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恭敬点头,跟在辛澜身后,两人一前一后正要离开,阮鹤大步流星冲过去,抓住辛澜的手,
“辛澜,你听我解释。”
辛澜用力到眉眼紧蹙,“把你的脏手拿开,别恶心到我。”说着,他望向姜然身边的原阳,“怎么,你不怕他吃醋?”
阮鹤拽住人不松手,“我和小阳什么都没有。”
见挣扎不脱,辛澜索性放弃,转过身,面对阮鹤,“忽悠鬼呢?我22了,不是未成年。”
阮鹤激动道:“你听我解释!”
“阮鹤,我不想听你解释。”辛澜像是一瞬间被抽走全部力气,神情疲惫,“我就是瞎了眼才看上你,是我自己贱,明知道你一直都有喜欢的人,还去招惹你,我现在不想玩了行不行?”
阮鹤愕然:“你当我是在和你玩?”
“难道不是吗?”辛澜反问,纤长卷翘的睫毛垂下,杏眼半阖,“阮鹤,你我两家在J市难免不会碰面,给彼此留些颜面吧,我累了。从十七岁开始我的目光便一直追随着你,希望你能回头看我一眼。是我辛澜痴心妄想,以为能挤走他的位置,让你喜欢上我。”
听到这儿,姜然恍然大悟。
辛澜一直隐藏的很好。
即使是一月前,辛澜突然问起阮鹤的行踪,和后面一系列的反常,他也只认为两人之间发生了不愉快,唯独没有往这方面想。
他觑了一眼旁边低着头的原阳,然后踮着脚一瘸一拐走到三人身边,
“你就是因为这个才答应的舅舅?”
辛澜摇头,“也不是,我是真的想通了而已。人总要为自己活一次不是?”
阮鹤情急问道:“答应什么?”
辛澜不看他,“与你无关。”
阮鹤抓住他另一只手腕,“怎么与我无关?你现在是我的omega,腺体上有我的标记!”
标记!?
姜然愣住,不可思议看向辛澜,辛澜此时无暇顾及他,被阮鹤的这句话彻底激怒,用力挣扎咆哮:“标记又怎样,我现在就去医院洗掉!”
阮鹤:“我不允许你这么做!”
辛澜:“阮鹤,你混蛋!”
眼见两人争吵愈来愈激烈,姜然拉住阮鹤的手腕,试图让他松开,拉扯间,一股大力将他甩了出去,身体不由自主向后仰。
他原本以为肯定会摔倒,腰上突然出现一双手扶住,梅子酒的味道从身后传来,他回头拉住黎楚的手,
“阿楚,你回来的正好,你送阮鹤和原阳回去,我和李管家送辛澜。”
黎楚扶他站稳,径直走到辛澜和阮鹤中间,按住阮鹤的手,使他动弹不得,“阮鹤,我让李管家送你和原阳回去。”
阮鹤:“阿楚,你让我和辛澜说清楚。”
见他还是不想松手,姜然担心辛澜的手会不会疼,余光瞟见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原阳,不耐烦说:
“你在这儿不尴尬吗?拉他走。”
原阳这才挪动脚步,上前拉住阮鹤的小臂,软声软语:“小鹤。”
“阮鹤,如果你真心实意想挽回他,就把你身边不该出现的关系处理掉。”
黎楚扫了眼原阳,继续说:“如果你连这点安全感都给不了辛澜,就放他走。喜欢一个人是自私的,如果辛澜身边有别的alpha和他一起出入各种场所。”
阮鹤打断他的话:“不可以!”
辛澜哼笑出声,“阮鹤,做人不能双标,你可以和你的白月光出双入对,我为什么不能有别的alpha?”
阮鹤:“你是我的,我绝不会让任何人夺走。”
说着他终于松开手,目光坚定,“等我处理完我和小阳的事,就去找你,等着我。”
手腕得到释放,辛澜背过身去,“阮鹤,我不想再见到你。”
焦灼的局面终于得到解决,李管家随阮鹤和原阳先离开,等到阮鹤的车开出别墅,安静的别墅内,若有似无的啜泣骤然扩大,辛澜扑进姜然的怀里,
“二表哥,你说我怎么就喜欢上这么个混蛋!”
姜然的手轻抚辛澜的后脑,“明天我和阿楚送你出国。”
自从上了车,辛澜便没有再哭过,只是呆呆望着窗外,一语不发。
姜然注视前方开车的黎楚,脑子里不断回响他方才对阮鹤说的话,眸光渐渐沉下来。
如果以后,黎楚有了想结婚的人,必须处理掉他们现在的关系......
心脏像被人的拳头重重一击,姜然忍不住抬手捏着胸前的衣襟,转头看向窗外,不敢继续往下想。
第13章 易感期
半月后,姜然脚伤养好。
期间,阮鹤来找过他一次,人憔悴的脱了像,询问辛澜出国去了哪个国家。
姜然没有告诉他,这是辛澜临走之前的嘱托。
发情期如期而至,因为近期不用同父母见面,他自己打了抑制剂解决。
发情期一过,他便着手准备私房菜馆的事。
从选址到装修风格,再到厨房用具和每一个摆件儿,都是姜然独自完成。
黎楚询问过他需不需要帮忙,被他一口拒绝了。
毕竟这是他自己要做的事情。
转眼,来到十二月下旬。
店铺装修的差不多,姜然在网上发布招募员工信息,由于工资待遇相对于其他的私房菜馆高出一倍,所以每天来应聘的员工络绎不绝。他几乎从早到晚,都待在店里。
这天,他回到家,发现气氛不对,平时从容淡定的李管家,眉头紧锁,心事重重。
姜然换好居家服下楼,发现李管家仍旧是刚才那副表情,见他下来,欲言又止。
“李管家,你是不是想和我说些什么?”
“姜先生。”
“我听着呢,你说。”
李管家在说与不说间挣扎,看得姜然心里直犯嘀咕。
难道是阿楚发生了什么事?
猜想在下一秒得到验证。
李管家:“黎先生的易感期到了。”
姜然怔愣住。
他竟然忘了,黎楚的易感期就在十二月的事情。
“阿楚他的易感期,都是怎么渡过的?”
他们分开之前,每次易感期黎楚都会离开姜宅,所以他一直不清楚黎楚究竟是怎么渡过的。
李管家恭敬回答:“黎先生会用抑制剂渡过易感期。”
姜然觉得李管家想说的肯定不止这些,于是问:“李管家和我说这些,是想让我做些什么吗?”
李管家嘴角轻抿,“黎先生是顶级alpha,即使用抑制剂,也不能完全压制。”
姜然看向窗外沉下的黑幕,“那他这会儿在哪儿?”
“您早上出去后,黎先生在公司附近的公寓,吃食由我按时送过去。”
说到这儿,李管家垂下眼睑,“黎先生这次的状态非常不好,房间里一片狼藉,他似乎受伤了。”
姜然听见黎楚受伤,心里跟着一紧。
alpha处于易感期时,躁动不安,破坏欲极强,可想而知房间里的惨象。
“你是希望我过去看看吗?”
李管家点头,“希望您可以帮助黎先生安稳渡过这次的易感期。”
在所有人看来,他和黎楚结了婚,帮助对方渡过易感期和发热期是想当然的事,可他们只是协议结婚。
如果黎楚控制不住,释放信息素引他进入发情期,两个人都在不理智的情况下,永久标记。
“叮。”
短促的铃声在别墅内响起,姜然点开查看。
黎楚:然然,公司临时出差,五天后回,勿念。
握着手机的手收紧,“你让我想想。”姜然回身上楼。
躺在床上的第一晚,他时睡时醒,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第二天白天,他照常去店里面试员工,一整天心绪不宁,饭也吃不下去。晚上回去,和前一天晚上一样,失眠了。
终于在第三天一大早,姜然从管家那里要来公寓的门禁和密码,驱车前往。
路上,他先去药店买了处理伤口用的药和工具,之后又买了新的阻隔贴,贴在腺体上,又在黎楚公寓楼下的超市,买了些新鲜的果蔬和肉。
上了楼,姜然站在门口深呼吸,做足了心理准备,这才输入密码。
“叮”。
房门打开,推开,关上。
一系列动作下来,屋子里没有传出任何异响,就像是房间里没有任何人存在。
姜然脱鞋,在鞋柜翻了半天,都没有找到拖鞋,最后只得光着脚走进去。
屋内极简的装修风格,黑白冷色调,出乎他的意外。
这和黎楚平时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客厅和阳台没有黎楚的影子,他来到厨房,将果蔬和肉放进冰箱,步履轻缓靠近卧室的房间。
公寓里一共两间卧室和一间书房,书房的门敞开,黎楚没有在里面。
再往里走,两间卧室的房门紧闭,姜然站在中间,踌躇不定。
他不确定黎楚在哪个房间,这时候他也不敢太大声,怕惊扰到黎楚。
“李管家,饭放在餐厅,回去吧。”
右边的房间里传出黎楚的声音,姜然调转方向,立在门口。
姜然:“阿楚,是我。”
里面静默半晌,黎楚语气低沉颓然,“然然,你不该来这里。”
姜然的掌心扒在冰凉的门上,“听李管家说,你受伤了。”
黎楚:“没事,你快回去,我现在的状态不是很好,会吓到你。”
听到黎楚的理智还在,姜然放松警惕,试着拧开把手,“我来之前贴了阻隔贴。”
“咔哒”,门锁在房门扭开之际上了锁,接着就听见里面“砰”的一声巨响,像是家具倒在地板上。
门上的手蜷缩成拳,姜然急切呼唤:“阿楚!”
黎楚大声喝道:“不用管我!”
姜然能听出来里面的烦躁与不安,他明白黎楚不想让他看见他狼狈的模样,于是放下手,后撤一步。
“我去给你做饭。”
说完,他回身,朝厨房走去。
这段时间里,黎楚的房间又传出几次巨大的声响,每一次,姜然的心都跟着收紧一回,切菜的手几次停下,又不得不继续。
四菜一汤用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他将饭菜放在餐桌上,发了条信息给黎楚。
怕黎楚见到自己会尴尬,姜然又发了一条过去。
姜然:我在另一间卧室,你可以放心出来吃。
发送完毕,他拧开另一间卧室的房门,前脚刚踏进去,身后的房门在打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进鼻腔。
姜然回头,里面的人立在门口,见到他站在门口,瞳孔极缩。
衬衫凌乱,扣子完全不见踪影,胸膛轮廓分明,白皙的皮肤上,几道突兀的血色横在上面。
视线向下,黎楚袖口的地方是大片的血迹,手上一条极深的伤口在出血,一滴一滴连成线,落在地上,很快形成小块的血泊。
姜然收回脚,冲过去抓住黎楚受伤的手,“阿楚,你的手,怎么会流这么多血?”
他说完,就要离开去拿今早买的药,手腕上倏忽一紧,滚烫的胸膛贴上来。
黎楚灼热的唇贴在他耳侧,低声呓语,“然然,我好难受。”
姜然被胸前的手臂勒得有些透不过气,他覆上那只留着血的手,轻拍,“你再忍一忍,还有两天。”
耳畔的唇顺着他的耳朵,滑到颈侧,他能精准的感觉到黎楚的每一次呼与吸,愈来愈剧烈,几近失控。
姜然身体僵直,危险的信号警告他尽快逃离,可触目的红色,却在时刻提醒他,黎楚手受了很严重的伤,要尽快处理,不然会有感染的风险。
两种想法在脑海内反复拉扯,他痛苦地闭上眼。
这时,身体陡然腾空,吓得姜然猛地睁开,手不自觉攀上黎楚的脖子。
四目相对,黑眸如深渊,吸住他的视线不放。
“然然,你帮帮我,好吗?”
几近痛苦的哀求,姜然从没有见过黎楚如此痛苦狼狈的一面。
琥珀色的瞳孔一颤,“阿楚,我怎么才能帮到你?”
周围的景象后撤,后背陷进柔软里,阳光洒进他眼里的那一刻,姜然的视线聚焦,黎楚已然栖身凑近,高大的身躯遮挡住阳光。
下一秒,呼吸被夺走,姜然睁圆双眼,一时忘了阻止。
灵巧的舌钻进来侵袭,不放过任何一处地方。
直到腺体暴露在空气中,浓郁的梅子酒的味道涌进来,姜然才稍许回过神,双手抵在胸前,用力推着身体上方如同巨石纹丝不动的黎楚。
那双黑色的眸子已经失去了聚焦,被最原始的yu望驱使,一只手钳住姜然的两只手腕,举过头顶,嘴唇下移到颈侧,利齿咬下去。
“阿楚,嗯,你,放开,唔!”
疼痛令姜然的肾上腺素狂飙,竟然挣脱双手,推开了身上的人。
他的视线里只剩下敞开的门,身体比脑袋快一步,等他反应过来时,一条腿已经在床下。
一股大力扑过来,脸猛地磕在墙上,吃痛闭上眼。
上衣被推上去,一条腿嵌进两腿之间,两只手再次被大力举过头顶,姜然不得不仰起脖子,一只手随之缠上来,食指滑过下巴,来到凸起的喉结,一路向下。
恐惧,茫然,无措,都在腺体被咬破的那一刻,陡然消失。
琥珀色的瞳孔失焦,所有气力骤然抽离,躺进身后人的怀里。
泪水无意识从眼眶踱出,姜然像个任人摆布的玩偶,失去抵抗。
身体被调转过来时,他看见黎楚的黑眸恢复清明,蒙上一层水汽。
“然然,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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