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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庄意看回路桥，他看路桥眼神有些躲闪，心下觉得算扳回了一分，满意地擦了擦嘴先站了起来。
下楼还是昨天那部电梯，这回两个人挨得很近。
路桥抬头看着电子屏上的数字，又扭头看看庄意，贪心地看了几秒，直到庄意也扭过头来看他。
“如果你想接吻，可以直接来。”
“是吗？”
话音刚落电梯到了一楼，门开了。
“现在没机会了。”庄意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没想到路桥伸手把他拽了回去，踉跄着被压在电梯壁上接吻的时候，门甚至还没有关上，庄意从来没有在接吻的时候如此紧张，他不知道向上的电梯会在哪一层停下，又被路桥吻得有点不想停下。
庄意开始怀疑路桥关于恋爱经验的话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单就吻技这一件，他可算得上天赋异禀了。
电梯最终在7层停下，两人在电子提示音中迅速地放开了对方。
门一开就有人走了上来，庄意低着努力控制着呼吸，路桥却坦然地抬着头，他甚至认出上来的那个男人，正是昨晚就曾见过的那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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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谈，去谈不太熟的恋爱，去发展不被定义的关系！
第32章32
庄意花了两天的时间，才接受了自己答应和路桥在一起的这个事实，这不能怪他，实在是预料之中但计划之外，他对路桥肯定是有好感的，但在去丘林之前没想到会有这样迅猛的发展。
而接受事实主要还是靠路桥，他好像是摁了开关后立刻就顺畅地进入了下一个阶段，清晰地找准了自己男朋友的位置。
回C城那天晚上已经很晚了，路桥把庄意送到电梯口，拉着手接吻，问庄意第二天要不要一起吃早饭，路桥对庄意似乎很明显的生理性喜欢，庄意也能清楚地感受到，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值得骄傲的事情。
“后天还要去丹宜，明天想多睡会儿。”庄意没有勉强去迎合路桥，实在是路桥六点就会起来跑步和吃饭，听着就很魔鬼。
路桥也没表现出不高兴，点点头：“哦好，那我上午要回家一趟，我们晚点再联系。”
庄意又想起路桥那天给家里打电话的事情，觉得好笑但是不能笑，只能当做不在意地点头。
“你不问问我回家做什么吗？”路桥抓着庄意的手不放。
庄意讪笑：“哈哈回家挨骂吗。”
电梯到了地下开了门，路桥没再说什么，笑着把庄意送进了电梯。
看着电梯一层一层往上走，路桥脸上的笑容才淡了几分，他本来以为和庄意有了不一样的关系之后，庄意会主动说之前的事情，那些他瞒着自己的事儿，没想到竟然一句都没有。
就连这所谓的恋爱关系，也有点像是自己逼来的。
路桥很少会相信什么直觉，所谓直觉也一定是有蛛丝马迹的证据给自己的暗示，偏偏和庄意有关的事情，一直缥缈着让路桥怎么都拿不准。
他能略施小计靠着一些类似谈判技巧的话术让庄意认下关系，却弄不清楚庄意对自己究竟有没有喜欢，这也不能怪庄意，他连自己的喜欢都摸不太准呢。
到现在也说不清究竟喜欢庄意什么，难道喜欢就是只能总结为一种感觉吗？那能靠得住吗？
路桥又想起那天晚上，回忆里的画面让他耳朵发热，他摇摇头，笑自己如此庸俗。
沉思的时间里，电梯已经在庄意家的楼层停住了，庄意很快发来信息，说自己进门了，路桥看着手机屏幕，思考谈恋爱是要这样事无巨细地汇报吗？
尽管觉得有些不适应，路桥还是在回到自己家之后给庄意回了一条相似的信息。
离家一周，质数变得很粘人，围着路桥的腿转了一圈又一圈，还躺下翻出肚皮给路桥摸，路桥一边满足他一边想，就算没有思想交流，高冷小猫不也是懂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虽然他对庄意还没有更多的了解，但才分开十分钟，他又想庄意了，这一定也算得上一种喜欢。庄意好像没那么喜欢自己又如何，他不也说了，感情需要一段时间来稳定。
质数叫了一声，像在警告路桥色字当头一把刀，然后不等路桥回应，便恢复了往日不愿意理人的样子。
路桥也会想，他们是不是搞错了培养感情的顺序，是不是进展太快了。
可换一个角度想，他们本来就是要直接结婚的。
想到结婚，路桥赶紧给乔湖又打了一次电话，距离他那晚发疯已经过去三天，电话一通就听到乔湖冷笑了一声，问路桥那天是不是在外面招摇撞骗。
路桥听了都忍不住笑，人果然对自己最宽容，以前最讨厌的行为，现在做得无比自然。
“我和庄意在一起了。”路桥没打算瞒着，直接说了实话。
“在一起了是什么意思？”乔湖反问。
路桥想了想：“就是谈恋爱。”
“哎呦真是稀奇。”乔湖毫不掩饰地揶揄道，“你俩可真是绝配。”
“谢谢。”路桥大言不惭，说完很快换了正经的语气，“爸明天在家吗？我想明天回去和他谈点事。”
“他明天和你哥去打高尔夫，要不你去球场吧。”乔湖也开够了玩笑。
挂了家里的电话，路桥发现自己已经不自觉地走到了床边，他往下看了看，看到庄意的窗全都黑着。
“这么快就睡，真是养生。”路桥嘀咕了一句。
这话第二天一早庄意也说了，并且直接发给了路桥，他早上醒来就看到路桥发来的信息，路桥留了家里的密码，让他起了可以去家里吃早饭。
那早饭的照片看着确实诱人，庄意下楼的时候便给路桥发了信息，说准备去吃路桥的养生早餐了。
才去吗？你是才起吗？——路桥很诧异，他又确认了一次时间，已经九点多了。
庄意伴着摁开密码的电子音回复——起得晚也不耽误吃现成早饭嘛。
高尔夫球场烈日晃眼，路桥烦透了高尔夫，但却忍不住笑，笑得路淼头皮发麻，他凑过来想看看手机上是什么好东西，被路桥比零度还要冰冷的眼神瞪走了。
“你是谈恋爱了吗？”路淼追问。
路桥不说话，小跑几步追上路广厦步伐：“爸我想和你说说旧厂的事儿，我有个想法你看行不行。”
“你不是说谈恋爱没意思吗！”路淼也拔开腿追上去，“不是浪费时间吗！”
路广厦听见了也哈哈笑，路桥有点不好意思了，扭头指着路淼：“我不谈恋爱，大把的时间留着干什么，抢你的CEO吗！”
虽然没有一句提及庄意，庄意却在路桥家的餐桌上连打了两个喷嚏，把趴在脚边的质数都吓跑了。
手机又响了几声收到几条信息，庄意以为还是路桥，笑着打开才发现是李瞳，又来问他，想不想回学校看比赛。
——是四强赛了师兄，好不容易打进了，今天不来今年可能看不到了哦。
庄意苦笑着回复——就不能有点自信，决赛再喊我吗？
——一口吃不成胖子嘛，要做符合自己水平的期待。
——好，那你把地址发给我吧。
庄意也挺意外自己竟然会答应，而且没有什么勉强的情绪，他想一想觉得不能否认和路桥有关系，毕竟是他让自己这两天的心情一直不错。
人心情不错的时候，就愿意做一些平时很抵触的事情。
第33章33
当年输掉那场决赛后，庄意再也没有踏进过排球馆，国内外的联赛转播看了不少，也有好几次心痒买了票，但都临阵脱逃了，光是在场馆外感受到的那点比赛氛围，就让庄意觉得紧张。
这次也一样，在停车场停好车，看到体育馆前很多学生在拍照，其中一些很明显能看出是一支队伍，或许已经淘汰了来总结经验，或许有一支冠军队伍，来知己知彼。
庄意还是想逃。
他总是能很清楚地想起自己的最后一场比赛，因为赛前受伤，二传不肯传球给自己，副攻状态不好，防守也一塌糊涂，庄意认为如果多传球给自己，或许能赢的。
李瞳打来电话，问庄意到了没有，庄意回她说快了。
挂掉电话，想逃的念头还是没有驱散，庄意低头划着手机屏幕，甚至开始看自己的指纹。
路桥从球场下来，看庄意一下午一条信息都没发过，他便打了电话过去，想着这回喊他吃完饭应该不算过分了吧。
“你不和家里人一起吃吗？”庄意有点意外。
“怎么，你有别的安排了？”路桥很会抓重点。
庄意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说了实话：“嗯，来C大看校队比赛了……不过……”
“你们学校的比赛？需要票吗？我能去吗？”路桥并不知道庄意的心事，所以对和庄意有关的过去有着很正常的好奇心。
上一秒庄意还在想着拿路桥当逃跑的借口，下一秒却听着车窗外的笑声答应了路桥，他觉得路桥需要一些计划外的事情做。
场馆内，距离比赛还有十五分钟的时候，管应祺开始管李瞳要钱。
“还没到时间呢，你缺这一百块嘛？”李瞳四处望着，不死心。
管应祺耸耸肩：“不是我缺钱，是你不了解他，他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那你还一直催我邀请他来，他不想来，非逼他做什么。”
“他不是不想来，是不敢来。”管应祺又看了看时间，他断定庄意又跑路了，这让他不免惆怅。
“啊！啊师兄这里！”李瞳忽然跳了起来。
管应祺抬起头，看着庄意从走过来，忍不住张大了嘴，接着他发现庄意身后跟着的那个有些眼熟的男人。
尽管是好多天以前的事了，那天光线还很暗，但管应祺还是记得路桥那张公事公办让人很难亲近的脸。
“你怎么在这儿？”庄意有些意外在这里看到管应祺。
“他怎么在这儿？”管应祺的表情是欠揍的。
路桥轻轻歪头，对于这个曾经的假想敌发出的疑问，他心有不满但是自知无理，在庄意开口前，也只能保持沉默。
庄意先和李瞳打了招呼，听李瞳控诉了管应祺拿他来不来打一百块的赌，管应祺听了立刻掏出手机来要给，李瞳转账，那表情不像输钱的样子。
“管应祺，李瞳，你之前都见过。”庄意再次把两个人介绍给路桥，“都是我校友。”
路桥也再一次像初见面那样和两个人握手。
“路桥，我男朋友。”庄意在路桥耳朵边轻飘飘地一句话，把三个人都惊到了。
李瞳和管应祺是吃瓜心态的欢呼，手舞足蹈快要抱在一起的兴奋。
路桥是不动声色地退后半步，侧头看着庄意。
周围人的目光也被吸引过来，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着李瞳和管应祺一起笑，随着赛前拉拉队上场表演，又都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圈子里。
四个人坐下的时候，路桥才后知后觉低下头，躲着庄意似的自己偷笑。
“偷着乐啥呢？”庄意问路桥，眼睛却看着场上。
路桥也跟着他一起看:“不告诉你。”
没想到庄意突然转头看他:“高兴了？男朋友？”
路桥眼神微飘了一瞬，撑着坐椅翘起了二郎腿:“还行吧，什么时候能成未婚夫，更合我意些。”
庄意有些警惕，怀疑地打量着路桥，但最后他还是觉得是自己在心虚，故作镇定地拍了拍路桥的腿:“想太远了你，中学没毕业就想着读博士了你。”
“这不难，你等着瞧。”路桥扭过头来，语气很严肃。
哨声响了一声，场上比赛开始了。
路桥没怎么关注过排球，看了一整局才看出一些门道，相比起来庄意当然比他懂得多，一开始路桥会问他些问题，他也会主动讲给路桥，但C大校队赢了第三局以二比一领先开始，庄意话变少了。
“不是领先了吗？”路桥小声问。
庄意一开始像没听见，皱着眉头看着不远处球员休息区，教练正在和队员们说话。
路桥眨眨眼睛不说话了。
“嗯是，是领先了。”庄意像是刚听见路桥的问题，“但是还没赢。”
路桥“嗯”了一声没再多问，他靠向后面把手臂伸长了，庄意身子向前倾着，路桥揽不到人，只能把手臂搭在庄意座位的靠背上。
第四局C大输了，比分打平，前面几局庄意还会喊几声加油，会为赢球喝彩，这一局却一直扳着脸。
路桥想起在丘林的第一夜，庄意腿疼睡不着觉，云淡风轻地说自己以前是运动员。
决胜局比分咬得紧，8比9落后，庄意忽然噌一下站了起来，路桥坐在边上，感觉自己被一道怒火集中。
旁边的管应祺和李瞳也吓了一跳抬起头来。
下一秒，C大教练叫了暂停，庄意面无表情盯了几秒，慢慢坐下了。
路桥赶紧抬起手来，在庄意后背上顺着摸了两把:“别生气。”
庄意扭头看他:“谁生气了？”
路桥听了忍不住笑:“那就别紧张。”
管应祺和李瞳也笑，笑得庄意欲言又止，把话都憋了回去。
C大最终以15比13赢得了比赛，李瞳最为兴奋，欢呼尖叫着让路桥几乎耳鸣。
可庄意看起来却没那么高兴。
“怎么了队长，赢得太慢了不满意？”管应祺探头问庄意。
路桥看到庄意本来就有些勉强的笑容又淡了几分。
“怎么会，赢球了哪能不满意，李瞳本来说这是今年最后一场呢。”说完庄意拍了拍路桥的手臂，“走吧，回家。”
确实是不高兴了，路桥断定。
第34章34
路桥叫了个代驾把车开走，自己第二次坐上了庄意的副驾。
考虑再三他没先替比赛的事，而是打量庄意这辆从管应祺那里借来的车：“不考虑买车吗？”
“嗯？这车我开得挺好啊。”庄意没立刻会到路桥的意思，“怎么，档次不够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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