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慕:“……”
这孩子要是养他膝下,那这会儿屁股铁定是肿了。
一提起人参,周辞越想起什么来,白子慕说他出来许久了,该回去了,不然大家该怀疑他掉茅坑里头了,回头他再来看他。
周辞越说叔叔你不要走,你等我一下,然后蹿屋里,再出来时抱着十来支人参,支支萝卜大,白子慕眼珠子都要弹出来了。
周辞越示意他接住:“我爱吃人参,想来两个弟弟也喜欢,叔叔,你带回去给弟弟吃,今儿晚了,明儿你能带弟弟和婶婶……是婶婶还是小叔啊!”
“是小叔。”
“哦,那你能带他们来看我吗?”
他一个人在宫里,可孤单了,别人没有令牌和口谕想进宫是千难万难,可他知道,叔叔要是想来,那铁定是犹如入无人之境,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不,他叔叔都和他唠了半天嗑了,外头的御林军竟然还没发现。
白子慕很诚挚的点点头:“行,不过你小叔我估计带不来,宫里看守太严了,你两个弟弟化形了蹿的快,倒是能带来,这人参你留着自个吃,叔叔就不要了。”
他空手来,都没啥给小侄子,咋的还好意思要侄子的东西。
周辞越却执意要给他,双手没收回来:“叔叔,你不要客气啊!这东西,父皇那里还有很多很多的,多得我都吃不完,他知道我爱吃,给我整了好多,你放心拿去,要是没有了,我再跟父皇说,只要父皇稍微透漏一下,多的是人送给他,所以你不要跟我客气,我的就是你的,我们可是一家人呢!一家人咋的还客气。”
“今儿太匆忙了,等明儿得了空,我再给小叔准备东西。”
多得吃都吃不完,那还客气啥。白子慕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小说里那些女配要用尽手段抢着做那皇后和太子妃了。
尼玛。
一出手就阔绰成这样,搞得他都心动。
白子慕直接把人参收进空间袋,摸着周辞越的脸说:“光给你小叔准备不行,你小叔下头还有三个弟,一个侄儿,上头还有双亲和两外公呢!咱得一视同仁。”
周辞越都高兴了:“这么一大家子?”
“那可不。”
“哇,那,那他们也是我的家人吗?”周辞越有些紧张的问。
皇家没亲情。
虽说周家人多,可其实偌大的皇宫,可以说是只周初落和周辞越相依为命。
白子慕低下头看他:“肯定的,你是师兄的种,那跟我儿子有什么区别,都是一家人,他们要是见了你,肯定会非常喜欢你的。”
这话倒也不是安慰,赵云澜几个很喜欢孩子,周辞越模样乖乖巧巧的,谁能不爱?
周辞越激动说:“那我也要给他们准备礼物。”
“嗯,那我先回去了。”
“那叔叔你不用去蹲坑了吗?”
“不用了,我只是借口溜出来的。”
周辞越挠挠头:“为啥呀?”
一说起这个白子慕就气:“你可能不知道,你叔叔我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这世界上,是人无完人,是个人,都会有所长处和有所短处,我旁的都厉害,就是这诗,做不太来,今儿你叔叔考上探花了,被人妒忌,方才宴会上,那人叫我即兴来两句,我就使了招尿遁溜了,还得回去呢!”
周辞越懂了:“哦,原来叔叔是临阵脱逃啊!”
白子慕敲他:“这怎么能说是临阵脱逃?这明明是战略性撤退,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是蠢货才做的事。”
“叔叔说的对头,叔叔厉害。”
白子慕再回到宴席上的时候,发现气氛有些其乐融融,也不知道哪位学子又做了什么文章还是做一个什么诗,几位老官正在夸,说什么妙极,周初落也接连说了几个好,白子慕见一宫女端着托盘朝一书生过去,上头搁着一墨锭。
发现白子慕回来了,大家不约而同扭头看他。
然后就发现他不对劲了。
哪里不对劲?
似乎是出去这么一趟,他傲了,回来那步伐是踩得六亲不认。
能不傲吗?
他侄子可是当今太子,白子慕走路都是霸气侧漏,犹如母牛洗桑拿,真牛逼啊!
连周初落都被他这一行为给整糊涂了,落在对方身上的视线还没收回来时,大概是他的视线不加掩饰,亦或是对方警惕心过强,周初落见白子慕朝他看了过来,视线一对上,白子慕还是和先前一样,立马低下头,仿佛他是什么豺狼虎豹。
可这次不同的是,白子慕眼里除了害怕,还有一丝明晃晃的心虚。
周初落眯起双眼。
他在心虚什么?
白子慕确实是心虚得要命,更加不敢直视周初落了。
他亲哥干了对不起人的事儿,他现在看见人,除了心虚,还不好意思极了。
他师兄干的这事儿,真是造孽哦。
不过一瞥见坐周初落旁边,笑吟吟靠着他的肩膀的廖婷婷,白子慕又觉得没准不是他师兄渣。
要知道当年他师兄虽是出了名的好色,但那也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他只爱看美人。
师傅喊他成婚,他是死活都不结,也从没和宗门里的哪个女修暧昧过,碰都没碰过人,搞得师傅一度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是男人。
可如今他大师兄却和皇上滚到一起去了,不仅动了人,而且还偷偷给人吃了添寿丹。
这什么意思啊?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最后一炉添寿丹炼制的时候,灵草不足,一炉就勉强出了两颗。每次师兄一练完丹就会立马给他送去,那会儿也是如此,不过那次他在洞里睡着了,师兄喊他出去拿丹药,还说添寿丹以后怕是练不出来了,宗门里的长星草没了。
第332章
长星草是炼制添寿丹的主灵草,没了灵草,丹药练不出来,白子豪十分担忧,苦口婆心的劝白子慕加紧修炼。
白子慕说睡这一觉起来他就练,师兄,丹药你先替我保管,等我睡醒了我再找你要,洞口他下了禁制,出去还要打法决,麻烦,就不出了。
白子豪笑骂他懒,但也没强求。
后头没过几年,鬼子打到了宗门里,是见什么抢什么,墙上的壁画带不走,便拿炸药炸了毁了,在外门‘烧杀抢掠’,那会儿宗门里已经没什么人了,白子豪亲自出战,杀光了闯进宗门里头的鬼子,被雷劫给劈走了。
他身上就两颗添寿丹,在大周不能修炼,那他们寿命便有限,这添寿丹对他们而言同样无比珍贵,可师兄却给人吃了,什么意思啊?
肯定对人有点贼心。
白子慕又瞄了周初落一眼。
这人,可以说得上是漂亮和俊俏,要不是那一身气质,他街上碰着了,都得多看一眼。
不过看着太严厉了,这人让他娶他是铁定不敢娶的,他夫郎那一款才香。
要娶这种人,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还是大师兄厉害,照旧那么不怕死。
要是大师兄喜欢人,那他可得帮大师兄多看着点。
唐超出声:“白大人既已回来,那……”
“太子到。”小马马公公高声倡喊,两道声音重叠在一起。
周辞越两手背在身后,领着几个小宫女悠哉悠哉的从外头走了进来。
他个头虽是小,可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身上威严气盛,大步流星时是通身贵气,一举一动都很自然——腰杆笔直,却没有刻意挺直腰背的感觉。
小小年纪,已是派头十足。
众官起身行礼,他摆摆手,直径到了周初落下首,见礼问安:“儿臣拜见父皇。”
周初落平日喜怒不形于色,可这会儿却难掩其震惊和错愕,整个人明显都愣住了,站起来朝周辞越招手:“越儿,过来。”
周辞越朝他跑过去,而后被周初落一把抱了起来细细端详。
孩子的黑眼圈竟然不见了。
他之前是寻了无数法子,都没能让这两黑眼圈消下去,现在却不见了,再一脱他裤子,目光落在他那光溜溜的屁股蛋上,竟是连着尾巴也没见到了。
周初落不知道这黑眼圈消下去是好是坏,会不会对孩子身体有影响,十分担忧,语气有些焦急的追问:“越儿,你这是怎么回事……”
“父皇,你不要担心,儿臣没事。”周辞越有点臭美说:“儿臣是不是帅气得不得了了?”刚刚叔叔夸他好看了呢!
周辞越不愿说,周初落心里升腾起一股难言的焦躁,可看见周辞越顶着胸膛,在他怀里扭了扭去,一副很高兴坐不住的样子,他无奈笑起来,又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
“越儿自是不差。”
马公公也高兴,廖婷婷接过周辞越颠了颠,笑着问他这两天是睡够了?都没去她宫里寻他玩了。
周辞越有多受宠,一众老臣是见怪不怪,可侯世盛和一众书生却是诧异了。
早前便听闻皇太子颇是得宠,可却没想到竟是这般得宠,都七岁了,皇上竟还抱他。
那以后万不可得罪了。
下头又聊了起来,唐超似乎是和白子慕死磕上了,又开了口,让他来两句。
白子慕烦得要死,还以为这事儿过了,可对方却狗一样死咬着他不松口。
白子慕正想说比什么诗,有本事比武啊!看不给你两脚。
话还没说,前头砰的一声响。
周辞越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目光不善的看着唐超,语气听起来有些冷硬:“你方才说什么森*晚*整*理?”
唐超不知道自己咋的好端端就惹了太子不高兴,腿都软了,从凳子上起来出到道上跪了下来:“微臣……”
“比诗?本宫今天讨厌人念诗,父皇,不比诗,儿臣不喜欢。”
周初落幽幽的朝白子慕看了一眼,才道:“不喜欢啊?那就不比。”
“父皇,你真好,儿臣都爱你多多了。”
周初落嘴角微微上翘。
这些话,他不知道孩子从哪里学来的,整天爱爱爱,可这孩子之前都是红娘在照顾,估摸着是跟红娘学来的,虽说这话有些肉麻,可每次听了,不可否认,他都高兴。
以前父皇说,太重感情的人,永远都没有好下场,没有例外。
可人,就是七情六欲组合起来的,没有感情没有牵挂,那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他疼这个孩子。
这是他的命。
“你乖。”周初落说。
众大臣:“……”
皇上还是这么宠儿子啊!还乖,他们没看出来乖在哪里。
侯世盛都服了。
他方才一个劲儿的给唐超使眼色,可这人却没看见似的。
白子慕方才说肚子痛,什么意思皇上不可能不明白,可却没动怒,任由他去了,眼里还有隐约的笑意,他就知道,这白子慕还不能动。
可唐超这没眼力见的,今儿‘得罪’了太子,以后怕是不好过了。
唐超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整个人汗如雨下。
白子慕看他浑身颤栗,坐回去了还频频抹汗,白着一张脸,都要笑了。
该。
出了这么个事,又见皇上一直逗着周辞越,知道大家也没兴趣谈什么文章了,马公公便拍拍手,让人舞上两曲,宫宴结束得太快不像话,舞两曲,宴会便散了。
蒋小一不知道宴会要到什么时候,但吃了饭,还是等在大厅里,蒋小二几个已经睡去了,老六和小六也已经睡了一觉起来,发现两个爷爷还没回屋,找出来——蒋父几个也没睡得着,跟着蒋小一一块等。
这会已经三月中旬入了春,正午太阳出来还暖和些,可晚上就冷了。
但比冬季那会儿要好很多,烧盆碳就觉暖和了。
白子慕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宴会结束的快,但奈何家里离皇宫远。
看见大家都在,又见火盆里只搁了两块手臂长的碳,他立马扭头对蒋小一说:“再去加两块,这么冷的天,小心着凉了。”
他满脸红光,一回来又这般大手脚,蒋小一怕他傲起来,不得不先给他泼一盆冷水。
“夫君,虽然你要当官了,可是你之前不是说翰林的六品官一个月才七两银子吗?咱还是得省省。”
“不用省了,咱现在背后有人了。”白子慕把空间袋那十几支人参掏了出来。
蒋小一几个眼都瞪大了。
老六和小六更是激动得要晕过去,直接趴到人参上不愿意起来。
赵富民一个箭步冲到门口,哐的把门关了。
蒋小一咽了下口水,嘴唇蠕动着,嗓子发干,语气颇为艰难,问出了赵富民的心声:“夫君,你……你跑皇宫做贼去了?”
白子慕:“……”
白子慕差点被这话气得背过气去,想打他:“瞎说什么,我是能干哪种事的人?”
蒋小一没说话,但白子慕懂他什么意思,想打他:
“才不是偷的,是我那小侄子给我的。”
赵云澜:“什么小侄子。”
白子慕起劲了:“就是我那太子小侄子。”
啥?
赵云澜几个没信。
蒋小一拍他:“夫君,你还能再编个不靠谱一点的理由吗?”
“真的啊!我骗你干啥?”白子慕说。
他满脸真诚,不像是说假的,蒋小一怔了下,眨了眨眼,小声道:“真的?”
“骗你干什么?等过几天我带回来让你看看,我那小侄子长得可爱了,你一定会喜欢。”
啊!!
蒋小一声都拔高了,赵云澜几人心里是惊涛骇浪,都吓着了,一口气哽在喉咙口,咳得脸通红,难以置信。
“白小子,太子真的是……是你侄子。”蒋父是话都差点说不顺畅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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