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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为上(古代架空)——蔓越鸥

时间:2024-12-26 10:00:22  作者:蔓越鸥
  徐忘云说:“皇宫。”
  信使记字的笔一停,抬头道:“客人,您说笑呢吧?”
  徐忘云摇摇头,认真重复了遍,“皇宫。”
  信使“嘿”了声,还真就提笔写了“皇宫”俩字,又问他:“京城皇宫与谁人?”
  徐忘云闻言沉默了。
  他是想修封书信给桃蹊,好叫她过来将萧潋意带回去。可桃蹊在深宫里头,轻易不出皇城,他该怎么把信拿给她?
  那信使瞧徐忘云默了好半天不说话,探头催了遍,“客人?”
  徐忘云回了神,道:“劳烦你,名写桃蹊,交予……交予门前守卫吧。”
  信使挠了挠头,“小的多嘴问一句,皇宫门前守得都是带刀侍卫,若那些军爷们不认,将这信退了或撕了,小的可怎么是好?”
  徐忘云闻言又默一阵,片刻,从怀里掏出个小玉佩,交予那信使手上,“那便将这个一起交给门前侍卫,那些侍卫见了,自然就识得了。”
  信使接过,只掂量了下便知那玉佩价值不菲,再接过一看,见那牌面上方方正正地刻着“大内通行”四个字,腿当即一软,瞧瞧那玉佩再瞧瞧徐忘云面无表情的脸,一下就从徐忘云冷淡的神色上品出点大有来头的气质来,随即哆哆嗦嗦道:“爷,这……您,您是什么人呐?”
  那玉佩是从前徐忘云在宫里时身上带的,本不是什么罕见的东西,但若放在这边角小镇里,可确实是十分的唬人了。眼见那信使吓得声音都发着抖,徐忘云却难得没多解释,又拿了一两银子放在柜台上,“劳烦你,能送吗?”
  “……能,能!自然爷说啥就是啥!”信使麻利将银子收进了怀,“京城,皇宫!得嘞,小的这就快马加鞭的去送!”
  徐忘云不说话了,笔尖沾了墨,想了想,抬手下笔,写道:萧潋意在我这,京城外四君,速来。落款,徐忘云。
  这草草一句话写完,徐忘云将信纸递给他,又低声道:“劳烦。”
  “不劳烦不劳烦。”信纸忙道,将信与玉佩一齐包进了油纸袋里,忽又想起什么,自言自语地说了句:“京城近来可是有些不太平。”
  徐忘云本已转身要走了,听了这话又回了头,问他:“什么?”
  那信使一愣,反应过来徐忘云是听着了自己方才的话,面上显出个“这世上竟还能有人不知此事!”的惊讶,回道:“客人您不知呐?这全天下都传得沸沸扬扬的,说京城那位,咱们天子失踪啦!”
  徐忘云也是一愣,想起现下在四君山上的萧潋意,也只好违心道:“……不知。”
  信使嗐一声,道:“也就前不久的事吧,说忽然有一天就哪都寻不着圣上,这消息捂了十多日,直到前几天朝堂上久不见圣上上早朝,众大臣闹了起来,这圣上不见了的消息才传了出来。”
  信使说到这,停了停,啧啧叹道:“这么个大活人,如来佛祖般的大人物,众目睽睽下还能消失不见了?嗐!这世道。”
  徐忘云听出他话中意味,心下思绪翻涌,没再答他,低声道声别,便出了商铺门。
  日上三杆,屋外阳光正好,徐忘云骤被春日里的光晃了下眼,闭目侧头躲了躲,再睁眼时,正好对上了旁边的贩酒摊。
  老板娘瞧他盯着这边久久不动了,扬起个笑,高声冲他喊道:“俊小哥!新酿的柳芽酒!来上一坛?”
  徐忘云没反应,原地站了片刻,半响抬了脚,步子一转,还真就鬼使神差地朝着那酒摊去了。
  【作者有话说】
  (……)(心虚,目移)
  本周更新计划!(12.6-12.12)
  12.7(周六)更
  12.9(周一)更
  12.11(周三)更
 
 
第92章 他看不见
  那坛柳芽酒摆在了萧潋意的床头。
  送往京城的那封信寄了出去,一连多日,却始终再没有动静。
  萧潋意躺在床榻昏沉不醒。徐忘云每日晨时背他去后山泡潭水,暮时喂他喝药。其余时间,要么是抱着剑在他床前看着他,要么是在收拾院中杂草,偶尔下山去一趟镇子,买些杂物,再顺带去信铺瞧瞧有没有回信来。
  萧潋意床前的柳芽酒,也积得越来越多了。
  这日徐忘云下山,半路回来时遇上了一户人家求救。虽他下山从不佩剑,但许是那家人瞧他气势不同,便病急乱投医地认定他必然会些功夫。徐忘云听他们哭诉完了来因去果,说是出门寻亲,却在半道上遇着了恶霸拦路,浑身家当全被劫去不说,还将他们仅有十三的女儿掳走。徐忘云随那家人去了,为解决这事费了些功夫,再等他回到四君山时已是夕阳垂暮,余晖将散不散地攀着山脊,与暗色不分你我地交融着。
  他顺着山道一路往上走,到了半山腰,远远地,瞧见了山门前,坐了个一个人。
  那人坐在上山必经的一片野草地旁,天色愈暗,只朦胧勾勒出那人一个影子,怀里紧抱着把长剑,身旁倚了根细长的树枝,像是拿来引路用的。徐忘云停住不动了,没发出任何动静,离他远远地站着。却忽然,那人却像是感知到了什么,猛地朝徐忘云的方向一扭头,对着这边不动了。
  一立一坐两个影子,就这么彼此沉默的对立许久。片刻后,还是那影子先一步开了口,只听他说:“阿云……是不是你?”
  语调嘶哑,尾音颤抖,许是因为他太久没开口说话的原因。徐忘云不答,沉默良久。那影子便抖着手去摸身旁的树枝,不太利落地支着自己朝徐忘云走了两步,有些急切地又问他:“阿云,是不是你?”
  徐忘云定定看着他。
  “……是你。”
  他不答也没关系,那影子语气坚定的下了结论。他嗓音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抖得叫人听不清楚,又接着道:“我知道是你的剑,我知道是你站在那,阿云,我……”
  他刚恢复了力气,腿脚不利索,又太着急,踉跄走了两步,绊到了山道的不平处,面朝下就要栽下去。
  幸而徐忘云迅速伸了手,闪身接住了他。
  萧潋意扑在了一处温热的胸膛中,未来得及起身,便惶惶抓着扶住自己的那双手臂往上摸,摸了两下,确认了来人是谁,像是心头的那块大石头终于重重落了地,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
  徐忘云沉默地任他抓着自己的衣裳不松手,也不安慰,也没有推开他。
  萧潋意扑在他怀中,几乎是哭嚎。手上死死攥着他不放,半句话也说不出来,歇斯底里地哭了个痛痛快快。
  那日后,无论徐忘云做什么,萧潋意总是会躲在不远处偷偷看他。
  说“看”其实有些不大准确。他五感未复,眼睛看不见,拿了条衣带遮住了眼,打眼一看,像个算命的瞎子。但眼睛看不见显然没对他造成什么影响,一日十二个时辰,除了夜里睡觉的时候,其余时间,他都会拄着他那根树枝,偷偷摸摸地跟在徐忘云身后。
  徐忘云除草,他就躲在树后;徐忘云练剑,他就藏在门里;徐忘云挑水,他就始终保持三步之遥跟着他。徐忘云没有理过他,但却也没开口赶他走,几乎是放任地默许了他掩耳盗铃的跟踪行径。
  但萧潋意也再没来和他说过一句话了。
  他像是不敢,也像是惶恐。做到最多也就是亦步亦趋地跟着徐忘云,不敢靠近,也不敢再开口叫他。只有夜里,他睡不安稳,又受筋骨重铸之苦,半夜频频惊醒,到了这时,便会听着自己窗子外咚咚两声轻响,像有个人拿了什么东西敲了两下他的窗沿。
  他便会安心地再睡过去。
  窗子外,徐忘云坐在窗沿下,怀中抱着佩剑,抬起头,看了眼天上的月亮。
  明月皎洁,冷白不染半分尘埃,映下朦胧的光。
  徐忘云凝视片刻,又低了头,便维持着这个姿势,靠墙闭上了眼。
  次日,徐忘云在山下挑水。
  萧潋意藏在一棵大树后,待徐忘云起了身,又紧紧跟了上去。徐忘云当作没看见,走过一段陡峭山路时,到底还是没忍住,回身看了一眼。
  萧潋意攥着那根树枝替自己开路,身形走得滞缓,看上去有些茫然,像只不知道去哪的无头苍蝇。
  前方路上有块被埋了一半的石头,嚣张的在路中央支楞着半个头。萧潋意那根中看不中用的树枝没扫到它,对此无知无觉,眼看便要踩上去。徐忘云看不下去了,终于忍不住开口,“有石头。”
  萧潋意猛地抬头,整个人像是愣住了,停在原地没反应。徐忘云回身看了他会,轻微地一蹙眉,俯身拾起了他树枝的另一头,转回了脑袋,道:“走吧。”
  树枝另一端被人抬起,引着他往前走。萧潋意一时半会竟没反应,六神无主地跟着他走了段路,这才猛地回了神,突然提高了声音应了句:“嗯……嗯!”
  他不敢再多说,怕多说半句,又惹徐忘云烦。徐忘云一路将他带到了屋子前,松开树枝,一言不发地转身要走。这时候,却听萧潋意终于颤颤巍巍地开口了:“……阿,阿云……”
  徐忘云本是不想搭理的,可他沉默了会,还是转了头去看他。萧潋意停在原地,下唇抖得厉害,说:“……你的伤处还痛不痛?”
  徐忘云默了半天,低声回:“不痛。”
  得了他这一句,萧潋意似乎备受鼓舞,面色肉眼可见的光速亮了起来,又慌张追问,“你还好不好?有没有再受伤?还……”还生不生我的气?
  后半句话,他没有勇气问出来。
  徐忘云闭口不言,半晌,他说:“没有。”
  说完这句,任萧潋意再问什么,他也再也不说话了。
  萧潋意毫不气馁,见好就收,也没再死死缠着他追问,只是跟在他身后的距离悄悄又缩近了些。他心底犹如枯木逢春,又生了些痴心妄想的希望,觉得徐忘云这块寒冰似乎已隐隐有了被他捂化的倾向。他自知做了错事,不敢求徐忘云原谅,也没脸面求徐忘云原谅。只想徐忘云不要带着对他的满腔恨意,一走了之了就好。
  他痴痴等着徐忘云有回头的那天,就像凡人祈求神仙垂怜,等一千年,一万年也心甘情愿。
  可徐忘云不这么想。
  夜里他抱剑守在萧潋意窗下,望着孤月,心下却想:他是不是又在装可怜?
  又和从前一样,他精心计算好了全部,知道我不会放他不管,不会眼睁睁看着他真从山崖边上滚下去,所以又拿自己的命铺路,好让我觉得他可怜吗?
  是这样吗?
  徐忘云无法给自己答案,他好像没有办法拿一个“好”或“坏”字单纯地去衡量萧潋意这个人。这世上千百万人,好像只有他一人是个难言的例外。徐忘云心底浪潮般翻滚起许多,想起他如何欺瞒、算计、歇斯底里;又想起他如何痛苦、屈辱、愤恨而又束手无策。他想起从前萧潋意蜷缩在他怀中说不甘心,想起他跪在雪地中倔强而孤零零的背影,想起他在自己房门前欲叩又不敢叩下的手……以此种种,徐忘云不能违心地说是全然作伪。
  可他又想起宋多愁。
  他想起宋多愁期待、而又小心翼翼地问他,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徐忘云重重闭上了眼。
  翻涌的浪潮被狂风带动,汹涌拔高片刻,再偃旗息鼓地平复下去。徐忘云静静待那浪潮过去,复睁开眼,抬头又望月亮,停住不动了。
  身后窗子里,却忽然被人轻声叩响了。
  萧潋意的声音透过窗子传到他耳边。
  “阿云,我知道你在这。”
  他声音又低又轻,活似怕惊动什么,小得近乎耳语呢喃。徐忘云一动不动,不出言回他。萧潋意便并了两根手指,轻轻用骨节敲了两下木头窗沿。
  “咚咚”两声响,与徐忘云每夜用剑鞘敲出的动静一样。
  “我……想和你说句话。”萧潋意低声说:“我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法子救了我,我醒得时候睁开眼,还以为是已经到地狱里头了,我想着怕是得受千万年火烧来赎罪,这倒没什么。可后来我又听到你的声音,我就心想神仙不厚道,知道我早做了粉身碎骨的准备,就捏了个你来身边折磨我,这算什么刑罚?”
  他说到这,又轻轻笑了声,接着道:“我那时候心想,要是能让我再见着你一面,叫我做什么都愿意。”
  徐忘云的心脏细细地抽痛了一下。
  “我总是在悔恨,阿云。要我重头来一遍,我……我还是会这么做。可我绝不会在那座山上骗你往京城去了。”
  “要是看见你来,我早早的就会从轿子里跑出去,绝不会让你见着我一眼。”
  “阿云。”他轻声道:“你要走,就走吧。”
  “我再不会拦你了。”
 
 
第93章 不要怕
  雾卷暮色,残月寂寥。
  有微弱风声卷过,卷着他这句极轻的话撩起了山林树叶,哗啦一阵响,复再归了一片寂静。
  徐忘云默不作声地坐着。
  身后,萧潋意说:“我走前立了道遗诏,再过段时日,明昭帝崩逝的消息就会传遍天下。其实那时候,我本来是想放把火把那地方烧干净的。谁想做什么狗屁皇帝?这天下和我有什么关系。”他顿了下,接着说:“……结果我火都点起来了,又想,你会不高兴。”
  “皇宫十二顷,里面装了数千宫人内官。你说得对,他们的命一样重,不该和我一道死。”
  “死讯既出,桃蹊会打点好一切,新皇人选我早已选好,宗亲旁支里有个叫萧其雁的,是个不错的人。我走前理清了许多积年的杂事,他登基后不会再有什么阻碍,天下在他手里,百姓也不会过苦日子……到那时候,天底下就再没有什么明昭帝,也再没什么令和公主了。”
  他停了下,轻声说:“可我还在呢。”
  徐忘云眼皮极轻地颤了一下。
  “……我还在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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