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转身往前走,而许将像是蔫败的斗鸡,完全没了来时的气势汹汹。
裴郁之看了好几次时间。
正嘀咕霍峤不会放他鸽子吧,他视线里出现一道身影。
裴郁之眼角立刻扬起,语气带着哼笑: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很快,他脸上的笑顿住。
霍峤身后站着个咬牙切齿的小白脸。
许将。
裴郁之脸上的笑慢慢散去,他深邃的眸子很轻地转了下,视线慢悠悠落在霍峤的胳膊上。
白皙修长的手指抓着霍峤的手腕。
黑和白的对比很惊人,也很扎眼。
裴郁之眼里最后一丝笑散了,他漫不经心地往后靠坐,淡淡说:
“霍峤,谈正事还要带男朋友?”
不等霍峤开口,许将冷声道:
“不行?我倒要听听你能有什么正事。”
“许将!”
“哼!”
许将磨磨牙根,心里气恼,但又不敢继续说免得真把霍峤惹恼了。
裴郁之脸上挂着浅笑,笑意却不及眼底:
“我跟霍峤谈的正事,你怕是没资格听。”
许将瞳孔一震,这句话就差明摆着说他不配来见裴郁之了。
“你他妈的什么意思?裴郁之,我告诉你”
“我的意思是我要跟霍峤谈事,我不想看到你,滚蛋。”
“够了!”
霍峤太阳穴重重跳了几下。
【真不该顺着许将带他过来,下次他闹就随他闹,吵死了。】
裴郁之眼皮轻颤,冷厉的目光落在霍峤脸上。
面对霍峤,这是裴郁之第一次从他心声里没听到关于裴郁之。
甚至连一句吐槽都没有。
霍峤那句心声听着是埋怨许将,实则却透露着霍峤跟许将的亲昵和纵容。
不,说纵容都不够准确。
应该说霍峤非常宠溺许将。
所以这个浑身孱弱,瘦瘦巴巴的小白脸,敢一脸挑衅地瞪着裴郁之。
像是被泡进酸涩的泳池里。
泳池里的水将他整个人淹没,嘴里和心脏都被酸涩覆盖,就连呼吸一口,也是说不清的酸涩味道。
裴郁之不由蹙了下眉头。
他这是怎么了?
“许将,你去车里等我。”
“噢。”许将很会看脸色,他可怜兮兮地看着霍峤,“你快点来找我。”
说完他主动松开霍峤,走之前还不忘朝裴郁之得意地哼了一声。
“抱歉,许将有些被宠坏了,”霍峤坐在裴郁之对面轻轻抬眼,“不过,上次在club的发生的事,不怪他误以为你是个有暴躁倾向的男人。”
“是吗。”
裴郁之兴致缺缺只听到那句‘许将有些被宠坏了’。
谁宠的?
还不是霍峤把他宠坏了?
“他是你男朋友,你当然宠他。”
“许将是我发小,算了,不重要,你今天要跟我说什么?”
裴郁之眼神很凉,但霍峤莫名觉得他此时很危险。
他下意识绷紧身体,后颈的汗毛立起。
又是那种被猛兽盯上的感觉。
他心里发紧:【---裴郁之又要发疯,每次发疯,都要折腾我。】
裴郁之眼皮一颤,下一秒对面的男人站起身。
“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算了,我也不一定非要知道。”
霍峤转身朝外走,心脏高高悬着,一只灼热有力的手禁锢在他手腕上。
预料之中,心脏被死死遏住并紧张地无法跳动。
“你刚才的表情很有趣
裴郁之硬挺的胸口和他幽幽的声音一起靠近。
“似乎觉得我会发疯,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感觉?”
裴郁之弯下脖颈,视线落在他泛着薄红的耳根和紧绷的下颌线上,语气漫不经心:
“嗯?为什么?你知道带许将来这里我会发疯,为什么还带他来?”
第63章 欠一个人情
就算他声音轻缓,霍峤后颈依然升起一层熟悉的战栗。
“---裴郁之,你准备说了吗?”
他没回答,裴郁之并不介意,他的视线像是在巡视自已的领地,从他愈发红晕的耳根再到霍峤滚动的喉咙。
健康的皮肤裹着一个性感凸出的骨节。
就这一小片骨节,被称为男人的第二性征。
(此处删减。)
裴郁之的呼吸骤然变深。
明明没做什么,他和霍峤周身的气息却愈发暧昧。
当时霍峤反应十分剧烈,修长的指节忍无可忍地插进他黑色的发丝。
撕扯得他头皮紧绷刺激。
可现在,霍峤的喉结上早就没了属于裴郁之的紫红牙印。
像是裴郁之从来没有光顾过这里。
---真不爽啊。
“你要是想在这里被我泼一脸咖啡,就别动。”
【---裴郁之发疯的时候果然会石更,和以前一样。】
裴郁之薄唇紧抿,眼中闪过惊疑,不得不松开了他的胳膊。
霍峤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黑咖啡,陡然往后退了一步。
裴郁之抽了下嘴角:
“这杯咖啡倒我脸上,你可就看不到我这张英俊的脸了。”
霍峤:
【早知道不提醒他,直接把咖啡泼在他脸上就能让他闭嘴了。】
熟悉的嘲讽,和毫无杀伤力的放狠。
哼。
裴郁之重新坐回去,抬抬下巴:
“大少爷,坐下吧,聊聊常丰元。”
霍峤眼皮撩起:“仲凛的事儿是常丰元的手笔吧?”
裴郁之手指随意点了下桌子,语气不容置疑:“坐下。”
霍峤磨了下牙根,将杯子放回去,坐在他对面。
裴郁之直入正题:
“潭水湾水域项目背后的是霍家吧?把常丰元从这个项目踢出去。”
霍峤冷笑:“常丰元是我母亲一手提拔的,
你觉得她会同意你把她的心腹踢出霍氏集团?”
裴郁之语气很谨慎:“先说好,今天这件事算你欠我一个人情。”
霍峤心里一跳:“你什么意思?常丰元做背叛我母亲的事了?”
“大少爷很聪明,”裴郁之扯了下唇点点他的手机,“都在这里,你”
霍峤打断他:“算我欠你一次,只要我能做到,现在可以说了?你查到什么了?”
裴郁之动动唇,他没想到霍峤竟然这么轻易就同意了。
“你就不怕我提出什么无理的要求?”
“什么算无理?别是再让我把男朋友让给你就好了。”
裴郁之脸色猛地一冷:“你有男朋友了?谁?许将?”
霍峤不耐烦了:“裴郁之,你他妈的啰嗦死了,能不能快点?”
裴郁之讪讪:“你急什么?男人快了只会被嫌弃。”
霍峤觉得他真是进步了。
听习惯裴郁之的骚话,他竟然能做到像现在这样毫无触动了。
两人安静下来,霍峤手机一震,微信叮叮响来了几条消息。
“照片里的男人你肯定认识,照片里的女人你应该也不陌生。”
“谢瑾川的母亲陈芙。”
“对,你说怪不怪,你母亲的心腹,和你父亲的情人,维持着每个月都见一到两面的频率。”
霍峤呼吸莫名轻了几分。
10岁那年,他刚被霍家从崔家接回来。
父亲对他冷漠,母亲也只会让他讨好父亲。
年幼的他在霍家困惑极了。
时常怀疑是不是他不够优秀,所以父亲和母亲不喜欢他。
偶然的机会,在学校运动会提前结束的情况下。
回到家里的霍峤听到父母房中激烈的争吵。
从他们的争吵里,霍峤知道他父亲在外有一个私生子。
而他母亲对这件事心知肚明。
当时他只有10岁,崔弦月语气崩溃:
“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让霍峤呆在崔家,
不让他碍你的眼!
可你竟然让那个贱人生下那个小贱种!
霍祁亭,你竟然骗我,我一定要杀了她和那个小贱种!”
“弦月,是那个女人骗我,我已经在老爷子那里为你说尽好话。
老爷子喜欢孩子,可你生下霍峤以后就不能生了。
是老爷子保住了他们母子。
霍峤像极了崔家人,又跟崔家人亲近。
二房的人拿着这点一直在老爷子跟前戳我的肺管子。
弦月,你懂事一点,你难道希望因为霍峤,而让二房的人上位?”
“但是”
“弦月,你知道的,那个女人只是我逢场作戏,我爱的是你。
但是霍峤如今被父亲不喜,你就当帮帮我,
我不能在这时候丢失老爷子的信任,
等我拿到霍家大权,我会让你做霍家最风光的夫人,好吗?”
男人诱惑力十足的话是霍峤多年的阴影。
那时候他就知道,他的父母并不爱他。
只不过后来霍祁亭在霍氏集团愈发得势,他也就越来越敷衍崔弦月。
崔弦月这才想起来自已手里还有霍峤这张牌。
窗外的路景越看越无趣,裴郁之略有些不耐烦地将视线转回对面的人身上。
他还在盯着手机上那几张照片看。
薄薄的眼睑垂着,眼尾下拉。
裴郁之第一次发现他睫毛浓密纤长得不像话。
视线下移,他略有些干燥的唇这会儿正紧紧抿着。
不管是他下拉的嘴角,还是他睫毛下的阴影淋漓尽致地在表达着:
他此时并不高兴。
裴郁之嫌弃地错开视线。
但很快他又将视线移到霍峤脸上。
不是,他把这么重要的资料送给霍峤,霍峤为什么还不高兴?
甚至连心声也没一个。
这裴郁之怎么哄?
啧,无从下手。
密集又不耐烦轻点桌面的手指陡然僵在半空。
“谢谢,陈芙和常丰元的资料对我很有用。”霍峤忽然抬头。
“噢。”
裴郁之的手指微微抽搐一下,他将僵直的手指蜷缩起来,轻飘飘地避开霍峤的眼睛。
“---等我想好让你还什么人情,你别不认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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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微作者每本书都被停止过推荐。
太可怜了!我要发疯!啊啊啊啊啊!
我也不知道什么字眼不合适。
你们可以再去看看两人互动的几章
等修改了以后,啥都剩不下~!
第64章 裴郁之被恶心坏了
霍峤将手机放在一旁,手指扶着咖啡杯左右晃动。
瓷白的壁和蜜色的肌肤。
裴郁之发现最近他常备这些细枝末节吸引。
比如霍峤虽然不白,肤色却很高级。
唔,健康。
尤其是水珠在上面滚动时,格外诱人。
他神色微动,眼神在虚空没个着落,显得心不在焉的。
“裴郁之?”霍峤皱眉,“如果你有别的事,事情可以在微信上说。”
裴郁之:
“噢,咳,你刚才说什么?”
霍峤重复一遍:“让常丰元退出潭水湾项目,唯一的办法是将元醇集团从项目中剔除,那谁接手潭水湾项目?”
裴郁之淡淡说:“你,据我所知潭水湾项目其实是在崔家手中,你母亲也不能完全做主。”
霍峤神色略有古怪。
【这些事属于秘辛,别说外人,就是我也是在这次见过舅舅后才知道这件事。】
【裴郁之从哪得来的消息?】
裴郁之听到他的心声后,不动声色继续说:
“你舅舅疼爱妹妹可以理解,但妹妹外向,
脑子拎不清地向着霍家损坏崔家的利益,就算再宠爱妹妹,也被触及底线了。
我想,常丰元的身份会让你舅舅改变想法。”
他说着话,视线却总被霍峤轻柔摩挲瓷白杯壁的手指吸引。
骨节清瘦,黛青色的血管被健康的肤色包裹着,每次手指摩挲时,血管总也跟着动。
像是一根细小的绒毛瘙动着裴郁之的喉咙。
他滚动下喉结:
“---你手指能别动吗?”
说完后裴郁之脑袋里空白片刻。
不是,他怎么把心里想的话也说出来了?
霍峤一怔,从黑色咖啡液中抬起眼:“你说什么?”
裴郁之的唇扯的平直,他清了清嗓子说:
“我说,咖啡还热吗?”
秋季温度适宜,咖啡厅里没开空调,大门和几扇玻璃开着,细风吹着,咖啡早没了热气。
霍峤不知道咖啡的温度是裴郁之随意找的借口。
他将手指从咖啡杯上移开,身子微动,两只手很快消失在桌面上,放置在大腿上。
裴郁之顿了下,抵了抵牙龈。
“我的提议你觉得如何?”
“我会试试。”
霍峤没大包大揽地应下。
因为厌恶霍家和霍祁亭,他一直没接触过家中生意。
舅舅是不婚主义者,没有子嗣,外人都说霍峤以后要继承崔家,舅舅确实是这样打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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