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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容器(近代现代)——不辞殷

时间:2024-12-18 09:32:13  作者:不辞殷

   《心脏容器》作者:不辞殷

  
  文案:
  
  “我贪婪地迷恋着你。”
  
  “很渴,很饿,很爱你。”
  
  郁听霜×郁烁
  
  双第一人称叙事
  
  骨科年下he
  
  标签:现代 - 第一人称 - 骨科 - 年下
  
  第1章
  
  01
  
  下雨了,我在窗台上放了一个玻璃瓶,用来接雨水。
  
  雨水很脏。接完一瓶,倒掉,再接第二瓶。
  
  第四瓶快装满的时候,我哥回来了。
  
  我把玻璃瓶推下去掉在他脚边,他没躲开,轰一声好响,他抬起伞冲我笑。
  
  他笑得真好看。
  
  我哥扔掉雨伞,脱了鞋跑上楼。他刚张开手,我就扑上去紧紧抱住他,我说哥,你今天回来得好慢。
  
  他身上湿透了,问我想不想他,我说想了,很想,他抱我抱得很紧,把我也弄湿,脖子弄得很痒。
  
  他说,以后可以少想一点,我现在越来越忙了,万一以后没空陪你怎么办?
  
  那就不要忙啊,多陪我一点。
  
  没空也要陪我。
  
  他不答应,裤子也淋湿了全部,水滴到我脚上了,我帮他脱衣服,脱到他只穿短裤坐在地板上。
  
  我哥,我哥真好看,皮肤很白,肌肉也漂亮。
  
  我把桌上的颜料盒拉过来,挖得满手都是,再往他背上抹,肩胛骨到腰窝,到肋骨,到胸口,他的皮肤还是冷的,但我的手在变热,画着画着总忍不住要在他身上再亲几下,再亲重一点。
  
  我哥说痒了,他有时候缩一下脖子,手指就在我大腿上划,弄得我也痒。
  
  我把下巴贴上去,使劲蹭他。
  
  今天他回来很晚,没玩多久就到了吃饭时间,我不想遵守时间,但我哥说今晚有客人过来,他要陪客人吃饭,不听时间的话不行。
  
  怎么会不行了?我没想到会有客人来我们家,我问他是谁,他摇头不说,拿纸擦我的手和脸,问我想不想一起去和客人吃饭。
  
  我完全不想,我把纸抢下来用力擦他身上,把我的画收回,再把他推进卫生间。
  
  他站在门边,又问我是不是不想去,我使劲点头,他就只是摸着我的肚子叫我先吃,然后自己去洗澡。
  
  他怎么能把陌生人带回我们家,怎么能不陪我,怎么能叫我不想他?
  
  我心情很差,去厨房胡乱塞了几口东西,吃完回来的时候他也刚好洗完澡。
  
  他把浴巾解开扔在脚边,有些没擦干净的水珠还黏着他不肯下来,我嫉妒,又扑过去抱他,抱着不撒手,叫他哥,叫他不要带别人回来。
  
  就这一次。他说。
  
  他在我腰上扯了一下,把我的衣服脱下来套在他自己脑袋上,我在他身上蹭,把裤子蹭掉下来,甩一脚踢给他,他弯腰捡起来穿。
  
  我又让他从衣柜里拿他的睡衣给我。他拿了。
  
  明明和以前都没什么不同。
  
  我想了一下,觉得想明白了,我说哥,你刚刚是骗我的吧。你一点都不忙。明天我们还是一起吃饭吧,早上,晚上,都一起,就只有我们。
  
  没骗你,我真的很忙,他擦掉我脖子上的水珠,说,我明天也要很晚才回来,你也只能自己吃饭了。
  
  我脑袋变重了,他抱着我,又说一遍,真的很忙,但这是因为我们阿烁长大了,可以自己吃饭,哥哥对阿烁很放心,所以才敢出去,因为你一个人也会乖乖吃饱的,对不对?
  
  他洗完澡就不冷了,身上很香,全是我喜欢的味道。他抱着我。
  
  他说,阿烁,乖乖吃饱,然后也……别生我的气,好不好?笑一个?
  
  我更喜欢他亲我,今晚没有亲,所以我不笑。我说,我可以只气一会儿。
  
  他今天没亲我,他自己居然想不起来,我趴在地上听他走下去的声音,啪,啪,啪嗒啪嗒,我的脑袋今天也不唱歌了。
  
  02
  
  今晚我妈请客,客人据说是个很会赚钱的艺术家,但艺术家也要客随主便,所以她花里胡哨地开屏了。话题围绕着她的钱,她的品味,她那同样在艺术界享有盛名的父亲以及她父亲手中更多的钱。
  
  这位艺术家和我几个月不回家的妈,她们害我不能跟阿烁一起吃饭。
  
  但今晚也是有好消息的,因为一个据说很严重的失误,她和她的郁家都失去了大半的资产,外公说这全是她的错,她一定要为了这个烂摊子左右奔波,再把她在郁家仅剩的股份拱手相让。
  
  这是多好的机会啊。
  
  所以我大方地跟客人分享了这个消息,客人很有怜惜弱者的心思,没舍得把饭吃完就先走一步。
  
  而我妈放下刀叉,开始给我上课。
  
  “破产是最招人讨厌的,连提都不能在嘴上提”,这是她教我的新规则之一。
  
  学会的代价是被我妈打了。
  
  意思是说,应该难过的事情在我身上发生了,而我不觉得难过,那我就得被打到难过为止。
  
  她打我的时候总是咬着牙,不说话,也不骂我,只是用尽全力,以前打一下还要看一眼,确定没打在可能露出来的地方,现在已经很熟练了。
  
  打我也应该,因为我对她的求助视而不见。我过期了。耐药性还没攀升到阈值,我就从她装止疼药的盒子里翻了出去。
  
  她生下来的儿子背叛了她。
  
  不过,我也没来得及跑太远,因为平等地痛着,此刻我们仍然脐带相连。
  
  等她终于打累了,也要双手掐着我袖子上沾的那块红色颜料,连着肉拧在一起,很不平静地说:“你的衣服怎么脏了?你干什么去了?别什么东西都碰!你表哥穿这种衣服就从来不会穿得像你一样!”
  
  这块颜料让她怒不可遏,让她的声音被刺穿,让她圣洁的领地不堪入目。
  
  可郁颂棠望着我,她轻轻抬起一点的眉毛又是胆怯的,受苦的,摇摇欲坠的。
  
  “郁听霜,你是不是特别恨我,连我晚上想好好吃个饭你都看不过去,你要破坏我。”
  
  “我只是暂时不顺利,你就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很惨了,没钱了,要招呼他们都来往我脸上踩,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她双手掐着我的手臂,好像红色的颜料里马上就会长出一个怪物的脑袋来,再不把它掐掉就晚了,她要把握那个准确的时机,为此用力得每根手指都在哆嗦:“你说话。说呀。”
  
  我坐在地上,看着她,她又露出了那个眼神,她哭泣,或者我遵循她无声的吩咐,读出她精心指导的那句话的眼神。
  
  但我要跑得离她的止痛药更远,所以我说:“是,我恨死你了。”
  
  她毫不迟疑地哭出眼泪来:“我又有哪里对不起你了?我是你妈妈,我那么爱你,你连好好说一句话给我留面子都做不到吗?”
  
  “做不到。”我这样回答她,我早已这样回答了她很多遍。
  
  “那你告诉我,跟妈妈说说你在想什么,你为什么突然想变成这样,”她放轻了声音,把我的袖子扯下来,盖住发青的胳膊,我觉得她还不如掐我,这样更痛,“说呀。”
  
  沉寂的楼梯上焊着一扇铁门,冷冰冰地站成了上和下的分界线。现在那扇门边多了一抹犹犹豫豫的暗光,我站起来拍拍裤子,回到餐桌旁坐下,目光正对着那里。
  
  台阶尖锐的折角上不知何时被人放了两块圆润光滑的鹅卵石,我妈紧跟着我坐了过来,于是那只手飞快地缩了回去,第三节台阶上的石头落地太急,歪了一点点。
  
  “说呀。”
  
  放石头的人不说话,他小心又迫切地把那块石头重新调整好,苍白的手指紧紧抓着铁门。
  
  “说呀。”
  
  那只手松开了,和它的主人一起躲回了门后的阴影中。
  
  郁颂棠看着我,无声地催促,她脸上的眼泪还没干,却仿佛一下子变成了别人的妈妈,温暖,包容,不会生气,还有用不完的耐心。
  
  但我没有一下就变成别人的儿子。
  
  所以我先跟她要一个保证:“我说了你就会照做吗。”
  
  “当然会。”
  
  “那我给你我手上的股份,你把这栋房子卖给我,搬出去,随便你住哪里,不要再回来。”
  
  她露出不赞同的表情:“为什么不许我回来?这里是我家。”
  
  “我买了就是我的了,”因为我是儿子,又跟着姓郁,所以外公分给我的东西比她手里的还多,“钱和房子你要哪一个?”
  
  郁颂棠红着眼睛,用一种满怀思念的目光看着我,说:“行啦,别说那么多了,你还小,拿那么多钱也不会用,就给我帮你保管吧。”
  
  第2章
  
  01
  
  今天也是,我哥好早就要出门,但我压在他身上装睡,他叫了我几声我都不理他,他推我,他也舍不得的,不过还是把我推开了。
  
  我是不是要再重一百斤?
  
  我听见他一个人出去,端了早点回来放在桌上,拉好窗帘后亲了我几下,再重新出去。
  
  这样我很确定,我哥昨天是骗我的,他舍不得不陪我。
  
  今天太阳很好,我吃完早点后把衣服和被单都闻了一遍,有点不香的都洗了,收拾了画具和颜料,还有我哥的书和文件夹。
  
  其实我们房间里的东西不多,大部分都被我哥堆在旁边的书房里,只是我比较喜欢跟他玩游戏,找他自己都忘记藏在哪里的小秘密,然后我都记得。
  
  嗯,就比如说我的画册中间夹着他不知道忘了多少次的钢笔,他每次找不到了就会买支一样的,钢笔作证,他已经忘够一盒了。
  
  还比如说,床底下有他乱扔的领带,裤子口袋里有一只手表,装手表的盒子被压在床头柜最难找的地方,里面还放了一条红绳。
  
  我趴在床底,捏着那条领带仔细看了看,脑袋有点发热。
  
  记错了,这好像是我扔的,我上次用这个蒙住我哥的眼睛,然后用完就丢掉了。
  
  要是被我哥看到,他会脸红的。
  
  我想看他脸红,就没把领带扔进垃圾桶,又拿毛巾擦了擦窗台书桌和衣柜里的镜子。
  
  我把窗玻璃也擦干净了。
  
  哥,快回来夸我。
  
  他的书翻开在桌上,我看会了就拿他的笔学他写字,但等他回来后我会假装这很难,让他再教我一次,那样他会更高兴的。
  
  我不停地扭头去看窗外,太阳越来越热又越来越冷,我听到月亮在叫我,说他会带我哥哥回家。
  
  我哥以前给我讲过一个故事,他说在一个很远的地方有一对兄弟,他们的父母不喜欢他们,把他们带到森林里丢掉了。森林很大,哥哥带着弟弟走了很久,很快天黑了,哥哥什么也看不见,弟弟却看到地上亮晶晶的,因为那是一条鹅卵石铺成的路,在月亮下会发光。我们跟着那条路找到了一座糖果屋,那里有吃不完的好吃的,然后我们就永远开开心心地生活在那里了。
  
  现在石头路有了,月亮也有了,我哥哥是肯定不会走丢的。他一定很快就能回来了。
  
  哥,快回来亲我。
  
  02
  
  一楼又回到了我最习惯的那种干净,没有郁颂棠,从现在起,也没有任何声音可以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出现。
  
  我把阿烁放下的鹅卵石一颗颗捡回口袋里,穿过楼梯和横亘在楼梯中的铁门时,我还是回头看了一眼。
  
  楼下的灯光一盏盏熄灭了,只剩窗外透进来的那点流通不畅的冷光在喂哺着空荡荡的客厅,而这扇门阻塞在上下两个空间的交界点,今夜,又发起了低烧。
  
  这是一扇很老很老的门,银灰色的喷漆下翻起了铁锈。早在我记事之前它就和这栋房子长在一起,它的目光也像这房子原来的主人一样,即便蚀朽了,仍能随时抽出那把比枪还重的插销,把我和阿烁钉死在这里。
  
  我用手量了一下,那把插销足有三十公分长。
  
  我妈对我们的恨,大概也有从心脏往下挖三十公分那么深。
  
  但这一定是她最后一次恨我们了。我保证。
  
  楼上也是暗的,没开灯,我知道阿烁应该还没睡,但我依然屏住呼吸才推开了房门。
  
  床上缩成团的被子窸窣地响了一下,被子下面露出一双高高举起的腿,摇摇晃晃着,左边的脚趾一抓一放,从右边的腿根慢慢爬到腿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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