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炸鸡,他手艺是一流的。
现代啥啥啥都吃过的孩子,尚且无法抵抗,蒋小一和几个小家伙更是不用说,吃得都停不下来,喜欢得紧,吃第一口的时候,眼睛都瞪大了,蒋小三更是高兴得一直嗷呜嗷呜的乱叫。
不过到底是少了些,都没吃够,炸鸡腿就没了。
蒋小一咽了下口水,给坐盆里的蒋小二和沈鸟鸟洗屁股,两个小家伙屁股小,坐一个盆不挤不松刚刚好。
蒋小二和蒋小三自个也会洗澡了,可是蒋小二动作慢,天气冷了,蒋小一不敢让他自己洗。
他给蒋小二擦完脸才道:“家里没有鸡腿了,等下次再让你哥夫带些回来。”
“要哥夫带多多。”蒋小二说:“小二要吃多多的。”
沈鸟鸟举起手来:“大哥大哥,鸟鸟也要,鸟鸟最爱炸鸡腿了。”
“好。”蒋小一看着他,有些想笑。
沈鸟鸟刚来家里那会儿,羞羞的,又瘦瘦的,身上都没二两肉,个头跟着蒋小三差不多,可如今在家里住了一个多来月,却是比蒋小三还要胖了。
蒋小二和蒋小三虽是吃的多,可这么些日子以来,就只长了一点点肉。
沈鸟鸟到底是底子好,长肉都比旁人快一些,如今他都肥了一圈,这会儿脱光了坐盆里,那小肚子是一大圈,小脸肉嘟嘟的,又白,五官粉雕玉琢,蒋小一有事没事,最爱捏他脸和小屁股玩。
白子慕一顿炸鸡腿就把这一大三小哄得开开心心,中午对敌完败的郁闷全被他们抛在了脑后。
可丘大柱从小山村离开后,越想越觉得气。
特别是被蒋父和蒋大牛几人打到的地方,后知后觉疼起来的时候,更是怒火冲天。
“当家的,这事儿咋办?”黄秀莲忧心忡忡。
今儿这事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
没想着村里人竟是同着蒋家的沆瀣一气,她是村里出来的,最是清楚,村里人爱看热闹,也最怕招惹麻烦。
明明知道丘大柱是在衙门里干活儿,竟然还敢上手帮,简直是不知所谓。
要是没那帮子人,还有蒋大树、蒋大牛两人,今儿小二都能抱回来了。
丘大柱一拳砸在桌子上,哼了一声:“明儿我带两兄弟过去,这次我倒要看看,他们还敢不敢拦着我。”
好些年不曾被人这么下过面子了,他带着气,隔天天一亮,立马的就往衙门赶。
不过同他相熟的两个衙役昨儿守夜,今儿要中午才会来上职,他只能耐着性子等着。
临近中午,丘大柱起身正要回家吃饭,刚从衙门后门拐出来,就见对面站着俊俏的小汉子。
那小汉子双手抱臂,交叉着两条大长腿,以一个随意又酷飒的姿势背靠在巷墙上。
第83章
白子慕模样出众,加上那不太正经的可又矜贵的气质,看起来有股邪佞般的俊美。
丘大柱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长这般俊的,一时间不由多看了两眼,可对方目光同他对上时,只是懒洋洋的瞥了他一下后便移开了目光。
直到插肩而过,对方不羁的神情猛然一顿,又斜眼看了他片刻,而后像是确定了什么,眼眸中突然涌上渗人的戾气。
丘大柱都没反应过来,紧接着他眼前闪过一黑影,耳边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白子慕一拳砸在丘大柱旁边的墙上,手臂横在他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可怕至极。
“你是昨天上我家来抢人的那家伙吧?”
丘大柱朝旁边看了一下,只见墙上活生生的凹了个洞,墙面以拳头为中心,四周蜘蛛网似的,裂开了无数条裂痕。
这是何等的力气??这要是打到人身上,怕是屎都要被打出来。
见对方面目狰狞的看着自己,他不由咽了下口水:“什……什么?”
白子慕刚是一时冲动,这会儿手都要疼死了,要不是为了面子,他这会儿指定嚎起来了,但这会儿他硬撑着,只皮笑肉不笑的问:“你还跟我装傻充愣是吧!你是不是丘大柱?”
丘大柱心里莫名踹踹不安:“我是。”
“是就对了。”话落,白子慕直接一把揪住他的头发,一拳往他肚子上砸:“你他娘的,去哪借了狗胆了?连我的人你都敢动,你是不是活腻了?啊?”
那一拳力道极大,丘大柱疼得都差点直不起腰来,眼前出现了一片灰暗色。
待着那股巨疼缓过去后,他立马目露凶光,挥着拳头朝白子慕砸去,破口大骂:
“他奶奶个腿的,你找死是吧!”
白子慕没有躲避,两指轻轻松松的夹住了他的手腕,丘大柱的拳头硬生生停在了半空,像是被钳子夹到了一样,论他如何使劲,都动弹不得:
“你是谁?你他娘的疯了吗?冲上来就打人。”
白子慕扯着他的头发,将他拖到墙边,摁着他的脑袋往墙上砸,连着砸了两下,才揪着他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来。
丘大柱疼得脑子发晕,额头鲜血冉冉往下淌。
他气得满脸通红,白子慕如鹰隼般的眸子锋利而冷锐,那森冷的目光,以及扑面而来的阴冷煞气,让他瞳孔不由微微聚缩,被震慑的一时忘记了言语。
直觉告诉他,这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
他嘴巴刚动,对方凑近他,似笑非笑的:“你动了我夫郎,还想抢了我的小舅子,你说说,我是谁?”
丘大柱双眼瞪大,立马反应过来:“你……你是蒋小一的夫君?”
“答对了。”白子慕一巴掌朝他脸上扇去:“这是给你的奖励。”
丘大柱:“……”这一巴掌用了劲,他嘴里立马尝到了甜腥味。
这也算奖励?
打人不打脸,丘大柱这下也怒了,用仇视的眼神看着他:“你敢打我?”
白子慕哼笑一声:“有什么不敢?你天皇老子啊!”
丘大柱:“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我怎么打。”白子慕上下看着他:“不就是个看守牢房的,看把你拽得跟个二百五似的,拿着鸡毛当令箭,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今儿不狠狠收拾你一顿,你怕是都认不清现实。敢抢我小舅子,找死。”
一个牢头也敢跟他叫嚣,简直是不知所谓。
白子慕又一拳头朝他挥去。
丘大柱眼皮不禁狠狠跳了一下:“你,你别欺人太甚,不然……啊……”
白子慕一拳接一拳:“老子出来混了这么久,从没人敢这么下过老子的脸,敢跑我家里去动我的人,你今天不死也得掉层皮。”
丘大柱这种人,打怕了他才能彻底安分,口头警告,人是绝对不会放心上的,为了防老,人敢公然的上门去抢孩子,下次没准的又能因为旁的事儿,又闹家里来。
铲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白子慕又给了他两拳,拳拳凌厉迅疾,直把丘大柱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没一会儿就鼻青脸肿,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白子慕见此,才揪着他的衣领,拖着他走进巷子里。
丘大柱毕竟上了年纪,被打了几下就受不住了,脑袋昏昏沉沉,死狗一样被他拖拽着。
丘大柱住哪儿,白子慕昨儿就问过蒋小一了。为了上工方便,丘大柱当初买的屋子,就在衙门后头,从衙门后门出来,沿着小巷子,直直走就能到了。
这会儿来到丘家门口,阿瓜几人已经候在那儿等着他:“老大。”
白子慕只点点头,阿瓜开始咚咚咚的敲门。
黄秀莲不知情,正在堂屋里做针线打发时间,这会儿听见敲门声:“应该是老爷回来了。”她对着一旁的嬷嬷说:“快去开门。”
嬷嬷出去了,黄秀莲也放了针线起身跟在后头,门一打开,见着丘大柱鼻口都是血,被人拖在地上,嬷嬷吓得心肝直颤,立马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
“啊……老……老爷?”
黄秀莲眉头一蹙,正想问咋的了,丘大柱就被白子慕扔了进来。
‘砰’的一声。
丘大柱满头血,躺在地上,挣扎半天都没能爬得起来。
“当……当家的。”黄秀莲身子晃了晃,她没经历过这种场面,整个人都有点吓傻了,她扑过去想抱起丘大柱,却被阿瓜几人扣住。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想干什么?”
白子慕插着腰,走到黄秀莲跟旁,低下头,仔仔细细的看着她。
村里人总说,蒋小一三兄弟,模样都像着蒋父,没半点像黄秀莲,黄秀莲长啥模样,白子慕先头都没见过。
到底是好命,以前没合离的时候,蒋安养着她,合离后,丘大柱供着她,没受过什么苦什么累,黄秀莲身子丰腴,肤色细腻白皙,因此三十好几的人,可若是站在蜡黄消瘦的蒋小一旁边,说是他姐怕是都有人信。
“原来你长这样啊?看着那么像个人,没想到却是个恶毒老虔婆。”
黄秀莲:“……”
这赤/裸/裸的羞辱让她气得呼吸不畅:“你,你什么人,竟敢打我当家的。”
“我是蒋小一的夫君。”白子慕对上黄秀莲那不可置信的眼神,冷声道:“我不仅敢打他,你要是再敢动我小舅子的主意,我连你也一起打,你信不信?”
黄秀莲颤着声:“你……我是小一他娘,你怎么敢?”
“你是他娘?你这讲的什么笑话?小一认你了吗?你晚上跟着我岳父睡了吗?跟他睡的明明是我,你都不跟他躺一被窝,还有脸说这种话?脸皮咋那么厚呢?真是不要脸。”白子慕气哼哼的。
黄秀莲:“……”
阿瓜几人:“……”
他们老大说话,就是这么特立独行。
黄秀莲神情似羞愤,又像有些难堪,脸涨得通红:“是蒋安叫你来的?还是小一。”
“谁叫我来的你管得着?我平日工作都够忙了,你们还要给我找事做,他娘的。”白子慕微微垂眸看着她,脸色不耐:
“我看你们就是好日子过腻歪了,找打。今天不好好收拾你们一顿,你们怕是以为我们家里人好欺负,能由得你们胡作非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妈了个巴子的。”
白子慕虽跟蒋父说连着黄秀莲也揍,不过到底也只是说说。
男人的手,怎么可以用来打女人呢?
说出去,实在有损他的名声。
白子慕当着黄秀莲的面,又狠狠的收拾了丘大柱一顿,丘大柱刚开始还拼了力气想爬起来跑,不过又被唐小贵几人摁住了,在挨了几脚后,彻底没了抵抗的力气,只能任由白子慕揍。
白子慕啧啧几声:“就这点本事,都不够我一合之力,怎么就敢那么放肆,上我家来胡作非为呢?”
丘家一嬷嬷,一个小厮,一个丫鬟,这会儿躲在屋里都没敢出来。
见着丘大柱鼻青脸肿,脸上全是血,哀嚎的力气逐渐小了下去,黄秀莲心底不由恐惧。
她让白子慕不要再打了,可白子慕不听,她便指着白子慕破口大骂,见着白子慕依旧不肯停手,又想打感情牌,最后走投无路,才急慌慌的,掉着眼泪朝他跪了下去,眼露哀求:
“后生,后生,求求你,放了我当家的吧!求求你了,再打下去就要死人了。”
白子慕嗤笑一声:“下次还敢不敢打我小舅子的主意了?”
黄秀莲想将人稳住,立马疯狂摇头:“不敢了,不敢了。”
“记住你说的话。”白子慕恶狠狠的踹了丘大柱一下,才道:“若是再敢打旁的歪主意,被我知道,可就不像今儿这么简单了,不过打也不要紧,你们动一次歪脑筋,我就上你家来一次,反正我知道你们住哪,我奉陪到底。”
他看着黄秀莲,轻笑了声:“就是不知道,你男人能不能争气,能再让我这么打。”
丘大柱这会儿都去半条命了,又上了年纪,再来这么几次,怕是得‘英年早逝’。
黄秀莲含泪应承下来。
白子慕一招手,领着阿瓜几人走了。
黄秀莲抱起丘大柱:“当家的,你咋的样了?”她扭头朝屋里吼:“你们几个是死的吗?还不去找大夫。”
白子慕下脚有分寸,踹得让人疼,但却不会致命。
大夫来看过,又喝了药,丘大柱勉强能开口说话了。
他颤微微的抬起手来,指着候在一旁的小厮,说让他去衙门,把他两兄弟喊来。
今儿这顿打不能白挨,不还回来,他都不姓丘。
他也算是衙役,白子慕打了他,还想逍遥法外,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只要将他抓到牢里头,那是他的地盘,到时他一定让那死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丘大柱咬牙切齿。
他兄弟来的很快,见他躺在床上,面目全非,颇是惊讶,惊讶过后,又怒火烧心:“老弟,你这是咋的回事啊?被打了?他娘的,谁打了你?你跟老哥说,看老哥我……”
他猛然顿住了。
黄秀莲没在意,给他搬了个凳子,兄弟坐下来,顿了一会儿,方又开口:“你咋样?大夫怎么说?”
丘大柱说没事,就是得躺床上养,估计要好几日才能好,至于为什么挨打,谁打的他,他也说了一通。
那兄弟点点头,旁的就没再多说了。
丘大柱以前去过福来客栈,认得阿瓜,他咳了一声,怒道:“打我那人,乃是福来客栈的掌柜,你带几人去……”
“算了。”兄弟打断他:“你都这样了,还不消停?还想让人再来收拾你一顿是不是?你怎么还想不明白。”
丘大柱沉默了一下:“老哥,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怕那小子吗?他就是个掌柜。”
“你还是不懂我的话。”兄弟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你当人傻的吗?没点子背景,人敢这么公然的打上门来?人能做掌柜,这意味着啥?这意味着人比咱都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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