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煜深眉头一挑。
怎么着,你还想加入?
元不谦解释道:“我是个直男, 铁直。”
司煜深哼了一声。
谁不是似的。
元不谦:“我就是想带安遥出去玩一玩,我对他没有歪心思的,你不用把我当情敌看。”
“没把你当情敌看。”司煜深端正神色,不知道是在跟谁解释,强调给谁听,他认真道:“我对安遥也没有歪心思。”
元不谦:?
咱俩说的是一个事儿吗?
“好啦,不要吵架。”安遥做和事佬道:“煜深这边我来说。”
接着他拉着元不谦进了厨房道:“你第一次来我家,总不好让你空着手回去,我给你装点小零食吧。”
安遥从置物架的侧面拿出一个积攒着的外卖纸壳袋子,又打开橱柜,一把把地往外抓柠檬糖、小薯片、小虾条、棉花糖……
他解释道:“煜深说零食吃多了对身体不好,所以家里囤的都是小包装的,一次吃一包正好。”
其实元不谦从一进门就感受到了屋子里浓郁的生活气息,和他想象中的冰冷的豪门完全不同,这会儿站在厨房更是感受到独属于幸福家庭的温馨。
他不禁感慨:“看来就算是两个男的那啥也可以过得很幸福。”
“什么那啥?”安遥问。
元不谦视线扫了眼客厅,做贼心虚般地低声道:“就是我给你发的小电影里的那个事儿。”
安遥啊了声,茫然道:“夫夫之间都要做这个吗,煜深没有跟我提过诶。”
而且说起来他们也不算是真正的夫夫。
元不谦问:“那你们每天睡在一起吗?”
安遥点头:“是睡在一起。”
元不谦又问:“睡在一起却从不提那事?”
安遥回忆着点点头,“是这样。”
嘶,元不谦面容逐渐凝重,忍不住猜测道:“你老公不会是不能那个吧,他看着不像是先天残疾,是不是发生事故的时候,腿和下面一起……不能用了?”
安遥这次回想得久了些,几乎是把他和司煜深相遇以来,他每次帮司煜深洗澡的场景都回想了遍,又想了想他在小电影里看到的内容。
不禁惊讶道:“我的确没有看到他in起来过。”
元不谦当下了然,想难怪要娶个傻子男妻,这种情况的确娶男娶女都没有区别,不如找个漂亮老实的。
他这边浮想联翩,没注意到安遥一脸忧心忡忡。
因为安某人心塞地发现他自己也没有in起来过,上辈子和这辈子都没有!
上辈子或许是因为得了重病身体太虚弱了,那这辈子又是因为什么?
他想了想问元不谦:“人一定得那个吗?不那个就不正常?”
“不好说,这得看个人身体有没有这个需求吧?”元不谦撩了把刘海,不好意思道:“我一周也会发泄个两三次,不然就会心情压抑,情绪暴躁。”
“原来如此。”难怪煜深心情总是阴晴不定的,一会儿开心一会儿不开心,一定是因为他以前能发泄现在发泄不了,压抑太久影响到情绪了。
而自己这种从来没有过的,就没有这方面的需求,也不会影响心情。
安遥满意地点点头,认为自己悟到了真理。
“咳!”
司煜深坐在客厅,看见厨房里的两个影子紧紧贴在一体,久久没有分开,不由得出声提醒。
元不谦条件反射搬的一个后撤步,同安遥拉开距离。
安遥:?
元不谦空着肚子来,吃了一大堆狗粮,默默拎着一纸袋小零食回去了。
送走元不谦,安遥把司煜深推回房间,像个面点师傅一样,摸摸头,拍拍肩膀,揉揉手指,温声哄道:“你先自己待会儿,我安置好嘉嘉再来找你。”说完潇洒地出了房间。
司煜深:……
安遥来到宋星房间,发现童嘉树正慢条斯理地,一本本把小书包里的作业本往书桌上摆。
宋星坐在床上百无聊赖地,把一根手指戳进三角板中间的圆洞上,晃啊晃。
一边晃一边毫不顾忌形象地打了个哈欠。
童嘉树瞄了他一眼,淡声道:“你现在和在学校里不太一样。”
宋星仰着头哼了声,睨他一眼,说:“关你什么事?”
瞧见他这副又拽又吊儿郎当的模样,安遥忍不住过去在他头上劈了一手刀,道:“嘉嘉是我请来看着你学习的。”
“看着我学……”宋星话重复到一半,想起自己在小天才上答应了安遥什么,当即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快速坐到书桌前的椅子上,棒读道:“是啊我最不爱学习了,作业什么的更是一点都不想写,每天不熬个大夜根本就写不完。”
童嘉树:……
就算是糊弄小孩也太假了。
他默默翻开自己的数学作业本,问宋星:“我有不会的题可以问你吗?”
宋星看向安遥,说:“你可以问哥……”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见安遥火速闪身出了房间,道了句:“臣退了。”便咣的一声关上了门。
宋星:……
这辅导小孩的苦,终究还是吃上了!
安遥在门外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差一点他就又要承受小学数学的磋磨了。
到头来,这个家最不爱学习的人竟是自己!
安遥感慨着打开另一间房门,只见司煜深手里拿着平板,目光幽幽地看着自己。
唔,险些忘了这个才是最难搞的。
司煜深这会儿已经将平板放到了一旁桌子上,好以整暇地注视着安遥,像是在说:我倒要看看你准备怎么跟我解释。
安遥被盯得头皮发麻,他在房间里转了转,想要找出一套合理的说辞,但无论怎么想都是欲盖弥彰,而他走到哪,对方的视线便跟到哪。
他索性搬个椅子坐到了司煜深身边,又开始搞揉揉捏捏那一套小动作。
“你不要觉得每次犯完错,跑过来撒撒娇就可以解决问题。”司煜深冷酷道:“而且还是因为同一个男人。”
“我知道错了,我这不是来跟你道歉了吗?”安遥软声道。
司煜深冷哼一声,道:“虚心道歉坚决不改是吧?”
他正想借机教育安遥一通,却听对方倒反天罡道:“煜深你这样不好,星星都跟你学坏了。”
司煜深说:“我怎么了,我做得可都是正面榜样。”
安遥闻言忽然坐直身子,仰着下巴哼了一声。
温软的青年音听着有一点可爱。
司煜深:?
见对方没反应,安遥道:“就是这个呀,星星现在也跟你学得哼来哼去的,老端着副架子,都不像个小朋友了。”
“你说我端着?”司煜深语气中透着不可思议,他强调道:“现在是在说你的问题!”
“我知道。”安遥错开视线看向自己的小狐狸毛绒棉拖,他伸直小腿浅浅做了个拉伸闷声道:“撒谎的确是我不对,但我觉得我们的问题出在你不让我和谦谦出去玩,虽然我大多时候都听你的,但我也有交朋友的权利。”
“我又没不让你交朋友,你之前和宋星出去玩我也没拦着,只是这个什么谦不适合你,他会把你带坏……”
“他不会把我带坏的。”安遥接话道:“我也是个成年人,有自己的判断,对我有点信心好吗,我虽然人傻但直觉很准,我分得出好坏,谦谦不是坏人。”
“我就不想看见你和他在一起。”司煜深直接不讲理道。
“怎么这样啊……”安遥轻声吐槽。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俯下身凑到司煜深面前看了看,见对方仍沉着一张脸,便伸出两根食指在嘴角戳了戳,强制他做出一个笑脸。
安遥:“开心点嘛。”
司煜深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一边,避开了安遥的手指。
安遥学人精似的也跟着哼了一声。
司煜深把头转正,静静盯着安遥没有说话,眸中隐约透出危险的意味。
安遥似是对危险毫无所知,他仿佛哼上瘾了,见司煜深没反应便又哼了一声。
倒真像个天真无邪的小狐狸,无知无畏地试探着老狐狸的底线。
四目相对,视线碰撞到一起。
安遥看着司煜深毫无笑意的眼,终于后知后觉嗅到危险的气息,他发觉两人现在的距离有些过近了。
他默默屏住呼吸,悄悄勾了勾脚尖,准备退到安全距离,但就在他动作的一瞬间,司煜深忽然伸手在他的腋窝处抓了抓。
“呀!”安遥惊叫着躲开,“别这样,好痒!”
司煜深被安遥这段时间的“叛逆”气得直窝火,哪能轻易放过他。
两人的体型和力气不是一个量级的,安遥左闪右躲,腰扭来扭去也逃不出眼前男人的掌控。
他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别弄了,我要站不稳了。”
“站不稳就坐我腿上。”司煜深无所谓道,反正他的大腿又不怕压。
“那怎么行……”
安遥话没说完就感觉身子一轻,他被司煜深像抱小孩子似的,举着腋下抱起来稳稳放到了腿上。
睡衣的布料有点滑,他下意识挪挪腿往前坐了坐,两腿顺着轮椅扶手下的空隙垂到两侧,两臂自然地搭在对方肩上。
即便两人每晚都睡在一起,也从没如此亲密无间过,彼此呼吸纠缠在一起,对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自身。
安遥这样坐着比司煜深高些,他微微低下头看向司煜深,对方也在看着他。
屋内的气温逐渐升高,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安遥:……
司煜深:……
司煜深看着安遥近在咫尺的漆黑如墨的黑眸,直觉胸膛里的心脏咚咚跳得厉害。
心中思绪万千。
他想:我是神经病吗,我把他抱上来干嘛?
两个大男人这么坐着像话吗,gay不gay啊!
我现在做事情都不过脑子了吗?
刚才为什么要说那句话,难道我内心深处是想让他坐上来?
“咦,屁股下面好像有什么咯着我?”安遥忽然道,说着便低下头去看。
司煜深倒吸一口冷气,屏住了呼吸,这一刻连心跳都要静止了。
他语气慌张道:“不是的,错觉,是你的错觉……”
“呀,是我睡衣上的尾巴。”安遥放好尾巴,回头一看发现短短几秒间男人的表情已是视死如归,不禁讶异,“煜深,你怎么了?”
“……没什么。”
不过是仗着强大的心肺功能,差点死一次罢了。
“嘿嘿,习惯了这样坐着还挺舒服的。”安遥不见外地又往前坐了坐,小脑袋一歪直接搭到了司煜深肩上。
司煜深:……
这下好了,请神容易送神难。
还赖着不走了。
这时一阵电话铃解救了司煜深纠结的内心,他想也没想直接接了起来。
“深哥,司家那边有动静了。”郁青开门见山道。
司勐当时用手段污蔑司煜深出卖公司机密,这种叔侄相斗的戏码董事会的几个老前辈心里门儿清,无非是当时司勐给了他们更大的利益,他们才冷眼看着司勐将司煜深赶出公司。
但司煜深离开后,司勐接连几个决策失误,让公司效益大幅度下滑,眼看有不可挽回的趋势,老董事们坐不住了,他们又起了把司煜深请回去的念头。
恰好再过几天就是司老爷子的祭日,几个老董事打算借此机会把司煜深叫回去试试他的态度。
司煜深轻笑一声,这帮利益至上的家伙,当天他出了司氏大门就没有再回去的打算。
当然,有一种例外,那就是他把自己的公司发展起来回去收购司氏。
“还有司勐那边也有一件怪事。”郁青继续道:“司家不是一直给归元寺供奉香火钱,每年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上周司勐去见了归元寺方丈,回来就说今年开始断了给归元寺的香火。有小道消息说是司勐找方丈求了一签,不知方丈说了什么,惹怒了司勐。”
“小道消息靠谱吗?”司煜深问。
郁青解释:“其实是我之前在司氏给你当助理的时候加的打工人摸鱼群,里面除了公事什么都聊,当时公司里有几个暗恋的你我都知道。”
司煜深问:“我们现在的公司也有这种群吗?”
“有吧……”郁青支吾道。
“等下拉我小号进去。”
“好。”
两人接通电话便一件件公事聊得不停,安遥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贴在司煜深颈侧打了个哈欠。
温热的气息激起颈间一阵痒意。
司煜深怔愣片刻,没注意电话对面郁青说了什么。
待他回过神,发现郁青说的是:“我怎么好像听到嫂子的声音了?”
司煜深心想一个哈欠你都能听出来,他直言道:“是的,他在我怀里。”
安遥听出来他们在谈论自己,热情地打招呼道:“你好呀,青青。”
郁青:……
这种事情怎么不早说!
现在这电话挂还是不挂,不挂显得他不懂事,挂又怕让老板少了些情趣。
真是左右为难!
好在要紧事都已经说完了,司煜深又叮嘱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侧过头,发现身上的人已经困得晕晕欲睡。
电话打了半个多小时,安遥就这么乖乖窝在他怀里,坐得他腿都要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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