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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苗村的日常生活(古代架空)——凉千晚

时间:2024-12-18 09:44:48  作者:凉千晚
  顾承武点头,道:“原来如此,既是来历分明的,暂时留下也罢。”
  江云微抿嘴唇,笑起来。他就知道,相公只是看着冷冰冰,才不是铁石心肠的人。
  虎子和阿婉喜欢江云阿嬷,却害怕顾承武。两个娃娃凑在一起,小声嘀嘀咕咕,梗着脖子:“云阿嬷的相公好凶啊,”阿婉胆小说。
  虎子种种点头,装作深沉,道:“是凶,咱俩听话些,不要乱跑,”虎子年纪小,但是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乖一些以后才能蹭到甜水喝。
  刚才那两碗果晶脍,已经完全收买了两个小娃娃。
  江云捏着帕子,踮脚给顾承武擦汗。他个头只到顾承武胸膛,加上怀了身子,抬手时有些吃力。
  顾承武微微俯身,与江云平视,握着夫郎拿帕子的手,在额头轻轻擦拭。
  目光直视,带着炙热和爱意。江云被看的不好意思,不给顾承武擦了,把帕子轻轻甩在顾承武手里:“你、你自己来。”
  甜口清爽的果晶脍,江云也给顾承武舀一碗,里面加了红豆沙泥,三勺糖水,一勺果粒。
  “你喂我,”顾承武似乎没把旁人放在眼里,目光紧随江云。
  江云脸颊粉红,像极了水灵灵的桃子,相处一年,仍然局促心动。他舀起一勺,喂进顾承武嘴里,投去期待的目光。
  顾承武不喜甜食,但果晶脍一入嘴,他也点点头:“是不错,从没吃过。”
  江云馋了,看见顾承武靠近他,微微张开嘴。江云眼里露出一丝狡黠,舀满满一勺送过去,等顾承武要张嘴接,他立即送进自己嘴里,大口大口,两颊鼓鼓吧唧吧唧。
  顾承武似乎一瞬间冻住,意识到被夫郎耍了,也不生气。趁着两个小娃娃没看过来,凑上去亲一嘴以示惩罚。
  江云有恃无恐,也偷偷看一眼自顾自玩耍的虎子阿婉,做贼心虚似的凑上去,温热的唇相贴。
  呼吸间被迫抬起下颚,江云慢慢坐下,靠在椅子上。顾承武便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顺势俯身,遮住不敢让人看见的一幕。
  片刻后,江云耳垂晕开粉红,抿着发麻的唇一言不发。顾承武在他面前蹲下,轻轻吻一吻江云挺起的肚子。
  “干娘呢?”
  “做水晶脍的蒟蒻粉不多,干娘出门帮我买。你饿不?晌午还剩下鱼汤,晚食下面吃。”
  今天一家人吃鱼,偏偏忘记顾承武。顾承武不在意,江云更加像是做了亏心事的小松鼠一样,收起尾巴,露出满眼无辜。
  他也心疼相公累,晚上敲了四个鸡蛋,满满炒一盘子。
  日暮渐渐来临,巷子里传来行人归家的脚步声,几家炊烟慢慢升起,谁家又说起家长里短,谁家又抱怨忙碌,谁家又传来娃娃的哭声。
  在烟火声中,一道中气十足的妇人声响彻院子:“这虎子,又乱跑!等我找到这不省心的,饱饱打一顿!”
  虎子蹭地一下站起来,“啊啊啊,我忘记回家,我娘在找我了。”呜呜呜,要挨打了。
  他风一样跑出去,又跑回来,站在江云面前:“阿嬷,谢谢你,不过我要回家了,明天再来找你玩。”
  虎子一走,阿婉也手足无措,揪紧衣裳同江云告别。她家就在巷子最里面,但这个时候,家里却一片死寂,没有炊烟没有人声。她看一眼掉漆大门,咬着牙走进去。
  夏夜来的慢,吃完饭仍是白天。只是温度降下,微微吹来的晚风凉爽。
  张翠兰搬来凳子,召集一家人,郑重其事:“前几日云哥儿说想开铺子,我觉得倒可行。先不说云哥儿手艺如何,镇上日子还长,咱家既然租了铺子,也该试一试。”
  一家人坐在一起,共同商量大事。江云闻言,眼里露出诧异,竟是讨论他的事。他开铺子,不仅是想做生意,也是想把娘的生前愿望完成。
  江云有些忐忑,略带不安看向顾承武。
  顾承武也看一眼夫郎,没有犹豫:“开铺子是好事,我不反对。若是定好开张的时日,我带着云哥儿去衙门一趟,登记在册,以便缴纳市税。”
  大历朝放宽对百姓从商的限制,商人的孩子也能科举,商人也能坐马车出门,商人也能三妻四妾……但市税管理严格,若是为了贪图利益躲避,被发现了是要下狱的。
  江云不懂这些,但也模模糊糊知道一些规矩,于是点点头,没有异议。
  开铺子的事情经过慎重决定,达成统一。要买鞭炮庆祝开业,要给菜品起名字,要定价安排时间,一下子又投入紧锣密鼓的忙碌中,都期待开业那一天。
 
 
第86章 
  清晨的白云街, 鞭炮声打破宁静。
  小铺干净铮亮,焕发新生机。江云和张翠兰眼含热意,是难以用言语说明的激动。顾承武点燃炮仗, 一阵劈里啪啦过后,吸引来来往往的行人。
  青烟朦胧里,顾家小铺开张了。
  “看看去,阵仗不小哩。”
  “这家卖什么?”
  “不知道, 人太多,咱挤进前面看看。”
  铺子门口放置两瓶鲜花, 台面上,各色饮子果晶脍,是镇上从未见过的吃食,似豆腐又不似,像琼浆玉液似的,不一会儿便吸引不少人。
  江云看到忽然聚集这么多人, 一下子紧张起来。开张前,心里分明还是平缓的。人一多起来, 他手心立马冒汗, 心扑通扑通跳。
  顾承武见江云紧张,在无人看见的地方,握住江云的手, 十指紧扣, 温暖有力。
  江云看向顾承武,情绪莫名稳定下来。有相公在身边,他不是一个人。
  “行了,到吉时,咱该剪彩了。”
  张翠兰拿出提前准备的剪刀, 郑重其事交到江云手上。
  江云才是铺子的老板。
  “怎么是个哥儿来?还头第一次见呢。”
  “还是怀了身子的。”
  有人瞧热闹,有人好奇,有人质疑。江云握着剪刀的手发白用力,四面八方的声音闯进耳朵。
  他有些胆怯了,咬了咬唇后退。片刻后,那双胆怯的眼眸又重现燃起希望,下定决定。这是他开铺子的第一步,绝不能倒在起跑线上。
  在家人和围观人群的瞩目之下,江云剪开象征营业的红彩,带着“江氏食肆”的牌匾映入视线。
  开张是喜事,甭管意见如何,大家都捧场围观,没有落井下石的。
  江云眉眼扬起浅浅笑意,小小吸一口气:“小铺第一日开张,店内所有吃食价钱减半。柜台也可试吃,欢迎大家来品尝。”
  他话不多,容貌俊秀,声音如春日般和煦。还没开卖,已经俘获了好几个婶子阿嬷的心,瞧见是个白白净净的小哥儿,说话也好听,便大着胆子凑上来试吃。
  “还能试吃,是不要钱就能吃?”不知道是谁发出质疑的声音,活了这么多年,还没听说能先吃不要钱的呢。
  江云目光看向人群中的男子,点点头微笑:“您放心试吃,若是满意,再买也不迟,若是不合心意,也可提出意见,我们及时给您调整口味。”
  在身后,顾承武注视江云,眼底揉碎了一池春水,目光温柔泛起涟漪。
  那是属于他的小夫郎,从颤颤巍巍小心翼翼,到如今从容自若应付自如,说话时,眉眼仿佛裹上一层轻柔的光,灿烂美好。
  那是他亲自陪着长大的夫郎。
  看热闹的行人驻足,上前,探出好奇的目光。新奇的从未见过的吃食摆在面前,有人旁观,有人敢于尝新。
  “你不敢吃我吃,”年轻的小哥儿挤到前面,看见木牌上醒目的定价:
  六文小份,八文中份,十文大份。
  再看装承的碟子,是普通的瓷碗,不算精美,却胜在干净雅致。
  张翠兰看一眼江云,娘俩对视做好准备。张翠兰嗓门大,笑起来爽利,让人一看就敞亮。
  “来来来,大家伙试吃的,可以排队。桌子摆在前面,也可坐下。”张翠兰笑着招呼。
  巷子口大树下,租来的四张桌子十文一天。树下可以纳凉,也是为行人提供休息的地方。
  试吃的小哥儿舀一勺入口,清香嫩甜入口即化,带着井水里天然的冰凉,吃下去顿时凉快不少。
  “好吃好吃,这、这是怎么做的,像豆乳又不像,比豆乳糕还嫩呢,”他话说完,又塞一口果粒,嘴里满满都是清甜。
  江云唇角浮起浅甜的笑容,“可以挑一碗喜欢的味道,今日价钱减半,只需三文。”
  三文钱,也不过一根糖葫芦的钱,这种新鲜的吃食,可比糖葫芦好吃多了!试吃的小哥儿连连点头,不亏不亏。
  江云说话温柔,长的也好看,倒叫试吃的小哥儿红了脸,不好意思对视。
  “那,那我要两碗,”他挑走一碗桃子口味,又看中那碗山葡萄。
  张翠兰刚和顾承武摆完桌子,又急急忙忙去后院井里,拿出新鲜的果晶脍,按照配方倒入甜水,果粒。
  后面的人跃跃欲试,也排起队试吃。铺面上摆的不多,都以为卖的少,怕被别人抢先买完。
  好不好吃,总归只要三文,就当尝个鲜。
  “还真是好吃,不骗人!我也要一碗。”
  “请给小生一份山樱桃口味的。”
  “……”
  张翠兰和江云愣愣,渐渐从排队的长龙中反应过来。他们的铺子真的开张了!
  属于江云的小铺,“江氏食肆”。
  “乖乖,这可比预计的人多了不少,”张翠兰几乎没停止笑,累,可也高兴。
  三个铜板,看上去不多,但要一个一个堆起来,比银子都重。
  江云身子重,不宜长久站着,独自退回院里休息片刻。
  在无人看见的地方,他抿着唇,偷偷湿了眼眶。开张之前的忐忑和不安,顿时驱散,沉重的乌云散去,露出豁然晴朗。
  顾承武将夫郎的一举一动纳入眼里,他静悄悄走上去,揽过江云的腰身,把江云抱在怀里。
  用温暖粗糙的指腹,为江云拭泪。
  江云埋在顾承武胸膛,抬起小花猫似的脸,耸动肩膀哭着哭着,鼻子吹处一个泡泡,“啵”一下破开。
  ……
  他愣住。
  顾承武也愣住。
  “哎呀,”江云顿时羞红了脸,哪还顾的上哭。双手交叠捂着鼻子,丢脸死了。
  耳垂脸颊鲜红欲滴,羞愤难当,小松鼠一样,急忙用“尾巴”把自己埋起来。
  头顶,传来低沉轻哑的笑。顾承武捧起江云的脸,用沾水的帕子,轻轻给他擦去眼泪鼻涕,干干净净的,还是可爱的夫郎。
  江云咬了咬唇角,被顾承武深邃的目光看的心一震,他忽然紧张起来。哆哆嗦嗦借口:“前、前面忙,我去帮忙,对,去帮忙。”
  他意识到,再不走开,顾承武指不定青天白日,又要做什么羞耻的事,前面可全是人呢。
  顾承武眉眼彻底疏朗起来,指尖仍然残留夫郎身上的余温。
  横空出世的江家食铺让白云街短暂热闹起来,排队的人从清晨到中午。除了晌午和下午太热,傍晚又有不少人前来,自发排起来。
  收摊的最后一刻,江云和张翠兰终于缓一口气。昨日做的果晶脍,竟然一点不剩,全部卖完。而柜台的后面,如山的铜板,堆了一山又一山。
  江云额间被汗水润湿,他轻摇蒲扇,坐在铺子柜台后面。铜板瞧着多,其实今日是不赚钱的,只回了成本。
  但是来来往往的客人让他知道,他做的决定是对的,至少能赚,不算亏本。
  “来来来,累了一日。果晶脍卖完了,我瞧还剩一些桃汁,舀了两碗,咱娘俩坐下喝一碗,也歇息歇息。”
  其实今天大多数时候,都是张翠兰在忙碌。江云身子金贵,他想做些事情,也被张翠兰打发回来休息。
  江云捧着碗喝一口,笑咪咪道:“娘辛苦了。”
  张翠兰笑起来挥一挥手:“嗐,娘才不辛苦呢,能赚钱就值了。没有你啊,娘这辈子只怕给人洗衣裳都赚不到这么多。”
  以前人都说她死了丈夫又死儿子,是个克夫克子的命,就连她自己也怀疑。可是人的命谁能说准,她又遇上干儿子,和这么贴心的儿夫郎。
  说出去,就算是亲娘,也没她这个当干娘的日子舒心了。
  收完摊,江云和张翠兰把铺子门板装上。家里的蒟蒻粉所剩无几,明日开张等着要用。张翠兰拿上钱袋子,往药铺去。
  如今这东西只有药铺才有,不算珍贵的药材,随处可见,药性平和,平时吃了也全当作养生。
  药店老板见张翠兰来,奇怪的很,“咦”了一声:“怎么用的这么快,昨个儿不是才买了几斤?总不能当饭吃?”
  张翠兰只笑而不语,朝药铺掌柜又要了几斤,道:“只怕以后天天都要来买呢,咱做个长期的生意。”
  蒟蒻粉是寻常调理身体的药材,吃再多也影响不大。药铺掌柜好奇归好奇,也没多问。又拿出几斤,人家要用,他也能赚钱不是?
  趁日暮落下,江云在院里拨算盘珠子。记账的小本本已经沾染不少墨迹,上面的数字,从二十五两,增加到二十五两六百文。
  他心跳微微加速,不可置信,又重新算一遍。确认无误,今天一天就赚了六百多文,等于卖出去两百份。
  虽然其中有四百文都是买蒟蒻粉、果子的成本钱,但因为是半价售卖,也赚了有两百文。
  江云握笔的手有些激动,和卖菌油时赚钱感觉是不一样的,果晶脍是镇上独一无二的吃食,至少目前是,这是长久的生意。
  他浅含喜悦,从两百文中,分出六十文,是给干娘的钱。剩余一百四十文,才是他真正捏在手里的钱。
  数着铜板,听叮当作响的声音,江云无比踏实。看着眼前的一切,又产生恍惚的感觉,这样的好日子,是真的,还是一场梦?
  江云怕,怕梦醒了。没有顾承武,没有成亲,他还是江家睡柴房的无依无靠的一个人,又或许早已死在冰冷的河水里。
  怀孕后,总是产生这样的想法,让他不安,不真实感。
  忽然,肚皮轻轻鼓动一下,微微凸起一点痕迹,江云怔愣往下看。
  大黑小黄一家五口追逐打闹,声音渐渐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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