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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常海域2:如渊(玄幻灵异)——凉蝉

时间:2024-12-27 10:01:36  作者:凉蝉
  而烟雾之中,袭向孙惠然的是一头更为巨大凶猛的男性狼人。他一声不吭,直接扯碎了孙惠然的翅膀,在孙惠然的惨叫声中,从背后掐紧了孙惠然的脖子。他力气极大,抓着孙惠然脖子把她甩到地面,就像拎着一只毫无反抗之力的鸡。
  孙惠然蜷成一团,忽然伸长双足挠向那狼人的脸。她脚上也有利甲,但狼人反手捏紧她的脚踝,把她头朝下提了起来。
  向云来看呆了:眼前的狼人非常熟悉如何跟血族战斗。
  “我是外国人!”孙惠然尖叫,“你没有权利……”
  “我是危机办刑侦科的雷迟。”那狼人声如洪钟,沉稳老练,“我的工号是003414,你可以拨打1010710投诉。”
  话音未落,他再度把孙惠然甩到地面!
  孙惠然在落地瞬间忽然抓住了那个手臂被折断的男人,把他丢向雷迟。雷迟接住男人,不得不放开孙惠然。孙惠然立刻后跳几步,与雷迟拉开距离。
  就在两个狼人占据上风的时候,夏春身后的童醉忽然动了起来。一股火焰从他手中窜出,袭向孙惠然。雷迟抓起一块木板挡下了火:“别动,危机办在办事。”
  童醉根本不听。他先在夏春胳膊上烧了一道火,随即从胸口挖出一团流动的火丢向雷迟。雷迟歪头躲过,那团火差点砸在一旁的胡令溪和隋郁身上。
  “赤须子?”雷迟打量童醉,“不对,你不是。别靠近。”
  他的喝止十分威严,童醉顿了顿,没有停步。“我要杀了这个人……我要杀了……”
  他的肩膀上,一团形迹不清的雾气萦绕着。雷迟看到了那团雾气,正诧异时,一个毛团从夏春身后跳了起来。
  隋郁一凛:“向云来!”
  象鼩扑到了童醉精神体的雾气中。
  隋郁飞快窜到夏春身后,抱住了倒地的向云来。向云来立刻在他怀中抽搐起来。
  此时进入童醉海域的向云来,正被无边无垠的烈火炙烤着。
  情绪极度激动的童醉无法维持自己的防波堤,然而无论是防波堤还是浅层海域,全都是火、火、火。
  向云来穿行在火海之中,连他自己也变成了一根人形的火柱。
  “童醉……童醉!”他艰难地边走边喊,火灌进他的口腔和鼻腔,他要用最大的毅力去不断说服自己:这不是真的,只是脑海中发生的事情,你感受到的所有疼痛都不会伤害你的肉体,只不过在海域中造成震荡而已。忍耐,再忍耐,向云来,你可以救一个人。
  可以救人的念头,一次次将向云来无法控制的、濒临涣散的意识拉紧,拼凑出可以继续巡弋的能量。
  他只是短暂涉入,已经这样痛苦,童醉却在这样的火海里呆了好几年。向云来拨开火焰像拨开一丛又一丛过分繁茂的芦苇,他嘶哑的声音比热风还要固执,回荡在这片火红的海域里:“童醉!我找到了赤须子!我把他带到你身边了!”
  火焰终于开始收束。像水逆流到起源,火焰缩回了向云来曾见过的山洞。山洞中传来呜咽,他爬进洞里,看见蜷缩在山洞深处的童醉。
  周围没有见到赤须子的踪迹。童醉现在的状态已经无力在自己海域中再留存一个“赤须子”了。他问向云来:“找到了?他怎样?他在哪里?”
  向云来犹豫了。他先问童醉:“你愿意相信我吗?我不会伤害你。”
  童醉点头。
  向云来:“我说的话都是事实,我也不会骗你。但事实可能会让你伤心。如果你不能够承受,我会在这里陪你,好吗?”
  眼前的童醉是寻常的童醉,黑眼睛黑头发,眼泪从他发红双眼中流下来。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料到:“……他没了,是吗?他死了,他早就死了,我没死的那天他已经死了……”
  山洞中,火焰再一次盛放,彻底把向云来和童醉包围。向云来紧紧抓住童醉的手,疼痛令他面孔扭曲,牙关格格打战。童醉抱着向云来,把他压在自己的胸膛上,向云来没入他的身体。
  像滑过火热的千万刃刀片,向云来跌落在一条小溪里。
  有人立刻把他拎起来,嗔怪又心疼:“童童!”
  溪边有人洗衣,老妪把他牵到岸边,低声用方言责骂。幼童时期的童醉有圆滚滚的肚子,老人家轻轻拍他:“都是你喝下去的水!”
  向云来透过童醉的眼睛穿梭他的记忆。从孩童时代,到少年时代,无数记忆混乱地流淌。他有时哭,有时笑,带着猞猁精神体翻山越岭,骑着父亲的旧单车在镇上穿行。
  秋日的一个午后,爬山捉蛇的童醉在山脚发现了一个冒烟的草堆。他立刻提水浇灭未烧起来的火电点,却在草堆下发现了一个湿漉漉的男孩。
  记忆变得愈发动荡。把赤须子安置在山洞里的那天傍晚下着小雨,带食物来给赤须子吃的那个周末艳阳高照。更多时候,山洞不止一个,天顶的太阳不止一个,好几位赤须子晃动在向云来面前,有时候笑着,更多时候坐在山洞前沉默。
  你考上大学就会离开这里是吗?
  我只是出去读书,我会回来的,寒假暑假,毕业了也会回来。
  四年。
  四年很快的。
  四年很久。
  那我每个月都回来,或者每一周!我会去打工挣路费,我静悄悄地回来,爸妈不会知道的。
  为什么?那多麻烦。
  我想……
  童醉没有说完这句话。他的心脏在胸膛里剧跳,他对着赤须子挠头,突然口讷了,紧张了,双手双脚不知往哪里摆。“我们出去转转,现在山里没人。”他说。
  我想见你。我放心不下你。我惦记你。向云来反刍他没说出口的话。
  夕阳穿过山岭和绿树梢,金色流洇在溪水里。他坐在溪边看赤须子在水中泡着,蒸汽统辖了这片秘密的溪湾。
  他的心脏始终不安分。
  赤须子在溪水里游动,往童醉脚边丢一条接一条的小鱼。溪水让赤须子的身体降温,发尾枯焦的部分散在了水中,火红色的头发变作一种更凝重的红,沉沉地压在肩头。他从溪中走出,一丝不挂的躯体比塑像还要光润漂亮。
  童醉的胸口里像囚着一头狂怒的猞猁,左冲右突,让他又激动,又昏沉。他的视线收不回来,直到赤须子坐在他身边,抓起已经被烫熟的小鱼放进嘴巴里。
  你吃吗?赤须子问,小鱼的尾巴在他的嘴巴上摇晃。挺好吃的,刺很细。
  童醉像小狗一样咬过去,把整条鱼尾吃进嘴里。赤须子嘴唇的温度果然也很高,烫得他嘴巴有点儿痛。
  但这痛像兴奋剂。耳朵热了,脸热了,烟腾腾地从七窍往外冒,他囫囵吞了那条鱼尾,食不知味。
  赤须子忽然起身冲进溪水里,很快又湿淋淋地跑回来。他站在童醉面前,伸出了手,声音颤抖:你,你要抱一抱我吗?
  童醉立刻抱住了他。很紧地,很急切地。赤须子的体温迅速回升,他在童醉怀中挣扎,童醉直到热得无法忍耐才放手,他们气喘吁吁地倒在溪边。他听见赤须子说:很烫吗?难受吗?
  一点儿也不烫。童醉说。
  你是世界上第二个抱我的人。赤须子说。
  童醉一下翻起身来,看着赤须子鎏金般的眼睛。赤须子大概是哭了,但眼泪很快被蒸发。他坐起来说:再来一次吧。说完起身冲向小溪。
  这次童醉紧随着他跳进了溪水里,在温热的水中抱紧了他。他们小声地说话,小声地笑,在溪水里打滚。童醉的衣服湿透了,他脱掉它们,又一次跳进水里。
  童醉被省城的一所医科大学录取了,那所学校里有全国为数不多的特殊人类医学专业。父母为他高兴,问他怎么改了志愿,以前明明想当律师的。童醉答:想当医生,想救人。
  救一个特别的,具体的人。
  他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赤须子,赤须子为他高兴,但难免忧愁。他们总爱坐在溪水里,坐在山洞前,童醉热烈地聊未来的事情,赤须子听得很认真。
  我会治好你。我还要治好所有的赤须子。
  治好我之后,我们要离开这里吗?
  当然。我们去城里住,我要挣钱买一间很高的、能看到日出和日落的房子。我们可以一整晚都抱在一起。
  赤须子看着自己的双手。他黝黑的皮肤上布满裂纹,裂纹中是流动的火焰。他问:治好我,等于让我变得和你一样。为什么不是你变得和我一样呢?我们都变作赤须子,我们找一个山坳,就这样生活。死也一起死,变成灰了,我们都葬在山里。
  说完这句话,赤须子忽然燃烧起来。向云来猛地惊叫,随即发现眼前的海域开始剧烈晃动。
  童醉的回忆因为赤须子的这句话而开始动摇和痛苦,他连深层海域的稳定都无法维持了。
  向云来必须立刻撤离深层海域,他一直在抵抗海域中的震荡,但深层的海啸引发的震荡将是他无法承受的。这一瞬间,他脑海中闪过的是秦戈在课堂上分享的例子:曾有调剂师因为在深层海域中承受海啸且无法撤离,最后大脑受损,痴呆了许多年。
  “……童醉!不,不是……”向云来大吼,“隋郁!隋郁!!!”
  他在海域中经历了漫长的时光,然而放在现实之中,他不过在隋郁怀中不间断地抽搐了几分钟而已。他扭动身体,眉头紧皱,始终和痛苦顽抗。隋郁呼唤他的名字、拍打他的脸,全都不奏效。
  “太冒险了!”胡令溪也是向导,紧张得脸都白了,“他一直都习惯这样入侵别人的海域,可他不是去参加了什么培训吗?没有用吗?”
  斗兽场中,夏春、雷迟与孙惠然对峙,童醉已经倒地,但身上冒着黑烟,没人敢去移动他。
  银狐扑过来咬向云来的手指,又跳到他脸上咬他的鼻子。但向云来的挣扎越来越剧烈,他抓住隋郁的衣襟,手指关节用力得发白,腰不自觉地往上挺,眼皮微微张开,完全失去意识。
  “警标呢!”胡令溪厉声问,“你不是他的潜伴吗?”
  “我们还没有设立警标……”隋郁忽然想起了一些不必要的知识。
  他一瞬间都没有犹豫,立刻扳过向云来的脸,吻上了他的嘴唇。
 
 
第37章 
  吻落在向云来的嘴唇上,像亲吻一座僵硬的雕像。向云来的抽搐没有停止,胡令溪在一旁已经愣住了。隋郁按着向云来的下巴,擅自加深这个吻。
  他知道向云来应该熟悉如何与人唇舌交缠。舌尖识得挑逗,也懂得反应。呻吟声细碎,难以分辨是因痛苦还是受到抚慰之后的愉悦。直到隋郁咬上他的嘴唇,咬得很重,向云来才喘着气猛然睁眼。
  他大汗淋漓,意识还在海域中萦回分散,一时间根本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谁。但一般都是那个人,他最熟悉的那个人。在混沌的时候,感激和反感同时涌上来,他还记得自己和任东阳的争执:“放开我,任东……”
  “是我。”隋郁拨开他汗湿的额发,“看清楚,是隋郁。”
  隋郁讲话的时候还带一丝不悦,但看到向云来眼中的抗拒变作松一口气的安心,他忽然满是喜悦。各样的喜悦,能帮助向云来的喜悦,被向云来信赖的喜悦。
  这种喜悦,比他意识到自己能看清向云来的那一刻还要强烈。
  大雨从天而降。他抖开外套挡在向云来面前。斗兽场中的情况已经一边倒:一场鏖战后,双方都伤痕累累,但孙惠然终于被两个狼人逼到角落。翅膀虽然已经恢复,但她体能还没有彻底复原,双方正在谨慎地对峙。
  “没事了。”隋郁说。
  向云来来不及分辨清楚方才隋郁是怎么唤回自己的,舌尖先尝到嘴唇上的血腥味。他狐疑、犹豫,舔着嘴唇看隋郁。隋郁正在观察场中情况。
  从消防龙头中喷出来的水很快压制了斗兽场中的火焰。数条粗大绳索从地面垂落到斗兽场,不断有人从绳索上滑下来。隋郁甚至看见了培训班上那个不靠谱的哨兵老师,谢子京。
  他正要搀扶起向云来,向云来忽然窜了出去,顺手从胡令溪怀中夺过标本箱,跑到倒地的童醉身边。
  “童醉,醒醒!”水让童醉身体的温度骤降,向云来抱起童醉的肩膀,扇他的脸,“别睡着!赤须子的心脏,你不要了吗?”
  被他打得两颊肿起,童醉才睁开眼。向云来把标本箱塞到他怀中:“你做到了,童醉。你找回了赤须子。”
  童醉吃力坐起,怔怔看着眼前的标本箱。水冲走了箱上的灰尘,水滴落在透明的外箱,像连绵不绝的眼泪。童醉把标本箱抱在怀里,怔怔的,目光始终无法聚焦。
  “你清醒了吗?童醉?”向云来知道他的海域正掀起狂烈的火焰的风暴,但自己没办法再帮助他了。
  童醉呜咽着,他滚烫的嘴唇贴在标本箱上,忽然仰头长啸。似哭声,似嘶吼,他的声音冲破了烟尘和水雾,震动了所有人的耳朵。
  大火导致库房断电,储藏“艺术品”的二层无人看守,关押“兽”的一层失去了警卫措施。特殊人类们掰开断电的笼子,纷纷走了出来。他们在水雾中发愣,看向孙惠然,有的人认出了她,有的人没有。但一个个的,在面对废墟和无数尸体时,都露出了狂人一般的笑容。
  “走了!”他们相互呼喊,“走咯!”
  黑兵和赶来的危机办人员一边救援,一边还要阻止这些人离开。连向云来都看见不少人循着还未掩埋的出口钻走,头也不回。
  夏春和雷迟以目光交流。雷迟是国内狼人协会的会长,斗兽场的特殊人类里有不少狼人,他们身材高大脾气暴躁,一遇到阻拦立刻化成人狼形态,威胁黑兵。雷迟正要去阻止,孙惠然忽然对眼前的两个狼人开口:“你们没有权力对我采取任何措施,我有外交豁免权。”
  雷迟:“外交豁免权只适用于外事人员,你不是。”
  孙惠然:“我是国际血族联合同盟的亚太区副理事长。”
  夏春:“中国没有血盟的分盟,也不承认血盟在我们境内的活动……”
  雷迟转头低声说:“前年承认了。特管委的蔡秘书长主持通过了决议。”
  夏春:“哪个蔡?跟吸血鬼谈恋爱那个?我操了这孙子……”她一点儿也没控制自己,大声地用许多生动的言辞问候这位秘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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