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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痨小夫郎(古代架空)——李飞土

时间:2024-12-24 07:54:37  作者:李飞土
  “你们的军饷呢?实在不行买些东西、雇个长工呢?”
  大家都纷纷摇头,总共就那几十两银子,随便添置些东西,也就花光了。锄头、柴刀、铁锅……许多东西都得重新添啊!要是家里还有老人的,还得往公中交钱,能剩下多少?
  “行行行,不说这丧气话,是队将的喜日子,我们喝酒!要是有什么发财门路,兄弟们别互相忘了就行!”
  周云飞在这桌被灌了几碗酒,又到张大伯、周强他们那桌去,这桌都是些村里的老人,有些还观照过他,这边又不得不灌几碗酒。
  这边喝得热闹,但大部分村里人只觉得是周家穷,所以没有做十几桌席面,把村里的每户都叫上,全然不知周家的席面都是实打实的肉。
  此时此刻的周大家……却是一片安静。
  “爷爷奶奶阿娘阿父,我捡到喜钱了!”
  一个小娃儿从房门外跑出来,李淑珍沉着脸骂了句晦气,把铜钱从他手里抢来:
  “你个小哥儿整日乱跑什么?草都没割?”
  “李淑珍啊——今天你小儿子做酒,怎么没叫你去啊?听说放了十八挂炮竹啊,真舍得花钱啊。”
  李淑珍呸了一声,和扒在围墙上的隔壁女人嚷嚷了起来。在另一个房间看书的周丰茂,啪地一下关上窗子,想起那个好看的江淼,忍不住冷哼。
  周云飞那种人……居然也走狗屎运了!
  不过……他低头从怀里掏出一条粉色帕子,帕子上绣着朵朵桃花,他闻了闻,仿佛还能闻到那女娘身上的香味……
 
 
第41章 新婚燕尔
  “啪嗒——”
  周云飞把门开了,外面人已经散了,兄弟们听他的多住一天,外面正在收拾东西、洗碗筷。他的淼哥儿就在房间里等着他,周云飞关上门,沉默地走过去。
  嗯……果然睡着了。
  他勾了勾嘴角,拿起桌上的柏木枝,将淼哥儿的红盖头揭了开来。淼哥儿本身就已经很美了,一番打扮之后,更美了,周云飞呆呆地看了一会儿,看着他戴着自己买的簪子、镯子,又笑了。
  “嗯……云飞哥?都好了?你……你脸好红啊!”
  周云飞嗯了一声,他想起昨晚和武非在房间里说的那些事,淼哥儿鲜红的嘴唇、洁白的脖颈……他空空地吞咽了一下,感觉到的是无尽的渴意,酒气翻涌。
  “淼哥儿……夫郎。”
  “嗯……以后我就是云飞哥的夫郎啦,唔——”
  夏淼惊讶地瞪大眼睛,柔软的嘴唇上贴上另一片嘴唇,仿佛周云飞脸上的热度也灼烧了他,他感觉全脸都烧了起来。
  “淼哥儿?不是要来吃好吃的吗?快来吧,床上的桂圆现在可不能吃啊!这娃子,不会是睡着了吧?”
  夏清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惊得两人都退开了些。
  周云飞放开了人,他站了起来,脸上通红,不知道是酒气还是怎么的。夏淼也脸红了,连忙的应了一声,穿鞋站起来,把周云飞按在喜床上:
  “你在外面喝喜酒累了,先歇着……歇好了再出来。”
  夏淼匆匆地出了门,见到院里几个不太熟悉的汉子,他们纷纷叫他:
  “周夫郎!”“哥夫郎!”“弟夫郎!”
  “行了行了,别碍事的,羡慕周哥娶这么好看的夫郎,就回家好好挣钱呗。”
  张栋子叫了一声,他们也没敢多促狭,夏淼跑到草棚那儿,摸摸嘴唇,阿爸就给他送来了饭菜,让他吃着。
  下午就是亲戚朋友间闲聊,张栋子和潘子轩更是因为兄弟们都在,乐得不行。到了晚饭,就是吃中午的剩菜,虽说是剩菜,其实也是预备了一些多的菜一起炒了,要不然放久了也不新鲜。
  周云飞下午睡了一觉,醒了酒,晚上也就浅喝了几杯。夏清则收拾好了东西,武非那边是有活就干,没活就种地的,他也怕耽误,说好了第二天就走。
  夏淼亲亲小侄子的脸蛋,再三确认阿爸和大哥一家都还会再来,夏清摸摸他的头发:
  “怎么刚成婚,就又舍不得阿爸了?”
  “我成不成婚,都舍不得阿爸!对了……阿爸,你跟我来。”
  夏淼进了房间,从新鲜的樟木箱子里取出钱袋。
  “阿爸,里面是二十两银子,你带着去,要是大哥有什么要用的地方,直接拿出来用,你想吃些什么用些什么,给你了就尽管用。”
  夏清把银子往回推,他知道这银子来得多不容易:
  “阿爸不想要银子,你可得和云飞说,再不要去打老熊了。”
  “知道的,阿爸,这是云飞哥和我说好的,哥夫家里也不富裕,孩子都瘦,要吃点鸡汤什么的也少,总不能让我侄子亏了身体吧,你就拿着!”
  夏清叹口气,还是收下了,又叮嘱他几句,以后就是当家人了,银两不能乱花。夏淼乖乖点头:
  “放心吧,阿爸,我们还有六十六两呢!够多了,等到了秋天,盖个大瓦房,接你们都来住!”
  “还瓦房呢!好好照顾好身体,阿爸从来没离开过你,幸好有云飞在,要不然我也不放心。”
  夏淼噢了一声,听到大哥在喊阿爸,就和阿爸一起出去了。他跟着忙里忙外,安置周云飞他的这四个弟兄,潘子轩先回县城了,晚上张栋子也过来到隔壁住,这样他的房间就让武非夫夫暂住一晚上,小梅就和夏清住一晚。
  天渐渐黑了,只有六个汉子还在院子的草棚里聊天喝酒,武非他们因为明天要早起赶路,也去睡了,他们喝酒,喝得面红耳赤,周云飞却是怎么都不喝了。
  “行了行了,别让周哥喝了,今天可是人家喜日子啊!你们这群小子,是不是嫉妒我周哥有夫郎,夫郎还那么好看啊?”
  这么一说,他们才散了。
  夏淼擦洗完了坐在凳子上,忙了一下午,他也出了些汗。屋里正烧着两只手指粗的红烛,跳跃的火焰摇曳着。
  “嘎吱——”
  夏淼抬头,正是喝得脸上微红的周云飞进来了。
  “云飞哥,他们不喝了?结束了?”
  周云飞嗯了一声,他盯着夏淼看,夏淼脸上的脂粉已经擦净了,在烛光的掩映下,变得更美了,那是一种让他心头发麻的美。
  他关上了门,走到夏淼的身边,伸手为他拆下簪子和布条,夏淼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他能感觉到云飞哥的眼神一直在盯着自己,他想说些什么来缓解心情,但周云飞一把把他横抱了起来,放到床上。
  “床上……还有花生桂圆……”
  “我下午捡了。”
  一句话音未落,比上午更猛烈的吻袭来。这根本都算不上吻了,简直就是攻城略地,烛光在夏淼压抑的声音中被吹灭。周云飞仿佛上了战场,一次又一次地侵占着他的身体。
  这一夜,自然是被翻红浪,黑夜中不知何时下起了绵绵春雨,屋檐下也淅淅沥沥地滴下雨来。
  ……
  夏淼是后来醒的,他听见外面有声响,半开的窗户也透着光了。他感觉到身体酸痛,特别是大腿的地方,昨晚……他脸有点发烧,扭头看看,小凳子上放着昨晚脱下来的喜服,红艳艳的,上面还有一套干净的衣服,显然是有人给他放好的。
  夏淼穿上衣服,他正用发带绑头发,门口传来的周云飞的声音:
  “淼哥儿,醒了吗?”
  这声音略显低沉,让夏淼想起昨晚情到浓处的喘息。他应了一声,周云飞便让他出来洗漱、吃饭,原来他早就做好饭了。按老规矩,新婚第一日当然是要见公婆、做早饭的,但周家没有长辈,周云飞也让他一直睡着。
  “哥夫郎好!”“早上好啊!”
  草棚里坐着汉子们,他们吃着稀饭,稀里哗啦的声音,纷纷朝着夏淼打招呼。夏淼也大方回应,让他们多吃些,这才扭头和周云飞问怎么不早点叫他。
  周云飞端来盆热水放到案板上,他伸手摸了摸夏淼红肿的眼皮……是昨晚哭的。夏淼脸上一热,赶紧把他的手挥下去。
  “昨晚你累了,今日你歇息。”
  夏淼噢了一声,感觉耳朵都热了,怎么觉得云飞哥成婚之后,看他的眼神……更灼热了呢?
  他匆匆地洗脸,又用盐和柳枝刷牙漱口,等到吃朝食的时候,草棚里的汉子都吃完了,跑到院子里掰手腕,只有周云飞坐在他身边。
  一碗酸萝卜丁、一碗腌芋荷,都是夏淼爱吃的,也开胃,他夹口菜再喝口粥,满足地点头。周云飞看着他吃饭:
  “阿爸和大哥他们已经出门了。”
  “嗯……那不知道他们现在有没有走到四林镇呢,哥夫租的驴车驴子也健壮,应该快了吧?”夏淼见周云飞点头就美滋滋地喝粥。
  “我带他们去趟后山。”
  夏淼瞪大眼睛,嘴里含着一口粥不好说话,周云飞就解释了:
  “不去里面,教他们做陷阱和认药材,行吗?”
  “嗯?行啊!那你去吧,我把衣服洗一下,回来整整药材和药箱。”
  周云飞交代完,朝着院里的兄弟打了个招呼,他们拿上家伙事,周云飞也背了箭,就从家里走了。
  夏淼喝完粥,把小菜放起来,仔细一看其他人的碗筷都被周云飞洗干净了,他只需要洗自己的那只就够了。他笑了笑,云飞哥和他知道的那些汉子都不同,江仁就从来不进厨房,还说什么厨房只是妇人和哥儿进的,但他的云飞哥愿意为他作羹汤。
  他先到后溪上把昨晚的两套喜服都捶洗了,又提了小半桶水回来的,腰酸背痛……真是不能干太多活,还得歇着。
  仔细地把草棚里的药材收拾了一番,把要晒的草药都趁着太阳拿出去晒晒,夏淼盘算了一番,他拿出纸笔将药材和分量都记起来。
  一些常用的药材,比如泄下的大黄、发散风热的牛蒡子、清热解毒的金银花和车前草之类的,不少都是能现采的药材,还有钩藤……不论季节都有的。
  夏淼列了列,又估摸着县城药铺的价格来减去一二文或者三四文来收。等到周云飞回来的时候,他还在对着招牌的木板苦思冥想。
  “哥夫郎!我们走了!”“走了走了,下次有娃了再来吃喜酒!”“周哥,我们回家!”
  一阵嘈杂,夏淼就看着他们都往村外去了,张栋子还混在其中,周云飞手里提着一只竹鸡一只鹧鸪。
  “你抓到的?他们怎么不留下来吃午饭?这是什么鸟啊?哇……看着就凶!还想啄我!”
  “嗯,赶着回去。”周云飞把两只鸟都系在草棚梁上,它们偶尔还使劲扇着翅膀,他看见淼哥儿这眼神,心里比刚才在兄弟们面前教陷阱还要高兴,“竹鸡和鹧鸪,给你煲汤。”
  夏淼摇了摇头,这两天吃肉太多……有点腻了,还是留着过两日吧,反正鸟一时半会喂些粮食和草,还能活几天。他把手里的木板举起来给周云飞看。
 
 
第42章 收草药
  “白花蛇舌草,一文两斤……”
  周云飞能认得不少字了,他立刻读了出来,得到了夏淼赞赏的眼光:
  “对!云飞哥,你可真聪明,记性也好,学过的字都认识。我想写个招牌到外面,收些这个季节有又常用的药材,我们用不完就买到县城的药铺去,挣点小钱。”
  周云飞赞同地点头,他看了看木牌上用黑灰写的几种药材,有几个字他不认识,他一指,不用他问,夏淼就立刻懂了,蘸着水在桌面上写,让他知道。
  “这是薄字。”
  “我去和隔壁张叔说说,我们收小梅张叔他们的药材,就直接用县城的药价,他们照顾我们这么多呢。”
  周云飞也同意,他从房间里拿起了锄头,快十多天没去地里,又多雨水,草肯定长高了。他把鸟分别关进笼子,就除草去了。
  夏淼叫了几句,隔壁都没有人应,他正犹豫着,张栋子回来了:
  “我阿爸阿父他们去开荒塘了,我现在也去,淼哥儿,你找他们?”
  夏淼立刻把事情说了,他们一路朝着后山的方向走,走到岔路再一扭,就到了另一条路,这路边确实很多池塘,不少池塘两边都是草,也有能看见鱼的。
  张栋子挠挠脑袋,他知道价格是云飞哥和淼哥儿在照顾自己家:
  “价格不用这么高,既然是收药材去卖,那怎么老让你们吃亏?”
  在池塘里挖淤泥的张阿么同样这样表示,张栋子跳下池塘去帮忙了,换张阿么到岸上歇会。他看着淼哥儿,心里满是喜欢,以前周云飞和他家栋子就关系好,小时候干瘦干瘦的,看小孩实在饿得不行,他也把小孩叫来家里吃一顿。昨日看着他娶妻,可算是苦尽甘来了。
  “张叔,我就直说了,你对我和阿爸好,也对云飞哥好,我把你和大伯当成云飞哥家里的长辈,我们虽没有血缘关系,但胜似亲戚呀,如果你要是实在不行,就让小梅偶尔给我搭把手总行吧?”
  “你这孩子!真是嘴甜得没边了,行行行——”张阿么在岸边抛上来的淤泥里捡鱼虾螃蟹,这之前是野塘,东西实在不多,夏淼也挽起袖子帮忙,“那我上午忙完了,下午就到各家各户去给你说说,他们家里多是闲着的夫郎哥儿和姑娘,钱虽少,但没人嫌弃的。”
  更何况夏淼要的都是些河堤边上常见的药材,只要摘下来洗干净晒好,就能换几文钱,积攒起来也是家里的进项。有些人分家就没分到几亩地,又干不了小工的,自然困苦些,知道有这么好的挣钱法子,肯定是开心的。
  “这野塘光一年的年租就要五百文,太贵!不过能种藕种菱角还能养鱼,肯定有得挣的,今年家里有钱了也租一亩塘来用,淼哥儿,你们要不要租一亩?能挣钱的。”
  五百文确实是贵了,夏淼买落户的那亩沙地也才五百文,但到了这儿,只能租一年,明年还得继续给村里交钱。夏淼想了想夏天的莲子,秋天的莲藕、菱角,默默吞了下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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