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许掌柜,就是陆鸣都不知道夏哭夜要做什么了。
崽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抱着一块芙蓉糕慢悠悠啃着,眼睛却在夏哭夜和许掌柜身上来回转。
想了会,许安又拿出几分真心道:“夏公子若是想要卖这些首饰,价格方面好商量,说实话,夏公子手里的这些首饰我也是第一次见,如果夏公子是真心想出,寒江雪是绝对不会让夏公子有所亏损的。”
夏哭夜摸摸下巴,幽幽道:“不瞒掌柜,我的确是想出这批首饰,就是不知许掌柜能出得起多少银子了。”
听到准确答案,许掌柜松了口气,不知道怎么回事,和夏哭夜谈生意,他莫名的心里发紧。
“夏公子的首饰制作精美,刻花也属罕见,种类繁多,若夏公子真心出,寒江雪愿以每支簪子十两,手镯二十两的价格收,至于那两只玉镯,这个比较难估量,但我可以给夏公子我们寒江雪的最高价格,五百两一只。”
“我敢和夏公子保证,这青州府,也就我们寒江雪能出得起这个价格。”
夏哭夜摩挲着茶杯边缘,似笑非笑的看着许掌柜。
许掌柜被夏哭夜盯得汗水都出来了,他觉得自己给的价格已经十分公道了。
现在的大夏朝不比以前强盛的时候,一支簪子能给出十两已经是天价。
“夏公子可是对价格不满意?”许掌柜微微蹙眉道。
夏哭夜放下茶杯,叩了叩桌子,慢条斯理道:“许掌柜,我这簪子漂亮吧?这几只镯子刻花精美吧?”
“自然。”
“许掌柜,我听说你们东家是京城人士?”夏哭夜继续和许掌柜打太极。
许掌柜瞬间警惕起来,“不知夏公子打听我们东家作甚?”
夏哭夜笑着摆摆手,“别担心,我没其他意思,也对你们东家是谁不感兴趣,我只是想确认他是否是京城人士而已。”
许掌柜还是持怀疑态度,“东家的确是京城人士。”
夏哭夜点头,“那我就开门见山说吧,许掌柜,你觉得,这些簪子和镯子若是送到京城,以京城那些人的购买能力来说,你觉得这些东西值多少钱?”
“再者,我这么跟你说吧,此物全大夏朝,也只有我手里有,所以说,这些东西,在大夏朝可是绝版限量,若作礼送人……”
夏哭夜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许掌柜。
接下来的话不需要他再说什么,许掌柜若是聪明,肯定会吃下他这个饼。
许掌柜顿时呼吸一滞。
“夏公子开个价吧。”经过夏哭夜这一番忽悠,许掌柜已经彻底跳入夏哭夜挖好的大坑。
夏哭夜笑呵呵的,“许掌柜,谈银子多伤感情,这样吧,这些东西,全加在一起算一千两。就当我交许掌柜这个朋友,如何?”
许掌柜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这可是白捡一百二十两。
陆鸣从始至终没有说话,虽然不明白夏哭夜为什么这样做,但他觉得夏哭夜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谈好价格,许掌柜立即去取了一千两银子以及一块黑木令牌,“公子,这黑木令牌还请收好,有这黑木令牌,以后公子在寒江雪买东西,通通享有八折的优惠。”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看着二十锭大元宝,陆鸣狠狠心动了。
这可是二十锭大元宝啊,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夏哭夜收好令牌,看着二十锭银子狠狠皱眉,这个时代一锭银元宝大概有三斤半近四斤,这二十锭就有七十多斤,这许掌柜不会是想要他扛着七十多斤银子到处晃吧。
“麻烦许掌柜给我把这些银子换成银票吧,另外再换一百两的碎银子。”
许掌柜一拍脑袋,赶忙道歉,“您看我,处事不周,处事不周,我这就让人去换成银票。”
许掌柜很快将一千两全部换成银票和碎银子。
夏哭夜拿了一袋碎银子,其余的银票和另一袋碎银子夏哭夜都给了陆鸣。
许掌柜看完全程,顿时看陆鸣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九百多两银子就这么随手给了夫郎,这得是有多喜欢啊。
出了寒江雪夏哭夜看了看天色已经不算早,就对陆鸣道:“时间不早了,咱俩分开买东西吧,你带着崽崽去买早上我写的佐料,我去买米面,早点买完早点回去。”
“好。到时候在凤来客栈汇合。”陆鸣点头。
分开后夏哭夜便在街上逛了起来,他对青山镇还不怎么熟悉,买东西也就比较慢。
米面比较重,夏哭夜没有第一时间购买米面,而是走进了一家成衣铺。
陆鸣和崽崽身上穿的衣服都是他空间里的,那些衣服经过陆鸣的改良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样子,变得又丑又皱。
他是真没想到陆鸣看着挺灵巧的一个人,缝衣服这方面却是个残废。
当然,他也没资格说陆鸣,因为他连穿针引线都不会。
所以这次出来,他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要买几匹精美的布料请周婶给陆鸣崽崽做两身衣裳。
还有他也是,他也不能一直穿空间里的衣服,要是一直穿,会引起别人怀疑的。
“这位客人可是想买成衣?”掌柜眼睛那个精明,夏哭夜一进铺子就锁定了他,“您看看这件衣服,这是咱铺子新进的,您看看这面料,这做工……”
夏哭夜嘴角直抽抽,果然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这买衣服的说辞都一样。
他赶忙打断了掌柜,“不买成衣,给我看看你们铺子里的布匹。”
第22章 大夏危矣,剑拔弩张
“稍等。小云,把咱们铺子里最好的布都拿出来。”掌柜今天可就指望着夏哭夜多买两匹布了。
今年大夏征兵又征粮,税还多加了一成,简直是要了他的老命,现在好不容易来个矜贵公子哥,他不得把人哄高兴了多卖两匹布。
“公子您看这四匹布,这两匹可都是上好的是绸缎,剩下这两匹是绫,您看这绫的光泽,可是上等好货。这马上开春,开春后过不了多久就是酷夏,这绫布轻薄柔软,非常透气,要是给夫人做身衣裳,那是再好不过了,关键是,这绫布摸起来十分舒适,夫人一心花怒放,晚上可不得更卖力的伺候您?”
夏哭夜这正认真听掌柜介绍,顺着掌柜的话,他脑海自动浮现出那日在灶房里抱着陆鸣时那柔软纤细的触感。
“这一卖力,明年您不得抱个大胖儿子?”掌柜见他一脸荡漾,立马适时补刀。
“咳,咳咳咳!”听到这里夏哭夜猛然惊醒,一反应过来他顿时惊得连连咳嗽。
“公子您这是咋了?”掌柜看他咳得面红耳赤,急忙给他拍背。
“没,没什么。”夏哭夜心虚道。
他也不知道刚才怎么就想到陆鸣了,只是一想到掌柜说的什么卖力,他这脑子就不受控制的往陆鸣身上想。
夏哭夜觉得这掌柜非常可怕,连忙道:“这四匹布一共多少银子?都给我包起来。”
他得赶紧脱离这个恐怖的地方。
掌柜脸都笑烂,“不贵,四匹布一共五两银,小云,赶紧给这位公子把布包起来。”
夏哭夜赶紧付了银子溜之大吉。
掌柜满脸笑容的将夏哭夜送出铺子,临走还激动地对夏哭夜说了句欢迎下次再来。
夏哭夜脚迈得更快了,这家成衣铺已经被他拉入黑名单,他发誓以后再来,他就不姓夏。
抱着四匹布夏哭夜非常不方便,他把布匹寄放在寒江雪,然后又跑了几个地方买了一大堆调料和十斤蔗糖和二十斤麻糖。
麻糖是灶糖里的一种,是把饴糖,糯米掺在一起拉白,然后掺入白芝麻弄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就是麻糖了。
夏哭夜觉得崽崽和陆鸣应该喜欢麻糖,麻糖薄脆香甜,吃起来甜而不腻,小孩子什么的最喜欢这种小零食了。
“这鬼地方,糖居然卖得比肉还贵。”
买了十斤蔗糖就去了他将近一两银子。
更别说制作更加复杂,还加了糯米的麻糖了。
不过,能哄崽崽陆鸣开心再贵都是值得的。
经过玲珑阁的时候他又想起崽崽似乎喜欢吃这里的芙蓉糕,于是又买了一大堆糕点。
买完这些,夏哭夜才去买米面,买了一百斤米和五十斤面。
路过一家书斋,夏哭夜驻足片刻还是迈了进去。
他对大夏朝的情况除了之前陆鸣说的国家一直在打仗和国库空虚以外,其余是一概不知。
要想了解这个朝代的情况,光从别人口中探听是不现实的,所以他准备买几本书好好了解一下这个朝代。
夏哭夜在书斋里边翻遍挑,挑的都是些国史以及大夏国近十年的简史通史等等,甚至连野史他都没放过。
还有一些书是这个朝代的科举相关书籍,要了解大夏朝,科举类书籍也是一个突破点。
夏哭夜看书的速度很快,他大概翻了一下大夏朝的科举书和近十年的简史。
从简史里夏哭夜了解到这个朝代不知道是那个时空缝隙里的朝代,不仅没有四书五经,连其他的书也没有。
而且科举也不考八股文,而是考这个朝代的诗词歌赋以及司法判文和策问。
要说唯一有点联系的,恐怕就是这字了,这字和他那个时代的繁体字是一样的,所以他还是能认出来。
从书里夏哭夜大概了解到,新帝未继位之前只是先帝的第四子,而这皇位也是谋朝篡位得来的。
当年先帝荒唐,准备将皇位传给同样喜好骄奢淫逸的太子,当时还是皇子的新帝意识到皇位传给太子大夏朝迟早完蛋,于是便举兵造反,先后诛杀了先帝和太子登基。
新帝登基后一心想要振兴大夏朝,所以最近的一次科举,诗词歌赋都考得少,反倒是策问变成重中之重,其次便是司法判文。
夏哭夜目前了解到的情况大概也就这些,不过,他用脚想都知道新帝这位置坐得肯定不舒坦。
毕竟他这位置来得名不正言不顺,朝中那些大臣大部分又是些迂腐守旧的,不给皇帝添堵都算好的了。
“恐怕也是在苦苦支撑。”夏哭夜摇摇头,新帝虽不是个昏君,但手底下能用的人实在少。
新帝继位两年,第一年开了恩科,但科举考上的人几乎大半都是朝中官员的门生,真正的天子门生寥寥无几。
按照这种情况下去,大夏朝恐怕要不了几年就会被其他国家吞并。
“大夏危矣,还是早做准备吧。”夏哭夜合上书无奈叹息。
夏哭夜说这话的时候并未避讳他人,所以在书斋里的不少人都听到了夏哭夜这话。
在书斋里的基本上都是读书人,听到夏哭夜这话,十分不满,“这位公子何出此言,我刚才观你就随意翻看了几本简史,怎地就说大夏危矣?我大夏怎么说也是泱泱大国,怎地就危矣了?”
其余几人也对夏哭夜怒目而视,在他们看来,夏哭夜就是在咒大夏。
夏哭夜不想和这些书生争辩,便一句话不说拿着自己挑选好的书走向书斋老板。
但夏哭夜不想争辩,不代表其他人就想放过他了。
刚才咄咄逼人的书生上前抓住夏哭夜,“你跑什么,你今天若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休想离开此地。”
夏哭夜皱眉,他很不喜欢陌生人碰他,“放开。”
见气氛不对劲,和书生同行的另一个书生上来拉了下书生,“子墨,算了吧。”
那叫子墨的书生也不知道是吃错药了还是打兴奋剂了,一把甩开劝说的书生,仍旧抓着他骂骂咧咧,“不行,不可以就这么算了。你给我说清楚,如今大夏朝怎地就危矣了?新帝刚刚登基不久,大夏朝正是欣欣向荣之际,怎么就危矣了。”
第23章 陆鸣崽崽出事
夏哭夜:“……”这人还真是把固执二字体现得淋漓尽致。
夏哭夜不欲与萧子墨纠缠,稍微用力挣脱了他的束缚,面无表情道:“内忧外患,何来欣欣向荣之象?不过苦苦支撑罢了,放手。”
萧子墨愣了下,被夏哭夜挣脱开来。
与此同时,书斋二楼——
看着楼下发生的一幕,叶青羽眸光微暗,饶有兴趣的对身边人道:“黎老,这人好像是你们清莲书院的学子吧?”
“回大人,的确是清莲书院学子萧子墨。”叶青羽身边老头拱手回道。
叶青羽笑意盈盈,“倒是个固执有趣的人,那旁边那个书生又是你们哪家书院的?本官好像没见过。”
三家书院院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同时摇了摇头。
“不是书院的?”叶青羽眼中兴趣更甚了,他观夏哭夜的样子明明就是个读书人,但青州府三家书院的院长都在这里了,这人居然不是任何书院的学子。
“难道是私塾学子?他这两年可有科考?”叶青羽又问。
三位院长又摇了摇头,夏哭夜容貌不凡,若是参加科考,他们不会没有印象。
叶青羽见他们一问三不知,把身后跟着的仆从喊了过来,“去打听打听他是哪家私塾的学子。”
“大人为何要打听那人?”黎老不解。
叶青羽笑而不语,现在的大夏朝因新帝登基,看着的确是一副欣欣向荣之象,但实际上,朝中暗潮涌动,有不轨之心的人比比皆是。
朝堂之上,看似皇帝掌控大局,实则朝臣才是左右朝局之人,新帝再想振兴大夏朝也有心无力。
而周边四国又对大夏朝虎视眈眈,年年骚扰大夏。
现在这番现象,可不就是那学子说的内忧外患吗?
他刚才一直有注意楼下的情况,从夏哭夜走进书斋时他就一直注意着楼下的动静。
那书生不过是看了几本书就猜到了大夏朝如今的困境,他觉得,这人不是普通人。
夏哭夜买了十几本书,出书斋时,他往书斋二楼看了一眼。
刚才那个地方,有一道视线总是若有若无的落到他身上,不过因为没什么恶意,所以他也没太在意。
做完一切,夏哭夜便赶去凤来客栈找陆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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