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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煞·双生枝(GL百合)——林平

时间:2024-12-23 07:51:03  作者:林平
  「我说话您别往心里去,别伤了身子啊。」
  李明珏皱了皱眉,顿了一下,抬手请他讲。
  德隆站直了,后退了一步说道:「奴才晓得您以前那些个东西全都扔了,可昨夜柏姑娘不知从哪翻到了您当时找她的那个画像,说您是个骗子,一整天是饭也不吃水也不喝。您也晓得,柏姑娘至多离得您几日……」
  德隆尚未把话说完,一抬头,人又没了!他不晓得是说得太入神了还是怎地,连着两回了,一个钦姑娘一个柏姑娘,说不得,一说,襄王殿下就跟箭一样没了影。
  李明珏疾步往柏期瑾住的小院子走,尚未到门前,只见小絮丫头探出个脑袋来,圆乎乎的塌鼻头微微皱起来:「柏姑娘刚哄睡了,见不了您。」昨日望书出宫忙采办,宫里是小絮当差,小丫头七岁就入宫了,是家中老大,本想着去学堂,结果没考上,硬是小嘴一努,一屁股坐在宫门口嗷嗷大哭。她那日路过看着可怜,便留在了宫中。论机灵小絮排不上号,胜在做事踏实,模样又生得可爱,除了不露喜色的望书外,大家都宠着她,尤其是领事宫女,虽比她大不了几岁,却宠小絮如宠闺女一般。如此一来,自然养成了张口闭口没大没小的坏习惯,好在诀洛城中没有什么脾气火爆的贵人,少些规矩套着也不打紧。
  「她……」
  「您别担心,柏姑娘连发脾气都不知道该怎么发,跟您闹着玩呢。就连哭啊,砸东西啊,皆是连夜在书上习来的。您书房的书真当是该收拾一下了,别一天整些乱七八糟的叫柏姑娘给学坏了。」话罢,小絮嫌弃地看了一眼,觉得襄王殿下在这儿干站着也帮不上忙,便说:「您有什么事儿忙去吧,这里我看着。」
  「她不让我进去?」
  「柏姑娘认死理,她说我放您进来,她就去撞柱子,这话我是信的,就看您信不信。您上点心便是,柏姑娘可好哄,我家里一个弟弟,两个妹妹,从未见过这么好哄的……」
  话还没说完,屋内传来迷迷糊糊的声音:「絮儿你在同谁说话呢?」
  小絮说着甩手猛地将门一合,风风火火回了屋,一边儿走,小嘴里一边儿嚷着:「不知从哪儿来只野狗!刚给赶走了,柏姑娘你继续睡。」
作者有话说:
我的隐藏cp:领头宫女x塌鼻子小絮
 
 
第 87 章 个中因缘
  傍晚钦红颜来看柏期瑾,所谓冤家路窄,德隆失职,望书话少,二人半路上正巧撞见。她又改回了那副素净打扮,艳丽的眉目配清和的妆,竟是不显半点违和,反倒是别有一番韵致。简简单单的玉簪子闲挽发,唇间淡粉不点红,见着李明珏,浅描的柳眉尖儿向眉心紧紧地一皱。一惯动人的桃花眼掀着眼帘左右瞥了两下,见四下无人,上手便是一个巴掌。照理说这会子她应跟着桃花林的白面书生一齐离开了诀洛,谁料一大早上听说柏期瑾出事儿了,便跟金老说暂几日缓,老头还算是通情达理之人,二话不说地答应下来。她方才拿绣帕子给丫头一滴一滴地擦眼泪珠子,心疼平时笑嘻嘻的、圆乎乎的、水灵灵的小鹿眼哭得红肿肿的,心头都发酸得很。这天杀的蠢货做了十来年的王,大案小案见了百千来个,到自个儿这儿却不知道把旧东西拾掇拾掇好,像个没用的废物。
  怎么就没收拾好了?扔了!全扔了!那幅画是当初寻她用的,念着别有意义,心间即是十分的不舍。思来想去,求了个「万全之策」,专请了木匠在衣柜下加做了个暗匣,藏得那叫一个精妙,也不知道是怎么翻出来的。后悔定是晚了,李明珏摸摸脸,没有抬眼正看她,只是低头看路,一边儿往门边走,一边儿颔首道:「打得好,打得好。」
  她步子一向迈得开阔,平时很是能走出一番飒爽,仿佛背后永远是几面旌旗迎风招展,而今日步子虽大,却显得百般低落。李明珏三两步越过钦红颜,二人相距三尺左右,却又因此刻背对彼此而显得特别遥远。她驻足片刻,斜眼瞥见钦红颜依旧站在原地,料她是一时冲动后怕了,便想给她个台阶下,旋即唇边笑笑说:「无妨,你想打很久了吧。」说完她亦不知这话到底在说什么,她欠的何止是一个巴掌。
  钦红颜眉间一蹙,刚想说李明珏怎么一如既往地这么无赖,一回首却见李明珏在她回眸那一瞬间,同时回过了头去。钦红颜莫名想到了那天她离开时她没有转身……她是不是同她不敢看她一般,不敢看她?昨儿含香阁是她失态了,今儿也是,钦红颜发觉似乎只有在气头上才敢直面李明珏,可李明珏,自从那晚打屋里被赶出来,便再也没有正眼看过她。
  她竟然不敢?钦红颜低眉微微耸肩,笑得没有声音。她们真是好生窝囊的两个人。相伴之时,连问,都不敢多问一句,散了之后,又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这缘分委实作孽。
  她嘲弄地抿唇一笑,微挑柳眉瞥了眼李明珏的背影,没说话便走了。上一次这般离开时,她多次回头,她多希望那无赖能冲过来抱住她,她又是多清楚那人不会。这次她希望不起了,只得从昨日含香阁的刹那对望中捋出一丝丝清醒来,惟愿自己能好好的,不回头,更不敢回头,她怕她回头时……她在看她。
  钦红颜确是想多了。这一次,李明珏在初秋风里站到了她的脚步声淹没在风中。
  那日李明珏并未见到柏期瑾,照柏期瑾的说法是她需要点时间来换个模样。近些天襄王不是在赵大人那儿,便是在彭大人那儿,或是跟天子派来的使臣打嘴仗。
  托张子娥的福,这位散漫惯了的王愈发地忙碌了。
  两国由东西两线攻宋已数月有余,战地捷报频传。前线作战不利,一向喜怒不显的宋王闻讯时不禁勃然大怒,大袖一挥下令率兵亲征。当向东抗魏,还是向西抵梁?正于踌躇不决之际,南大门再度被蛮子一脚踹翻,镇北侯李守玉不得不离开魏宋战地,披帅策马二战南蛮。
  向东!
  黄土地在铁蹄的践踏下烟尘滚滚,震响隆隆,白鬓的君王仗剑向东而去。
  南央将士以青壮年居多,上一回真刀真枪,还得是二十多年他们的父辈手握长矛对阵漠北大汉手里的黑铁弯刀。初战连捷,个个小将锐意新进,心气甚傲,仿佛一朝夺回了在父辈手中丢弃的李魏盛世,然而战局在宋王挥师东去后顷刻改写。吃败仗,中埋伏,投敌营,窝囊事做尽后,主帅怕再丢城池,决意退兵回城对峙,在老将军回来前,不再开城迎战。
  使臣多番往返于诀洛和南央,无非是请诀洛派兵一同伐宋,还将东线进展缓慢归咎在诀洛不出兵上。伐宋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伐宋。就算她李明珏和秦元魁没一丁点交情,还有漠北臭小犊子在作妖,敢动她就等同于把北方的大门敞开,讲了千百遍李明珲仍旧听不懂这个道理,非以为她要占山当大王。
  李明珏累了就坐在柏期瑾门前说些话,每天都能见到襄王殿下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门边,亲手端了一壶茶,坐在个门边断断续续讲上一个时辰。或盘坐,或侧坐,或仅伸直一条腿儿将手搭在另一边儿的膝盖上,反正就爱没个样子地席地而坐,偏不要那舒舒服服的椅子,之前同使臣嘴仗吵得有多厉害,此时看着就有多闲散。
  深邃的眸子半掩着,嗓音带了些许疲惫,往日旧事就着一壶温茶娓娓道来,这是她波波碌碌一天后轻声细语酿就的温柔。
  柏期瑾要她把过去交代清楚,不单单要说画中女子,要一岁一岁地讲,越细越好。她因知柏期瑾最喜听故事,也好脾气地一天一天地来,母妃衣袖上精致的孔雀羽,北央宫花园里纷飞的六色蝶,避暑山庄内冰凉凉的山泉水……后来弯刀划破了衣食无忧的年少,军儿弟弟吃了最后半块馒头睡得酣甜,各儿姐姐把裙上的血迹压在腿下,在破屋里亲手喂了她一颗不知从何处来的葡萄。
  每回啰里啰嗦地说完,也不知柏期瑾有没有听清,她要做最细致的活儿,嘴上功夫和手上功夫都得抓牢实。于是再回案边坐下,拿挑箭弦的手硬生生握着只青竹细笔,压住一颗只想写狂草的心,别别扭扭地写满整页的蝇头小楷,最后混着那些个谈正事的折子一道儿往屋里送。末了还不放心,生怕柏期瑾瞎学书里的什么乱七八糟伤春悲秋词,偏要袭一身病恹恹清癯瘦骨,特请了专人编好故事,说这难过时候需吃肉吃菜养气血,还颇讲究地把书做旧些放在书房里。
  有一日她讲到一半,侧边的一扇镂花窗吱呀吱呀地开了,柏期瑾两手搭在窗沿边飞快地探上一眼,随后就半掩花窗躲在阴影里,隐隐可见紧紧抿成一弧的唇线。想来这几天伙食不错,脸蛋圆润了些,粉颊边生了点娇生生的肉,嘴唇轻轻一抿,唇角两边挤一挤,嗲得很。不仅是小脸圆了,这两脚不出门,成日不见天,人都被捂白了些,粗看上一眼,竟和张子娥那只小龙有几分微妙的神似,只可惜从前一头乌黑的青丝却似捂褪了色,泛起淡淡的棕色来。
  李明珏笑她:「头发怎么黄了,倒真像个黄毛丫头了。」
  柏期瑾轻轻哼了一声,答道:「我这样是不是一点也不像她了?」她说时眉心一拧,把五官都皱起来,可爱极了。
  「不像,一点都不像。」
  「那你还喜欢我吗?」
  「喜欢的。」
  「脱口而出的不算,你再好生生想想。」说完窗户一关回去了。别听德隆瞎说,什么至多离得了七日,这都十来天了。七日的说法有考究,以前柏期瑾每月身上不舒服了,小心思可没闲下,抱着美人没事情做,不就是守着饭却吃不着食?小手揪着枕头可劲儿地馋,整个人卷起被子蔫吧得不行。李明珏又甚会挑时候,最喜在这个点逗她,到底是美色如狼似虎沾不得,想不得,最好是见不得断了念想。柏期瑾心一铁,气鼓着脸将人推开,抱起被窝去小院自个儿住,等好了才又搬回来,黏糊得要命。可再黏糊也有讲究,今儿算是翻天了,再馋也不吃嗟来食。
  后来讲到二十来岁,讲到因何去了含香阁,讲到她此生最出名的风流事迹,讲到她在表明心迹那日被一个枕头砸了出来。至于如何遇见她,为何留那幅画,怎么遭她打上一巴掌,李明珏在开口前摸了摸脸,还觉得有些好笑,她前几日似也被打过,还是同一个地方。
  她默坐了会儿,没有再说下去,任长袖轻轻垂落在地上,静静看余晖由黑暗遣散,远方,有一勾弯月自地平缓缓升起。蟾光倾泻如水,因忽想到那晚她吻她,同样是个皓月星辰的夜晚,不觉沉默了许久,想如何将方才一番话写下来。她把手放在膝上,一圈一圈画着或大或小的圆,时间便在指腹与锦缎摩挲的闷响中渐渐流逝。打小锦衣玉食,如今同是锦衣玉食,但却因二十多年前私联漠北的奸臣之故,一切都变得全然不同。那时她只晓得和李明珲抢糖吃,最后被他手里的一只虫儿吓得嗷嗷大哭,每日最大的忧虑便是不想学女工,成天趴在母妃那张湘妃榻上想千百个理由该如何耍赖,至于而后的逃命流浪,爱上女子,披上战甲,哪里会想到这些。回首一望少年时光都过去了,说来也算是经历颇多的半生,想到此处她侧首往门后看,而她余下的一生……
  在屋里。
  突然!门被一把推开险些将她推翻,李明珏寻着裙角往上看,不由得唤出了她的名字:「红颜……」
  柏期瑾跟在她身后,探了个脑袋出来:「咦?你叫庄姐姐什么?」
作者有话说:
明珏:哦豁!
红颜:哦豁!
 
 
第 88 章 有福同享
  钦红颜不禁提了一口气,绣鞋就在李明珏衣角边,若不是得招呼柏期瑾,恨不得立马踩上一脚,再从腰包里掏出个针线兜来,将她那张嘴给缝成诀洛城一线天。慌乱不得,怎么说也得马虎过去,她冲李明珏狠眨了两下眼睛,回身即是一个变脸,那叫一个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火烧眉毛,间不容穟,她自认是反应极快,须臾都不曾放过,正欲以寻常口吻同柏期瑾说她听错了,谁知那丫头小脑瓜转得更快,即刻握紧小拳头砸了下手掌心,用一派恍然大悟的口气说道:「哦!原来你就是那个负心汉!」
  那灵光一闪,豁然顿开的劲儿,跟带了十几层金光似的耀眼,冲得钦红颜眼前一花,趔趄着向后退了半步。
  李明珏忙不迭从地上站起,这局面她是万万没想到。钦红颜在宫里,德隆怎不来支会一句?这下倒好,真有大大的好戏看了。她上前把手一横,想打断已经开始浮想联翩的柏期瑾,不巧迟了一步,怎想平时安安静静垂头琢磨事儿老半天的小姑娘,今儿跟开了光一般再次茅塞顿开:「哦!原来你就是那只狗!」
  负心汉和狗?李明珏一头雾水,这都什么和什么?而钦红颜心里却是清楚得很,当初给柏期瑾的解释,和那丢掉的枕头,再加上李明珏方才讲的故事,柏期瑾这会子全都对上了。她攥紧了手中的绣帕子,瞥了一眼李明珏,只道是一人做事一人当,打算把拽柏期瑾回屋把话说清楚,不料柏期瑾一脸兴奋地抓着她的手说:「原来庄姐姐就是钦红颜,我就说,这么好看的人,城里不会再出第三个了!」话罢,她好似后知后觉地察觉出异样,远山眉微微拧着,在眉心聚起小小山丘,目光略含审视地在二人脸上匆匆掠过,之后扬声问道:「你们瞒着我做什么?」
  钦红颜见她情绪姑且还算稳定,不觉松了一口气,也没有深究她周身这股兴奋劲儿是从哪儿来的,只道是和声细语地耐心解释:「我们是不想让你误会,我们之间没什么的。」
  「没什么?你不是年轻的时候爱了个负心汉吗?」不待钦红颜答话,她转头就问李明珏:「你之前不是还说喜欢过钦红颜吗?」
  钦红颜继续解释道:「不是的,自你入宫后,我们没再见过。」
  「你们不是互相喜欢吗?为什么不见面?」前后不通,左右矛盾,柏期瑾垂下头来,揪着钦红颜的衣袖委屈起来:「啊……难道什么负心汉,什么喜欢也是在编故事骗我的吗?」
  听她委屈,钦红颜一时口快:「没有,我们没有骗你。」
  「那你们是有误会咯!有误会就要解释清楚呀!」柏期瑾眼睛一眨:「这样庄姐姐是不是就可以住在宫里了?」
  「啊?」
  「你都要嫁九房,为什么不来宫里?」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啦,书里都说过了。」
  钦红颜甩袖就冲李明珏问道:「你都给她看什么书!」
  这显然不是一句问句。
  「四书五经,百家经典,前朝史册,野史,轶闻,小传,杂剧……」
  但某些人偏偏要当作一个问句来回答。
  襄王为了消遣度日,说书先生都听,秦楼楚馆都去,至于书,那看得的,看不得的,还不是一道儿看了去,分个甚邪门歪道与经典传奇。
  「她自己拿的,不关我的事。」
  只瞧那轻狂的人耸耸肩,毫不有愧地摊手道。她便是右肩靠在红柱上,玉带系腰间,金龙绣袍上,一身绛红色秋装簇簇新不带褶,衬得整个人光华耀熠。照理说这打扮,站得笔直,坐需正襟,可她整个人半斜,仅一只脚撑着,另一只脚仅仅是以脚尖点地,一副要将自由散漫从头发丝写到鞋脚底儿的模样。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庞润在月光里,斜挑着一边眉,高挺的鼻梁下,薄唇泰然地抿着。含香阁的姑娘们皆说这襄王殿下眉毛生得好看,钦红颜却一直以为是嘴,颜色比绯色稍深些许,唇角天生的是挑弄声势的轻扬,唇线更是精致得恰到好处,令人舍不得把视线挪开。这嘴是长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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