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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常海域2:如渊(玄幻灵异)——凉蝉

时间:2024-12-27 10:01:36  作者:凉蝉
  秦戈手中的表格上,只有向云来的名字、性别、年龄、住址和一些概述。他开始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立刻找谢子京帮忙。刑侦科可以查到特殊人类的人口信息,谢子京进入系统后检索“向云来”,很快发来截图。
  死亡时间是二十年前,死亡原因:车祸。母亲:罗清晨。父亲:无。
  谢子京再查罗清晨,她是一名向导,随母亲改嫁后名字从“向”改为“罗”。她死亡的时间和原因跟“向云来”一致。
  这位六岁时与母亲在车祸中死亡的“向云来”,如果活着,则与现在的向云来同个年纪。
  二十年前一场普通车祸,谢子京没有找到任何资料。或许那是一场没有上报给危机办的意外,责任明确,赔偿及时。因死亡至今已有二十年,向云来和罗清晨的个人照片栏上都是灰色的轮廓头像。
  秦戈的话让向云来一愣一愣的。他确认这个已经死亡的“向云来”就是自己,但不对:“我读过书,我上过小学的,一直到毕业。如果我六岁的时候死了,那我怎么可能入学呢?”
  但他也随即意识到,自从他和向榕来到王都区,他没有再读过书,而就业、医疗等等需要依赖身份数据的事情,他都在王都区内部完成。
  一个没有身份的人也可以在王都区安稳地生活,向云来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做的。他不需要乘车、坐飞机到什么别的地方去,因此他一直不知道自己“死”了。
  “那就是在你读完小学之后,有人篡改了你的人口数据。”秦戈说,“这件事你不知道?”
  向云来:“我不知道。但我……我猜是任东阳,也就是我那位恋人做的。”
  秦戈:“你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身份,你现在是个黑户,向云来。”
  向云来想的比秦戈更深。即便日后他想重新获得身份,难度也巨大无比:他没有任何可以证实自己身份的证据,而唯一能通过DNA检测确认他身份的亲戚,已经不在人世了。
  任东阳把他从世界上抹消了。
  海域忽然剧烈动荡。向云来猛地睁开眼,他紧紧抓着被角大口喘气,过度呼吸引发的心慌和麻痹让他抖个不停。长毛兔往前挪动几步,被他一把抓住。把脸深深埋进长毛兔的腹部,向云来长长地叹气。
  他现在有一种条件反射:看到秦戈或者秦戈的兔子,他会安心。
  象鼩终于凝聚成形,轻轻落在向云来的额头上。它先是趴着,细长的尖鼻子在向云来头发里一拱一拱,像是在抚摸他。扭头发现向云来抱着长毛兔,象鼩的尾巴一下就竖了起来。
  它愤怒地甩动尾巴,在向云来的脸和头上拍打不停。向云来要去抓它,但错手把它扫到床下。象鼩在地上打了个滚,仰头怔怔看床铺上的向云来和兔子。
  它抓着身旁秦戈的鞋带,用来擦不存在的眼泪。
  秦戈把它抓起,捧在手心。象鼩的黑豆眼看清楚秦戈,连装哭也不那么入戏了。它看看秦戈,又看看向云来手中的兔子,一脸的失落。
  “我上课的时候发现,只要你触碰了别的精神体,你的象鼩就会很生气。”秦戈说,“精神体的某些表现,是你潜意识里没办法表达,或者意识不到的需求。”
  向云来从兔子身上抬起脸:“我的象鼩怎么了?”
  秦戈:“它没有安全感,向云来。”
  向云来没吭声。
  秦戈:“你的生活里有什么事是你完全肯定,绝不怀疑的吗?”
  向云来:“有啊。”
  但他的回答并不那么肯定。
  秦戈轻拍象鼩,象鼩非常喜欢他这样做,懒洋洋地在他掌心里打滚。“我有时候觉得,你的生活始终是一种不确定的状态。你好像对自己的人生也好,各种选择也好,并不那么上心。”
  这话听来刺耳。向云来坐起身。他现在浑身都不舒服,出汗太多了,黏糊糊的。他扯了纸巾擦脸,没有看秦戈,低着头问:“没有吧?”
  他在海域里很诚实,但回到现实世界,他本能地对这种太深入的话题产生抵触,试图回避。
  秦戈:“你是被别人的需求推着走的。你自己最想要什么?”
  第一个跳进向云来脑子里的答案,是“让向榕出国读书”。
  秦戈:“不对。我想听你的。只和你自己有关的。”
  把百事可靠做大做强。
  秦戈:“做大最强的目的呢?”
  向云来:“……攒钱让向榕出国读书。”
  秦戈:“为什么在不通知隋郁的情况下深潜他人海域?”
  向云来:“当时情况很紧急,只有我能帮汤辰。”
  秦戈:“为什么和你的恋人在一起?你爱他?”
  向云来:“没有他我们不可能来到王都区,我妹妹也无法在这里读书和参加高考,就连百事可靠也是……”
  秦戈:“所以他对你有好处。”
  向云来:“有好处和我爱他不冲突。”
  秦戈:“你爱他吗?”
  向云来没办法回答。他才在海域里答应秦戈要坦诚。
  “……”他最终说,“我依赖他。”
  说出这句话之后,向云来的防备心态明显降低。他埋脸在兔子身上想了好一会儿,猛地抬起头:“去上你的课,这是我主动的!是我当时最想做的事情!我想更了解我自己,还有我巡弋的那些人……我想变成龙游那样的调剂师,专业又可靠的调剂师……不过我现在的目标是你。”
  秦戈笑道:“非常好。”
  得到秦戈的赞扬,向云来心花怒放。
  秦戈:“给你个任务,每周至少做一件自己特别特别想做的事情。吃饭喝酒不算啊,必须是和你平时生活不一样的事情。”
  向云来心里很清楚,这些事情没有办法改变他的能力,也无法让他的海域停止复刻别人的精神世界。但他对这个提议充满了兴趣。第一次,有人这样指导他,希望他好,希望他变得更好,而不是掩盖痛苦、虚拟幸福。
  他答应了秦戈的要求,并且约定每周给秦戈发这件事的记录。
  隋郁在房间外头等得心急如焚。他听见向云来说话的时候已经想冲进去了,但时机还不合适。等到秦戈开门,隋郁松了一口气,他看见向云来还在卧室里对他点头,精神很好。
  隋郁把秦戈送到车上,目送秦戈离开,立刻扭头往百事可靠跑。
  向云来正走下楼,隋郁冲到楼梯前,想靠近他,却又不敢。
  向云来此时忽然有一件事特别特别想做。他朝隋郁张开双臂:“隋郁,抱我。”
  隋郁三步并作两步跃上楼梯,把向云来紧紧地圈在怀中。
  “……这样就行了吗?”隋郁知道秦戈厉害,但不知道他是否真的解决了一切,毕竟之前的向云来看起来太虚弱了,“我们要不要……做?”
  怎么开口才能让自己看起来不像是趁人之危?隋郁说完,自己先尴尬起来。他把脸埋在向云来肩膀里,瓮声瓮气:“我是说,如果你觉得跟我……可以让你开心一点,我们就……”
  “不用不用。”向云来也尴尬。
  两个人耳朵红红,你看我我看你。
  向云来现在只想让秦戈精神世界里的景象,在自己的海域中停留得更久、更久一些。
  隋郁:“你真的没问题吗?”
  向云来:“嗯。”
  如果人生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他心想,痛苦终止了,而他有无尽的快乐。
  他笑着对隋郁说:“我想跟你说一个和我海域有关的秘密。”
  隋郁一凛:向云来知道他最重要的秘密,而他也即将知晓向云来埋藏最深的事情。但不知为何,他心中有一种奇特的惊颤:“等等。”
  向云来坐在沙发上,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这动作任东阳常做,像召唤宠物。他现在对隋郁做,心里有些不好意思。“你过来。”他说,“不想听啊?”
  隋郁只好点头。他坐在向云来身边,下意识地握着向导的手。不久前这只手还很冰冷,现在渐渐恢复了正常的温度。象鼩在桌上打滚,扯着纸巾和布条做的被子胡乱挥舞。无论精神体还是向云来,心情都非常愉快。
  隋郁却忽然恐惧起来。他看着向云来的脸庞,打起十二分精神:“你说。”
  向云来的卧室里,手机无声地振动。打来电话的是夏春。
  连续接通了两次都无人接听,夏春只得收好手机,扭头问身边的半丧尸人:“你确定你在路上看到的是任东阳?”
 
 
第80章 
  夏春身边的半丧尸人,正是在教堂中嘲讽狼人太弱的青年。他仍戴着黑色口罩,只漏出一双颜色奇特的眼睛。
  他是在王都区外面看到任东阳的。危机办调查出任东阳在王都区之外的住所,但监视人手不够,黑兵便分派出几个嘴巴紧的人去协助盯梢。
  “有人送他回来,两个人都在车子里。他看起来没什么事,挺寻常健康。我确认过你发的照片,确实是任东阳。”
  得知仍有人在现场盯着,夏春点了点头:“辛苦你们了,注意安全。我跟雷迟说一下这个情况。”
  结束了与危机办雷迟的通话,夏春推开病房的门。邢天意就住在这里。
  邢天意刚刚苏醒,夏春就接到了通知。她很快赶到,先跟邢天意的父母表明身份。夫妻俩离开病房,留夏春和邢天意说话。夏春她看着微微睁开眼睛的邢天意,问:“麻醉过了,疼吧?”
  邢天意身上多处受伤,止血清创缝针,好好一个人变得遍体鳞伤。看她虚弱,夏春心里又有点儿不忍:“我当时应该制止你继续接近孙惠然。”
  邢天意脖子上缝了线,不好转动,便用眼珠盯着夏春。“我,没,后悔。”她问,“孙,怎么样?”
  教堂的鏖战,夏春和黑兵使出浑身解数,始终死死压制着血族。在场的血族中,只有哈雷尔能飞,其余人眼看不敌,四处奔逃,但他们逃不出熟悉王都区的黑兵掌心。夏春趁隙通知雷迟,危机办的人赶到时,孙惠然已经陷入了昏迷。
  她失血太多了。哈雷尔的骨刺像钉子一样扎进她的身体,不能拔出来,又无法利用血族的特殊体质来止血。雷迟把她拎起走上车时,因为疼痛,她醒来了。她向来憎恶狼人,雷迟和夏春这种能伤害她的更是她的仇敌,当时立刻就在雷迟手中挣扎起来。
  她越是挣扎,伤口就变得更大,血流得更多。雷迟却始终不放手,即便哈雷尔假惺惺地过来恳求,他也不肯将孙惠然放下。然而特管委的电话过来了。
  夏春一直在雷迟身边,她听见雷迟称呼电话里的人:蔡秘书长。
  夏春很少见雷迟发怒。即便在别人的印象里,狼人总是粗鲁暴躁的,但雷迟一直冷静斯文。昨天夜里他直接捏碎了自己的手机。愤怒令他的双手化作狼形,脸和脖子上冒出了粗硬的狼毛。若不是夏春和同事们在旁,他一定会就地撕碎孙惠然。
  邢天意听到这里,冷冷地笑:“所以,又是特管委?她,又逃走了?你们知不知道,她这次逃脱,就很难再……我花了,很大力气才……”她说不下去,鼻子呼哧呼哧喘气。
  “她死了。”夏春说,“孙惠然死了,死在哈雷尔的车上。”
  雷迟捏碎手机后,孙惠然便转移给了血族。夏春心里清楚,又是那混账的血族决议,是蔡易开的好头。这怒气让她和雷迟看到熟人弗朗西斯科也禁不住眉毛竖起。弗朗西斯科不敢跟他俩打招呼,抱起孙惠然,跟在哈雷尔身后上了车。
  雷迟把孙惠然交给弗朗西斯科的时候,这个起初还不停挣扎、亮出獠牙的血族仿佛预知到了什么,忽然反过来抓紧了雷迟的衣服。她当时好像一个在两种死法之前必须选出一个的、绝望的人。
  而今天早上,雷迟得知,特管委得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那枚嵌在孙惠然腰侧的骨刺被拔了出来,钉在了她的心脏上。
  邢天意睁大了眼睛。她想坐起来,但被进来量体温的护士厉声呵斥。她圆睁着眼睛看天花板,良久,眼里浮起一层泪:“就这样,死了?”
  夏春:“舍不得?”
  邢天意咬牙:“太便宜,她了。她,用汤辰,威胁我,她还把……”
  夏春:“据说,当时弗朗西斯科在前面开车,哈雷尔和孙惠然呆在后座。车里隔音很好,适合密谈,我估计弗朗西斯科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不会说的。拉斐尔的弟子孙惠然死了,不会再有人因为拉斐尔而找哈雷尔麻烦。斗兽场事件的重要嫌疑人死了,危机办可以结案,特管委和主持通过血族决议的蔡易都能松一口气。”
  邢天意:“……撬开,恋爱脑的,嘴巴,很难吗?”
  夏春:“你追查这个真相做什么呢?孙惠然已经死了,肯定是死在哈雷尔手上。继续查下去还有意义吗?”
  邢天意不吭声了。她的手紧紧抓着床单,用力得青筋暴起,然而激烈的情绪退潮,她满眼茫然和怔愣。
  “或者,你想不想做点儿别的有意义的事情?”夏春拖着椅子靠近,“比如,加入黑兵。”
  邢天意:“……这,你今天,真正目的?”
  夏春:“当然。”
  邢天意:“我不是,王都区,人。”
  夏春:“只要我愿意接收你就行。你和血族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回到单位也不好过吧,我就是你的下家呀。”她笑得很真诚。
  邢天意停顿了一会儿才问:“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吗?”
  夏春吃着探病的葡萄:“嗯。有人回来了,事情会变得棘手。”
  邢天意:“什么,事情?”
  夏春:“清理王都区陈年污垢的事情。从斗兽场开始,危机办和黑兵查到一条很奇怪的线索,跟给斗兽场提供资金的组织有关。孙惠然和邓老三,只是台上的人,台后还有别的东西存在。而且这幕后操纵者的来历,你可能也听过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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