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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今山拿着茶杯的手顿了顿，说：“不会的。”
他说的不会是指什么？不会丢下汶家光？还是不会放他离开？乔羽没再多问，内心只希望汶家光留在这里是对的选择。
等补习完的时候，乔羽已经走了，汶家光出来的时候客厅早已空荡荡，只有周婶在厨房煮热牛奶。
周婶看他总长不高，于是每天订了鲜牛奶送上门，汶家光每天晚上都得喝一杯，周婶才放他去睡觉。
“小光你要多喝点，不然以后都矮矮的，男孩子可不能太矮，太矮没女孩子喜欢，男孩子长高点看着帅气些，你看先生那么高，长到跟先生那样就好了。”
想到岑今山一米九几的身高，汶家光总感到望尘莫及，他的关注点也奇怪，“他很多女孩子喜欢吗？”
周婶像是想起什么，捂着嘴笑得开心：“那可不，先生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很高了，那时候好多女生追他，有胆大的还找到家里来找他出去玩呢！”
汶家光握紧了手里的牛奶，问：“那他去了没？”
“你说有没有跟女生出去玩吗？好像没有，不过在国外的时候应该有吧，先生出国的那些年应该交了不少朋友，国外那么开放，我看电视里那些外国人，一见面都是又亲脸又亲手的，先生可能也交过女朋友，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汶家光听完抿着唇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周婶说牛奶快凉了他才反应过来。
喝完牛奶，周婶就让他帮忙把刚泡好的茶送上楼，汶家光听话地接过了盘子。他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报答对方的好意，有时候是送茶，有时候是跟着周婶在厨房煲汤，或者熨衣服，尽管他笨手笨脚的，周婶也不让他做这些，但说了几次都没用，周婶也就随他去了。
汶家光轻车熟路地敲门，进去后把茶壶放在桌上，岑今山还在伏案工作，他没有过多打扰，放下茶壶后就出去了，等他离开了，岑今山埋在电脑前的头才缓缓抬起，大概是每天喝牛奶的缘故，汶家光身上的奶味很明显，站在桌前弯下腰的时候一股奶味若有若无地飘到他鼻尖，人走后，书房里还残留一点味道。
岑今山轻叹了一口气，摘下无框眼镜，倒了杯茶，茶水热气蒸腾，很快将萦绕鼻尖的那一丝奶味冲淡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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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八年多前的老旧笔记本电脑写的，太卡了，身残志坚
大家晚安么么哒๑ᵒᯅᵒ๑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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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春，天气渐渐热起来了，宏飞收到了一个重要的任务，带汶家光去买夏装，时间在周六，岑今山给宏飞转了几万块，让他带汶家光多买几套衣服，宏飞说买衣服不用那么多钱，但又想到像自家老板那种有钱人，估计是没穿过便宜衣服的，穿的太廉价又有失体面，于是默默把钱收了，收完后岑今山又发来一个大红包，当作是他今天的报酬，宏飞乐呵呵地收了钱，挑衣服挑得更起劲儿了，他大概是陪女朋友逛街都没这么有动力过，尤其是汶家光还听话，对衣服也不挑，让试什么衣服就试什么，他觉得带这小孩可比在公司陪老板好多了。
宏飞带着汶家光在商场里逛了大半天，直到汶家光拉了拉他的衣角说有点饿，宏飞才想起来两人中午饭还没吃，带着人去一家粤菜馆吃，汶家光胃口不大，点的大多菜都进了宏飞肚子里，吃完两人又逛了会儿，路上汶家光突然停住脚步看着开在街角的冰淇淋店，宏飞问他是不是想吃甜筒，汶家光犹豫着点了点头。
“可以吗？”汶家光问道。
宏飞在岑今山手底下有几年了，多少也知道点汶家的事情，知道汶家光以前大概过得不好，没想到连吃个甜筒都这么小心翼翼，可想而知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
“可以，走，你想吃多少都可以。”宏飞走到门店前，汶家光跟在后面，原本他想各个口味都买一遍，但汶家光说只要一支茉莉味甜筒就好了，于是宏飞多加了钱，让店员把甜筒上的雪球多放几个，上面再淋上甜甜的果酱。
冰淇淋店很小，没有提供座位，两人只能在站在树荫下吃甜筒，宏飞吃得快，几口就把一个甜筒吃完了，天气炎热，吃完还意犹未尽，他问汶家光还要不要，汶家光摇头，他手里的还没吃完，宏飞就又跑去给自己买了一支甜筒，回来的时候半途又想起什么，掏出手机，给站在树下吃甜筒的汶家光拍了张照片发给老板。
毕竟是带任务出来的，还是得报备一下工作。
收到照片的时候岑今山办公桌前看文件，工作很无聊枯燥，而他每天都在重复这样的生活，看到照片的时候岑今山还愣了一下，照片里的汶家光挺直地站在绿荫下，夏日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他身上，形成了斑驳的金色光点，微风拂过，将额角的黑发吹得扬起，他手里拿着一支甜筒，却没有在吃，只是仰着头，似是在看随风飘落的树叶，又像是在眺望着远方。他就站在那里，悠然如云，沉静如海。
岑今山把照片保存了下来。
今天早点回去好了，他想着。
青春期的男生头发都长得飞快，吃完甜筒，宏飞又带汶家光去剪头发，一番折腾下来，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汶家光和宏飞拎着一大堆购物袋进屋时，已经累坏了，天气热，他们出门后周婶提前熬了酸梅汤，又放在冰箱里冰镇了会儿，现在刚好拿给他们喝，汶家光大概是没喝过，难得一口气喝了两碗，周婶见他这么捧场，还要往他碗里倒，被汶家光制止了。
汶家光说：“要留一份。”
他时常这样，吃西瓜也要留一半给岑今山，虽然等岑今山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也不一定会吃，但周婶给他吃什么东西，他都会留一半出来，像小孩分享好吃的一样。有一次周婶给他烤曲奇，上面撒满了葡萄干，刚出炉，周婶还没来得及说先生不喜欢吃这些零嘴，汶家光就拿了好几个，接着哒哒地跑上楼给岑今山，岑今山打开书房门，沉默地看着那一小盘冒着热气的曲奇，最后在汶家光忐忑的眼神下接了过来。
岑今山不会全部吃完，只吃掉一块，没吃完的会被周婶收起来放回玻璃罐里留给汶家光，不过汶家光不知道，他以为岑今山都吃了，后来才慢慢发觉岑今山不爱吃这些。
听汶家光这么说，宏飞原本要拿汤勺的手只好收回来，砸吧砸吧嘴，忍住馋劲儿，最后周婶说先生不喜欢喝这些，他俩不喝就浪费了，两人这才把剩下的喝完。
晚上岑今山回来得早，汶家光今天有点累，早早就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了，听到动静便起身打开房门出去，岑今山正好站在门口换鞋，看了他一眼。汶家光的刘海被剪得很短，露出光洁的额头，他眉眼生得好看，露出额头后整个人的气质显得灵动有活力许多。
“剪头发了？”
汶家光刚才差点睡着了，此时脸上还有被压出的红痕，表情也呆，“嗯。”
他穿着新的短袖短裤，拖鞋都没穿，一双细直的腿裸露着，上面毛发也很少，干干净净又白皙，看起来不像是这个年纪男孩该有的模样，岑今山收回视线，问：“等我？”
汶家光点了点头。
岑今山走到冰箱拿一瓶矿泉水，汶家光像小尾巴一样跟在他后面，“今天玩得开心吗？”
“嗯。”
岑今山的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他转过身，抬起手，用凉凉的矿泉水瓶贴着汶家光软软的右脸颊。
他说：“快去睡吧，我也要休息了。”
说完，岑今山就上了楼，留汶家光站在原地，呆愣地捂着被触碰过的脸颊，上面还残留着一点凉意，但很快又消散了，不知道是因为手心的温度，还是脸上的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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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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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家光喜欢的东西很少，酸梅汤是为数不多的东西之一，自周婶发现他爱喝后，每天上学都会提前做好一杯给他带去学校喝，不是那种便捷汤料包煮出来的，而是去药房按配方抓的，周婶原是南方人，很擅长煮这些汤汤水水的，汶家光也爱喝，直到岑今山说老喝甜的不大好，周婶才停住熬酸梅汤，问汶家光还喜欢喝什么，汶家光说茶。
“你喜欢什么茶呀？有好多种呢，君山银针、武夷岩茶、六安瓜片、信阳毛尖......”
其实汶家光哪里懂得那么多，他只是想喝和岑今山一样的茶，还好周婶没细问，直接给他泡了岑今山日常喝的那类茶叶。
岑今山喝的茶带着一股清苦味，但很清新提神，喝到最后会有一丝回甘，汶家光一开始喝不惯，后面慢慢地也喜欢上了，只是不能喝太多，不然晚上就会睡不着，汶家光体验过一次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凌晨两三点还精神十足，之后喝起来就节制多了，在学校喝完周婶泡好的后，回来就不再喝了。
每天早上，周婶把泡好的茶倒在保温杯塞在汶家光的书包里，这个年纪的孩子大多喜欢喝饮料，汶家光却喜欢喝茶。
“怎么突然开始喝茶了？”
饭桌上，岑今山忽然开口问道，他的视线还停留在手中的报纸上，似是漫不经心地问着，但汶家光听了却莫名的紧张，他还未回答，一旁的周婶听了反倒乐呵呵地说道：“小光估计是看先生你经常喝，也想喝呢！”
察觉到投过来的视线，汶家光拿起碗喝汤，挡住了半张脸，岑今山看着他微红的耳尖，把手里的报纸收了起来。他想起岑与小时候也这样过，看他做什么，时常跟在后面也跟着做，岑今山有早上看报纸的习惯，比起手机里的资讯和电视里的新闻播报，他更喜欢阅读纸质报纸，因他儿时常在报纸上看连载小说和散文，后来就养成了这个习惯，小弟也这样学他过，只是坚持没多久就放弃了，小孩注意力难集中，时常看着看着就被佣人端上来的别的好吃东西给吸引了，报纸被丢到一旁，上面还沾着油污。一边吃饭一边看报显然不是什么好习惯，岑今山自觉将报纸收起来，免得小孩有样学样，耽误吃饭。
汶家光已经快十七岁了，可能是因为自己没有孩子，岑与也不在了，周婶时常把他当成孩童一样照顾，汶家光去上学的时候周婶会往他书包里塞些口味各异的糖果，天气热起来就往里塞冰凉贴和一堆降暑的小东西，比如小风扇和冰袖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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