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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修改边看仙剑三,一下子注意力就被吸引过去了,天气热,大家注意防暑,
晚安,希望我们都有个好梦。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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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今山出差回来后,汶家光就时常跟在他后面,比如岑今山在书房,他也会跟着到书房看书,他很安静,能抱着书在躺椅上看一下午,岑今山不在的时候,他就会等人回来再睡觉,只是他大多时候是躺在房间里看着天花板默数时间,等听到外面的动静才入睡。
下个学期就是高三了,岑今山问汶家光一直在家会不会无聊,打算让宏飞带他出去玩,周婶在一旁说他上次出去晒到太阳,回来就中暑了,岑今山这才问:“生病了怎么没跟我说?”
汶家光说:“不想打扰到你。”
“我说过,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说完,岑今山轻叹了一口气。
“嗯......”汶家光低下头,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有些颓靡。
岑今山看着他垂头丧气的模样,道:“家光,你的事对我来说不是麻烦,你可以跟我倾诉,就像岑与以前那样......”说完,他顿了顿,转换话锋,“算了,随你吧。”
这个年纪的男孩性格总会变扭些,岑今山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有了成年人的思维并且支撑起一整个家业了,他自小沉稳,青春期性格上的变化在他身上几乎看不到,但他能理解青少年在这个时期的敏感心理,如果对方有什么事不想和他说的,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他都能理解。
对方说了一半又不说了,还说随他,汶家光以为他是觉得自己什么话都不和他说,生气了,于是仓惶回道:“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岑今山怔了怔,随后难得笑了起来,他很少笑,不笑的时候整个人不怒自威,笑起来却是很不一样,时常皱着的眉眼都舒展开,气质温和了不少,汶家光一时看愣了,接着他又听岑今山说:“不用道歉,我是说,你不用勉强自己,你有什么事不想和我说也可以,想说了也可以找我,发短信打电话或者当面说都可以,明白吗?”
汶家光的性格是内敛的,心思敏感,但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岑今山不想用自己的想法让他变得开朗点或者外向,世界上的花有很多种,姿态万千,人也一样,没必要强行改变自己原本的模样。
听他这么说,汶家光还是有些惶惶不安,岑今山只能抬手揉揉他毛茸茸的脑袋,让他去给自己拿茶壶上来,转移一下注意力。
暑假过得很快,转眼就是高三了,怕汶家光来回家耽误学习时间,新的班主任问他要不要住宿,汶家光心中十分犹豫,他的学习成绩谈不上优秀,要是跟不上进度,成绩估计就会落下一些,但即使如此,他的内心还是不想住宿的,他总是融入不进集体,在班里独来独往,虽然以前也短暂地住宿过一学年,但是跟宿舍里的同学关系很一般,也不能说被孤立,只是别人都围在一起抱团,他没凑上去,就显得孤零零的,舍友从家里带小零食回来分,其他人都会围上去拿,而汶家光总是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写着作业。纠结之下,他回家问了岑今山的意见。
岑今山问:“你想住宿吗?”
汶家光回答道:“不是很想......”
“那就不住。”
“好。”
就这样,汶家光婉拒了班主任的提议,但是班主任要求他必须留下来上晚自习,其实以前也需要上的,但岑今山和老师沟通,表明请了家教到家中给他补习,汶家光之前才不用上晚自习,现在高三了则不得不应老师的要求了,上完晚自习后回家再补课一个小时,半个月下来,汶家光才养出来的肉又消下去了,岑今山说压力太大可以不用补课,汶家光则坚持要家教补习。
开学没多久,汶家光班里又转来一个学生。
“新同桌,你好啊。”一张嬉皮笑脸的熟悉面孔蹭到旁边,汶家光有些不自在地收起手肘,假装若无其事地看着手里的练习卷。
代铭看人不搭理他,于是不再自讨没趣,老老实实坐在课桌前听讲。其实汶家光快把初中认识的人忘光了,代铭是初中时跟着汶昀羡一起玩的,那时候汶昀羡带头在学校欺负他,代铭则在一旁看戏,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但汶家光还是下意识地想离对方远点。
放学后,代铭拦下了他,“欸,我听说汶昀羡他们都出国了,怎么你没一起去啊?”
汶家光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会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如实说道:“他们不要我了。”
原本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出国了怎么会带上,当初带汶家光回去也是迫不得已,代铭明显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有些惊讶,“不会吧?这么狠心?”
汶家光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他记得对方以前是和汶昀羡一起玩的,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代铭看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说:“我跟汶昀羡早就不一起玩了,当初要不是家里有生意要和他们家往来,谁要和他一起玩啊......”
他们大多的交际圈都是由父母安排好的,心里讨厌也只能忍着,汶家破产后,他也自然而然不和对方往来了,利聚而来,利尽而散。
代铭又问:“那你现在住哪儿?”
代铭不认为汶家会给他足够的金钱支撑生活,汶家的人可都不怎么样。
对于他的问题,汶家光没有回答,看到校门口的车已经在等着了,于是和代铭说:“我该走了。”
“啊?哦哦!”代铭是住宿的,两人放学走的方向不一样,见汶家光没回答他的问题,也不纠结,只是转身的时候余光瞥到汶家光进了一辆黑色的车,代铭刚消下去的好奇心又起来了。
接下来好一阵子,代铭时常找汶家光说话,热情得让人不适应,汶家光总是闷头做题,很少搭理他,两人又是同桌,汶家光想躲也躲不到哪里去,只能闷着不说话,不过代铭很会自己找话聊,他性格算得上开朗机敏,嘴又甜,很讨老师和同学们的喜欢,上课经常睡觉,但成绩又很好,因此老师对他平时课堂上的睡觉行为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欸,这题你不会?要不要我教你?”晚自习上,代铭看着汶家光对着一道函数题解了老半天,草稿纸写了满满一页都没解出来,于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汶家光停下手里的圆珠笔,转头看了他一眼,看起来像是在思考什么,代铭知道他这人性格有多闷,直接拿过笔翻过一页纸开始洋洋洒洒地写解题步骤,“喏,这样,你按这个公式步骤来。”
汶家光有时候很羡慕代铭这样的人,明明每天上课都在睡觉,但成绩却很好,对于别人来说难度很高的题目,对方看一眼就知道怎么解,做什么事都游刃有余,岑与也是这样,好像只有他是平庸的。
“谢谢。”汶家光开口说道。
代铭说:“嘿,那你是不是得给我点回报?”
汶家光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他怀疑对方大概等这个机会很久了。看他原本放松的脸带上了戒备,代铭赶忙说道:“别急啊,我又不对你干什么?我可不像以前那帮家伙一样,你看我以前欺负过你吗?没有吧?”他说的那帮家伙自然指的就是初中时欺凌汶家光的那些人,汶家光面上不显,其实内心是把他和那些人划分在一起的。
代铭又说:“我前几天看到你进了岑与家。”
汶家光抿紧唇瓣,垂着眼看草稿纸上的公式,上面的黑色笔墨还没完全干。
“你住在那儿?别担心,我也是上次去那边找朋友,偶然间看到你进去的,你......现在是住在他家?”代铭迟疑地问道。
见汶家光没有回答,他继续说道:“你怎么会住在他家?他哥干了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汶家光说:“知道。”
“那你知道岑与怎么死的吗?”
汶家光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可还是回答道:“失足。”
代铭一脸复杂地看着他,“谁跟你说的?”
“岑与的哥哥说的。”其实汶家光想直接说是哥哥说的,但最后到嘴边,又改称为岑与的哥哥,无论他心里多么渴望对方是他哥哥,但岑今山始终是岑与的哥哥,不是他的,代铭一提到岑与,汶家光就不可避免地想起岑今山充当着他的长辈角色,实际却跟他什么关系都不是,也让他内心清晰地意识到世界上没有什么人和东西是完全属于他的。现在他好像什么都有,又好像还是什么都没有。
代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汶家光以为他还要说什么,但他最后什么都没说。明天是周末,今天放学寄宿生也要回家,校门口停了很多车,负责接送他的司机今早送他的时候说过晚上有事请假,岑今山原本想叫另一辆车来接他,但汶家光说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
放学后汶家光没有立马走出去,而是等校门口接送的车差不多都开走了,他才慢吞吞地走到路口边打车,只是没走几步,就听到学校旁边的巷口传来猫叫声。那声音很孱弱,很细微,但汶家光听到了,他停下脚步,走进了昏暗的巷子,把周婶给他封装好的一包小饼干拆开掰碎,放在了几只小猫面前,小猫们吃得很着急,汶家光蹲在一旁看着它们吃完。
巷口的灯忽明忽暗,一阵秋风吹来,带起一片凉意,汶家光抖了抖身子。
“家光。”
不远处倏然响起一道声音,汶家光转头一看,发现岑今山正站在巷口那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站多久了,路灯打下来的光都落在他身上,汶家光蹲在巷子深处的昏暗角落里,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原本被光打得明亮的身影随着步伐逐渐隐入夜色,最后在他面前站定。
“有点晚了,该回去了。”岑今山说道,他本想顺路来接人,在学校门口等,结果老半天都不见人出来,好不容易人终于出来了,又看到汶家光走没几步就拐进了一旁的黑巷子里,他只好下车在后面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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