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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还念叨有词。
“请降临吧，我最仁慈的神。”
第5章
“谁!你是谁!打扰神明降临的代价你担得起吗!
嘶吼着的男人被无形之物掀翻在地，身上的斗篷早就被撕的粉碎，露出了那张惊慌失措的脸。
蜿蜒曲折的伤痕贯穿整个左眼，显得扭曲狰狞。
因为惊恐瞪大的眼睛看着那个穿着僧服的男人一步一步走向自己，接着一脚踩上自己的头颅。
贴着地面的那一侧瞬间被摁进了裹杂着碎石的泥土地里，脸部被挂出无数条血线，更是有一颗锋利狭长的碎石从脸颊直接刺入口腔。
即便这样，他也还活着。
没有所谓的痛到麻木，一波一波的极致疼痛翻卷袭来，像是被强行一层一层的撕开身上的皮肉。
那个危险的男人似乎说了什么，但他已经完全听不清了。
“愚昧的猴子。”
石板周围的地面堆满了黑袍人的尸体，大部分还没有死绝，他们尖叫着，怒骂着，身体被看不见的东西啃咬，撕裂，扭曲。
“你们会被神明惩罚的！你们不能这么对神明我们！”
“他是怪物！只有把怪物献祭给神明，我们才能安全！”
“你们会后悔的！就算我们死了，神明会为我们复仇的！那个怪物将是神明降临的最佳载体！”
三个字离不开一句神明，莱洛不是很明白那些人嘴里的神明是什么存在，按他们叩拜的方向去看，也只有一个已经死去的小孩和一团闻着就很香的食物。
“杰咪，他们说的神明不会是那个麦香鸡....咒灵吧？”莱洛问道。
石台上，一个三米高的巨型蟒蛇盘旋在已经断气的小男孩身上，浑身布满了暗紫色的鳞片，互相缠绕的几颗头颅上都长了五六个眼睛，身后尾巴缠上他的身体，不停的往身体里钻。
等走到石板旁的时候，已经有一半的身体钻进了小孩的体内。
夏油杰看着面前的景象，很难判断自己此刻的状态如何，插在宽大袖子里的手握成拳，露出的脖颈上青筋暴起。
沉重的情绪如潮涌般瞬间将他吞没，无法呼吸，四肢被看不见的薄膜束缚住，想要爆发，甚至想要直接撕开自己的胸口，只为要多呼吸那么一下。
脑海中那个乡村里的画面和眼前的一切重合，混乱不堪。
都杀死吧，这些猴子活在地球上有什么意义？
肩膀上的莱洛闻到一股突然爆发的异香，由浅入深，瞬息间的层次变化，一两秒能闻到不下十几种的食材味道。
香麻了！香麻了！
就算这味道来自杰咪，已经明确不许他吸食的前辈。
但这又怎么样，在无法拒绝的美食面前，不吃进嘴里就是对他的最大侮辱，大不了最后也让杰咪吸两口自己。
连生死在这一刻都无所谓了。
水母的触手缠绕住“小黑人”脖子，放开肚子就开吃，源源不断的黑色咒力沿着他的触手进入伞帽里缓缓浮动的星空。
不多一会，夏油杰的颈部已经出现几处红色班点，深浅不一。
太想你了！国宴的味道！这熟悉的美味让莱洛险些哭出来，这么久了，就好这一口。
淹没的海水被人旋风吸走，当重新接触空气的瞬间，无数氧气涌入肺部，用力挣脱开束缚自己的薄膜，一种轻松畅快感席卷全身。
夏油杰像是从海底爬出来一样，大口喘着粗气。
转头对上肩膀上软瘫成一片的小水母，胸口像是被什么戳了一下，有了奇怪的触动。
莱洛顾不上什么后果了，现在撑的不行，如今的他不是刚进入世界那天饿了几百年的状态。
而且早上还多吃了一点猴子，有一部分的能量还没有吸收完。
这就导致他根本不能将满负面状态的夏油杰吃干净，最多吃个三分之一就给撑趴下了。
“杰咪...”
感觉到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伞帽，莱洛抬起软趴趴的触手卷住他的一根手指，主动凑上去蹭了蹭。
莱洛说话的声音都软绵绵的，“我没忍住吃了两口，对不起，但是...真的好香。”
“没事，困就睡一会。”没想到回应他的不是训斥，反而是关心。
这一下子就让莱洛提起精神，赶紧挨上温热的皮肤，疯狂贴贴。
呜呜呜，杰咪真好，他都不怪我，他还关心我！
世界上果然只有同族是最好的，等我以后长大成年了，我一定抓猎物喂给杰咪吃！
“杰咪，我不困！”说着看向石板上已经完全要钻进躯壳，只剩下一条尾巴在外的咒灵，“杰咪想吃他吗！我帮你拽出来！”
飘到大尾巴旁边，几根触手卷住他的尾巴尖，毫不费力就开始往外拔，而本该凶残的咒灵却跟小猫一样，不敢反抗，只能用力将自己往回拉。
拉扯之间，原本躺着的小男孩猛地动弹，脸上表情痛苦，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盈满了眼泪。
可他应该已经死去很久才对。
莱洛可不管这些，只想着给自己的好大爹搞吃的，一个用力把尾巴拽出来一大截，而相应的，那小孩像是被划开肚子的鱼，开始疯狂挣扎翻滚。
衣摆被扑腾的手紧紧抓住，夏油杰低下头，对上一双对生无比渴望的眼神。
他想活下去。
夏油杰叫住了莱洛的动作，“莱洛，等一下。”
“啊？怎么啦？”小水母不再拔萝卜，但触手还死死抱住咒灵的尾巴，“杰咪别急，我很快就把它拔出来给你加餐！”
说着又要开始动手，躺着的小孩听到这话眼神瞬间惊恐，直到一只手将小水母轻轻捏进手心里。
闻到熟悉的气息，莱洛也没有挣扎，只是不解的问他，“这么香的碳烤蛇羹，为什么不想吃啊？”
“留着吧，还有用。”夏油杰这么说着，看着咒灵迫不及待又钻进小孩的躯壳里，而小孩也闭上了眼睛，重新回归了平静。
就跟又死去了一样。
伸手摸了摸皮肤，冰凉的触感证明这确实是死去的尸体而已。
刚刚活过来甚至挣扎的画面就像是幻觉一般。
“杰咪，你是不是心软了啊，”空灵柔软的声音说出的内容却无比残酷，“可他们只是食物，就应该被我们吃掉啊，而且刚才的回光返照也是碳烤蛇羹为了活命，才叫醒了那小孩残留的一点意识，就是为了让你心软哦。”
莱洛重新卷住那双骨节分明的手，触手沿着指节一点点滑动，像是找到了什么打发时间的玩法。
“这都是他们的计谋，没什么好可怜的，作为前辈，你应该更明白这个道理才对。”可爱如精灵的小水母说的这些话让人脊背发凉。
这也是莱洛第一次称呼夏油杰为前辈。
可自己，并不是他的前辈，甚至连同族都不算。
只不过因为术式的特性，让他误认为自己的身份罢了。
如果知道自己并不是同族，想来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听话，甚至，他会将自己全部吃掉吗？
眼神复杂的看着掌心的小水母，夏油杰没有回应他的那些话，“先留着吧，之后会有用的。”
杰咪又在屯粮，莱洛想了一会得出结论，很轻易就将这件事情忘在了脑后。
小孩像个物件一样躺在石板上，不管如何注入咒力都如同水滴入大海般没有任何动静。
夏油杰思索着对策，进入躯壳的是特级假想咒灵「八岐大蛇」，这个小孩则是还未成长起来的幼年咒术师。
被那群该死的猴子们献祭后，直接死去，成为了「八岐大蛇」都容器。
单按照莱洛都说法，他还有残留都意识。
如果是没死绝的话....
“莱洛，能把他身上的负面状态吃掉吗，就像当初的我一样”夏油杰询问道。
“他怎么能跟你比！”莱洛想都没想就回道，“而且，他已经死掉了啊，能动只是碳烤蛇羹的原因，他们两个现在已经完全纠缠在一起，直接吃掉的话，就是变回真正的尸体了吧。”
在莱洛的视角中，小孩身体里各种咒力交缠在一起，大部分是来自碳烤蛇羹，属于小孩本身的咒力很少，但依旧存在，并且顽强的附着在蛇羹的身上。
纠缠的很死，几乎融为一体。
反正分开是不用想了，这就是让他死去的选项。
但想了想杰咪平时屯粮的习惯....
“杰咪，你可以把他缩成丸子收起来，属于你的咒力会平衡里面的状态，之后，应该就会醒了吧。”莱洛给出建议。
夏油杰觉得有道理，使用术式将小孩的躯体扭曲成一个巴掌大的丸子，然后塞入口中。
确实成为了自己的咒灵。
特级假想咒灵「八岐大蛇」，也算是给未来的计划增添了一份战力。
身后划开一道裂缝，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黑色碎发的小孩，神情冰冷，眼珠子是绿色的蛇瞳，脸上分布着几片暗紫色的细小鳞片。
连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深色和服。
最主要是散发出来的香味，该死的，这碳烤蛇羹的味道实在诱人。
莱洛想都没想就从夏油杰手上弹射起步，直接扑到蛇羹的脸上，无视他僵硬的身体，深深吸了一口气。
吃不到肚子里，那我舔一口总行吧。
夏油杰看着空荡荡的手掌，无奈的叹口气，正准备带他们回去，就接到了一通电话。
“摩西摩西，是杰嘛，我带可爱的学生来参加你的宴会了哦～惊喜吗！”
夏油杰：？谁把这个逼放进来的，不是，谁把我电话给他的？！
第6章
宴会门口，络绎不绝的客人往里进场。
“先生，请出示邀请函。”门口的工作人员脸上带着标准的微笑，礼貌温和的拦下五条悟。
三张银白色的邀请函从白色西服的口袋中取出，随手递过去之后，带着身后的七海和乙骨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入宴会正厅。
奢侈高端的场所里聚集着无数有钱人，公司高管，老板，或者某些家族的成员。
而刚刚走进的三人吸引了不少目光。
领头的男人那高所有人一节的身高在人群中显得很醒目，修身的白色西服将他的身形比例体现的淋漓尽致。
最重要的是那张脸，即使遮住了眼睛，也迷的不少人移不开目光，白色的头发更是让他在人群中扎眼的很。
他身旁的两人非常默契的退了两步，显然不想自己也被关注。
五条悟还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兴致勃勃冲到甜品区，拿起一个小蛋糕塞进嘴里，俊美的脸瞬间变圆，脸上飘起两朵红晕，幸福到不行的模样。
他夸张的捧起脸，“乙骨酱，娜娜明，快来试试，超好吃的哎！”
被迫社死的乙骨和七海：...
真的很想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他最后只能强行拉着人跑进厕所躲视线。
乙骨靠在洗漱台边，对于五条悟的高调行为很不解：“老师，我们这么高调，不会打草惊蛇吗？”
五条悟对着镜子搓搓自己的头发，“不会的，杰可不会因为这点事就放弃原本的计划，况且.....他现在的底气很足。”
小巷那时，杰已经看到了咒灵对他的影响，此时更不会有什么犹豫。
所以现在想要达成目的，只有在杰开始真正行动前，提前将那只咒灵带走。
至于带走咒灵的时间嘛，当然是由五条悟来执行。
眼看宴会正式开始的时间差不多快到了，五条悟简单描述那只咒灵的外貌，接着就一个人走出来厕所，回到宴会正厅。
宴会正厅的灯光柔和明亮，他刚踏入一步，有些一直在偷偷寻找他踪迹的人立刻投去了目光。
至于他身后没有跟着一起回来的两人，没有人关注他们的存在。
五条悟挑了一张甜品的桌子直接住下了，一口接着一口没听过，让那些因为他外貌关注他的人逐渐瞪大了眼睛。
这是哪来的饕餮，真的不会腻吗？！
这时，中间高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上了一个男人。
标配的僧服和丸子头，还有那温和眯眯眼，正是宴会的主人，盘星教的教主——夏油杰。
他双手插在宽大的袖子里，轻咳嗓音开口，“各位信徒，能来到这场宴会代表大家都是最信主的那群人。”
台下鸦雀无声，望向中间那个如同神明的男人，眼神渴望且贪婪。
有想要“幸福”，有想要“生存”。
注意到这些目光，夏油杰内心不耐又冷漠，果然是些无趣的猴子。
“本次宴会目的和行动，是以慈善拍卖的形式，挑选下一波洗礼的名额。”夏油杰笑眯眯的说。
鸦雀无声的空间在这一句话出现后开始有些吵杂，每一个来这里的人都一个目的，就是拿到洗礼资格。
之前那个花了三十亿的老板，就是这么来的。
“希望每一个人都能挑中自己喜爱的藏品。”他虚伪的用这句鼓励作为结尾。
下面那群人可不管，他们只知道属于自己的战场要开始了，立刻响起了潮水般的掌声。
旁边站着的女人接过场地，正式开始慈善拍卖的第一个藏品。
一共二十件藏品，也就是二十个名额。
这足以让他们强的头破血流。
夏油杰并没有直接下场，而是站在台子的最角落，观察全场。
“这是来自著名画家...”
没有人在听这些关于藏品的介绍，各各瞪着眼睛，手里的牌子早就捏的紧紧的，准备举牌。
就连有些半身不遂坐着轮椅的男人，也兴奋的跟旁边的助理说着什么。
丑陋至极的猴子。
“起拍价，三千万...”
“六千！”
“八千！”
…
价格的竞争咬的很死，几乎每个人都在参与，硕大的拍卖场看起来更像是菜市场一般吵杂。
直到一个声音响起，彻底结束了第一场拍卖。
“十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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