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祁予霄率先打完发出。
祁予霄:[今晚张姨煮了银耳雪梨糖水,我等会儿带点给你。]
“对方正在输入中”停顿了一下,很快又变了回去。
像是做了什么决心般,陶然回复:[我在宿舍。]
只是看着文字,祁予霄觉得陶然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祁予霄:[那我现在就回学校。]
一分钟之后,陶然回复:[好。]
陶然逃避的态度似乎有些转变,祁予霄心中忽的生出一个想法。
难道猎物已经完成思想转变,做好准备了?
光是想了一下,心中便不断涌生出期盼,祁予霄黑沉好几天的眉眼明朗了些许,他从沙发上站起来,长腿迈开走进厨房。
“张姨,东西打包好了吗?”
“……”
*
莫约半个小时后,祁予霄拎着给陶然准备的宵夜回到了宿舍楼栋下面。
青年的脚步依旧沉稳,但微微加快的频率透露着本人内心的急促。
祁予霄打开宿舍门,陶然正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书桌前。
听见熟悉的脚步声,陶然后背僵了一瞬,心跳不受控地加速,他做足了心理准备之后,才转回头。
只是稍稍抬眼,便能和近来的高大青年投落的视线相撞。
祁予霄的眸底漆黑深沉,目光像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朝着陶然身上落去。
心莫名慌张一瞬,被祁予霄用这种眼神看着,陶然总觉得自己下一秒要落网被什么抓住,他不由紧张起来,触电般躲开了这个对视。
“宵夜。”祁予霄面色不变,走近几步,将保温桶放到陶然的桌上。
陶然呼吸错乱,眼睛不敢往旁边看:“嗯嗯嗯,谢谢你。”
空气安静了许久。
祁予霄目光紧紧盯着陶然,从进来开始便一寸不移,他忽然出声:“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陶然大脑拉响警铃。
“我、我……”陶然深呼吸,鼓起勇气,抬起头,“我确实有事情要和你说。”
“不急。”祁予霄望着陶然的黑眸柔下一片,他声音放轻,似在安抚,似在引导,不经意地寻找话题切入点,“这几天……”
“海绵宝宝给你!”陶然却一把抓住将旁边早已从床上拿下来放好的海绵宝宝抱枕,双手递给祁予霄。
他垂着脑袋,声音比平时放大了好几倍,像是做了巨大的决心。
“对不起,我们以后还是不要睡一起了!”
祁予霄:“?”
第50章
空气陷入诡异的安静之中。
祁予霄眸子沉了下来:“为什么?”
“因为……我感觉我……”陶然大脑飞速运转, 但怎么找都找不到何时的借口。
要怎么说才体面一点呢?
说其实他还是喜欢一个人睡?可是他们都已经一块睡这么长时间了,要是真有不适早该提出来才合理。
陶然的嘴一向很笨,他为难地垂下眸, 唇动了动,半天没说出话,“我……”
正在他抓破脑袋找借口时, 手指一轻——祁予霄接过了他的海绵宝宝抱枕。
祁予霄:“嗯, 我知道了。”
“啊?”
没想到祁予霄竟然都没听他的理由, 就这么轻易答应了,陶然一阵错愕,“所以……”
“所以以后我们分开睡。”祁予霄眸中的情绪被垂下的睫毛遮掩一半,面色平静地和陶然说。
陶然有些懵:“哦。”
没想到祁予霄这么好说话, 他反而生出了些许愧疚。
祁予霄:“不过, 今晚我还想和你睡, 最后一晚,可以么?”
最后一晚?
这话说得……陶然眉心皱起, 怎么和吃断头饭一样悲壮惨烈。
这么一想,陶然就更愧疚了,心里一软,应道,“可以。”
祁予霄礼貌客气道:“谢谢你。”
陶然:“不、不用谢。”
陶然心里有些奇怪,这情况好像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
他还以为祁予霄要很难说服呢, 毕竟他之前真的表现得很……很喜欢很需要他的信息素的样子,搞得陶然还为此小小地烦恼了一阵子。
不过疏远祁予霄的第一步计划就这么完成了。
完成的速度比想象中的快千倍万倍, 可是陶然并没有为此而感到多开心。
祁予霄将保温桶放到陶然桌前:“给你带的宵夜,趁热吃。”
“谢谢。”陶然的注意力被拉了回来,他目光落到那个熟悉的保温桶上, 心下一狠,决定直接做个了断。
陶然:“那个……以后也不用给我带宵夜了。”
闻言,祁予霄神情一顿。
“怎么了。”他声音似是漫不经心地问,“不好吃吗?”
陶然急忙摆手:“没有没有没有。”
陶然可以在其他地方撒谎,但是在这件事情上无法说一句慌话。
这样的话也太对不起张姨每次都这么辛苦给他做饭送饭了。
怕祁予霄不信,陶然又道:“很好吃,就是……”
还没想出借口,陶然又听到了祁予霄的声音从头上飘过来:“嗯,我知道了。”
陶然懵住,瞪大眼睛:“啊?”
祁予霄又道:“不过今晚的已经带过来了,能再最后给个面子吗?”
“我真的没有……”望着祁予霄坚持的神情,陶然一阵语塞,只能说,“好的,我会努力吃完。”
陶然打开保温桶,温热清甜的银耳雪梨汤水的香味飘散出来。
陶然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往嘴里送。
这糖水一吃就知道是张姨的手艺,但他以后再也品尝不了了,陶然心情沉重复杂。
忽的反应过来,这才是真的断头饭吧。
这样的话,他得好好品味了,陶然的表情忽的严肃起来,用勺子把那颗在糖水中绽放的银耳花舀起。
吃着吃着,陶然又感觉到有些奇怪。
这种奇怪的感觉主要出现在祁予霄身上。
怎么感觉他就像是在……若有若无地配合他的疏远计划一样呢。
陶然大脑钻出一个很恐怖的想法,难道祁予霄已经知道自己喜欢他了吗?
应该没有这么快露馅吧。
虽然他的演技很差,但也不至于差到这种一眼就能认出的程度。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陶然反复洗脑自己。
将宵夜解决之后,一切又像平时的轨迹一样运行,洗澡,洗衣服……
不过和往常不一样的是,苏家良和卓强又去网吧通宵开黑了。
今晚只有祁予霄和陶然两个人。
洗完澡出来后,陶然又在床下呆了一会儿,直到准时打了个哈欠,祁予霄出声道,“困了就上去,我等会儿就熄灯。”
陶然点点头:“哦,好。”
大脑已经开始酝酿睡意,陶然意识开始变得沉重迷糊,他站起身爬床梯,在身体自然熟练地爬上祁予霄的床并坐在床榻之后,他骤然清醒。
等一下,他明明已经好几天没上过祁予霄的床了,怎么身体还能下意识地过来。
陶然迷惑挠了挠头,他低下头,看到了祁予霄从阳台进来之后,径直走向寝室灯的开关处。
祁予霄也要上来了。
陶然蓦地紧张起来。
如果祁予霄等会还要抱着他,又或者是埋在他的颈窝里嗅闻,到时候他太紧张了露馅怎么办?
陶然此时想的露馅还是脸红心跳说不出话还有睡不着觉的那种。
不过陶然转而又想,今晚的祁予霄好像很好说话,要不他待会儿把该说的全都说了吧?
免得之后还得慌慌张张地找借口。
嗯,就这么决定了。
陶然再次痛下决心。
随着“啪”的一声,宿舍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随后床晃了晃,有人正攀着梯子爬上来。
夜里昏黑,床帘中光线更是黯淡模糊。
陶然紧张兮兮地缩在一个角落,脑子里还在思索着待会儿要如何开口。
祁予霄爬上床后发现陶然没躺下来,问道,“不是困了吗,怎么不想睡?”
听到祁予霄的声音,陶然立即神经紧绷,“我……我等你一起。”
祁予霄的声音淡得听不出什么情绪:“那我已经上来了,睡吧。”
“哦……好。”陶然软声应。
两人一齐躺床上后,奇怪的感觉再次缠了上来。
怎么感觉,怪不舒服的呢?
陶然不由得动了动身子,他面向墙壁翻身时,那种奇怪的感觉便减淡了一半。
他想起来了。
因为过去他和祁予霄睡觉时,都是抱在一起的,有部分的身子叠在一块,充分利用了床内的垂直空间,所以才没怎么感觉挤。
但因为刚刚的是,他俩刚刚睡下时都是老实地平躺下去,所以才感觉逼仄窒息。
四周氛围静谧,陶然感受到一丝沉默的尴尬。
黑暗如潮汐,安静地将他们淹没。
喜欢蛰伏在暗夜之中的阴鸷猛兽一点点地苏醒。
祁予霄冷不丁地出声,率先打破沉默:“你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说?”
陶然眼睛在看不见的黑暗中睁大,后背僵住,但没发出声音。
祁予霄有读心术吗,他怎么会知道的?
祁予霄主动打开话题,按理说陶然应该顺着他的话再次提出刚刚已经准备好要说的内容。
“不说吗?”祁予霄声音沙哑,沉冷到没有丁点起伏,隐隐有压不住的危险气息溢出来。
陶然心脏跳了跳,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等待三秒,没有得到回应,祁予霄鼻腔哼出一声轻笑,听不出喜怒,但说出的话能听起来十分体贴,“不敢说的话,我来问你来答,怎么样?”
陶然因为这句话放下了警惕:“可、可以……”
话音刚落,他后背便贴上了一个暖烘烘的结实胸膛,陶然身躯的每一处都被那熟悉的温暖气息环绕。
因为太久违了,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本能地怀恋,所以陶然静止了很久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敏感娇嫩的耳垂边喷来一阵是带着湿润水汽的吐息,祁予霄低沉的嗓音中带着缱绻迷恋,“以后都不一起睡的话,是不是也不能再这样抱你了?”
说着,腰间便环上了一只坚实的铁臂。
陶然:???
陶然的脑子被祁予霄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整懵了,“我……”
“还有这样。”
陶然的睡衣很宽松,领口偏大,后颈露出了大片洁白细腻的肌肤,祁予霄微凉的鼻尖轻点在上面,闭着眸不停地将这从皮骨中沁透而出的洋甘菊香味吸入鼻腔。
“……”
这动作如果放在之前,陶然可能已经习惯了。但是他现在已经是个开窍的男生了,喜欢的人这么贴近地抱着自己,用一副很痴迷的姿态不停在他身上细细嗅闻。
陶然心跳彻底紊乱,羞涩的热意很快从皮肤蒸腾而出,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栗。
体内源源不断产生的热量大部分都聚集在了后颈腺体的肌肤上,存在感极强,陶然感觉那一处像是被打下烙印般灼热。
祁予霄像匹敏锐的野兽,眸底晃荡着危险的幽光,很快感知到了那一处异常的温度。
指尖轻轻触碰表面,用有些粗粝的指腹摩挲了一下,“这里也不能碰了,对吗?”
omega的腺体实在敏感,那覆盖在上面的一层薄薄皮肤藏有很多敏感的神经,只是轻轻触动一下,便激起一片战栗。
陶然倒吸一口气:“不要……”
花苞轻轻地动了动,很小幅度地鼓了起来。
感受到陶然身体的反应,祁予霄伏在他耳边问,“以后是不是也不用我帮你了?”
陶然尾音发飘,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不要了。”
但身后的人明显不想放过他。
祁予霄呼吸沉重,又问:“会了吗?”
陶然耳根烧红,呆讷问:“会什么?”
还在懵圈中,陶然的手被一只宽大燥热的手给包裹住,一点点地往下带。
“我教你就会了。”
第51章
屋外的夜色浓稠, 床帘围住的逼仄空间里,隐秘之事正悄然无声地上演。
空气中,洋甘菊的香甜一波又一波的荡漾开。
陶然死死地咬住下唇, 身体反应带来的羞耻心仿佛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扑面朝他袭来。
他将红透的脸蛋埋在墙角中,额头的皮肤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任由着感官被另一只手以一副绝对强势、不容反抗的姿态所掌控着。
身后作祟的凶手, 明明正带着陶然做最糜乱的事, 但他的声音沉冷得浸不透一丝谷欠望。
他说了教学,好像就真的在认真地教学。
“我来教你,首先,握住的力度一定要掌握好。”祁予霄抓着陶然的手, 口吻端庄严肃得像在录制新闻联播。
忽的, 他很严厉地轻拍了拍陶然的手背, “你握得太松了。”
陶然大脑一片混乱,竟然不知不觉的就跟着祁予霄那荒唐的思路走。
他先是哆嗦了一下, 委屈地瘪了瘪嘴,小声嗫喏,“我,我觉得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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