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这只自由的新晋‘家’猫越发把家里当猫咪旅馆了。
想回就回,想走就走,还不用付食宿费。
潇洒又自在。
想到家里的那只毛发软软、夹子嗓音的白团子,唐栗心情就特别好。
茯苓糕越来越大了,金色的大眼睛澄澈明亮,小鼻头小爪垫粉粉嫩嫩,每一根毛发都雪白晶莹,丝毫没有长残的倾向。
可爱的似乎能让人原谅它的一切恶作剧。
随着体型的变大,这份可爱开始朝美丽和仙气飘飘进发,不枉他时不时用异能给这只猫做‘优化’果然很有用。
还好猫猫是公的猫猫,否则这时候肚子里就该揣上猫崽了。
嘛,及时候给茯苓糕安排嘎蛋一条龙服务了。
流浪猫生育,大猫小猫多受罪啊,可不能让它霍霍可怜的母猫。
不过话说回来,噶了茯苓糕,算不算间接………
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的唐栗有点心虚。
他承认,当初给小白猫起名叫茯苓糕的时候,是有抱着想要留个念想的想法。
可他敢发誓,万万没有想噶了他哥的意思!
当时要做的事情那么多,哪有心情想这些有的没的。
虽然知道这么联系两者有点牵强,但是,要不……给猫换个名字?
转念又一想,小白猫都已经适应茯苓糕这个名字了,再换个新名字,适应起来,人和猫都累。
而且,名字一改,反而像是证实了他有什么想法似的。
算了,不改了,本来就是无心所致,他哥要是不开心、不愿意,有本事来这个世界揍他啊。
唐茯要是能来,唐栗发誓自己一定即刻想一个新名字出来给小白猫换。
亲哥不在的唐栗,表示无所畏惧!
六月的天还不算太热,车里即使不开空调,也不算难受。
握紧方向盘,轻踩油门,唐栗心情颇好地通过绿灯。
兰波老师见她眉眼带笑,轻松愉悦的模样,自己也不由自主心情愉悦起来,笑着问道:“Tu es très content, à quoi penses-tu?(妳很开心,是在想什么吗?)”
兰波老师养伤期间需要在家里静养,闲得无聊,就只能看书、看电影、和唐栗说话、跟小白猫玩乐,或者履行老师责任,教唐栗法语。
兰波老师日常会让唐栗用法语和他沟通对话,以便随时进行纠正。读简单的法语书籍给唐栗听,或者让唐栗读给他听。
这些时间下来,唐栗的口语、听力、认知也算有些成效。
能说、能听、能看懂,能写也就不难了。
“啊? C'est si évident que a (有这么明显吗?)”
兰波老师点点头。
“(法语回复)好吧,只是突然想起来,还没给茯苓糕做绝育,想想找个时间帮它联系宠物医院,是我太幸灾乐祸,被你看出来了。”
亲哥的事隐去不说,就当自己在幸灾乐祸吧。
“(法语)茯苓糕这样不是很好吗?很健康,为什么一定要绝育呢?”
兰波老师不理解,就是失忆前的阿蒂尔.兰波,他也没养过猫,自然不会花心思去了解如何养猫。
唐栗向兰波老师解释,法语还不是很流利,有些不会的地方,必须用日语混着说。
“为了防止它出去祸害母猫,流浪猫能养活自己就已经很困难了,母猫生小猫就更难了。绝育还能纠正它一些迷惑性|行为,脾气会不会好,不好说,至少能确定,可以稳定它的情绪,延长寿命,减少生殖方面的疾病。对了,到时候还要医生配合着演一场戏,可不能让聪明的小猫咪因为蛋蛋被摘掉记恨上我们。”
要是能付医院一笔钱,让他们在外面装作猫贩子把茯苓糕抓去嘎蛋,自己和兰波老师再趁着猫猫昏迷,把猫‘救’走,就能完美把他和兰波老师从坏人里摘出去。
获得新知识的兰波老师没想到绝育还有这么多道道:“(法语)妳是对的,只是栗,演戏该怎么做?”
他不会啊。
“(法语)放心,到时候看我的就是,如果顺利的话,我们可能连戏都不用演。”
音响里放着轻音乐,香橼的天然果香萦绕在不大的车厢里,清新好闻,比香水味让人舒畅多了。
今天路上的车辆有点多,不过唐栗运气不错,好几个路口都遇上了通行灯。
“(法语)今天的路很顺,再过一个红绿灯就到了。”
兰波老师养伤的一个月,唐栗也不都是在照顾兰波老师,上课,或者带小白猫拍照。
偶尔,他也会和亲友们通通电话问候平安,说一些近况。
然后,不可避免地提到了最近一个月占据了他大部分时间的兰波老师。
唐栗和远在法国的花房店长,从对方回了母校当老师,聊到唐栗新养的茯苓糕,再到横滨的情况,最后聊到自己新签了一位很漂亮的模特,也是一位法国人,艺名叫朱利安.兰波。
唐栗没有提及兰波老师的经历,以及失忆的事。
兰波老师失忆前的身份不简单,唐栗担心若是把花房店长掺和进来,帮忙在法国寻找兰波老师的家人信息,反而给她招麻烦就不好了。
兰波这个姓氏,不出意外地让花房莉赛特想到了那位阿蒂尔.兰波。
毕竟,如果不是他身死横滨租界,花房莉赛特的母亲——乔治.桑也不会紧急把它唤回法国。
花房莉赛特自然印象深刻。
当然,仅仅只是想起,一位模特和一位异能超越者之间的区别,花房莉赛特还是分得清楚的。
他们唯二的相同,可能只有性别和姓氏。
在法国,兰波这个姓氏罕见,却也没罕见到绝有的地步。
在信息不足的情况下,花房莉赛特根本想不到模特——朱利安.兰波,就是那位不幸被‘牺牲’的超越者——阿蒂尔.兰波。
失去了帮法国寻回超越者的机会。
在江户川母子那里,唐栗说了兰波老师的来历。
不说不行啊,他们太聪明了,就是电话里,自己都无法隐瞒。
只能把知道的、猜测的一股脑小声地全说出来。
次日,江户川小姨就带着乱步猫猫上门拜访了。
可惜的是,失忆后一片白纸的兰波老师难以让推理行家们看到更多。
能确定的是,兰波老师的性格底色是温柔真诚的,失忆时不具有威胁,对唐栗怀有雏鸟情结的依赖。
记忆恢复后,本性加上救命之恩,兰波老师也不会对唐栗造成危险。
总结,可以相处着,大不了恢复记忆后,大家一拍两散,各走各的路。
反正栗君/栗表哥舍不得把人赶出去。
樱田小叔那里,唐栗可不好说自己收留了一个失忆的,来历不明的漂亮男人。
这位善良心软的小叔,只会以为他积极向上、勤工俭学的好侄女,包养了一个心机深沉的外国小白脸。
就像那些被男公关骗钱骗色的可怜女孩子。
樱田小叔会哭的,一定会哭的!
万一到时候情绪上头,想左了,自责是因为自己偷懒,图省事,没有照顾好侄女,才导致侄女被可恶的男人骗,对不起死去的哥哥什么的,唐栗才要抓狂!
给井上英美通讯,也没有提起兰波老师。
告诉井上学姐和告诉水野河有什么区别。
让水野河知道自己得了一位法国大美人做模特,那还怎么得了。
想想水野河以社长的名义安排自己当模特的那些时光,唐栗就不想他的郁金香少年被那个魔头发现。
当模特,摆造型也是很辛苦的。
可是他请兰波老师,是为了以后出摄影集的,根本不可能一直瞒下去!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能瞒多久就瞒多久。
第30章
“我们到了,就是这里。”
在街边空车位临时停车,唐栗带着兰波老师进入警察署的大门。
他们俩并肩来到前台,在警花小姐姐的引导下填写信息登记表,再被指引路线来到相应科室。
指节敲击门板发出‘叩叩’的声响,里面的人听见了,传出一句:“请进。”
唐栗收到回复,伸手握住门把手往右一转,而后将门向前一推,门开了。
“打扰了。”
一进门,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大量的一摞一摞的纸张文件,桌子上、地面上,到处都是,看起来杂乱,实际却是乱中有序。
再然后让人注意到的,就是端坐在工位上的两位身着黑色制服,认真工作的警察先生。
“我是田中,两位这边坐吧,请问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其中一位自称田中的警察站起来招呼他们坐下,还给他们倒了清水。
田中警官惊叹于两个人的好容貌,又在心里奇怪,这外国男人怎么在夏天还一副冬天装扮。
不热吗?
“你好,田中警官,我是樱田,我身边的这位是目前姓兰波。”
田中警官抓住重点,多看了兰波老师一眼:目前?
兰波老师:“你好,田中警官。”
“你们好。”
“情况是这样的,我身边的这位兰波先生,一个月前不幸受到横滨租界的爆炸波及,受了很重的伤,好在幸运地保住了生命,却不幸丢失了记忆,金钱,还有能证明身份的证件。”
“此次前来,我们希望可以得到警方的帮助,看看能不能查询到兰波先生入境时,曾经留下的个人信息,补办新的护照和签证。”
“原来如此。”
田中警官了然地说,并对兰波老师的遭遇报以同情。
“冒昧问一下,樱田小姐你和这位先生是什么关系?”
樱田栗:“我是他的雇主兼代理人。”
“樱田小姐意思是,你可以全权代理这位先生在警察署的事务吗?”
“是这样没错。”
出门前他们商量好的,兰波老师没有记忆,跟警官对话的话会比较被动,就由唐栗来接手与警官的对话。
为了预防两人可能会有的话语分歧,兰波老师最好能不开口就不开口。
“好的,那么樱田小姐,我有几个问题想问,就你刚才所说,这位兰波先生目前姓兰波,可以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吗?”
你不是说他失忆了吗?
“在那之前,田中警官可以先看看这个。”
唐栗示意兰波老师可以把东西拿出来了。
兰波老师从一旁的手提包里,将一顶黑色的帽子取出来递给田中警官。
“这……”田中警官不解其意。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我的被代理人时,我的被代理人拿在手上的帽子,他说,在他醒来的时候,这顶帽子就在他身边,他以为这是他的,帽子内侧有用法语手工刺绣的‘Rimbaud’,他以为那是他的名字。”
在家时,唐栗有仔细问过兰波老师为什么会记得自己叫兰波,兰波老师就给他看了帽子。
唐栗当下就震惊了,只是因为帽子上的名字,就笃定自己叫兰波,这也太武断和不靠谱了。
当下提出质疑,提出兰波老师不是会常戴帽子的人,帽子不一定是兰波老师。
兰波老师对唐栗的质疑不服气,却被唐栗一句话扎心。
“戴帽子就没法带耳暖,你的耳朵不冷吗?”
除了装饰,没有其他实用价值的不合适的帽子,令兰波说不出反驳的话,且疑惑重重。
即使他对帽子,对兰波这个名字有再强烈的归属感,他也无法百分百确定了。
这就增加了不确定性。
他们若是带着不确定的信息而来,警察署这边要是一直按照不确定的信息查找,更有可能一直找不出这位法国少年的入境信息。
一旁的兰波老师垂下眼帘沉默,田中警官将帽子翻转,果然从内侧边缘,发现了金色法文刺绣。
唐栗继续:“我想警官你也看到了,我的被代理人体质不好,非常怕冷,即使夏天也会戴着围巾和耳暖,可带了耳暖,帽子就显得多余了。”
唐栗又将一张照片递给田中警官。
“这是横滨租界发生事故前,我在横滨进行摄影工作时,无意间拍下的我的被代理人的身影,他那时就是戴着围巾和耳暖,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我的被代理人。”
田中警官一看,是一张非常具有鲜活生机的小白猫跳跃照片,看背景是春天的横滨租界,照片的角落处,是只露出侧面容貌的这个外国人。
容貌、耳暖、围巾都对得上,这位樱田小姐说得没有问题。
田中警官将帽子和照片放到桌子上。
“樱田小姐,我想问你的职业,以及这位先生目前在做什么部分的工作?”
“我目前还只是一名大学生,不过我平时有在做自由摄影活动,出版过一份有关流浪猫的摄影集。”
“至于我被代理人的工作,我聘请他做我的模特。”
田中警官了然。
模特啊,这个外国人的外形非常优异,做模特很合适。
田中警官笑道:“樱田小姐第一次见到这位先生,难道没有邀请对方做模特吗?”
樱田栗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兰波老师:“呃,当然是想的,只是他那时候看起来太高冷了,我没敢问。”多余的话就不用说了。
闻言,兰波老师也没忍住,露出一抹清浅柔和的笑容,温声道:“现在我是。”
不明所以地,唐栗的脸上染上了一层浅淡的红霞。
田中警官作为失败的过来人,不爽看他们无意识撒狗粮,咳了一声拉回对面两人的注意,继续正题。
“只是这样的话,没有确切的名字和入境时间,我们很难帮助两位寻找到这位先生的入境信息。”
唐栗:“不可以查照片吗?我记得入境信息登记制度要求提交照片,不可以从这方面入手吗?”
“这么做工作量就太大了,樱田小姐。”田中警官蹙眉,看樱田栗的眼神满是不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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