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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说得陆鸣有一阵脸红，“回家吧。”
夏哭夜嗯了声，自然而然的牵住他的手。
两人下楼时又看到了楚窈，楚窈站在门口，看到亲密无间的二人眸子暗了暗，随后她笑着朝二人点点头便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二人相视一笑，看样子，二人都明白楚窈的意思了。
离开问风楼，夏哭夜将自己刚才买的糖葫芦拿了出来。
“给我买的？”陆鸣看小孩似的看着他。
夏哭夜挑挑眉，“要不然呢？还能是给别人买的？你看我像那种人吗？”
陆鸣忍俊不禁，心里也甜滋滋的，不过，心里再甜，他仍旧嘴硬道：“都老大不小了，我可不爱这口了。”
夏哭夜好笑得不行，“老大不小？陆大人，要不要我提醒提醒你，你也不过二十六七，换做我那时候，这个时候还没成婚像个孩子一样的姑娘小伙一抓一大把呢。”
陆鸣哼笑一声，玩笑道：“没成婚的一抓一大把，成了婚又和离的一抓两大把。”
夏哭夜：“……”
“扫兴是吧？”夏哭夜把他往自己身边拉了一下，让他紧挨着自己，“你就说你喜不喜欢糖葫芦吧？要是不喜欢，我以后可就不买了。”
陆鸣哈哈一笑，忙哄人，“喜欢，很喜欢。那以后可要麻烦夏大人天天给我带糖葫芦了？”
夏哭夜心满意足了，“这还差不多，不过天天带是不可能了，我也就今天回来得早。”
陆鸣当然知道他忙，刚才也不过是哄哄人罢了。
“所以今天是发生什么事了？”按照夏哭夜的性子是不太可能这个时间点就回来的，这么早回来，一定发生了什么。
夏哭夜俯身在陆鸣耳边耳语了几句。
陆鸣惊愕，“这……真的？”
夏哭夜点点头，“详细的回去再说。”
回到家吃完饭，夏哭夜拉着陆鸣鬼鬼祟祟回了房间，将白日里他的猜测跟陆鸣讲述了一遍。
陆鸣听得连连皱眉，“这有可能吗？楚季和褚先同相差十多岁，这……如果褚先同真是楚季，那褚相现在岂不是八十多九十岁了？但我怎么看都不像啊。”
“况且，要是褚先同被偷梁换柱，那工部的人难道就没人知道？”
陆鸣提出的疑问合情合理，在此之前夏哭夜也想过。
“可是，若当初的工部尚书去安岭时带的人都是与褚先同相熟的呢？”夏哭夜说。
“当年的褚先同进入工部以后就像是个小透明，压根没几人知晓，他活动的范围小，相熟的人也少，一个小透明，若认识他的人都死了，那把他掉包又有何难？”
“另外，外在年纪是很具有欺骗性的，保养得当的人六十岁还像别人三四十岁的时候，从未保养过的人，四五十岁跟人六七十一样也是有很大可能的。”
陆鸣沉思，良久他道：“我相信你说的，但光凭咱们的猜测并没什么用，此事还得拿出更有利的证据才行。”
他和夏哭夜都觉得褚先同跟楚季是同一人，但可惜的是，他们都拿不出证据，甚至这一切都还只是夏哭夜的猜测。
夏哭夜也叹息一声，“是啊，没有证据，几十年过去，当初可能还有些蛛丝马迹，现在……”
他也很无奈，这褚先同实在是太能活了，黎源太傅都死了好多年了，结果他还那么硬朗。
真跟户部老头说的，这家伙就是个老不死。
他白天也翻过楚季那会儿的官员档案，就没一个能活过六十的。
若这褚先同真是楚季，这人可就太能活了。
“我找两个人盯着他吧。”过了许久，陆鸣说，“若他真是唐悬口中的先生，这么多年他杀了这么多孩童，我就不信他会善罢甘休。”
夏哭夜杵着下巴沉思，许久之后，他摇头，“褚相人过于谨慎，这事儿让我来。”
“你来？”陆鸣疑惑，“你要辞官回乡了？皇上不会允许的吧。”
夏哭夜都被这家伙的脑洞给气笑了，他敲了他一下，“你这家伙这些年看来是忘记我是从哪来的了。我可是从末世来的，我空间里奇奇怪怪的东西多了去了，监视一个老头子，办法多得是。”
褚先同为人谨慎，让人监视若中途跟丢了就没什么意思了。
陆鸣哼哼一声，“所以你想怎么监视他？总不能跟我们一样在他身上放科技吧？”
“没错，就是在他身上放科技。”夏哭夜打了个响指，随后从空间里翻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将其打开露出里面跟指甲盖差不多大的芯片和一台巴掌大的仪器，“看看这是什么？”
陆鸣将芯片拿起来仔细观察，芯片虽是指甲盖大小，但似乎只有中间那一小颗东西才是重中之重。
“这芯片是干嘛的？用于追踪的？”
夏哭夜点头，“差不多吧，但这个芯片跟你们身上的定位器不一样，这个是带有记忆功能的，中间这一小颗黑痣一样的便是主体。”
“别看它小，在末世到来后的十年里，这玩意儿帮我们处理了不少丧尸和异能者，要不是后来丧尸进化出了智慧，这玩意儿也不至于被淘汰。”
他那个时代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人的潜力是无限的。
当时为了在末世生存下去，也为了震慑住那些觉醒异能后就无法无天的异能者，人类科学家研制出了许多科技武器。
“无论是和平年代还是末世天灾，人类始终都是捕猎者，因此这些发明中尤以追踪器和定位器最多。”
陆鸣听得毛骨悚然，他没有见过末世的残酷，但每每听到夏哭夜讲述末世时的事他都会汗毛倒立。
可能是因为那个时代好多东西都是他不曾见过的吧。
夏哭夜看出了他眼底的不安，他摸摸他脑袋，“那个时代早就成为过去了。”
陆鸣抿抿唇，“所以这东西该怎么使用？”
“将它直接种到人的脸上，它会自动转播那人去过的地方，和谁见过面，说过什么话，转播的内容就用这台仪器看。”夏哭夜说。
陆鸣心狠狠颤了一下，他咽了口口水，声音里都带上了一丝害怕，“有，有点可怕。”
夏哭夜这些年拿出来的东西很多都是超越这个时代的，但那些东西他都没什么抵触情绪，唯独眼前这件东西让他毛骨悚然。
一想到要是这玩意儿用在自己身上……
嘶，他完全不敢想。
自己的一举一动，吃喝拉撒什么的都暴露在其他人面前，这跟脱光了站在别人面前有什么区别？
被种上这玩意儿，那就是完全没了隐私。
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
夏哭夜把人拉进自己怀里抱着直乐，“放心吧，这玩意儿我也只有这一个，用了就没了。”
“更何况，你是我老婆大人，这些东西我可舍不得用在你身上。”
陆鸣叹息一声，有时候他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听夏哭夜谈及那些过往，他有时会心生羡慕。
但有时候他又会觉得可怕。
他想，可能这就是人吧。
对于未知的事物，总是会带着恐惧和不安。
“你怎么种？丞相府也不是那么好进的，况且，这东西虽小，但也不是肉眼不可见，脸上多了这么个东西，是人都会注意到吧？”陆鸣平复了下心情问道。
“褚相也几十岁的老人了，脸上总有些老人斑，将其覆盖即可。”夏哭夜将东西又收了回去。
陆鸣呼出一口气，幽怨道：“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
从得知这玩意儿的使用方法后他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夏哭夜揉揉他脑袋，“心里不舒服是正常的，当初这东西问世的时候就遭到许多人的抵制，毕竟一旦被种下这东西，就完全是没隐私可言了，只要是个人，一想到自己的隐私全部暴露在别人面前都会感到恐惧害怕。”
“哎，监视褚相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这事儿我就不参与了。”
夏哭夜好笑的看着他，陆鸣这就是道德感太强了。
不止陆鸣这样，其实他也这样，“你以为你夫君是什么人？放心，这个仪器也是可以调整的，咱就注意着他的动向就行了，看别人的现场直播我可没兴趣。”
要是一直盯着别人的日常看，那不妥妥的偷窥狂吗？
他只是想调查褚相是不是先生，可不是想偷窥人家的日常。
陆鸣呼出一口气，“这还行。”
第353章 褚先同在调查他
两人腻歪了没多久时间来到入夜。
夏哭夜是个行动派，从怀疑褚先同时他就打算将人监视起来。
“宵禁了。”看着天色彻底黑尽，夏哭夜起身换了身夜行衣。
“我等你回来。”陆鸣知道他要去给褚先同种追踪器，心中不免担心。
他摸摸陆鸣脑袋，“知道了，我很快就回来。”
——
夏哭夜这是第二次来丞相府，第一次是好几年前。
丞相府很大，夏哭夜找了好一会才找到褚先同房间。
令夏哭夜意外的是，褚先同这会儿并不在房内。
他又在丞相府中辗转了会才成功摸到褚先同书房。
看到坐在书房里看书的褚先同，夏哭夜挑挑眉，“这老家伙不是说自己生病了吗？生病了还不好好歇着？”
他正疑惑，书房内忽然传来褚先同咳嗽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听起来似乎还真有些严重。
褚先同还醒着夏哭夜也不敢冒然行动，他就躲在屋檐下小心的观察着褚先。
观察了没一会管家端着碗不知是药还是补汤的东西来了书房。
“老爷，喝完参汤该歇息了。”管家把参汤放到褚先同左手边道。
褚先同倒是听话，闻言放下手中书籍端起参汤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喝完他又剧烈咳嗽起来。
管家看到他这模样顿时担忧得不行，“老爷，您这段时间好好歇一下吧，别把自个儿累着了。”
夏哭夜撇撇嘴，这段时间褚先同的事务基本上都交到他手上了，这家伙怎么就把自个儿累着了？
褚先同听到他这话神情有些恍惚，随后他叹息一声道：“阿长，我怕是时日不多了。”
“老爷胡说什么呢，老爷定能长命百岁的。”管家手一顿宽慰道。
“咳，你又不是我，难道我还能不了解自己的身体吗？”褚先同说着又咳嗽了声，说着他神情再次恍惚，“阿长，你说这人为什么要经历生老病死呢？我还不想死啊。”
管家叹息一声，“老爷，是人都要经历生老病死的。”
褚先同看着他，眼神很莫名其妙。
良久，他摇头，“算了，你不懂，你不知道，其实，人也是可以活很久很久的。”
管家似乎听了很多褚先同的胡话，对此并没有太震惊，只是恭恭敬敬的帮着褚先同收拾桌子上的书，然后搀扶着褚先同去睡觉。
然而，管家没什么反应，夏哭夜却是狠狠皱起了眉。
从褚先同的口气中他听出了一丝不对劲，这家伙似乎见过活了很久很久的人？
夏哭夜仔细回想了下，在他印象中，大夏朝最长寿的一个村子村民似乎也才活了七十多岁。
要说长寿的，恐怕也就当初的黎源太傅了，毕竟黎源太傅可是活了八十多岁。
当然，若褚先同是楚季的话，这楚季恐怕才是大夏朝活得最长久的老人了。
哦，也不对，他似乎才是大夏朝最长寿的人。
如此想着，夏哭夜脑中一激灵。
“说起来，我似乎就活了很久很久，啧，不会吧？”夏哭夜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对劲了，一个疯狂又奇葩的想法在他脑中成型。
他在想，若是这褚先同就是楚季，那楚季应当跟黎源太傅一样对他那个时代的历史有所研究。
他那个时代有一部分人不正是觉醒异能后生命不再流动，容颜永驻？
包括他不也是如此？
他不知道自己来到这个时代时发生了什么，但若是中间不出问题，他很可能就是那个不老不死的。
黎源太傅都能靠那些历史研究出几千年前的华夏故土有多辽阔，楚季靠那些历史得知他们当时都觉醒异能也不是没可能啊。
他越想心里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楚季是楚家村的人，这楚家村历来信奉神明，喜欢搞什么祭祀之事，楚季若是了解了那段有关末世的历史，对异能能使人长生不老肯定是深信不疑的。
他紧紧跟在褚先同身后，想从褚先同口中听到更多信息，但可惜的是褚先同之后一句废话都没再说。
直到就寝时夏哭夜忽然又听到褚先同问管家，“阿长，鱼儿有信息了吗？”
“还没，也没信送回来。”
褚先同似乎有些怅然，“他去了多少年了来着？”
“六年了。”管家回答。
褚先同紧了紧拳头，“六年了！一个海外国家，六年了还没找到吗？还是说，他已经在海上遇难了？”
管家沉声道：“老爷放心，他本身就是疍家人，不过就是找一个海外国家，难不倒他的，这么长时间没回来，老奴想他肯定是有事耽搁了，毕竟海上危险重重。”
“而且，咱们得到的消息那人不也是漂泊了好几年才来到大夏的么？”
褚先同深吸一口气，挥挥手，“罢了，你每天晚上都是这么回答我的，下去吧。”
管家微微叹息了声，这六年也不知道自家老爷咋了，每天晚上都要翻来覆去的说这些话。
一会不是问他鱼儿有信息了没就是说什么他还不想死，甚至有时候糊涂了还会说什么人也可以不老不死的。
这不扯淡嘛？人怎么可能不老不死，那不成怪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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