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的人,值得好好的活下去。”
云骄嘟了嘟嘴,还是不高兴:“亲我一下。”
祝时宴扭头在他嘴巴上快速亲了一口。
这时,厨房门口冒出来一颗小脑袋,洛灵睁着蓝色的大眼睛问:“哥哥,不是要吃饭了吗?”
祝时宴脸一红,连忙推开云骄,手忙脚乱地抱起他往外走,“是的,走,我们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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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时,褚明旭拉着顾柏新非要跟他说自己最近认识的帅哥,顾柏新懒得听,抽出自己的手,随口道:“你不是有男朋友吗?我记得叫什么,简淮?”
褚明旭神情一僵,往嘴里灌了一杯酒,“早分了。”
他跟简淮在几年前分手了,和平分手,没什么遗憾的那种。两人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生活理念和性格都不合适,早点分开对彼此都好,虽然是他主动追求的,但分开后他也没有多少留恋。
说起这个,他扭头看向祝时宴:“小宴,季承泽前段时间还在向我打听你的去向,似乎还对你念念不忘。”
褚寻死后,实验基地也被查封了,Kieran被判了死刑,剩下的研究员有罪的判刑,无罪的释放,季承泽和简淮两人属于什么都不知道的那类,被安排送回国了。
他对祝时宴还没死心,辗转找到褚明旭,拐弯抹角地向他打听祝时宴现在的去向。
褚明旭显然是有点喝多了,不然换平时,他是断断不敢说出这样的话的。
云骄脸一黑,目光阴森森地看着他:“季承泽,那个情人节给阿宴送花的小子?”
褚明旭身体一抖,酒瞬间醒了一大半。
他缩了缩脖子,小声道:“我什么都没说,你什么都没听见。”
云骄冷呵一声。
褚明旭默默地低下头,安静的吃饭喝酒,再不敢瞎说一句话。
褚沐年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抹轻松的笑。
酒过半巡,顾柏新和褚明旭两人弯七扭八地倒在地上,小洛灵已经睡着了,被褚沐年抱回卧室的床上。祝时宴也喝了点酒,此时脑袋懵懵的,他想起什么,费劲地扒开云骄的上衣,歪头盯着他胸前的那个迷雾中的小鲛人,仰头弯唇一笑:“它睡着了。”
他不止一次说过他胸前有个小鲛人,云骄只当他又喝醉了说胡话,哄着他道:“你想要吗?想要我们也可以生一个。”
“才不要。”祝时宴皱了皱眉,不高兴地推开他,重重地强调:“要生你生,我才不要生,我是男,男人,生不了孩子。”
云骄失笑,没告诉他其实鲛人可以让男人怀孕。
不过他也没打算告诉他,真让祝时宴怀孕他舍不得。
他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就够了。
过了一会儿,祝时宴藏在桌下的手又黏黏糊糊地缠过来,勾了勾云骄的手指,眉眼弯弯地看着他:“小云,生日快乐,我希望你可以永远健康幸福。”
云骄擦了擦他的嘴,温柔地望着他:“希望你也是,我还希望你能永远陪在我身边。”
祝时宴晃了晃手,一脸认真的说:“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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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说好的保证并没有兑现。
这一世祝时宴比云骄早走好多年。
鲛人的寿命要比人类漫长,祝时宴走的时候云骄不过而立之年,他平静地送走了祝时宴,然后按照他的遗愿把骨灰洒向了大海。
之后他每天守在海边的那栋房子里,除了顾柏新几人谁也不见。
他固执地守着与祝时宴相爱的回忆,一个人孤独地度过了余生。
多年后,他坐在房子前,左手拿着一个掉了色的机械小鱼,右手拿着一个已经坏掉的小机器人,缓缓闭上了眼。
胸前的迷雾随着他的呼吸停止而渐渐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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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时宴睁开眼时心脏倏地一痛。
似乎能感知到他离世后云骄的痛苦和孤独,一行清泪顺着他的眼角骤然落下。
【任务结束,现在开始抽离你的情感和记忆】
“等一下。”祝时宴闭了闭眼,声音微冷:“我还要去几个世界。”
【未知】
“我拒绝再抽离情感和记忆。”
【拒绝无效】
祝时宴一字一句地问:“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让我进入这些世界拯救他?这些世界的男主都是同一个人,他是谁?我又是谁?”
【无可奉告】
一股无力感将祝时宴淹没,他抬手捂住眼睛,声音很低:“我厌倦了无休止的穿越和重新相认,也不愿意他再经历这些痛苦,如果你不告诉我他是谁,我不会再去这些世界做任务。你若强行投放,我进去就自杀。”
空气沉默了几秒,然后现出一行字:【他已察觉,下个世界便是终世界】
祝时宴呼吸一顿:“他是谁?终世界之后呢?我还能不能见到他?”
【下个世界结束,你会知道的】
祝时宴攥紧拳。
【现在开始抽离你的情感和记忆】
【抽离完毕,即将开始投送终世界】
【时间已到】
【投送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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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界,九霄神殿。
殿中男子倏地睁开眼,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眼中溢出了一丝激动和惊喜。
灵鲛从水底冒出,尾巴拍打在岸上带来一阵巨大的水花。
腓腓避之不及,被淋了个落汤猫,不满地冲着它咕叽咕叽地叫。
白泽抬手将水珠挥到一边,垂眸问:“尊上,可有什么发现?”
男子缓缓站起身,他身形高大,坐着时便已威压极重,起身时宛如带着来自远古的血脉压制,让人不自觉地想臣服。
白泽和乘黄连忙低下头,不敢与其对视。
男子走到一处壁画前,手指温柔地抚摸画中人的脸,那双常年被寒冰裹挟的眸子慢慢蕴开了一层暖意,他开口道:“是祂,祂回来了。”
白泽和乘黄两人一颤,连趴在地上的腓腓都浑身一震。
白泽呼吸急促,难掩惊喜:“尊上,那我们可要迎祂回来?”
“有人困住了他。”
男子眼中的杀意宛如实质,不过转瞬那杀意便散去。他望着画中人,眼中满是眷念和依赖:“下一个世界由我亲自掌控。我要把祂救出来,然后——杀了那个人。”
白泽和乘黄两人立即应下:“是,尊上。”
男子走回殿中坐下,闭上眼,“你们下去吧。”
几人安静退下,男子坐定,一抹流光随即消失在他识海深处。
四世界完。
第154章
——“天神之贵者, 莫贵于青龙。或曰天一,或曰太阴,青龙所居, 不可背之......天地以设......四维乃通, 或死或生,万物乃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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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虚宗后山。
在这片幽静的山谷中, 几个身穿白色道服的弟子正在闷头打扫卫生,临近晚秋,树叶簌簌地落下,刚清理干净的地方转瞬又堆满枯叶。
其中一个弟子猝不及防被落叶兜了满身, 立时不高兴地把扫帚扔在地上,气鼓鼓地抱怨:“师父也真是的, 不过就是晚训迟了些, 罚我们来打扫后山也就罢了, 还不准我们使用灵力, 这么多落叶何时才能清扫完?”
他年纪尚小,脸上还带着婴儿肥, 生起气来不仅没有任何威慑力, 反倒显得有些可爱。
在他旁边的弟子捡起地上的扫帚,耐心劝道:“子游, 是我们偷跑出去在先, 师父没罚我们关禁闭已是宽待了, 我们快些清扫完, 回去还能赶上晚饭。”
听到晚饭二字,路子游脸一垮,摸了摸肚子,可怜兮兮的说:“师兄, 我好饿。”
两人身后传来一声嗤笑。
另一个正在擦拭青苔的弟子毫不客气地嘲讽道:“中午那会儿就属你吃的最多,现下你倒先喊起饿来了,猪都没你能吃。”
路子游立即扭头瞪他:“你还说,都怪你!若不是你非要去寻宝阁耽误了回来的时辰,我们才不会被师父抓到。”
那年轻弟子懒洋洋地反驳:“那也是因为有人仗着生辰吵着闹着非要下山,我不过是顺便去一趟寻宝阁而已,又有什么错?”
路子游气不过,张牙舞爪地要去挠他,最初劝他的那个弟子无奈地拦住他,“好了子游,他那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跟他置什么气。”劝完这个他又扭头劝另一个:“阿澜你也是,非得惹他干什么,他今日生辰,你多少让他一些。”
萧澜没吭声,突然道:“阿宴呢?”
路子游停下,一脸茫然地附和:“对啊,阿宴呢?”
宋玉溪环顾一圈,最后在离三人不远处的一颗古树下找到了祝时宴的身影,他正在树下认真地清扫落叶,露出来的半个身影身姿挺拔,面容俊秀。
“阿宴!”路子游噔噔噔地跑到他面前,惊讶道:“你都扫了这么多了!”
祝时宴不动声色地将空着的那只手往身后藏了藏,借用宽大的袖口挡住了里面的东西,然后抬头对他笑了笑:“嗯,想早点打扫完早点回去。”
路子游脸一红,连忙从宋玉溪手中拿过自己的扫帚,埋头扫得起劲:“阿宴我跟你一起,我还想吃晚饭呢。”
宋玉溪一脸欣慰地看着他:“子游懂事了。”
路子游脸更红了:“师兄你快别打趣我了,我知道错了。”
这次萧澜没再挤兑他,默不作声地铲台阶上的青苔。
可纵使四人齐心协力,清扫完这一片后山也用了大半个时辰。晚饭自然是没得吃了,路子游看到空荡荡的厨房,顿时觉得天都塌了,双眼泪汪汪地看着宋玉溪:“师兄,我饿。”
宋玉溪一脸为难的说:“要不我们去求求师父?”
祝时宴道:“师父正在气头上,怕是不会搭理我们。”
路子游一听,更难过了,垂头丧气地往自己房间走,“我还是多喝点水吧。”
下一秒,一袋用纸包着的糕点塞到了他怀里。
路子游低头一看,是他最喜欢的糖蒸酥酪,他双眼一亮,一脸惊喜地抬起头:“给我吃的吗?”
塞给他糕点的人面无表情的说:“路上捡的,送你了。”
路子游不满地瞪他,“捡来的你给我吃?”
萧澜头也不回的说:“你爱要不要。”然后转身回了自己房间,直接关上门。
路子游一脸纠结地看着手中的糕点,在“这是萧澜那混蛋给的”和“他肚子真的很饿”之间反复横跳。
宋玉溪笑着说:“你就拿着吧,阿澜他揣了一路回来,想来是特意给你留的。”
路子游才不信:“他才不会那么好心。”
嘴上这么说,可他手里却紧紧地攥着糕点不放,脚步欢快地回屋了。
祝时宴微微颔首:“师兄,那我也先回去了。”
宋玉溪关心地问:“你感觉怎么样?饿吗?”
“我还好。”祝时宴挂念着袖中的东西,随口回道:“午饭吃撑着了,现下并不觉得饿。”
“那就好,快回去休息吧。”
“师兄你也是,早点休息。”
祝时宴回到自己的房间,先是点开一盏夜明珠,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袖中的东西放在床上。
那是一条两指粗细,约半臂长的小蛇,浑身黝黑,腹下不断有血渗出,呼吸薄弱,双眼微阖,似乎受了很重的伤。
这条蛇是在祝时宴打扫落叶的时候突然从树上掉下来的,直直地砸在他的肩膀上,然后当场晕了过去。
祝时宴拿下来看了眼,然后塞进自己的袖中悄悄带了回来。
黑蛇的呼吸越来越弱,祝时宴翻箱倒柜地找出一瓶七厘散,这种药具有止痛拔毒、敛疮生肌的功效,不过都是针对人类的,对蛇有没有用他还真不知道。
但祝时宴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他先是用温热的毛巾简单地清理了一下黑蛇身上的伤口,然后把七厘散倒进一个干净的碗里,用酒混合成糊状,最后一点点敷在黑蛇的伤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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