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呵欠拉开门,宁鹤澜没注意门口有人,被绊了下,差点一头撞到地上。
他的卧房门口蹲着一个人,宁鹤澜回头一看,竟然是方回。
“方回你在我房间门口做什么?”
“小道长!你总算醒了,来来,我们快走吧!”方回显然在这个地方等了好久了。
“……所以你在我门口做什么?”
“我等你起床啊,我又不敢进去叫你,只能在这里等你了。”
宁鹤澜轻叹一口气,算了。
看宁鹤澜和方回收拾好要出门,赵放在阳台那大喊:“哎宁鹤澜!你放了我!你先放了我!”
宁鹤澜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拉开门走了出去,方回在后面对着赵放做了个鄙视的动作。
“宁鹤澜!方回!”赵放喊着两人,“别把我和这鸡关一起!喂!你们听到没有!”
回应他的是关门声,赵放回过头,看到鸡哥正盯着自己。
赵放:……
鸡哥:……
走到小区的方回和宁鹤澜听到阳台那传来一声惨叫。
“啧啧啧。”方回摇摇头,心里暗爽,赵放你就等着被鸡哥揍吧。
“小道长,你把他关在你阳台,要是被旁边邻居看到了,以为你绑架了人,你怎么解释啊?”方回好奇地问着。
“他们看不到的。”宁鹤澜说。
“看不到?噢,你在阳台那布置了结界?”
“没有,他们应该习惯我家阳台出现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难道你们经常做这种事……”
两人赶到医院,正好碰到阮医生,他看到方回的样子很奇怪:“你……”
“噢,我容器丢了,现在只能暂时这样了。”方回说。
于是阮医生带宁鹤澜去换了医生的衣服,又支开了病房里的护士。
两个小护士在门外感到很奇怪。
“又是实习医生?”
“上次也来了一个,这两天实习医生真多。”
病房里的方宇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宁鹤澜还没走近就看到方宇面上浮着一沉阴气,比想象中的要严重得多。
走近一看,方宇眉头紧锁,嘴唇发白,呼吸微弱,他身上的皮肤从手臂开始发黑,心口这的皮肤寻常人看不出来,可宁鹤澜看出这已经远远不是阮医生视频里拍的照片那种程度了,现在很严重了。
“哥!”方回扑上去,可是方宇听不到他的话,也没有意识能睁开眼睛,“哥!哥……”
宁鹤澜拿出符纸贴在方宇受伤的手臂上,黄色的符纸很快就吸收阴毒变成了黑色。
阮医生和方回在旁边看宁鹤澜一连换了三张纸,纸都很快的变成了黑色。
方回虽然看不懂,可是他知道符纸变黑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果然,宁鹤澜的目光沉了下来,方回赶紧问:“小道长,怎么样?”
“中毒很深,而且毒已经蔓延到全身了……”宁鹤澜说。
“什么?!”方回惊讶地看着方宇,他转头看向宁鹤澜,“现在怎么办?”
“……”宁鹤澜见过中毒的,也见过中过五花八门的毒,可是阴毒这么深的,还是第一次见。
“宁鹤澜你说话啊!”方回见宁鹤澜不说话心里更慌,“宁鹤澜?宁鹤澜!”
在他要上手去晃宁鹤澜的时候,宁鹤澜目光移到他脸上:“可以试试解毒。”
“什么叫试试?”方回很着急。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所以……”
“你可是宁鹤澜啊!”
宁鹤澜看向方回,漂亮的眼眸里有流光划过:“我不是神仙。”
方回放开了他:“抱歉……我只是有些着急……”
阮医生在门口给他们看着,方回看宁鹤澜从那军绿色的小包里拿出一只毛笔,笔尖无墨,却可以写出字。
只见宁鹤澜在方宇的脸上写了几个方回看不懂的字,接着贴了一张符纸在他的额前。
接着方回看宁鹤澜从旁边的医疗器械里找到一把小刀,然后对准了方宇。
“哎等下,你要做什么?”方回赶紧拦着。
“放血。”宁鹤澜看了他一眼。
“放血?!”方回连连摆手,“宁鹤澜,我上次见你爷爷给你解毒都没有用刀。”
“你哥哥中毒有一段时间了,毒已经蔓延到了全身,要是再不放血解毒,你哥哥就没救了。”宁鹤澜认真地看着方回,“让开。”
方回又慌又怕,他看了看宁鹤澜手里的手术刀,还是起开了身子。
宁鹤澜拉起方宇已经变成黑人肤色的手臂,找到之前魂魄在地府受伤的地方,拿起小刀轻轻地割开了一个口子,接着迅速地把符纸给包了上去。
“方回,你先出去。”宁鹤澜放下刀说,“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进来。”
方回听话地赶紧退出房间,从外面的窗户那看着屋内的动静。
只见宁鹤澜翻身上了床,跪在方宇上方,拿起毛笔在自己的左手手心写了什么,接着他把左手放在方宇的额前,闭上眼睛念起法咒:“玄门正法,荡涤妖气,邪魅不侵,清和净体!”
随着咒语出口,宁鹤澜掌心亮了起来,方宇额前忽然喷出了大股大股的黑烟,方宇身子开始猛烈地挣扎起来,黑烟被逼出来之后又想往他体内钻,符咒亮起点点金光,阻挡着黑烟的动作。
很快,整个病房内都充满了黑烟,床上的方宇痛苦地挣扎着,嘴里发出疼痛的呻吟,方回心里一紧就想进屋,阮医生拦在门前冲他摇摇头:“方回,不行。”
可方回看着屋内的情况,自己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死死地盯着病房内。
屋内从方宇身体里排除的阴毒像有生命似的四处逃窜,接着从方宇刚才被宁鹤澜隔开的伤口处喷出了一注黑血,将床单都给浸湿了。
宁鹤澜目光沉静,双眸微微亮着光,紧紧盯着眼前,有几股黑烟想从背后偷袭他,却被宁鹤澜身上的光给弹开。
一时间只能看到屋内黑烟窜来窜去,不停地撞到墙上,桌上,窗户上。
方回几乎能听到一阵阵的哀嚎声,就像在地府游魂街听到的一样。
过了一会儿,方宇身上的黑烟渐渐消散,身子逐渐被柔和的金光覆盖,伤口处的黑血流干净了,后面流出的都是鲜红的血液。
宁鹤澜闭了闭眼,收回了左手,左手心的字已经冒烟了,掌心也红了一片,他捂了捂手,擦了擦额前的汗珠。
看着是结束了。
方回急忙冲进屋内:“哥!哥!”
方宇还没有醒,不过脸上笼罩着的那股黑气不见了,脸上虽然没多少血色,可呼吸恢复了平静,嘴唇也有了一点点红润。
“哥……”方回红着眼圈握住方宇的手,他抬头看向宁鹤澜,只见宁鹤澜额头出了不少的汗,呼吸有些微喘,“小道长……”
第110章
宁鹤澜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他下了床,整理了下刚才被气流吹乱的头发:“你哥中的并不是完全的阴毒,还有些魂魄浑水摸鱼趁机钻进了你哥的身体里, 不断地吸收他的生命力, 所以他才会这么严重。”
“什么……”方回看了看方宇的手臂, 还在流血。
“现在毒解了, 那些魂魄也离开了,你哥没事了。”宁鹤澜将头发扎好,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谢谢你小道长……”方回听到宁鹤澜的这句话后悬着的心终于是松了下来。
阮医生这时候也进了门, 他赶紧去检查了方宇的身体, 除了有些贫血之外, 身体里的器官竟然渐渐地开始恢复正常。
“阮医生, 方宇刚才流了许多血,也许有些失血过多,可能需要你处理下。”宁鹤澜对阮医生说。
“好的我明白。”阮医生立刻联系了护士, 方宇被急急忙忙地推进了手术室。
阮医生的办公室里,宁鹤澜喝着水歇着气, 盯着屋内的绿植出神, 直到方回也进了屋子。
“没事了?”宁鹤澜问。
“嗯, 阮医生说就是有些贫血, 输些血,再住几天院就没问题了。”方回走到宁鹤澜的面前, 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接着他伸出手紧紧地抱了抱宁鹤澜:“谢谢你。”
宁鹤澜反手拍了拍他的背, 方回一本正经的说:“我替我全家谢谢你,你是我们全家的恩人。”
宁鹤澜说:“这倒是真的。”
方回放开他说:“以后你家有什么事就跟我说,我能帮的一定帮!”
宁鹤澜被逗笑:“你现在人都死了还能帮什么?”
方回也反应过来,乐了:“也是, 那你以后有事跟我说,我托梦给我爹他们说,别的不敢保证,钱这方面没问题。这次的委托费你要多少随便说。”
宁鹤澜挑了下眉,他知道方回家有钱,于是沉吟了下,他想换台新电脑,准备要个配置高的,差不多一万块,于是他伸出手指比了个1。
方回看了一眼:“明白,我晚上就托梦给我爸爸说。”
等晚上两人回到家的时候,阳台上的赵放已经被鸡哥收拾得服服帖帖,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么一只鸡会有这么强悍的战斗力。
赵放生无可恋地蜷在墙角,身上许多鸡毛,嘴里念叨着什么。
“这念的什么玩意儿?”方回凑近一听,赵放说的是:“我一个堂堂辰玄宗弟子,被一只鸡糟蹋成这个样子,无颜回去见师门……”
方回发出一阵爆笑:“哈哈哈哈……活该,让你困我在幻术里!”
赵放有气无力地看着向宁鹤澜:“宁鹤澜,不然你还是把我杀了吧,我受不了这种折磨了。”
宁鹤澜有些好笑:“我可什么都没对你做。”
“你是没做,可是你……你把我和这鸡关一起简直让我生不如死。”赵放欲哭无泪。
宁鹤澜将赵放拎进屋内,又给他解了绑,随后自己随意地坐在沙发上,冲他扬了扬下巴:“说吧,你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我们?”赵放眼珠一转,“你见过我师弟了?”
“徐清扬?”
“……你见过他了?”
宁鹤澜很轻很轻的啧了一声,旁边的方回好奇:“徐清扬是谁?”
“唉,没能困住你,真是失策了。”赵放长长地叹口气,双手背在身后,确实有些修道之人的气场。
“小道长,他是你仇人吗?”
“我不认识他。”
听到宁鹤澜这么说赵放猛地转过头来:“宁鹤澜,你真的不记得了?你小时候可是狠狠地揍过我的。”
宁鹤澜闭了闭眼睛似乎觉得赵放有些烦:“你要么就把事情说清楚,要么现在就离开我家。”
“……当年你来道观里,还救了一只天狗。”赵放说,“当时有个小胖子,被你揍得特别惨。”
这么一说,宁鹤澜想起来了,方回在旁边好奇得不得了:“小道长,到底是什么事啊你展开说说呗。”
“当年我才四岁,很多事情不太记得清。”宁鹤澜缓缓开口,“那年暑假,我爷爷带我去道观避暑,当时有一群小孩正在欺负一条小狗,我救了那只狗,顺手将那几个孩子打了一顿,可能他们因此记恨我吧。”
赵放看了宁鹤澜一眼:“别把我们修道之人说得这么小气,我们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记仇。”
方回点了点头:“那天狗是……”
“我当年救的那只狗,就是传说中的瑞兽天狗。”宁鹤澜说着,看向赵放,“你也是因为你们掌门候选人的事来的?”
“……对,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配合点,不要在这个时候去道观里。”赵放说,“如果你乖乖的呆在家里,我也就不会对你动粗了。”
“切,”宁鹤澜还没说话,旁边的方回先不乐意了,“你什么人啊就这么说,你知道小道长是谁吗?还动粗,你能打过他吗?”
“嘿方回你怎么说话的?”赵放表情不悦,“你信不信我又把你关幻术里?”
提到幻术方回就感觉身子一痛,他强装镇定:“鸡哥在这里,小道长在这里,你关我一个试试?”
“嘿你……”赵放看他样子还装起来了,正想说什么,可看了眼宁鹤澜,他确实打不过,只能闭嘴。
“对了,你们要找宁鹤澜,把我关幻术里做什么?”方回突然想到重要的一点。
“把你关起来免得你坏事。”赵放说,“虽然你没什么用……”
“你再说一遍谁没用?!”方回音量往上拔了一度,赵放懒得理他。
“行了,你回去吧,我哪都不会去,也不会去参加你们掌门竞选。”宁鹤澜往后倒在沙发上,看起来有些困了。
赵放索性也坐在了旁边:“不行,我得看着你,谁知道你会不会半夜偷偷摸摸去观里。”
“如果我真的要去,你能拦得住我吗?”宁鹤澜看向他。
赵放微微张了嘴,显然他知道动起手来自己肯定不是宁鹤澜的对手:“可我也不能这么回去啊,不然我师父要烧死我的……”
宁鹤澜打了个哈欠:“你师父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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