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这边!”
“胡佑快断他的球!”
几个小孩在小区里踢着球,玩得正高兴,年幼的胡佑一脚将球踢到了旁边的树丛里,孩子们都哎呀了一声。
“胡佑,你看看,又踢远了吧!”
“方回你怎么不接球呀?”
“现在谁去捡回来?我刚才去过了,现在可不去咯。”
小区里都没有完全开发完,捡球的话得爬上一个小坡,后面还有一片树林,孩子们你推我攘的不想自己去,最后决定出剪刀石头布。
小方回出的布,其他全出的剪刀,没办法,只有他去捡球了。
小方回哼哧哼哧地爬上小坡,左右看了看,没有球:“咦,好奇怪,我看到是飞到这里的呀……”
他往树林里看了看,决定往里面再看看。
不知不觉走了一段,前方有个圆圆的东西,小方回眼睛一亮:“球!”
他赶紧跑过去将球捡起来,正要走的时候,却看到地上出现了一个人影,人影很高,将他的身影都拢在了阴影里面。
“……”小方回感受到了一股十分不舒服的气息,他缓缓地回过头,看到一个背着光的人。
阳光刺眼,看不清眼前人的长相,此人没说话也没动,小方回下意识的想跑开,却被这人叫住了:“小朋友等一下。”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小方回抱着球转过头,看到这个人垂着头看着自己,可是五官依旧模糊不清。
“小朋友,请问一下你知道这家人怎么走吗?”这人拿出一张照片递到小方回的面前,“伯伯来找他们玩,现在迷路了找不到,你能告诉我吗?”
小方回抬眼一看,照片上是一对年轻的夫妇,他哼了一声:“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又不认识你!”
说完小方回就要跑,可这人却一个闪身到他的面前拦住了他:“小朋友,先别急着走,你如果告诉伯伯,伯伯就教你一个踢球百发百中的技巧。”
一听到有这种技巧,小方回一下子来了兴趣:“真的吗?”
“真的,所以小朋友你先告诉我吧,他们家是住在哪里呢?”人影的语气似笑非笑,听起来却十分不舒服。
小方回又仔细地看了看照片上的两人,这个叔叔很帅,阿姨很漂亮,自己是见过的。
“就住那边,那个墙上有树叶的房子……”小方回指了指不远处,可话音刚落,耳边就刮起一阵风,再回头看时,这个人已经不见了。
“……骗子!”小方回大喊,“说好的教我踢球的!大骗子!”
猛地从梦里醒来,方回才发现自己躺在冰凉的地上。
环顾四周,光线很暗,几乎看不清,他揉了揉胸口,有种恶心想吐的感觉,发生什么事了?
对了,自己陪宁鹤澜来调查坟墓被挖的事情,后来和那个道长的徒弟打了起来,奇怪,那道长的徒弟也不是自己对手啊,自己是被他打晕了吗?
他抬起手放在眼前才发现自己已经沾了满手的灰,拍了拍手喊道:“小道长!小道长你在吗!”
一边喊一边站起身,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还没看清是什么,就听到“咯哒!”地一声,结果自己的脚背就被狠狠地叨了一口。
“哎哟!”方回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嘶……鸡哥你下嘴这么狠啊?”
“咯!”原来鸡哥刚才在方回脚边,方回那一脚结结实实的踩在了它的翅膀上。
“鸡哥你怎么在这里?”方回蹲下身揉着脚,余光注意到旁边还有个人趴在地上,看衣着服饰,这不是宁鹤澜吗?
方回赶紧跑过去,将人翻了过来,真的是宁鹤澜:“小道长!醒醒!宁鹤澜,宁鹤澜!”
宁鹤澜双眼紧闭,一点反应没有。
“鸡哥你主人不会嗝屁了吧?”
“咯哒!!”
“哎哎我就是随口说说……哎错了错了别打别打!”
“咯!”
方回伸手探了探宁鹤澜的鼻息,还好,还有气,不过他怎么也晕了?那个老道士这么厉害吗?居然比宁鹤澜厉害?
他想不通,于是站起身环顾四周,稍微动一下空气里的霉味就往鼻腔里钻:“阿嚏!”
四周一点声音都没有,暗得人心发慌,只有最上方有两个小小的方形窗口,清冷的月光从外面照进来,虽然看不清,可方回发现这里很宽很高。
角落里随处可见层层叠叠的蜘蛛网,有的蛛网大得有一米多宽,中间的蜘蛛更是有拳头大小,看着都渗人。
方回捂着鼻子嫌弃地往旁边走了走,这一走就掀起一地的灰尘,仔细看去,很多地方的墙皮都脱落了,露出里面粗糙的砖石,看起来年代久远。
走着走着方回发现了一个环形的楼梯,年久失修的阶梯有些地方已经断了,他试探着踩上去,老旧的木板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方回一手扶着楼梯满满地往楼上走,走到二楼的一处平台他看到了墙上的书架,凑近看去,里面有很多的书,不过都堆了厚厚的灰尘。
地上有一些散落的纸和竹简,上面的字还依稀可见。
方回随手拿出一本书看了眼:“《混元妙法真经》……这是经书?”
他往旁边的书看了看,什么《九宫妙法阵》、《天罡经》、《三清渡厄经》,原来这里的全是道家的经书。
方回后退了两步往上看去,靠墙的书架几乎延伸到天花板,上面还有两层高,透过月光,他看到书架里面摆放的全是密密麻麻的经书。
他明白了,这里应该是一座废弃的经楼!
“呃……”宁鹤澜的手指动了动,随后睁开了眼睛,他胸口闷得慌,感觉想吐,可刚呼吸了一口就被霉味和灰尘呼了口鼻,被呛得连连咳嗽了起来,“咳咳咳!咳咳……”
“你醒了?”旁边的方回递给宁鹤澜一张纸巾,“你都昏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了。”
“方回?”宁鹤澜接过纸巾疑惑地喊了一声。
“是我,你是不认识我,还是觉得我不该在这里?”方回坐在旁边说,他手里还拿着一本书。
宁鹤澜轻呼一口气:“我就问一句你哪来这么多废话。”
“嘿你这家伙,要不是我在这里守着你,你早就被大蜘蛛吃掉了。”方回白了他一眼。
听到大蜘蛛,宁鹤澜垂下视线看到身边的地上,的确有很多死蜘蛛,而且看上去像是才被拍死不久。
“我跟你说,这里的蜘蛛都跟成精了似的,刚才我就是去周围转转,回来就看到你身上爬了好多只蜘蛛要吃你呢!最大的居然比我们拳头还大……”方回说,“幸亏我把……”
“咯哒!”
“……幸亏我和鸡哥把这些蜘蛛解决了,才保证你这细皮嫩肉的没受到伤害。”方回说。
“咯。”宁鹤澜转过头,看到鸡哥嘴里嚼着什么,嘴边还挂着一只蜘蛛腿。
宁鹤澜眯了眯眼,他抬头看到最上方的一缕月光,他本就夜盲,在这种光线下几乎什么也看不见。
“我开始想用你手机照明的,可恶翻了你身上和包里都没有,你是不是没带出来?”方回晃了晃旁边的烛台,“还有我刚刚找了这个,可惜没有打火机,所以没办法点亮。”
“手机不在的话应该就是被他们给拿走了。”宁鹤澜摸了摸身上,又从小包里拿出一张符纸,接着他闭上眼,那符纸中心呼地亮起了一簇小火苗。
有了光源,周围的光线也亮了许多,虽然不像灯泡一样,至少手边的环境是能看清了。
“嘿,你这符纸还有这种用法?”方回好奇地凑过来,“神奇。”
宁鹤澜扫了周围一圈:“我们这是在哪里……看起来像经楼?”
“对,经楼,而且废弃很久了,你看这一地的灰。”方回说。
宁鹤澜将点燃的符纸放到一旁边,翻过手掌看到手也是脏的,身上也是脏的,他十分嫌弃地站起身拍着灰。
“刚才在你昏迷的时候,我数了下,这里有一千八百多本经书,不过我都看不懂。”方回翻了翻手边的经书。
“经书叫卷,那是一千八百多卷。”宁鹤澜纠正他,忽然注意到方回屁股下面有东西,“你屁股下垫着什么?”
“啊,这个,经书啊。”方回歪了歪屁股,“这地上实在太脏了,而且又硬又糙,我可不想直接坐地上。”
见宁鹤澜不说话,方回又赶忙说:“你别告诉我这是对道家的不敬啊。”
“给我两本。”宁鹤澜伸出手,方回机械地拿出两本递给宁鹤澜,宁鹤澜接过后也坐在上面。
方回:……
“咯咯。”鸡哥在旁边吃着蜘蛛,高蛋白,还新鲜,它吃得很开心。
宁鹤澜看了看周围,又捂了捂心口,胸闷想吐的感觉现在消去了不少。
“小道长,我们怎么会晕倒啊?那个明心道长有那么厉害吗?”方回想不明白,“就算他厉害能一招打晕你,可我离他那么远,也没见他朝我出招啊。”
宁鹤澜垂眸想了想:“应该是中了什么毒。”
第115章
方回的声音立刻拔高八尺:“中毒?!”
“就是让人昏迷的毒……”宁鹤澜慢条斯理的说着, “我们在明心道长的房间吃了什么,还是喝了什么……”
方回想起来了:“你是说那茶水有毒?”
宁鹤澜轻轻摇了摇头:“不一定,我更倾向于那香有毒。”
方回回想起明心道长的屋子里, 那桌上点燃的幽幽檀香自己还觉得好闻呢, 没想到居然是迷香。
“啧, 这个老道士, 他帮我进了容器,亏我还以为他是好人呢……”方回暗骂了一句,“小道长, 你现在该把事情告诉我了吧, 你那什么烧焦的树皮是什么?火系法术又是什么?”
宁鹤澜从包里拿出那片烧焦的树皮看了看, 随后递给方回:“这个。”
方回接过看了一眼, 没看出什么:“这烧焦的树皮有什么特别的吗?”
“这是我父母坟边上发现的,而且上面还残留了一些妖气。”宁鹤澜说,“我后来去你妈妈的坟上看过, 残留的妖气是一样的。”
“妖气?”方回瞪着眼睛反反复复地看了半天都没看出什么来,“你是怎么看出妖气的?”
宁鹤澜说:“你双手覆上去。”
方回照做, 手心里越来越烫, 最后烫得他几乎拿不稳, 他猛地抽回手, 树皮掉在了地上。
方回看了眼手心,皮肤竟然都发红了:“我去, 这树皮是暖宝宝啊, 越摸越烫。”
宁鹤澜捡起树皮放在眼前:“这种感觉就是妖气的一种。”
方回搓着手,突然想想:“哎不对吧,那个明心道长他是道长诶,这树皮上有妖气和他有什么关系?”
“……”宁鹤澜现在不确定, 这个明心刚才他接触的时候,身上并没有妖气,可是他最后使出的火系法术却和这块烧焦的树皮上残留的气息很类似,怎么回事?
方回见宁鹤澜盯着树皮发呆,自己也觉得无聊,随手拿起手边的一本经书翻了翻,翻着翻着他突然眼前一亮:“哎哎,宁鹤澜……宁鹤澜你看这个。”
他将经书塞到宁鹤澜眼前:“你看这里。”
宁鹤澜垂眸一瞥,上面写着古代一些姓氏和分支,他目光扫到下面:“宁姓……原于姬姓?”
只见经书上写着:史籍《潜夫论》引《世本》记载:“宁氏出自卫武公子季亹,食采于宁,因以为氏。”
宁鹤澜沉默不语,方回则在旁边有些激动:“看看,我就说我俩是亲戚吧,你姓宁,我妈妈姓姬,咱们往上数几代也是一家人哎,这样看来,我可是你表哥。”
真的有这么巧吗?宁鹤澜看到经书后面说姬姓往下分出八百多姓氏,那这样的话是巧合就不稀奇了。
“表弟啊,刚才我看了一圈,你猜怎么着,这个经楼竟然只有那上面的两扇小窗户,没有大门,嘿,您说奇不奇怪?”方回背着手摇头晃脑的说。
宁鹤澜微微蹙了眉:“我请你正常点。”
方回哎呀了一声:“小道长,我说真的,这经楼没有门。”
经楼约有四层楼高,周围都用砖瓦水泥墙糊死,仅仅只有最上面有两扇很小的窗户,而且那窗户连成年人的头都伸不出去。
既然没有门,那他们是怎么把自己和方回扔进来的?
宁鹤澜拿着符纸当手电照明,围着经楼走了一圈,他伸手摸着墙壁,发现了一些特别的地方:“这里以前是有门的,不过后来被封死了。”
方回弯腰仔细一瞧,确实,这里的墙壁有明显的凸出,周围还有没有摸匀的水泥,明显是后面敷上去的:“这里以前是门?”
“嗯。”宁鹤澜转身看向上方,“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将门封死,可能是不想让人进来……”
“不让人进来就把大门锁了就行,最多外面贴张封条,哪用着把门拆了灌水泥?”方回说,“这些道士的做法真是奇奇怪怪的。”
方回说得对,这种专门把大门拆了的做法算得上多此一举了,宁鹤澜注视着这座寂静的经楼,而且为什么明心要把他们两个扔到这里来?似乎也没有在外面布置结界?明心是不想他们逃出去,还是觉得他们逃不出去?
旁边有只小蜘蛛爬到方回的裤腿上,方回抖了抖腿,蜘蛛落了下去,旁边的鸡哥一口叨住,然后吞进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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