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永生未必幸福。”
“我现在才明白当时你为什么认为自己是小白鼠,你骨子留着被研究的伤疤,你讨厌被人当成试验品。”此时此刻,傅安想用尽所有温柔抚平时现所遭受的一切身心创伤。
然而,他除了紧紧拥着他,把一身滚烫炙热传递给他,什么也改变不了。
“分裂另一个自己的时候一定很痛苦,但外界给你造成的绝境更让你痛苦,所以,即使明知道很痛很煎熬,还是义无反顾选择去另一个世界过全新的自己。”
时现单薄的身体搂在怀里,有种不搂紧他就会飞向另一个世界的危机,那是傅安寻不到的世界。
“时现。”傅安近乎对自己残忍地说出口:“你的选择没有错。”
时现被傅安的草木香和火热包裹,有温度的香气清冽绵长,进了喉咙微辣刺激,是不解渴的烧酒却叫人渴望。
在醉人的烈酒里,在傅安极具磁性的嗓音里,快被冻死的无根浮萍又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这个世上,知道他能循环再生的人,都想利用他,研究他。
唯有傅安能与他切身体会,所谓的永生是怎样一种绝境蜕变。
时现动容的贴在傅安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近乎呢喃:“傅安........”
他不知这一声呢喃落进傅安耳里,勾得傅安意乱情迷,藤椅内熯天炽地,近在深处的危险愈发可怖,时现惊恐地听到拉链被拉开的声音。
“傅安!你干什么?”
与此同时。
“吱嘎,啪!”
结实的藤椅不堪重负为人捐躯,纠缠的身体随着破碎的藤椅砸在地面。
第85章 脚链
青石板泛着温热的柔光,被坍塌的藤椅发出惊心的巨响打破,惹得南叔快步跑过来。
傅安一米九二身高,肩部宽厚臂膀结实,时现矮他几公分,但身子薄削,完全被傅安搂在怀里,下面双腿交缠,结实的藤椅在他们身下稀碎。
这一幕,让南叔说什么好了。
时现傅安只好装无辜当受害者。
院子里陷入一片死寂,连呼吸都带着浓烈的尴尬,南叔挠挠额头:“回头我做个加固型的。”
时现尽量藏住被傅安拉开的拉链:“..........”
傅安尽量藏好自己蓬勃旺盛的坚|挺:".........."
南叔藏起作为过来人的尴尬,讪讪中带着茫然,转身僵硬地挪动脚步。
腾出空间给傅安收拾残局,时现整理衣裤。
为了平复高涨的火焰,时现走出院子溜达,思绪渐入正题。
萧桀没有死是必然的,时现必修揪出他弄死他,森淮才能入土为安,桃都和花都安享太平,傅安就可以继续做他的傅总或者傅队也行。
时现单薄的身影染上忧思,沉重的脚步带起风尘渗透院子。
“南叔。”
“小时。”
南叔连忙停下手中活,时现眉眼间一片平静淡然,南叔不禁动容。
表面上,彼此都把先前一幕忘的一干二净。
南叔多年来的担忧如鲠在喉:“当年我一直以为你出事了,但看到小少爷一直不停地找你,才让我坚持到现在。小少爷交代我一定要维持这里的原貌,说你回来了才不会有离开的念头。”
院子里花草树木,桌椅板凳都整洁有序,葡萄架也被修剪到位,城边小院与这里如出一辙。
南叔红着眼喟叹一气。
“说真的,我一直认为小少爷是因为傅家愧歉你,痴人说梦话说你没死天南地北寻找你,没想到有一天你真的回来了,谁年少不犯些错,这10年我也算看着他走过来的,真的挺不容易,你就原谅傅家。”
时现抿唇,10年时间足以让人由内而外改变。
有的人山盟海誓转眼三五两个月忘的干干净净,有的人却抓住生命中的过客在漫长的岁月里疯狂沦陷。
傅安就为了七百三十天偏执寻他10年,如果他不出现又会怎样?
暖暖的空气里时现心口变的沉闷,视线停留在一棵三米出头的花灯树。
南叔掩饰地抹了一把脸,瞧着满地的空瓶子又笑了笑说。
“小少爷最初让小杰送过来很多脉动瓶子,他说用那些空瓶子可以做成莲花花灯,起初我还以为小少爷怕我闲着没事干做出来卖。
小杰告诉我,他们出任务需要点亮一盏花灯,而小少爷没多久就会来这,不是做花灯就是挂花灯,一做就做到现在,这不,墙角落里就长出一棵花灯树。”
莲花花灯小巧精致,手里脉动瓶子转动,“点燃过吗?”
南叔摇头,“花灯一旦挂上树,小少爷便不准任何人靠近。我曾问过他是不是做好后送给他奶奶庆祝寿诞,他只说花灯在等一场什么来着,你看我这记性。”
“花灯在等一场绽放。”傅安在等一场重逢。
那首歌曲最终成为傅安漫长的等待。
洪杰说过他们每次出任务都会点花灯,傅安却从不解释,这叫他怎么好说出口。
时现死过太多次,每一次又在傅安传递炽热的呼吸里脉动起来。
傅安是土囊里交织的庞大脉络根茎,是时现的脉动之源。
这份羁绊不管出于爱,还是依恋,都成为时现活在这世上最大的羁绊。
南叔接着说:“这里的空瓶子做完树就挂满了,小少爷应该会点燃花灯。”
眼底全是蓝色花灯,时现含笑说:“这么多花灯点燃让他许愿,能把他几辈子的心愿都许了。”
“哈哈哈,小时你比以前更会说笑了。”
时现抿唇,不经意在花灯上仿佛发现间谍密报,仔细看了又看。
“怎么了?不会是放久了有破损?”南叔眉眼露出焦虑。
“哦没什么,花灯手工剪得很精致,莲花花瓣的边缘一点缺口都没有,刀法不错。”时现如实说着,抬眼去寻院子里的傅安。
不想傅安已经立在二楼阳台,四目隔空对望。
此刻,傅安沉稳的冲他淡然一笑,笑进了时现的心。
他却突兀地叫人:“时老师,你今天的牛奶还没有喝。”
时现面色顿沉,转身走开,在没有傅安注视的情况下,把他准备好的牛奶悄然喝下。
靠在角落的傅安,看到这一幕无声的笑了。
晚上,总算等到南叔休息傅安洗澡的时候,时现独自来到花灯树下。
花灯上面刻有字,南叔估计眼神不好,晃了这么些年也没发现。
在手机电筒的强光照射,花灯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辨,并且每盏花灯都有字。
6月7日长风时 花灯现 满世界 全是你
7月9日 时现 祝你生日快乐
7月12日 以后你穿女装 只能在我面前
7月13日 你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心动
7月19日 他们说我病了 我没病 只是太想一个人而已
8月25日 大把大把的药被我冲进马桶 可能我真的病了
10月31日 我要去训练营 等成年 可以借肩膀给你
5月24日 我回来了 好想你
5月25日 你还生我的气对吗 可我想你怎么办
6月7日 加入了神秘司 我要找到你 终有一天
7月9日 生日快乐 想你是一把刀 将我体无完肤
8月27日 我成年了 嫁还是娶你选一个
8月28日 买不到安眠药 梦不见你 想你
12月25日 你出来 时现 求你了
12月26日 时现 我快支撑不下去了
1月29日 时现我需要你
3月28日 时现你在哪里
4月4日 你在哪 时现
4月5日 在哪 在哪
4月6日 我快要疯了
4月7日 想随你 一起 死
.................
字迹或工整或癫狂,寥寥几字,全是少年到成年的内心煎熬,和不能释怀孤枕难眠的内心独白。
字里行间可见有个孤寂的身影收集着脉动瓶子,每当夜晚来临,他关进房门在灯光下剪着莲花,花瓣上刻着内心最想对时现诉说的话。
有思念,有怨憎,有期盼,更有一份偏执的长情等待,还有沮丧的绝望。
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份愧疚裹挟着病痛和想念,在无数个日夜浇灌下,疯狂长出一份既沉重又带给傅安缱绻的希冀。
目测三米多高的花灯树,数目之庞大,全是傅安对他赤裸裸的情愫,也是傅安这些年的心理路程,独自披荆斩棘做到人人艳羡光芒万丈的总裁和神秘司队长。
时现实在没有勇气继续看下去,心被困在傅安的世界。
仿佛看到重压之下的孤城一片漆黑,傅安孤寂凄凉的身影融入夜色,他脚下是顶楼天台,唯恐他一个不小心就摔的粉身碎骨。
他却全然不顾凝着漆黑的远方,那是一条裹着荆棘的沼泽,随时可以让他深陷窒息,他的眼神却无比坚定。
忽地,一双有力的臂膀从身后紧紧环住时现,熟悉的味道渗入口鼻,灼热气息入侵时现颈窝。
低沉的嗓音传来一根剪不断的情丝。
“被你看到了,我的血肉灵骨全刻着你,你叫我放手离开,等同于让我窒息而亡。”
坚定执着的尾音在风中染上柔情与恳求:“让我们在一起好吗?”
时现被他蹭得耳畔发烫,不知怎么回答,浓烈的草木香顺着鼻腔吸入肺腑,时现被熏得意乱情迷,人软了下去。
反靠在傅安肩膀与他交颈亲密,吐息间发出沉吟:“你.........对我、做了什么?”
隔着衣料都感觉傅安微微颤抖,话音却带着强烈占有欲:“时现,我要你留在我身边,我送你一对漂亮的脚链好吗?”
在国外那一战,时现的异能完全消耗,身体还在恢复,傅安嘴上说的诚恳又温柔,行为却简单狂野,时现在震惊中意识被夺走。
等到清醒过来,他躺在温暖的被窝,已经半夜。
“嗡——”
那只雄鸡又逃出南叔的控制,半夜嚣张地朝天鸣叫。
时现伸展四肢,脚腕却被绊住发出奇怪的声音。
掀被一看,时现眉眼顿时一紧,轻而稳的声线里都在极力压制内心的怒火。
“傅安,出来。”
门外传来傅安轻快的声音,跟那只雄鸡一样兴奋,“来啦来啦。”
听到他用脚踹开房门,双手捧着亲手下厨的夜宵,热气腾腾的瘦肉葱花粥,爱心煎蛋配牛奶。
“刚起锅,趁热啊。”傅安背对时现放下餐盘,“需要我喂吗?”
他系着围裙,趿着拖鞋,但他高挑挺拔的背影依然给坐在床上的时现很强的压迫感。
花灯上刻的字字句句,犹如天书一般浮现在脑海,心中怒火顿时消散,语速亦如从前温和轻缓:“心虚了?你转过来看着我。”
傅安当即一怔,是久违的熟悉语调,反倒以另一种责备让傅安心脏快速跳动。
时现什么都想起来了!!
是恨他还是怨他?在踌躇中傅安忐忑不安。
瞅着他背影时现又补充:“我不生气,你转过来好好说话。”
傅安捧着爱心粥从容转身坐到床边,绅士儒雅:“先把粥吃了,有什么我们慢慢谈,好吗?”
瘦肉粥里摆了一个爱心葱,葱肉交|合香味扑鼻,时现拒绝的话被肚子发出的咕噜声打断,只好把脚镣摆在傅安眼底,他视若无睹。
时现耐着性子尝了一口粥,嫌弃的说:“好甜。”
“啊?我没放糖。”
傅安刚要尝一口,突然意识到时现在逗他。
“老师真会夸人。”傅安莞尔试探,又把煎蛋牛奶递上来,那眼神就是不容拒绝。
10年前,傅安强制他喝牛奶是故意刁难他,这一世,他不仅强制他喝牛奶,还要穿他喜欢的风格,就连洗浴用品也不例外。
时现沉静的把牛奶喝了朝傅安挥手,听话的傅安刚凑过来就被时现捏住下颚,偏着头硬是一点点把嘴里的牛奶灌给傅安。
末了不忘替他擦干净嘴唇,“再叫我喝牛奶,我就这样回报你。”
话音落下忽觉欠妥,视线从傅安脸上移到脚腕上的锁链,“就没有这样的学生对待老师的。”
傅安舌尖绕唇纯善一舔,在时现尾音里兴奋的像头饥饿的狼,扑上去衔住时现的唇瓣,掌心从时现侧颈潜入锁骨,舔舐吸吮不断深入。
谁说粥不是甜的了。
傅安煎蛋手艺也超好,时现照单全收,只剩残渣的光盘让傅安露出满意的微笑。
起身收盘转身,时现嘴也不擦连忙逮住他转身带起的围裙角边。
臭小子长大了,学精了。
“说好的慢慢谈了?”
第86章 胎记
傅安放下餐盘,取下围裙抬腿上床,双腿一盘,好像两人要促膝长谈,纯善的望着时现。
时现把脚链抖得哗哗响,“乖,钥匙给我。”
傅安眉眼低垂,敛了情绪深思熟虑做出重大决定似的:“等我,我这就去拿。”
再次看到傅安走进房间,他手里多了一个方正的深灰色保险箱。
在时现的注视下又盘腿坐回他对面,接着目不斜视盯着时现,将保险箱里面的东西全倒在两人中间的被褥里。
琳琅满目,看得时现目不暇接,更多的是疑惑,他要的是脚链钥匙,面前这一堆是什么玩意。
就知道时现是这个表情。
下一刻,傅安像派牌的性感荷官,发扑克牌一般整齐发着一摞房产证,就算时现活了几世他对这些必是萌新。
傅安发一本介绍一本:“花都南门豪庭皇冠,北门御都城,东门福庭嘉园,西门世纪盛都,其余小型公寓大型别墅,除花都以外其他地方还有十多套。”
时现自带含情的眼眸瞅着傅安,意思是这能当钥匙解锁?
傅安眉梢微挑,“不满意?”
性感的荷官接着又发银行卡和存折,时现的眼底噙着非常不满,性感荷官继续发酒庄、饭店、黄金店......等等股权证明,时现眼前一亮,视线落在一堆明晃晃的钥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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