么蛰人也是没想到。”
  “酒精当然蛰人了,”还用在指甲里面,王醒说,“你应该用碘伏。”
  严耕云的理由很硬核:“家里没有碘伏了。”
  王醒:“……”
  不过他没有马后炮,说可以买,只是又问严耕云有没有百多邦。
  百多邦严耕云就更没有了,他都不知道是个什么,王醒见状,就知道他是个马大哈了,下意识把手机摸了起来,准备给他用饿了么点个百多邦,但拿起来后又想起来,自己不知道他的楼栋。
  下楼的时候再看吧,打定主意,王醒又默默把手机放下了。
  他这边一摸一放,对面严耕云吃了痛,不乐意再喷酒精了,撕开创口贴就准备把手指包起来。
  但这么弄不行,王醒有经验,打断他说:“这么热你包着,小心捂烂了。”
  严耕云登时被他问在那儿了:“那不包也不行啊。”
  指甲壳那么翘着,干什么都会碰到,万一挂到被拽掉了,那感觉跟被拔掉似的,多少有点让人毛骨悚然。
  王醒看他是懵的,只好拿手指对他一招:“你过来,剪刀、创口贴和酒精也一起拿过来,还有棉签,有吗?”
  “有。”严耕云看他好像有什么高招的样子,带着东西和一种长见识的表情,麻利地过去坐下了。
  但过去之后,他又觉得自己大概应该也许不该过来。
  因为要给他处理伤口,王醒就得捏住他的左手,那个姿势跟楼梯间里的疑似牵手半斤八两,并且这回还升级了。
  王醒的头就在眼前,眉眼低垂、纤毫毕现,那个侧脸真的优越,优越到近乎有了一种冲击力,以至于严耕云越看,就越不敢看。
  他连忙撇开了视线,然而眼睛可以不看,但嗅觉却无法阻断,旁边那阵淡淡的茶花气味,又一直若有似无地往他鼻腔里扑。
  扑得严耕云简直无所适从,他坐立难安想道:我、我是不是坐得太近了?要不往后面去一点?
  然而他屁股才一抬起来,肌肉就牵一发动全身,将那个“后退”的信息传到王醒的手指上去了。
  王醒停下动作,眼帘立刻掀了过来。
  那个眼波扫过来,带着一种关心的意味,严耕云被他拢在视线里,脸皮莫名其妙的,“唰”一下热了。
  “不、不疼。”他磕巴了一下,一边悄悄蜷起右手,感觉到手心里热得发黏,但他也不敢乱动了。
  擦掉他指缘里的血竭之后,王醒用剪刀从创口贴上剪下来一个长方形小块,面积小到还不够完全覆盖严耕云那个劈裂的指甲,但前端留了一点点,折到指甲内侧,把裂口的断面全部包了起来。
  “这样就行了。”王醒放下剪刀说,“要是打湿了你就自己剪个新的换上。”
  “嗯,”严耕云抻了下手指,觉得既不紧绷又还透气,被孙舒毅骚扰的那点阴霾一扫而空,连忙夸他,“可以啊你,实用舒适专家!”
  这种专家有什么用,王醒忍俊不禁:“虚的就算了,来点实际的吧。”
  “实际的也有的,”严耕云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我泡茶给你喝。”
  他起来去电视柜左边开了烧水键,又说去给王醒找个褂子,很快自顾自去了卧室那边。
  他一离开,客厅一下清净起来,王醒也才得空看一下他的客厅。
  格局、装修和布置跟自己家都差不多,就是更大一点,电视柜右边有个10寸的相框,里面是老中小的三代人,应该是他的家人。
  王醒坐在沙发上,看不太清脸,也没专门起来去看,视线继续往左边扫,看见电视柜左边有个鱼缸,不大,里头有一团旋风似的水草,和一条五光十色的大尾巴鱼。
  那鱼长得十分梦幻,鱼身素白但尾巴有一缕一缕的彩锻,色系像敦煌的九色鹿,它轻柔地在水里款摆,十分优雅婀娜。
  王醒正在看鱼,严耕云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却忽然响了,屏幕正面朝上,王醒看了一眼,发现来电人是方简,便朝屋里喊了一声:“严耕云,电话。”
  “诶。”严耕云风风火火地跑出来,右手里还抓着件衣服。
  他一边把衣服递给王醒,一边为了少走路,去拿茶几另一边的手机,干脆腿挤腿地挨着王醒,俯下上身伸手去够。
  可这么一够,他的T恤被动作带上去,腰一下就露出了一截。
  王醒只觉眼皮一跳,这可不是他要偷窥,实在是这截腰身就在他的眼皮子前面。
  严耕云的腰挺细的,他之前在楼梯间里搂……不是,扶过了,然后靠他这边,腰侧还有一块小叶片状的浅褐色胎记。
  那块胎记在他眼前晃动,像一蓬挠在心里的小绒毛,王醒仓皇地转开视线,不自觉把自己贴在了靠背上。
  严耕云是个马大哈,他的行为都是中性的,王醒眼观鼻鼻观心地想道:你可别想些有的没的。
  不过撇开这些有的没的,这还是一个轻松愉快的夜晚。
  心如止水的王醒换了严耕云的T恤,严耕云则拿着他那件要去洗,王醒跟过去,看他光着手就要去冲水,实在看不过去,从他手里抽掉衣服,自己在洗脸台那儿搓了搓。
  严耕云杵在旁边,一边尴尬,一边又觉得王醒挺会也挺爱照顾人的。
  洗完衣服,两人回到客厅里,严耕云泡了一小撮老白茶,两人喝到一半,东拉西扯地从严耕云家里那条鱼,说到了比赛身上。
  话头还是王醒提的,他想起孙舒毅离开前的表情,问道:“你那个比赛,会不会有什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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