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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罹(古代架空)——李秀秀

时间:2024-12-18 09:28:09  作者:李秀秀
  “王爷应是醉糊涂了。”苏慕嘉一把拽过李游,而后转身吩咐终于找到人的奴仆,“快别杵在这里了,去给你们主子要碗醒酒汤过来,送到楼上。”
  等苏慕嘉打完岔,李游已经不记得自己刚才想说些什么了。他靠着苏慕嘉的搀扶,晃晃悠悠的上了楼。
  李祁本是觉得那个秀娘不太对劲,于是过来探探虚实,结果这晚恰巧秀娘并不在坊里。
  苏慕嘉被端王拖着,李祁也不好直接离开。
  就安静的坐在了一旁。
  李游喝醉酒了很是闹腾,看见了苏慕嘉后更是大有酒逢知己千杯少之态,一股脑的将他是如何碰到周阳阳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个干净。
  “我那天去本是去城郊打猎,没想到猎是没打着,正巧碰见被一群山野村夫追着到处跑的阳阳哈哈哈哈哈哈,你是没看到他当时那个狼狈模样,滚了一身的臭泥水,带了个小孩,求我救他。我本来是不准备多管闲事的,但是细问才知道他原来是贤弟你的大哥。按咱俩这交情,我能不救吗?要我说这可真是缘分,当初你救了我一命,如今我救了你大哥一命。结果你呢,来了金陵这么久了,却不告诉哥哥我,实在让人伤心啊。”
  周阳阳坐在一旁听的脸都黑了,“我不叫阳阳。”
  说完还是气不过,又道,“那也并不是什么山野村夫,他们十几个大汉,手里都拿着武器,我赤手空拳一个人自然打不过。再说,我要不是为了救人,也不至于落到那个地步。”
  苏慕嘉问,“你一个人来金陵,父亲知道吗?”
  周阳阳没吭声,但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苏慕嘉抬眼瞧了人一眼,语气不变的道,“我晚些时候会写信告知父亲,你在我这里。”
  “苏慕嘉!你少拿父亲压我。”周阳阳抬高了声音道,“父亲偏心于你,不愿送我来金陵就罢了。如今我既然自己来了,就万万不可能再回去。你告诉谁也没用!”
  周阳阳是偷跑出来的,身上带的盘缠沿路被人骗去了不少,最后只能坐一个农户的驴车赶最后一段路。沿途碰到了一个逃跑的小姑娘,被一群人追着。小姑娘年龄尚小,他也没办法见死不救,于是带着人一起逃跑,就这样被那些人追了一路。最后还是碰到端王才得救。
  他不明白父亲为何总是偏心于一个养子,把什么机会都拱手让于一个外人。他也想要有一番作为,可父亲甚至都不同意让他来金陵。
  周阳阳最近这几天遭了不少罪,被苏慕嘉几句话挑起了怒气。连招呼都没打,发完火就径直走了出去。
  苏慕嘉只淡淡看了一眼,并没有多管。
  他照顾着李游喝完醒酒汤,又安排对方的奴仆回府叫了辆马车,最后亲自将人送上了马车。
  前后折腾完了,他转身本想回毓秀坊里头去,一转头发现李祁正站在灯下看着自己。
  明暗灯火,俗世热闹没有损他半分清冷风骨。
  或是里面暖炉烘散了些人的病气,给人染上了层别样的颜色。唇口是红的,耳廓是红的,眼尾也是红的。
  浅淡的红,像是上好的荔枝,剥开冷硬的外壳后,露出里面白里润红的果肉。透着汁液,引人垂涎。
  “忙完了吗?”李祁开口问人。
  正巧这时候毓秀坊里的姑娘追出来给人送落在里面的氅衣,苏慕嘉上前接过。走到李祁身后伺候着给人小心披上。
  又转过来替人系着衣带,修长指节一边动作,一边说,“今夜拖累殿下,平白在这儿耗了这些时间。”
  “你替我照顾皇兄,我该谢你才是。”李祁低垂着眸子看着人系好退离开后才开口问,“你和皇兄是如何认识的?”
  苏慕嘉听到人这么问,刚才收回的手不由的蜷了起来,略微沉默了一会儿,而后道,“王爷曾经去长安一带游玩的时候,遇到了些麻烦,我碰巧遇上将人救下了。王爷为人热情,于是有了些交情。”
  李祁听罢没应声,抬了步子往街道上走。苏慕嘉跟在人身后,听到人又说,“苏大人朋友不少,都是用这样的法子认识的吗?”
  “我·······”苏慕嘉稍抿了下唇,斟酌了下词句道,“臣能从长安那种地方来到金陵,自然也是花了些心思的。若我说凭借的全然都是运气,想必殿下也不会信我。”
  原来因着这个原因,当时才改了主意救自己的吗?
  “那我呢?”李祁问,“你花了多少心思在我身上?”
  像李祁和苏慕嘉这样的人,都长着一颗七巧玲珑心,许多事情一眼便看透了。
  李祁明白这些道理,人情往来难免都是我利用你,你利用我,但若步步都是算计,不见半分真心,还是不免让人心底生寒。
  “殿下不一样。”苏慕嘉说。
  “有什么不一样?”李祁问。
  “殿下待我好。”苏慕嘉答的极快。
  李祁在毓秀坊里喝了点酒,脑子原本有些昏沉。只是夜里江岸吹风,刺骨的冷寒又硬生生逼着人清醒了过来。
  他听完这句话安静的反应了一会儿。
  而后忽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反应好像太过了些。
  他怎么会这么因着这么一点小事就咄咄逼人?
  他到底在气些什么?
  李祁稍稳了心神。
  “你兄长······”李祁换了话头问,“任由他一个人跑出去没关系吗?”
  “大哥向来被娇惯长大的,我行我素惯了。”苏慕嘉不怎么在意的道,“总要让他自己吃些苦头,后面才会安心回去。”
  “你呢?”李祁轻轻靠在江岸的栏杆上,风吹着他的衣摆纷飞,“你在周家,周回待你好不好?”
  周家。
  当初白敬忽然死活非要下山,苏慕嘉帮着瞒过了山里面的人,将人带了出去。白敬最后临走前,给苏慕嘉留了一封信件,让他带着去长安找一个人,叫周回。说那人自会安置他。
  “慕嘉,你不该困在这山里,你命不该此。”
  苏慕嘉听了白敬的话,拿着信件找到了人,从那以后成了周家的二少爷。
  刚开始他确实迷了心思,痴心妄想的以为自己也能和周阳阳一样,无知无畏,活的嚣张肆意。
  还好周回很快打醒了他。
  让他清清楚楚的明白自己只是对方养的,用来护着周家的一只狗罢了。
  想到这儿,苏慕嘉脸上神情都冷上了几分。
  对他好不好?
  怎样才算的上好呢?
  “父亲对我恩重如山。”苏慕嘉低垂着眸,藏在暗色中的眼神冰凉,语气如常道,“我感恩戴德还来不及呢。”
  李祁听着,却莫名从这样好听的话里觉察出了几分狠意。
  这人说话总是这样,真话假话掺着说,让人不知道该挑哪一句信。
  可若是真心觉得好,又怎么会孤身一人,一门心思的想要往金陵跑呢。
  他转眸朝人看去,苏慕嘉穿的单薄,站在夜色里,一身孤冷。
  李祁忽然伸手解了身上的大氅,上前披在了苏慕嘉的身上。
  苏慕嘉瞬间被一阵暖香的气息所裹挟,突如其来的暖意烫人。他被吓了一跳,连忙去脱,手却被李祁轻轻按了下去。
  “天青月白一直跟在暗处。”李祁说,“他们已备好了马车,就在不远处。这儿离你的宅子算不上近,夜里天凉,你穿着就是。”
  苏慕嘉便这样愣在原地没了动作,呆呆看着,要将眼前人望穿一般。
  江对岸有不知名的更夫敲了两下梆子,苏慕嘉头顶的那个灯笼陡然惊灭。将他的此刻的神色全都隐在了一片暗色中。
  夜深了。
  李祁转身离去,在苏慕嘉的注视之下,消失于一片夜色之中。
 
 
第33章 
  李然是当天夜里从诏狱里出来的。
  他前脚刚一进府门,后脚就有下人来报有客造访。
  李然一身华服已脏的不成样子,心神也劳累,便随便摆了摆手说,“随便找个由头给打发走。”
  他走了两步又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转过头问,“来的人可是白姝?”
  “正是。”白姝之前来过几次,下人自是认识。知道这是李然的贵客,于是主动询问道,“奴才现在去请人进来?”
  却不料被李然斥责,“你殷勤个什么劲儿?”
  他才刚刚出狱,白姝怎的就来的这么快?
  李然现在正是敏感多疑的时候,他不可自抑的想到苏慕嘉在狱中和他说的那些话,他虽不至于全然相信,却是实实在在的在心底埋下了一根刺。
  当初他放弃了封地,以为父皇祈福一由,在寺里待了整整四年之久,几乎和朝中之人断了联系。这才得以留在金陵。
  他过往想的简单,自以为手里握着南稚的把柄,就可以高枕无忧。觉得南稚愚蠢,费劲心思,也不过为他人做嫁衣裳罢了。而他什么都不需要做,仅仅只需要等待,时机一到,那天子之位自然还是会落到他的手上。
  所以他听信南稚的话,任由她借自己的名义拉拢人心,心甘情愿的流连市井,远离朝堂。
  可经此一事他才发现,他如今事事都要依仗南稚,手里唯一的筹码,现在倒更像是南稚要杀人灭口的理由。
  一步步走到现在,他什么都没了。
  李然最后还是让白姝进来了。
  白姝身着常服,清丽的颜色配的人娇艳。
  “王爷受此劫难,皇后娘娘也一直记挂着您。特意嘱咐我今天要来瞧瞧您。”白姝轻轻抬手,后面跟着的太监会意立马弯腰呈着东西走到了前头,白姝轻声细语的说,“这些都是年底新贡的东西,冬日里想吃点新鲜的东西不容易,皇后娘娘第一个就让我给您送来了,说好让王爷您尝个鲜。”
  白姝话说的漂亮好听,可李然此刻却越听越不是滋味。
  这些东西原本就该是他的,怎的现在却要靠人施舍?
  白姝察人入微,一眼就看出了李然此刻神情的不对,她说,“皇后娘娘知道此事是让王爷受了委屈,可您也清楚,皇后娘娘现在在朝堂之上也是如履薄冰。太子殿下执意要对您重罚,朝中大臣多以太子马首是瞻,纷纷附和,娘娘也是身不由己,才不得已先下了旨。”
  李然在人进来之前已经洗浴过了,此刻换了身干净衣裳,坐在摇椅里,一扫之前落魄的样子。他依旧还是没下令吩咐下人去收下东西,搭在扶手上的手拍了两下道,“白大人不必与我讲这些没用处的东西,只需告诉我,皇后如今准备怎么办?”
  白姝被人晾在了原地,却不见半分恼色。依旧万分恭敬的站在原地,柔着嗓音道,“事到如今娘娘也是有心无力,这逢凶化吉的法子,其实都在王爷您自己的手里。”
  白姝话音刚落,李然猛地伸手将桌案上的茶杯打了出去。杯身触地碎成了几块儿,泼溅的茶水湿了白姝的鞋袜。李然看起来有些生气的道,“南稚这是什么意思?我如今这般处境,要是有法子哪里还用的着求她帮我?莫不是见我如今没了用处已是弃子,所以存了心思羞辱于我?”
  苏慕嘉的话,李然事后细想也只信了一半。他留了心眼,并不打算和人撕破脸皮,只是装作发火话里试探了两分。
  “王爷实在是误会娘娘了。”白姝很快回道,“这么多年娘娘与您相互扶持这才走到了今日,若没了您,娘娘自己往后的日子又会好到哪里去?娘娘若真把您当做弃子,又怎会花那么大的功夫,将您迁府的日子拖到了年后,留出这些日子供您细细谋划。王爷与其怀疑娘娘的心意,倒不如想想,究竟是谁害的您落得今日这步田地?”
  白姝说着从袖口拿出了一本册子,双手呈在了李然的面前。
  李然面带疑色的接过了册子,翻开草草看了两页,不解道,“这是什么?”
  “是起居郎的册子,记的是先皇驾崩之前那段日子里的日常起居。除此之外,娘娘还托我给王爷您带两句话。”白姝语焉不详的解释完后又往前走了两步,低着身子放轻了声音道,“娘娘说:先皇之死尚存疑虑,其中过错不在于她,也不在您。”
  远处有孤鸦踏着枯木而过,有漆黑残影落在二人的身上。
  白姝顿了一下道,“那是当今太子殿下的罪责。”
  李然听罢默了片刻,他站起身来踱了几步,而后哼笑道,“南稚难不成是将我当成傻子戏耍?若这法子真的敢用,她怎的不自己去做?”
  “娘娘自有她的难处。”白姝说,“现如今太子锋芒毕露,朝中人心动荡。多少双眼睛时刻盯着皇后娘娘,去找她的错处,一些事情难免不好自己出面。”
  临走之前,白姝又略带深意的提醒道“太子如今势如破竹,实为大势所向。偏偏这样的人铁了心的屡次与您为难,王爷您是心慈手软,可太子殿下日后会放过您吗?王爷不如趁如今放手去做,也放宽心,必要之时娘娘自会告知您该怎么做。”
  夜深人静,李然走进书房,打开了一间密室,他脚步匆匆的走了进去。
  摇曳昏暗的烛火,让那挂在正中央的明黄色的龙袍看起来显得有些森然。五爪金龙盘旋着身子,张嘴露出牙锋,似乎从烈火中腾飞而起,发出无声的龙鸣。
  他走上前坐在龙袍面前的龙椅之上坐了下来,劳累了这些日子的人忽的放松了下来了,他双手摸着扶手之上细微突起的纹路,仰头闭着眼睛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先皇之死。
  自先皇驾崩之后,李然最怕听见别人谈论的,便是这件事。
  哪怕父皇在世之时从未正眼瞧过他这个儿子一眼,他也从未动过弑父的念头。直到在宫中遇到了自己曾经的幼时旧友南稚。南稚不似旁的后宫妇人,她很聪敏,也很有胆识。南稚见李然郁郁不得志,就给人出了些主意。李然借着南稚这个军师,在朝中出了不少风头,甚至还曾被先皇夸奖过。自那以后,两人便暗地里来往甚切。先皇下旨让除了太子之外的其他皇子前往封地,离开金陵。南稚便让李然请旨去庙里祈福,既留了下来,又得了孝义的名声。
  后来父皇病重,卧病在床。
  跟前除了当时的皇太子李祁,便只有他日日在床前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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