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凛动动唇不由看向霍峤。
霍峤站起来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裴郁之错开视线:“没什么。”
不化验他根本不知道酒有没有问题。
就算酒有问题,不是苏酥送来的,他依然没办法证明是苏酥搞的鬼。
上次在club也是如此,在监控下明目张胆给他下药的男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像是有双大手在帮着那些人作恶。
裴郁之垂着眼皮心里阴郁。
仲凛虽不指望这家店赚钱,但开门做生意哪有莫名其妙停业的?
但是他还不算蠢。
沈星亦的黑料刚冒出来,这家店又被人盯上。
他心里冒出丝丝凉气。
仲家被人盯上了。
正想着,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仲凛猛地转头,会所经理寒着脸眼露惊慌。
他吞了下干涩的喉咙艰难地开口:
“仲少,一楼出事了。”
一楼大厅。
人群围成一圈,圈里倒着一个人,男性,穿着店里的红黑制服,身下没有血,男人不知道死活。
楼梯中间,裴郁之扭头看向仲凛神情严肃:“你的麻烦事来了,你最好庆幸刚才那瓶酒没问题。”
“什么意思?”仲凛声音莫名发紧,“到底怎么回事?”
霍峤忽然开口:“仲凛,你是这里的老板,你先去处理楼下的事。”
仲凛被他镇静的声音安抚到,但还是有些惊疑地看了眼裴郁之后才下楼。
霍峤定定看着裴郁之:“能告诉我出什么事了吗?”
裴郁之眼神微动:
“如果楼上那瓶酒确实有问题,而且是一个引子,你会怎么处理?”
霍峤站在他身后的台阶,两人身高上的差距因为台阶变得所剩无几。
这是霍峤第一次跟裴郁之平视,他语气很淡:“当然是解决问题。”
楼下传来骚动,万幸,人还活着。
裴郁之目光幽深定在某个角落,苏酥站在暗处不起眼的地方,躲藏在人群之后,像一只见不得人的老鼠。
霍峤动作很快。
那瓶酒被倒进马桶,酒瓶上的指纹通通擦干净,但是他还是想办法留下了一块浸湿酒液的布料。
而事实证明裴郁之的预想是对的。
在霍峤刚刚做完这些事后,门外响起呼啸的警笛声。
不知道是哪个客人报警,说店里出现杀人事件,所以警察上门了。
裴郁之坐在派出所的走廊里,一点点回忆今晚发生的所有事。
那名侍应生没死,但却一直昏迷。
经过初步诊断,他因为第一次吸毒且过量产生排异反应。
裴郁之眸色转动,盯着不远处的警徽,心中不寒而栗。
侍应生送酒的时候他不在206,所以不必当成怀疑对象配合调查。
但是霍峤、仲凛以及成昀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没多久,几个衣着革履的男人急匆匆从外面进来。
霍峤他们三个人的律师到了。
“裴少您好,我是成先生的代理律师姓楚,”三十多岁的男人神色紧绷,“能请您说说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
霍峤和成昀的律师也到了,几人目光灼灼盯着他,裴郁之深吸口气:
“---他们先到,我到的时候他们还没喝到那瓶酒,接着楼下出事。
后来在警察来之前,霍峤把酒倒掉了。”
几个律师听到这里,立刻松了口气。
“这么说,他们三位就算抽血也查不出什么。”
“是,这是有人故意做局,”裴郁之冷冷盯着几个律师继续说,“他们是什么身份你们清楚,他们谁都不能跟毒沾上关系,你们应该明白。”
“当然,裴少请放心,等规定时间到了,见到成先生我知道该怎么说。”
几个律师都是东苏城律师界的佼佼者。
互相对视一眼,就知道今天这事该怎么做了。
裴郁之淡淡应了一声,视线转向紧闭的审讯室。
今天的局到底是苏酥报仇,还是谢瑾川要毁掉霍峤已经不得而知。
但可以肯定的是,霍峤和仲凛出事,苏酥和谢瑾川都是受益者。
他对剧情避之不及,但事情发生在霍峤身上
啧。
麻烦。
第61章 一脸荡漾
昏迷不醒的男人叫张小宇,20岁,是附近大学的学生。
苏酥在审讯室哭得不能自已,几位警官对视一眼,眼中闪过无奈。
“苏先生,希望你配合调查,尽快将今晚你与张小宇之间发生的事解释清楚,这样你才能尽快洗脱嫌疑。”
“我对,对不起”苏酥低声啜泣说不出话。
审讯室里再次只剩下他的哭声。
几个警官的耐心逐渐趋于底线,中间的男人黑着脸正要拍桌子,审讯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所有人齐刷刷看过去。
就连正哽咽的苏酥都停顿片刻。
来人凑近中间男人低语几句,那男人略有些惊讶地看向苏酥。
苏酥眼皮肿着,神色有些茫然地打了个哭嗝。
等来人离开后,男人站起身冷肃着脸沉声说:
“苏酥,一季的老板仲凛正式控告你携毒报复,因为张小宇事件性质恶劣,两件案子已经并案调查。”
苏酥脸色惨白:“什么携毒报复?不是我!仲凛是诬告,张小宇的事和我无关。”
“这不是会好好说话吗?”另一个人猛地一拍桌子厉声道,“从进了这间审讯室将近一个小时,你一刻不停地哭,你以为这样就能躲避审讯了?”
“小王!”
小王愤愤不平地坐下。
中间的男人转头看向苏酥,声音紧绷:
“等抽血结果出来,如果仲凛的血液检测结果没事,他们就能离开这里,至于你,目前已经成为今晚案件的最大嫌疑人。”
裴郁之回到家,发现一楼的灯还亮着。
他顿了下,关上车门。
果然,他走进去后隐约听到客厅里的说话声。
他父母坐在沙发上背对着他,听到他的声音他俩同时转头。
孙女土立刻起身语气关切:
“霍峤没事吧?你他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没事,”裴郁之脸上带笑,“妈你放心,来的路上我接到电话,霍峤在派出所抽血检测是阴性,这会儿已经被放出来了。”
裴新岩皱眉:“是谁做的?霍峤在东苏和什么人结仇了?”
裴郁之避重就轻道:“霍峤关系很好的同学被人阴了,他只是受了牵连。”
孙女土抿唇道:“不行,明天我要去见霍峤!”
裴郁之眼神微闪:“妈,你别急,先等等看吧,这不是件光彩的事,还不知道魔都会对这事怎么反应,我们现在太心急反而会让霍峤为难。”
“郁之说得对,你先休息,这事我跟郁之会盯着。”
等她睡了,裴郁之来到书房,裴新岩果然在。
“你最近到底在做什么?”
裴新岩常年做上位者,只有在面对妻子时表情才会柔和下来。
和裴郁之长相有五分相似的脸上,此时满是寒霜。
“你让小孙帮你查了一个叫苏酥的男人的资料,苏酥从旁观者变成今晚事件的犯罪嫌疑人,裴郁之,我们裴家是做生意的,违法的事不能碰。”
“爸,你在瞎想什么?我只是把苏酥真实的资料交给仲凛的律师,其余的事和我无关。”
一个年轻一个正值壮年,面容相似的两人对视片刻后,裴新岩率先垂眸。
抽屉被拉开,一叠资料骤然出现在裴郁之视线里。
“霍家不像表现看着这么简单,崔弦月这个女人伪善、狡诈,最会利用人心,你妈心善常被她蛊惑,这次跟常丰元合作也是崔弦月促成的。”
资料中的内容很眼熟。
常丰元来家里拿的正是这一份。
“这才是跟潭水湾项目真正的合作方案,因为崔弦月的存在,我本意不想让你跟霍峤深交,但既然你们两人相处还算不错,这个项目就交给你来管。”
裴郁之一怔随即惊疑不定道:
“给常丰元的那一份是假的?为什么?”
说着他瞳孔微微放大,“爸,你本来就没准备跟常丰元合作?”
裴新岩淡淡说:“还不算傻,常丰元表面上是崔弦月的心腹,实则是霍峤父亲放在崔弦月跟前的棋子。”
像是一座大山轰然倒下。
挡在裴郁之面前的障碍物通通消失。
他终于知道常丰元在书里明里暗里帮助谢瑾川上位是为什么了。
作为霍家主信任的人,常丰元除了监视崔弦月之外,会不会被安排其他工作?
比如跟偷偷生下霍家主儿子的陈芙联络。
那,常丰元和陈芙仅仅是上下级关系?
不,他俩一定有什么。
所以常丰元才会跟陈芙的哥哥陈建在海外有大笔资金往来。
裴郁之忽然笑了。
裴新岩一顿,皱眉问:“傻笑什么?”
“爸,你放心,这事交给我办。”裴郁之笑着拿起资料,“潭水湾的项目,我会让常丰元乖乖出局。”
两天后。
霍峤接到一个电话。
“是我,出来见个面,有事跟你谈。”
说完后对方就挂了。
霍峤眼神微动。
裴郁之这短短的一句话,语气抑扬顿挫,满是嘚瑟。
看来今天要说的是件‘大事’。
“你笑了?现在还有什么能让你高兴的事?”
许将很吃惊。
霍峤出事那晚,他非常巧地给霍峤打了个电话。
这才连夜处理手里的事赶到东苏。
依霍峤的性子,这事儿必定不能善了,事情不解决,霍峤绝不可能这样轻松。
“是谁?谁打给你的?不是,霍峤你不会又跟哪个小绿茶谈上了吧?”
霍峤不甚在意:“我没笑。”
“艹,你被对方迷住了!瞧瞧你嘴角都快勾到眼角了,是谁?”
“滚蛋。”
“妈的,东苏这地方真邪门,霍峤你他妈完了,你刚才笑得一脸荡漾,到底是哪个骚狐狸精!”
霍峤瞥他一眼,冷冰冰骂了句:“傻逼吧你。”
他跟裴郁之?
真有病。
第62章 发疯
霍峤磨不过许将,只能把他带来。
许将一路上都像是要去捉奸的丈夫,神色灼灼,左顾右盼。
“走吧。”霍峤瞥他一眼,“我是来谈正事的,你一会儿少发疯。”
许将龇牙笑了:“怎么会?我是个很讲道理的人。”
霍峤:
“走吧!去会会。”
许将率先推门,对于在东苏‘勾引’霍峤的男人,他可真是恨得牙痒。
像霍峤这样纯情的男人,外面的妖艳贱货的小花招一个接一个,不得不防!
他眼神锐利地朝四周看去,这家不算大的咖啡厅里,咖啡的苦香和面包的麦香相得益彰。
忽然,落地窗前一个闲散坐着的男人吸引了他的视线。
看来看去,这家店里也只有这个男人还算看得过去。
他冷着脸朝那个方向看过去。
阳光照着那块玻璃,侧脸模糊,但光看他挺直的上半身和修长的脖颈,都能猜到他那张脸该多优越。
霍峤眼皮半垂着,落许将半步跟着。
忽然,许将脚步滞住。
霍峤掀起眼皮看过去,裴郁之的脸已经从光亮笼罩里露出来了。
眉骨优越,离这么远都能看到他扬起的眉。
能看得出,他心情不错。
他一向是这样喜怒于脸上的人,是愤怒还是得意,是高兴还是烦躁。
而许将这时不敢置信地转过头:
“是那个王八蛋?叫裴郁之是吧!霍峤,你疯了?”
他还记得上次在club,霍峤被这个王八蛋压在沙发上的场景。
他当时怒气冲头,想也没想把裴郁之从霍峤身上掀起来。
可现在回想,那时候霍峤被压着,或许并不是在打架。
他们在做其他的事。
嘴里莫名干涩,这个变化让许将措手不及。
不是,什么鬼啊。
霍峤喜欢的不是那种娇软可爱的小男孩吗?
怎么变成裴郁之那样冷硬,嘴毒的男人了?
况且,霍峤被裴郁之那个疯狗似的男人压着
霍峤是底下那个?
许将磨磨牙根,头皮都麻了,他死死瞪着霍峤问:
“霍峤,你老实告诉我,你肯定没被裴郁之睡过吧?啊?你别吓我!”
霍峤啊,那可是自小到大高高在上的小王子,八块腹肌,一身肌肉,怎么会被人压?
霍峤瞳孔猛地一缩,“许将,你再胡说八道就滚蛋。”
许将动动唇说不出话来了。
他们两个从穿开裆裤就在一块玩,他可太了解霍峤了。
呜呜,完了。
他的bking发小被一个野男人睡了。
霍峤见他的表情立刻知道许将猜到了。
因为许将一下猜中,他太过惊讶反而露出破绽。
事已至此他忍着羞耻深吸口气警告许将:
“不管你心里在想什么鬼东西,都给我立刻扔掉,许将,我没给你开玩笑,你如果敢胡说八道,以后都不要再来东苏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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