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郁之比他反应更快,霍峤还没站稳一股大力袭向他。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霍峤眨眨眼,发现他竟然再次躺在沙发上,而一张英俊逼人的脸就在距他不足一个拳头的上方。
“你裴郁之你有病吧!你他妈赶紧放开我!”
“放开?你求求我,我考虑一下。”裴郁之哂笑。
他的双手死死摁住霍峤的胳膊,腿更是压在霍峤身上。
霍峤急促地喘息,怎么使劲都挣脱不了裴郁之的挟制。
裴郁之的目光在他逐渐泛红的脸颊,冷冰冰的眼睛,以及急促上下起伏的胸膛前一点点巡视。
像是在观察已经落入他手里,毫无反抗之力的猎物。
“霍大少爷,扔我衣服扔的痛快,你应该猜到我这人睚眦必报,怎么这么不小心让自已落单了?”
裴郁之慢条斯理地说着,竟然空出了一只手来,狠狠捏在他下巴上。
霍峤眼睫陡然剧烈的颤抖。
这个动作实在太熟悉了,熟悉到他几分钟前刚刚梦到过。
他像是受到惊吓一般,清冷淡漠的眸子里终于出现明显的情绪。
惊慌、羞恼以及害怕?
裴郁之眼神一晃,心里百转千回。
两个年轻男人之间的气氛更加焦灼。
当然,处于劣势状态的男人喘得更厉害,像是快要喘不过气窒息了一般。
裴郁之抬起霍峤的下巴,垂眸看进黑灰色的眼睛里。
【为什么他不是喜欢苏酥和白希那样的男人吗?】
【还是说,他就是个随处发情的男人,就像那一】
“霍峤。”
裴郁之骤然出声。
霍峤的思绪瞬间被拉回现实,他从虚妄的‘就像那一晚,他对我那样热情一样’脱离而出。
不一样,那晚的热情、温柔的裴郁之和现在恶劣压在他身上的男人截然不同。
他猝然撇开头,死死咬着牙根。
裴郁之深吸口气,勉强想起什么,他一字一句道:
“上次扔掉我的衣服和手机,你有什么想说的?”
霍峤抬起眼,冷郁地看向裴郁之:
“你到底喜欢白希,还是只是借着白希的名头来接近我?”
裴郁之脑中有片刻空白,他迟疑地问:“你在说什么?”
霍峤放弃挣扎,裴郁之这条疯狗的蛮力大得惊人。
“我说,你不会是喜欢我吧?”霍峤黑灰的眸子闪着诡谲的亮,“几次靠近我,你都石更了,你确定你喜欢的是白希不是我?”
裴郁之张了张唇,像是听到了极为荒谬的发言。
上次听到这种话,是从成昀嘴里说出来的。
荒谬至极的‘爱上情敌’的言论。
呵。
他脸上有种极致的无语。
他嗤笑:“你是不是疯”
霍峤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动了,他就这么慢条斯理地抬了抬腰。
裴郁之面容立刻黑下来。
“裴郁之,你的身体和你的说辞不一致,或许你该去看看男科医生,总这么精神,该不会年纪轻轻就精尽人亡吧。”
“你!”
两人的位置瞬间颠倒。
“裴郁之,你太高肌肉太厚,皮肤也太粗糙了,想被我.shui,你需要好好保养下自已,或许我会施舍你”
“你他妈的疯了吧!就你,还想当上面的?”
裴郁之手上猛然用力,再次捏紧霍峤的下巴将他的头挪到自已面前。
两人的距离再次变短,急促的呼吸交融,暧昧与危险同时滋生。
裴郁之知道他现在应该放开霍峤。
他被霍峤误会自已喜欢霍峤。
一种接近社死般的羞辱式误会。
可是霍峤眼睛里的挑衅和奇异的光,让裴郁之放不开手,更挪不开眼。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霍峤,你脱光了躺在我面前,我眼皮都不会抬一下,少他妈在这儿危言耸听。”
话音刚落,霍峤毫无预兆地抬腰朝裴郁之那里靠。
裴郁之呼吸猛地一滞,他像是被火烧了一样,立刻撤开身子,松开了对霍峤的挟制。
像是怕极了。
他这副狼狈的模样意外取悦了霍峤。
霍峤低低地嘲笑出声:
“裴郁之,你怕什么,怕你的秘密又被我发现?”
“可是,这也不是秘密了,不是吗?裴大少爷。”
略显沙哑的声音让裴郁之脖颈后的毛孔激起一片米粒。
【一个色鬼,亏得我高看他一眼。】
不屑的声音响在耳边。
裴郁之片刻间竟然没分清哪句是霍峤的心声哪句是他说出口的话。
“你的衣服是我扔的,”霍峤语气带着几不可查的畅快,“只是回敬你而已。”
“不过,如果早知道裴大少爷是个这么敏感的雏儿,我根本不用多此一举,只需要在游池边稍微撩拨一下”
“霍峤,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
他冷漠地睥睨着裴郁之:“啧,你能对我如何?”
【嘴上说喜欢白希,跟苏酥纠缠不清又英雄救美,却对我纠缠不清。】
【裴郁之,这是什么绝世滥、交的脏玩意儿?】
裴郁之的脑子嗡嗡作响,他死死盯着霍峤不屑勾起的唇。
霍峤忽然察觉到一丝危险。
眼皮倏忽一跳,来不及反应,胳膊被人重重拉住。
霍峤脸上闪过一丝空白,他怎么都没想到,被拆穿的裴郁之竟然还有脸故技重施!
他不要脸吗?
啊?
再次被压住,男人浓烈的气息像是毒药一样缠绕在霍峤口鼻之间。
几乎让他窒息。
“你”
“我以为你是个闷葫芦,想不到你是个牙尖嘴利的!”
这次被压住,和上次又不一样。
上次霍峤是坐着,后脑勺靠在沙发椅背上。
而这次,他是躺在沙发上,整个上半身,不,整个身体完全失守。
裴郁之冷硬的身体紧紧压着他,鼻尖碰着鼻尖,大腿挨着大腿。
“你说对了,我是个男人,你也是个男人,不知道我们是下半身控制脑子的生物?”
“啧,你说这么多,是想让我觉得羞耻?”
“你太看得起我的道德底线了。” ”你可以说我没有道德。”
“霍大少爷的身体我可是见过,啧,什么都没穿的模样。”
“皮鼓那么翘,又那么圆,看到你有点反应,是什么奇怪的事吗?”
裴郁之眼睛中满是诡异的兴奋,他盯着霍峤睁大的震惊的眸子脑中满是肆虐的快意。
“喜欢白希,和想艹你,没什么关系,毕竟你的身体很对我的胃口。”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楼的音乐声都停下了。
耳边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喘息,一个是兴奋,另一个则是惊怒。
霍峤被裴郁之眼中清亮的毫不掩饰的欲、望惊得嘴唇发颤。
裴郁之很快被他颤颤巍巍,实在可怜的薄唇吸引住全部注意。
熟悉的干渴袭上他的喉结。
他想吞口口水,嘴里却什么都没有。
他无意识低头,鼻尖与鼻尖碰触,唇与唇只有一线之隔。
裴郁之微微叹息一声,贴上去。
柔软冰凉的触感让两人眼睫同时颤抖。
下一刻,惊叫声和头上剧烈的疼痛一起朝裴郁之袭来。
“呃!”
“卧槽,霍峤你没事吧?你他妈谁啊,有病吧!霍峤!霍峤你小心,我扶你!”
第36章 招标
裴郁之捂着额头紧紧盯着突然出现的许将,幽深的眼睛里满是冷意。
又是这个小白脸。
“霍峤,你没事吧?卧槽,这他妈谁啊,你是不是想死了?竟然敢欺负霍峤?我他妈找人干死你!”
许将快疯了。
他这两天一直满华国跑,这刚离开东苏几天啊,哪来的狗玩意儿就敢压霍峤了。
他一向笑眯眯的脸上,这会儿盯着裴郁之满是狠意。
他一定要找人弄死裴郁之!
“许将,我没事,别激动。”
霍峤喘了口气,一把拽住许将的胳膊。
他刚才用头撞裴郁之,这会儿头还懵着。
妈的,该不会脑震荡了吧?
许将听出他声音里的异样,顾不上裴郁之,回头小心翼翼地看霍峤的额头。
“你快别动了,我帮你吹吹,疼不疼啊?还有哪儿不舒服?呼,还疼吗?走,我带你去医院。”
两个男人腻腻歪歪,像娘们似的,还要吹!
吹吹吹!
不知道是额头太疼还是许将的声音太刺耳,裴郁之突然黑着脸重重踢了茶几一脚。
茶几砰的一声歪倒,玻璃立刻四分五裂。
许将恶心的声音戛然而止。
很快他把霍峤挡在身后,面露警惕地看向裴郁之。
“我告诉你,别以为在东苏你就能为所欲为,你再敢上前一步,我立刻报警。”
裴郁之站的很直,目光沉沉盯着许将身后的男人。
霍峤此时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手还举着。
头应该还在疼。
恼怒以及被打断的躁郁,如潮水般退去。
裴郁之深吸口气,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
霍峤撩起眼皮,定定看着他的背影,嘴唇几不可查的张开一条缝呼出口气。
裴郁之走的很快,下楼时跟一个人碰着肩膀擦肩而过。
仲凛张口要说话,还没说出口,被裴郁之似乎冰冻上的侧脸吓一跳。
不好的预感袭上他心头。
他瞳孔紧缩,坏了。
刚才这么大动静,果然是因为霍峤。
裴郁之听到身后急促的上楼梯声脚下一滞,接着大步离开。
成昀略显焦躁地站在一楼楼梯口。
看到裴郁之下楼,他立刻上下打量起对方来。
衣衫除了有些褶皱外还算整齐,额头红了一块像是被重物砸了,其他没有异样。
他几不可查的松口气:“裴少,不是就上去跟霍峤说两句吗?刚才怎么这么大动静?”
裴郁之径直往外走:“你这破店快倒闭了吧?什么破茶几,艹!
成昀:
他的茶几进货的时候,进价将近六位数,东西好着呢!
“诶,成总,您看这,裴少他在楼上踢碎了一个茶几,唉,临近的沙发和地毯被玻璃碎渣划破,这”
经理匆匆自二楼下来,眼看着裴郁之的背影扬长而去,颇有些敢怒不敢言。
成昀眼前一黑,可算知道什么是恶人先告状了。
他有些无力地摆手:“记在我账上,茶几碎了没伤人吧?”
经理忙说:“这倒没有,那个卡座是被几个大学生预订的,我刚才已经询问过他们,只有一个学生十分愤怒,叫嚷着要报警抓裴少,非说裴少骚扰他朋友了,您看这”
成昀抬起眼皮看向二楼,冷笑道:“让他们报,最好把失心疯踢碎我茶几的人,逮进去清醒清醒。”
经理:
翌日是周五,最后一个工作日。
东苏城电视台旁边的一座崭新刚启用不久的大厦人头攒动。
一个个身着笔挺西装的男男女女神色匆匆往里进。
大堂门口立着几个亚克力牌。
----潭水湾水域开发项目第一期招标会。
下面写着地点是华亿酒店32楼。
裴郁之摘下墨镜在这个亚克力牌前站了一会儿。
“裴少,您到了怎么没进去?”
旋转门里匆匆走出来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裴郁之挑眉在她身前的胸牌上看了一眼。
章环--华亿酒店客房部经理。
“章经理,劳烦你带我上去。”
“您太客气了,今天实在不凑巧,32楼和33楼提前一个月预订了会议单和会餐单,可能得委屈您和您朋友在旁边稍小一点的餐厅,您看”
章环说的忐忑,今天一大早她接到公司大boss孙董总助齐思佳的电话。
说一位客人想要在33层招待客人。
但是元醇集团提前一个月预订了32层以及33层,章环只能如实告知对方。
齐思佳似乎早有准备,只说会让这位姓裴的客人亲自跟章环沟通。
作为华亿的中高层,章环当然知道公司大boss孙董的夫家姓裴。
那这位20岁左右裴少的身份,呼之欲出。
裴郁之看出对方的慌乱随口道:
“没关系,33层不是有个能看夜景的露台,把露台收拾好,撑几把大阳伞。”
章环有些惊讶。
裴郁之一顿:“怎么?露台也订出去了?”
章环立刻说:“当然不是,这边请。”
裴郁之重新戴上墨镜,绕过一众西装革履的男女进了vip电梯。
上午10点,华亿酒店32层非常安静。
两扇厚重的木门紧紧闭着,门里面的声音一丝声音都没露出来。
潭水湾水域开发项目的招标正式开始。
走廊里还有不少参与招标的工作人员在等着,拐角处有个男人30多岁,沉着脸发消息。
与此同时,33层的中央餐厅里已经忙碌起来。
服务生们有条不紊地摆放各式餐具,临走时,每个人都会往靠窗的角落多看一眼。
那里坐着一个英挺的男人,头发很短,穿着半高领的黑色薄衫。
他的头微微垂着,背挺得很直,他的下颌骨紧紧绷着,手机上似乎是有什么难以处理的问题。
几个女服务生脸上带些绯红,偷偷打量他,再小心地跟同事交换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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