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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咋地(近代现代)——常叁思

时间:2024-12-16 09:20:11  作者:常叁思
  严潼虽小,但也知道,男的没戏,“哦”了一声,兴趣缺缺地进厨房切橘子去了。
  客厅里,严耕云用脚从电视柜底下勾出个小马扎,拖到他妈旁边坐下了,但心里却没法像孩子那样清净。
  是男的,但也是个好得他晕头转向的……帅哥。
 
 
第28章 混乱
  严潼实在是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严耕云人是坐在小马扎上了,但他不干活,因为没心思了,脑筋全部都在“男的”那儿打转,悠都悠不住。
  他30了,谈过恋爱,也被男同纠缠过,所以他在王醒面前的那几个德行,自己稍微想想,也就有谱了。
  他对王醒,不太纯洁——
  但问题是怎么会啊?!他不是直男吗?!!
  严耕云觉得自己是,但他又解释不了自己那种疑似情怯的形状。他是不是中邪了?还是说最近跟王醒在一块儿待多了,磁场被带偏……
  想到这里,严耕云忽然又意识到另一件事,那就是人家王醒一个同志,都还一切正常,结果他一个直男先偏了,谁带他了?根本没有!
  对此,严耕云震撼之余,也因为荒谬而觉得想笑。
  只是没等他笑起来,旁边先响起了他妈的嫌弃。
  “我说,你要是没心思帮我干活,就玩手机去。”
  朱雁今年53了,小个子、不胖不瘦,方圆脸、杏仁眼,音量低而语气和蔼,看起来挺温柔。
  但她年轻的时候其实挺强势,遇到事了着急忙慌的,性格之所以变化,严耕云看着她爬上皱纹的脸,心里明白,也有自己这一份磋磨的功劳。
  他不结婚,叫她操心了。
  但他不再为此愧疚了,他曾经愧疚过,非常愧疚。但这三年的沉寂之中,他抛弃了一些多余的感性,他想找一个喜欢的人,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至于让父母操心这件事,严耕云现在也挺理直气壮了,父母替子女操心,那是应该的,他也替父母操了心的。
  养老储蓄、陪伴看病,力所能及的,他都做了,剩下的只能交给时间了。
  有人说话,严耕云想七想八的毛病好了一点,他言不由衷地说:“有心思,哪儿没心思了?”
  朱雁根本不信:“有心思你一颗蒜半天扒不明白?”
  严耕云手里还拿着物证,无话可说,只好加快动作,亡羊补牢。
  朱雁看着他勤快的样子,眼底闪过忧虑和怜爱。她削了个蒜头递给儿子,说:“我们问你的情况,你不高兴啊?”
  严耕云没有不高兴,他是心虚,他说:“妈,我还不至于敏感成那样吧?”
  朱雁怪他:“谁叫潼潼问完你男的女的,你就不说话了呢?”
  严耕云:“……”他怎么说啊?那能说吗?他这都还是混乱的,说不了。
  所以他只能扯点善意的谎言:“没有不说话,刚在想事情。”
  朱雁问他在想什么,严耕云经验丰富,拿工作来挡枪,说:“我刚接了个单子,明天要上客户那儿去……”
  然而客户是李霖,跟王醒也没什么区别,严耕云哽了一下,又才说:“额,所以,我在想还有什么要准备的。”
  不过朱雁不懂他的工作,挺好忽悠,不疑有他道:“好吧,那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严耕云其实根本不用紧张,但他杯弓蛇影,没办法,还煞有介事地产生了一种混过去的错觉。
  只是他才松了那口气,说:“差不多了。”
  严潼却一溜烟小跑过来,整个人歪着飞起来,往沙发上一砸,接着爬到朱雁旁边,伸出手说:“奶奶,啊。”
  他手里捏着个橘子瓣,朱雁扭头吃了,同时想起了橘子的来源。
  她平时在小城市跟大儿子一家生活,看不着这个小的,他吃得怎么样、遇到了什么事,绝大多数时间在她那儿都是空白,所以难得看到人,她什么都爱问。
  “味儿挺正呢这橘子,”她嚼完了看向严耕云,开始打听,“我刚听你说邻居给的,你几时有的邻居?我怎么不知道呢。”
  严耕云真想给严潼一下,什么话题都是他小子带来的,烦人。
  但这小子不厚此薄彼,投喂完他奶奶,又往前爬了一步,给他喂了一瓣。
  严耕云觑他一眼,还是吃了。
  挺甜的。
  *
  那袋甘蔗,王阿姨最后也没带走,她下午要和老姐妹去逛街,提着不方便。
  不过也没浪费,因为李霖受不了催婚的包围,逃也似的躲过来了。
  他到的时候是2点半,王醒睡过午觉起来了,正在打语音电话。
  李霖听话筒那边那个声音和那一箩筐的问题,算是听出来了,是公司衍生品那边的研究员孙琰,主攻方向是金铜和矿业公司。
  这小子是个高学历的金汤匙哥,之前在大卖方,看人都是拿鼻孔看的。
  李霖记得自己跟王醒第一次去蹭他家的白名单,人都混进去了,愣是被这货叫起来,当场轰出去了。可谁知道转过两年,他竟然跳进他们这小门户,以王醒的徒弟自居了起来。
  他挺识货的,和自己差不多,但王醒的时间是有限的,现在该听他吐槽了。
  于是等王醒讲完了那个什么DCF模型的分子分母,李霖赶紧插进去说:“你可真行啊琰,周末还白嫖我的首席给你开小灶。”
  对面的男声嘿嘿笑:“嗨老板,你跟首席在一块儿啊?我学习嘛,这么努力,你应该高兴。”
  “高兴,”李霖说,“你们越卷我就离劳斯莱斯幻影越近,怎么样?你学明白了没有?”
  孙琰说:“还差1%,我最后一个问题,再占用首席1分钟,老板你等会儿。”
  没有人会讨厌聪明又好学的年轻人,李霖叫他不急,自己踱步进了客厅。
  他是个会享受的,沙发基本都只坐妃位,但这位子在开门之前是王醒在坐,因此李霖一躺下,就见左边的坐垫上放了两沓资料,一沓薄些一沓厚点,还有一份翻开的放在旁边。
  他俩是一个公司的,涉及不了什么商业机密,李霖欠起上身一瞅,又拿手指一拨,眼眶登时瞪大了。
  两分钟后,王醒挂掉语音回到客厅,看见李霖呈斜L型在妃位上翘着腿,对着手里的文件,边说边读:“醒啊,我知道你的阅读面不一般,但这是啥呀?天涯神贴—如何破解寒门再难出贵子的恶性循环……”
  李霖念着念着自己都笑了,看向他说:“这老古董,你哪儿找来的?”
  王醒说:“别人的。”
  可这不像王醒现在会看的东西,而且别人的东西出现在他家,也实在不多见。
  李霖在八卦上挺有嗅觉,眼皮一下就撩了起来:“哪个别人?”
  王醒觉得他挺像那个发现瓜的猹,但也没瞒他,说:“严耕云的。”
  李霖果不其然,一下就来劲了,身体扭向王醒那边,满脸都是促狭:“严耕云哦,又是严耕云,严耕云的存在感怎么这么强哦~”
  王醒看不惯他那个神经样,没理他。
  但李霖独角戏也唱得起劲,挤眉弄眼地说:“诶,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王醒还是没理他,但心里却被他勾动了。
  他看上严耕云了吗?他看过严耕云的嘴……
  李霖等了片刻,见他没回答,煽风点火道:“是不是男人?看没看上?一句话!”
  王醒还真不至于怕他,他的迟疑只是因为自己没想清楚,但自己没否认,那也算一种变相的承认了。
  于是他说:“有点吧,看上了。”
  “看上就看上,还有一点,”李霖笑他不干不脆,笑完忽然反应过来,“你有顾虑啊?”
  王醒听得出他语气变了,才跟他说:“他是直男。”
  李霖皱了下眉,觉得这真的是个问题,因为一般的直男内在都是有点崆峒的,他倒还好,但还好前提也是因为王醒只拿他当兄弟。要是王醒惦记他的屁股,李霖也会觉得怪怪的。
  “那你咋办?”李霖说,“放弃?还是掰?”
  再早两天,王醒会说不掰,他还能讲大道理。但是今天,他对严耕云的生理产生了兴趣,那个东西像一个黑洞,正在蚕食他的理智。
  于是他的答案迅速从不会,变成了含糊其辞的:“不知道,再看看吧。”
  可他这么理智的人,都宁可知难不退,李霖挺好奇的,说:“大师是不是长得很帅?”
  王醒觉得怎么说呢,严耕云不好用帅或者美来形容,他是灵动,很洒脱,那种气质胜过其他。
  但李霖不一定听得明白,王醒只好说:“还可以,跟你差不多。”
  可是李霖多自恋啊,立刻发出感慨:“那得多帅呀,有照片吗?我看看。”
  王醒:“……没有,明天看真人吧。”
 
 
第29章 包子
  早上7点50,王醒开车出小区道闸的时候,严耕云正在马路对面恍恍惚惚。
  他30年的人生观,在昨天夜里风云变幻,幻得他大脑都快发烧了。
  有一瞬间,他甚至在想:我要不自己打个车去吧?
  好在理智一息尚存,告诉他别搞。打车有什么用?一会还不是会碰到?总不能再跑吧?那还干不干活、当不当朋友了?
  可“朋友”这两个字,现在也变成了刺激,严耕云真有点匪夷所思了:他都快自我分裂了,还想跟王醒当朋友,他可真……
  然后“逗”字没出脑海,路边忽的“滴”了一声。
  严耕云悚然回神,看见大众滑停过来,些许晨曦印在车前玻璃上,而王醒恰坐在那些金光后面,这层光影使得他的视线竟有种慧眼如炬的错觉。
  严耕云撞过去的目光一下就飘开了,像个在照妖镜前无所遁形的牛鬼蛇神。
  不过下一刻,他过去按住车门,拉开之前悄悄在玻璃上照了下脸色,并自我警告了八遍:你,可别奇形怪状的,弄得王醒不舒服,你得……得平常心!
  随即车门一开,王醒看他面有菜色地爬了上来。
  他今天倒是收拾了一下,在T恤外头罩了件浅蓝色的衬衫,但神气却没有以往精神。
  王醒视线往他脸上一瞟,看他眼泡似肿非肿的,问了一句:“没睡好啊?”
  严耕云下意识就去看他,可看到了又有点不习惯,因为心里的视角很模糊,搞不清是兄弟还是crush,眼神登时又想撇开,但是平常心让他又忍住了。
  于是他的眼神飘忽之余,又有点僵硬,但他不自觉,“嗯”了一声。
  王醒感觉他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只好发动了车,顺便问他:“有心事?还是玩手机了?”
  这两样严耕云都干了。
  他前半夜在怀疑人生,自己真的不是那么直吗?啊?!还有他那个不能迅速崛起的爱意呢?哪儿去了?
  后半夜则在搜索词条:直男会变弯吗?还能变直吗?直男变弯的征兆都有哪些?
  然后他越干心里越凉,因为自我怀疑尚可否认,但网上的拉郎对却是如此的一面倒。
  [没关系啦,就是很正常的男同]
  [挚友,是男同的借口]
  [垃圾,基佬装直男]
  [迟早变室友]
  ……
  严耕云一阵眩晕,矢口否认:“没有,就是没睡着。”
  王醒看他有点萎靡:“你眯会儿吧。”
  严耕云巴不得,闭上眼睛,不看不说话,就不容易露馅了,但他手里还提着早餐,他自己不吃,还有王醒呢。
  于是他掂了下食品袋说:“嗯,一会儿的,你吃早饭了吗?我买了两份。”
  王醒看着路:“有我的是吧?那我没吃。”
  严耕云饶是别扭,也还是笑了:“吃了就吃了,开车吧你。”
  “真没吃,”王醒哑然失笑,“我一般都在公司那边买。你先吃吧,我到了再吃。”
  严耕云闻言如释重负,赶紧往车窗那边一歪:“那我也到了吃,我打个瞌睡啊。”
  王醒回了句“打吧”,严耕云闭着眼睛开始假睡,可等车开过两个路口,在若有似无的颠簸中,他居然真的睡着了。
  二十多分钟后,王醒将车停在了财富中心的地下3层,严耕云还在睡,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扭过来了,半颗头都悬在座椅外,脸朝上仰着,离王醒实在很近,而且毫无防备。
  而这地下3层幽深也空旷,半里地内放眼望去除了车,看不到一个人影。
  那一瞬间王醒很清楚,如果自己想亲他,只要解开安全带,再往旁边欠个身就行了。
  但最终他也只是靠在椅背上,偏着头,看了严耕云两分钟。
  他今天是可以一亲芳泽,但师出无名,他上不了台面,跟小偷也没区别。所以如果找不到那种疑似两情相悦的、暧昧的、来电的瞬间,那王醒不会对他做出格的举动。
  “严耕云,”他惩罚似的捏了下某人的脸,随即将他的头推正了,“醒醒。”
  六分钟后,严耕云跟着他走进梯厢,觉得自己真是个缺心眼。
  他在家里琢磨别人,一宿睡不着,结果坐到人家车里,睡了个昏天暗地。
  真有你的,严耕云。
  不过很快他就没有闲心自夸自嘲了,因为电梯到了一层之后,人忽然一窝蜂地挤了进来。
  王醒经验丰富,立刻将他拉到电梯角上,自己背对着站在他前面。
  之后门口一直有人挤进来,王醒也没有借机往后退,故意贴到严耕云身上,但他前面有个高个子女生,烫着卷发,还夹了一个带蝴蝶结的鲨鱼夹,那些东西大概是扫到了王醒的脸,以至于他将头颈往后仰了仰。
  然后这一仰,他的后脑勺就贴到了严耕云脸上。
  刹那之间,茶树油的气息扑进鼻腔,混合着发丝在脸上留下的搔痒,让严耕云猛地想起了一个广为流传的金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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