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猜猜你为什么要给顾庭轩下药。自甘轻贱,自荐枕席?还是有什么原因让你不得不这样做?又或者说你真的是时随吗?”
顾斯白微微俯身,两人额头相抵,呼吸交缠萦绕,热意喷洒。
时随被拘在狭小的空间里,前面是顾斯白滚烫的胸膛,身后是冰凉的门板。
“唔”
时随讶异于顾斯白的敏锐,但现在显然不是什么钦佩赞赏的好时机。
顾斯白也没有表面上这么冷静,烈火灼烧着神经,脑子里那根弦绷的死紧,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
为了保持清醒几乎咬烂口腔中的软肉,用疼痛来刺激自己。
借着淡淡的月光,依稀可以看见唇边的溢出的血色。
毕竟时随下药的分量是实打实的,要是换了顾庭轩在这里,肯定会像发情的野兽那样暴露本性。
时随单调的世界中哪里遇到过这种事情。
顾斯白双目赤红,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时随吃痛的吸气。
就在时随思绪混乱想要脱身的时候,一个湿润的吻克制的落在额头,随之缓缓下移,隔着手背亲吻。
出乎意料的,顾斯白慢慢的松开了自己的手,开口说话时声音压的不像样,低沉磁性听的人头皮发麻。
“你走吧我已经叫过医生了。”
时随愣神的后退两步,嗫嚅道,
“对不起顾斯白,我没想过”
顾斯白强撑最后一丝理智揉了揉眼前人的软发,安抚着愧疚的少年,
“没关系的,我不怪你。”
倘若顾斯白真的用强的话,时随的手已经握住了花瓶,准备好给顾斯白先开个瓢。
但如今顾斯白主动退让
而且这本来就是自己闯的祸。
时随局促不安的站在原地,像做错事的孩子那样低着头,手指无意识的拧在一起。
心中的愧疚在此刻达到顶峰。
见时随站在那里神色自责,顾斯白靠在墙上微微阖眼,以此来掩盖眸底一闪而过的算计和得逞。
“顾斯白,需要我帮你做点什么吗?”
终究还是负罪感占了上风,时随询问出声。
“你若执意要留下的话,就扶我去泡个冷水好了。”
顾斯白掀了掀眼皮,语气带了几分不耐的妥协。
时随闻言,连忙上前几步,小心翼翼地搀扶住顾斯白的胳膊。
顾斯白整个人几乎都靠在时随身上。
隔着薄薄一层衬衫布料,时随甚至能感受到肌肤的灼热滚烫。
房间没有开灯,时随的手机也在刚才顾斯白刚才的动作中掉在地上。
贴在一起的两人磕磕绊绊的往浴室走,温热的唇瓣无数次擦过时随的颈侧。
“啪”地一下按开浴室的灯。
时随把人推到淋浴头下,哗啦啦的凉水瞬间浇下,顺带把来不及离开的时随也给浇透了。
有了光线,时随才真正看清楚顾斯白的状态,唇角血色未褪,搭在淋浴开关上的手用力攥紧,手背青筋暴起。
白衬衫被水打湿后贴在身,上宽阔的肩膀撑起衣服,显线条分明的肌肉在薄薄的布料下若隐若现。
短发贴在额角,水珠顺着发丝滴落,给顾斯白平添了几分颓废的野性。
和顾斯白相比时随看起来可怜多了。
因为冲了凉水,一张脸冻得苍白,蓬松的发丝塌了下来,金发软趴趴的,身上的白色西装也湿的彻底。
时随紧抿着唇,浅蓝色的眸子瞪圆,眼角泛着红意,看上去委屈巴巴的。
像只被迫淋湿的布偶猫。
“顾斯白,你有没有好一点?”
时随还是不放心顾斯白的状况。
哪怕现在已经淋了冷水,顾斯白身上的热意也没有消散的意味,反而有了越烧越烈的趋势。
“没事的,医生快到了。”
操之过急反而会适得其反,成熟的猎手永远不会着急着收网。
顾斯白没打算趁着药性作乱。
只要顾斯白想,他的身边就不会缺人,男人女人什么样的他找不到。
但他想要的不是这种肉欲的感情,上了床就算在一起未免太过于廉价。
更何况时随现在还顶着他儿子男朋友的身么。
慢慢的把人谋划到自己身边,享受背德偷情的刺激感。
对于顾斯白而言这种布下天罗地网等待猎物落网的心理快感,远比肉体碰撞来的要强烈。
顾斯白掩下眼底的兴味,出声把时随赶了出去。
时随听出他话里的拒绝意味,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点头,轻轻带上了浴室的门。
时随浑身湿漉靠在门外的墙上,抽了抽鼻子,心情复杂,下意识的想要呼唤饭桶。
向来二十四小时待命的小系统不知为何久久没有回应,时随只当它去休息了,自顾自的叹了口气后抱着膝盖慢慢蹲下。
房门被敲响,拎着药箱的医生姗姗来迟,浴室的门打开又关上。
时随在浴室门口蹲了一个多小时,直到他蹲到腿麻的时候,浴室的门终于又开了。
医生先一步踏出,拉起时随,絮絮叨叨的交代,
“药效是去除了,但有点后遗症,短时间内顾总可能有点虚弱,你先帮忙照看着”
时随迷茫的眨眨眼,当初饭桶给他药的时候,没说有后遗症啊!
但时随还是乖乖点头,医生见状放心的拎着自己的医药箱离开,步伐匆忙。
同样浑身湿透的顾斯白扶着墙慢慢走出来,一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无法自理的样子。
“顾斯白你没事吧?”
时随起身关怀。
“放心,我已经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顾斯白一副公事公办的冷淡样,和之前的态度对比鲜明。
“医生说要我看着你。”
隐隐察觉到顾斯白的责备,低头敛下眸底的失落后,时随犹豫着开口。
他没想过会连累到顾斯白的
“我没有在责怪你,小随。我只是希望你以后做事能三思而行。”
顾斯白见火候到了,主动缓和了态度,指节用力逼时随抬头后,意味深长的劝告。
“我知道了,那谢谢你”
时随只能表面上顺从的答应,毕竟这是饭桶给他发布的剧情点,也不是他可以决定的。
“乖孩子。”
顾斯白揉了下时随半干的金发,低声喟叹。
第16章 伪善狡诈的老狐狸养父15
“饭桶,你昨天晚上怎么回事,我喊你都不回话。”
饭桶刚清醒过来,对上的就是时随的质问。
“还有,那药你不是说会下给顾庭轩吗?怎么成顾斯白了?你数据短路了吗?”
虽然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但饭桶心虚的很,
“宿主,我也不知道,那杯红酒本来都送到顾庭轩面前了,谁知道顾斯白突然端走了。”
“而且我发现顾斯白喝了酒后是想提醒你的,但是系统突然死机了,可能是中病毒了吧。
饭桶观察着时随的表情,确认他没有生气后,小心翼翼的保证。
“宿主你不要生气,我马上去杀毒,以后绝对不会再出故障了。”
见小系统如此战战兢兢,时随也不想责怪他。
“没关系的,饭桶,问题不大。”
穿梭来到小世界后,唯一真正属于自己的应该也只有饭桶了。
“呜呜呜宿主你太好了”
全然认为是自己犯错的饭桶恨不得五体投地给时随磕几个。
午后的花房,阳光透过玻璃顶棚洒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花香的混合气息。
花房的温度略高于室外,温暖而湿润
花架整齐排列,阳光透过水珠,在叶片上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角落里的风铃草轻轻摇曳,发出清脆的响声,
时随捡了个木棍蹲在角落里挖土,棍子末端一翘,就有一团软土被挖开,藏在泥土里的蚯蚓猛的见了光,慌不择路的往更深处钻去。
“饭桶”
寂静之时,时随兀地出声。
“怎么了,宿主?”
时随一脸认真,完全看不出有开玩笑的成分在,
“饭桶,我觉得顾庭轩可能不是人。”
严肃正经的语气一下子就把饭桶唬住了,小系统吓得不行,
“啊?真的假的,难不成这是个玄幻世界?可是我的剧情里不是这样说的啊?”
时随不紧不慢的补充上了未说完的话,
“我觉得顾庭轩可能是只老鼠。
这样吧,我过两天偷偷给他喂点老鼠药。要是他死了,那就证明他是一只老鼠。”
饭桶怔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随之给自己虚化出了一件大棉袄,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浑身颤抖。
“宿主,好冷的笑话,我快被冻死了。”
话音刚落,饭桶就觉得这种反应不太好,捧场的笑了两声,
“哈哈,这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时随自顾自的继续,
“那阮念妙应该也不是人,她大概是蟑螂,找时间看看蟑螂药能不能毒死她。”
老鼠男主配蟑螂女主,不得不说,饭桶觉得自家宿主在想象力方面还是有很大的发展空间的。
虽然顾斯白说着已经原谅自己了,但时随还是觉得如鲠在喉。
再加上找不到人聊天,时随只能自己一个人郁闷的躲在花房里挖土,给那些失去家园的蚯蚓平添了无妄之灾。
“呸呸呸”
神游天外的时随没有控制好手上的力度,抓着木棍的手稍一使劲,一块软泥巴直接被挑起,“啪“的飞到了他的脸上。
时随吐掉险些糊到他嘴里的泥土,丢掉棍子摸了一把脸,未干的泥直接被他在脸上抹匀了。
白皙的皮肤上全是细碎的泥点子和长道的土痕。
时随灰头土脸的往别墅里走,准备洗把脸,把泥土洗掉。
结果他前脚刚踏进客厅,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正和时家父母谈话的顾斯白。
“顾总,您说的是真的?填海项目的那个工程您愿意和我们公司合作?”
顾氏现在如日中天的发展,虽然时父年龄比顾斯白大不少,但在他面前也要低半头。
尤其是在听到顾斯白主动提出合作的时候。
毕竟整个京市,谁不知道这个工程后续的长远收益。
时家就算只参与了其中的一小部分,也能分到不少利润。
时随的闯入吸引侧几人的注意,时父看着自家狼狈的儿子尴尬的笑笑,准备先开口把人赶上楼。
“小随,你先上楼,我和顾总还有事要谈。”
时随听话的准备离开,却被顾斯白出声阻止。
“没关系,让小随待在这里吧,公司以后总归是要交给年轻人继承的。”
顾斯白都发话了,时父自然没有意见,赶紧招呼着时随坐下。
“小随,没听到顾总说话吗?快坐下来”
时父时母坐在一个沙发上,唯一的空位在顾斯白旁边,时随只能挨着他坐下,不自在的舔了舔唇角。
服了。
舔到泥了。
时随暗自郁闷,时父一整颗心都扑到合作上了,只有顾斯白注意到他的异样。
下颔被钳制住抬起,柔软的手帕落在脸上,时随迟钝的眨眨眼。
顾斯白的动作很慢,捧着眼前人的脸上下端详,细细的擦去皮肤上的残存的泥点。
旁边正襟危坐准备谈业务的时父眼睁睁的看着顾大总裁屈尊给自家儿子擦脸,一瞬间瞳孔地震。
要不是有这么多年掌管公司积累下的沉稳,时父估计已经上去把自家儿子拉走了。
意识惶恐了刹那后,时父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个可怕的想法。
顾斯白主动上门找时家合作,该不会是看上他唯一的傻儿子了吧?
但时父听说自家儿子是有男朋友的啊,再说就算没有,他也不能为了钱把儿子卖了吧!
“顾斯白,你快点松开我”
时随想要躲开,但在自己父母面前也不好有太大的动作,只能小声提醒。
顾斯白明明听到了,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直到把某个灰头土脸的家伙擦干净后才松开了手。
“时总,关于我们的合作”
话题回到正轨,顾斯白刚开口,就被正在进行头脑风暴的时父下意识打断,
“不行,儿子不卖!”
场面一度混乱,塞琳黛尔见状在时宋明的腰侧狠狠掐了一把,说错话的时宋明这才反应过来,战术性挠了挠头。
“抱歉,顾总,我刚才在想别的事情。”
顾斯白也不恼,长腿交叠坐在沙发上,下颔微抬,却不显得高傲,说话进退有度,彬彬有礼。
“没关系的时总,小随的性格很好,比我那废物儿子不知道要强上多少。”
夹杂着极大私人恩怨的一句话。
顾斯白有个养子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时宋明只当他是在自谦,完全没往别的地方想,也跟着互相吹嘘。
“顾总谦虚了,小随做事笨得很,只要不闯祸我就谢天谢地了。”
昨天晚上刚闯过祸的时随:“别谢天谢地了,不如直接去谢顾斯白。”
顾斯白的目光总是飘忽的扫过一旁的时随,注意到少年坐立不安的样子,无声的牵唇。
“这次合作,我想让小随负责。”
闻言,时宋明赶紧找借口拒绝,
“顾总,那哪行啊!小随他就是个学生物的,哪里懂生意场上的这些事情。”
顾斯白像是早有准备,
“这次项目应政府的要求要保护环境,填海之前要想办法驱逐那片海域的鱼类,刚好专业对口了,不是吗?”
见时宋明还犹豫不决,顾斯白无形中施加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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