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顺了口气,“我……”
感受到埋在自己颈窝里的人突然把头抬起来,陶然吓得身体颤抖,生怕还要再亲一次,于是立马说道,“我、我相信了!”
祁予霄不确定地问:“你相信了?”
陶然在他的注视下,点头如捣蒜:“嗯嗯嗯,相信了。”
他这真的相信了。
毕竟这世界上应该没有哪个直男能逮着一个同性上嘴又吸又啃的了。
祁予霄指尖轻轻戳了戳陶然的脸颊,轻笑,“那你现在是同性恋,我也是同性恋了。”
“嗯。”陶然没懂他在笑什么,“然后呢?”
“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追你了。”
???
陶然懵了:“啊?”
“陶然,我现在要追你。”
*
祁予霄说要追他。
陶然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过这话题很快就被带过去了——张姨敲门让他们出去吃早饭。
祁予霄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沉重的一句话砸到了水面,震荡出波澜扩散之后,一切归于平静,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
吃完早饭,两人隔着餐桌四目相对,几秒后,陶然脸颊泛红地挪开了视线。
两人的关系陡然转变,从一开始亲密无间的朋友,转变到暧昧的追求与被追求者,这让他一时无法适应。
陶然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一个话题,他放下手中的筷子,“我们回学校吗?”
祁予霄淡淡道,“昨晚看你情况很严重,我帮你请了两天假。”
“噢。”那他就有两天假期休息了。
陶然:“那你呢?”
祁予霄:“我也请了两天。”
那他和祁予霄就共同拥有两天假期了。
还没来得及高兴,紧接着陶然就听到祁予霄说,“吃完了吗,吃完了我们出去。”
“去哪?”
“医院。”
陶然奇怪:“去医院做什么?”
“检查身体。”祁予霄看向他,“你的身体。”
陶然陡然僵住,昨晚的记忆再次如潮水般朝他袭来。
对了,因为今早的事情,他都忘记了自己昨晚发情期在祁予霄面前表现出来了异常现象。
祁予霄竟然能忍到现在才提起。
陶然紧张得后背出了点汗,他咽了咽口水,“你、你没什么问题要问我的吗?”
“有。”祁予霄目光沉沉。
陶然蜷了蜷手指,紧张得咬紧下唇,像个罪犯般僵坐在椅子上,垂着头等待着审问。
“等会儿去医院昨晚检查,然后就去酒吧把你那个工作辞了吧。”祁予霄说,“那里很危险,你昨晚就是中了春yao了。”
“……嗯?”
就这样吗?
他昨晚说漏了这么多,什么标记腺体都暴露给祁予霄知道了,他就只觉得他中了春yao?!
陶然猛地抬起头,静置几秒,发现祁予霄没再继续说话,他又问,“没有别的了吗?”
祁予霄的声音轻飘飘:“有。”
陶然:!!!
陶然心脏再次提了起来。
“这两天留在我家,我让张姨做好吃的给你养养身子。”说到这个,祁予霄眉头皱了起来,“就几天,怎么能瘦得这么快?”
“……”陶然垂着脑袋,心虚道,“可能是这段时间没什么胃口……”
“可是,我的身体很健康,现在没有任何异常,可以……不去医院吗?”
祁予霄本来还想再劝说一下,但是看着陶然纠结忧愁的眉眼,忽的想起昨天晚上,陶然昨天晚上也是哭着喊着绝不去医院。
怎么对去医院这么抗拒?
“那就不去了。”祁予霄没再硬要他去,等今晚叫家庭医生过来给陶然检查也一样。
陶然眉心的云雾散去,彻底松了口气。
真的是太幸运了。
还以为他的omega身份要暴露了呢。
陶然:“哦对了,我不用回去酒吧辞职,昨天就是合同约定工作期限的最后一天。”
“这样。”祁予霄语气极淡,没有一丝起伏,他幽幽道,“如果昨天没有发生那件事,你是不是就会一直瞒着我?”
“……”陶然飞快眨动眼睛,艰涩地说,“对不起,我当时就是怕你知道我在哪里打工后,就知道了我之前骗你说我自己是直男的事了。”
没想到就是因为自己所谓的第六感,还有轻飘飘的一个问题,把陶然折磨了折磨久,让他在这段时间里反复陷入说谎和欺骗的愧疚痛苦之中。
祁予霄哑着嗓子,艰涩道,“对不起。”
“你不用说对不起。”
毕竟祁予霄现在也弯了。
祁予霄忽然起身,绕过餐桌来到陶然身侧。
陶然仰头看他,视线一直跟随他的动作,“怎么了吗?”
祁予霄沉沉注视他,问:“吃饱了吗?”
“吃、吃饱了。”陶然将凳子往后挪出空地,然后站起身,他不明所以,“所以医院不用去了,酒吧也不用去了,我们今天要做什么呢?”
祁予霄目光从陶然的眼睛缓缓滑落,落到了那张花瓣似的漂亮嘴唇,末了,喉结滚动,“我还没吃饱。”
“……呃?”陶然刚想让他没吃饱赶紧去吃。
谁料下一瞬,陶然感觉身子一轻,整个人被祁予霄稳稳地抱了起来。
这个姿势让他不由得想到了昨天晚上——他吵着要喝水,又不让祁予霄去倒,于是祁予霄只能无奈地这样抱着他去厨房。
陶然一下耳根发红,心脏砰砰作响,祁予霄的目光有如实质,看得他皮肤有些发痒。
祁予霄抱着他转了个身,拐头走向卧室。
很轻地被放到了床上,紧接着,他未来得及合拢的双腿被对方的身子猛然挤入,陶然身子往后倾倒。
虽然床很柔软,但他在即将撞落的时候,一只手护住了他的后脑勺。
紧接着,那只手微微发力,将他的头抬起些许,滚烫灼热的吸气喂入了他的口中。
发情期其实还没结束,陶然很快被亲得脑子再次迷迷糊糊的,不由自主地用手臂再次缠上祁予霄。
这个小小的主动,完全点燃了对方亢奋的情绪,接下来只会有更加凶猛的攻势。
明明距离第一次亲亲还没过两个小时,祁予霄的吻技便得到了突飞猛进。
接下来的一整天里。
陶然看电视的时候,祁予霄会突然亲他。
陶然抬起头无意和他对视,祁予霄会突然亲他。
陶然喝一口水,祁予霄会凑过来把他唇上残留的水渍舔掉,然后得寸进尺地把舌头伸进去。
午睡睡觉前,祁予霄给了他一个睡前深吻,睡醒之后,看着陶然睡眼惺忪呆呆傻傻的模样,又再次没忍住又亲了十分钟。
亲完之后陶然舌根发麻,感觉舌头都要脱层皮了,但祁予霄感觉还是亲不够似的。
第59章
这种情况持续了整整两天。
这两天, 两人足不出户,不是在客厅就是在卧室待着。
张姨每次都是固定时间来做饭,做完饭之后就离开了, 偌大的房子里只有他们两个,陶然已经完全数不清他和祁予霄到底接了多少次吻。
直到请假的最后一天晚上。
陶然洗完一个热水澡,感觉身心舒畅, 他这次的发情期应该彻底结束了。
这次的发情期发生了很多事, 打得他十分措手不及。
但是好像并不是什么坏事, 比如他意外得知了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他,并且相互坦明了心意,虽然他们现在并没有在一起。
提起这个,陶然心里升起些许疑惑。
祁予霄说要昨天早上就了要追他, 但是除了逮着他亲来亲去之外, 就没有做别的事情了。
亲亲应该是情侣之间做的事情才对, 祁予霄都没开始追他呢就老是亲他。
这哪里是追人嘛。
陶然因为来到这里的时间太短了,性格又太内向社恐, 所以被人追过的经验为零。
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想起自己高三的时候,隔壁班的一个男生追求他们班的班花,每天都来送东西嘘寒问暖,各种雪中送炭和陪伴,各种举动也很有礼貌懂分寸, 两人暧昧时牵个手都会耳红。就这样勤勤恳恳地追了一年后,班花才勉强同意和他在一起。
于是陶然想当然地认为, 追人的标准流程应该都是那样的吧。
所以祁予霄这明显是跳步骤了!
就像是写高考数学大题的时候,大家都老老实实地从写“解”字开始,安安分分地一步一步推出答案, 但祁予霄却只是扫了眼题目后直接写上答案。
没有踩踩分点,要扣很多过程分的!
不过陶然又想了想,心软下来,觉得还是不要过分参照别人的标准比较好。
或许祁予霄真的能有毅力追他一年,但陶然觉得自己没办法坚持这么久才答应他。
更何况他们早已经心意相通了。
浴室的花洒已经停了很久,陶然也穿好睡衣。室内的温度渐渐流失,直到氤氲缭绕的水汽也消失之后,陶然仍没有离开,一脸纠结地杵在原地。
那到底让祁予霄追他多久呢?
半年吗?好像还是太长了。
那三个月?也有点长。
一个月好了,不不不,一个星期?
还是三天吧,三天不长也不短,刚刚好。
终于得出了答案,陶然如释重负,心情舒畅地打开浴室门。
谁知门刚打开,他头上便投下一个黑影,几乎要将他的身子吞噬。
陶然看着蓦然出现在眼前的人吓了一大跳。
祁予霄什么时候站在浴室门外的,站了多久?
陶然抬起湿润的睫羽,白净的脸庞泛着薄红,像只受到惊吓的小动物,“祁予霄,你、你怎么站着。”
祁予霄不答反问,“怎么洗这么久?”
“不好意思,让你等久了吧。”陶然侧着身子往前迈了一步,“换你洗吧。”
但祁予霄却一动不动,他视线紧紧跟随着陶然。
他给陶然准备的睡衣尺寸还是有些大,领口宽松,袒露出大片莹□□致的锁骨,纤细修长的脖颈,薄薄的皮肤泛着透明的质感,再往上,便是那张嫣红的唇,唇珠轻轻抵在中间,像是一颗饱满熟透的果实,一咬就会爆开甜美的汁液。
祁予霄眸底深沉晦暗,像一匹盯上猎物的兽,喉结滚动,极力克制地舔了舔犬牙。
“嗯。”他简短地应了声,又道,“小沙发的茶几上放了盘刚洗好的草莓,每颗都很熟很甜。”
听到有好吃的,陶然眼睛一亮,声音透出欣喜,“真的吗,那你快点洗,等会我们一起吃。”
“你先吃。”祁予霄嗓音不自觉变得低柔。
陶然在某些方面天真纯粹得像个孩童,很小很小的事就能被满足,脾气软,很好哄,只是给他洗个草莓,就已经把下午被亲得嘴唇破掉后生气的事抛之脑后了。
他眉眼弯弯,乖巧地点了点头,“嗯嗯,我一边吃一边等你。”
“好。”祁予霄没再犹豫,转身进了浴室。
祁予霄的卧室很宽敞,靠近落地窗的位置安置了一个休息看书的小沙发,陶然刚走过去,边闻到了一股浓郁甜香的草莓味。
盆里的草莓每一颗都硕大饱满,颜色是熟透的鲜红色,表面还挂着水珠,看起来十分可口。
陶然坐在沙发上,捏起一个咬了口,牙尖咬破表皮,酸甜的草莓味瞬间爆发在口腔中,满足感填满心脏。
吃着吃着,陶然又忍不住想。
祁予霄对他真的很好,总是特地给他准备这么多好吃的。
心脏的某一处被触软,陶然又咬了口草莓,开始纠结。
所以三天,会不会还是太长了啊。
要不再缩短一点呢?
可是再缩短就不剩什么时间了,一睁眼一闭眼就过去了,好像没什么意义,跟陶然现在直接答应和祁予霄在一起没什么差别。
思忖须臾,一阵开门声打断了陶然飘远的思绪。
祁予霄穿着深色的睡衣,洗的头发已经在浴室里吹干了,蓬松的碎发凌乱地洒落在额前,盖住了锋利深邃的眉眼。
陶然闻声抬头,朝他招招手,“祁予霄,吃草莓。”
“嗯。”祁予霄语气很淡地应道,他迈开长腿,几步便走了过来,坐到陶然身边。
“甜吗?”
“很甜。”陶然拿了一个递给他,开心地和他分享,“你也尝尝。”
侧过头,祁予霄晦暗莫测的目光落到陶然的,卧室的灯光暖白柔软,他无暇的脸庞呈现出一层白皙莹润的釉质感,嘴唇弯弯,唇瓣上明显沾着草莓红色的汁水,像颗软糖可口诱人。
浓郁的果香和他身上的洋甘菊香味糅合在一块。
祁予霄喉结滚了滚,“有多甜?”
陶然:“很甜”
“我尝尝。”
“唔……”
陶然眼睛微微睁大,祁予霄的唇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
祁予霄也没说尝尝,是尝他的嘴啊……
陶然发出了小动物的呜咽声,迷糊中不知怎么就坐到了祁予霄的腿上。
祁予霄的长指深入陶然发丝间,紧紧扣住他的后脑勺,强势地不容许他有半点反抗和退缩。
口腔中还未来得及咽下的草莓被对方灼烫的舌头卷走,交缠触碰的舌尖传来微麻的电流感,顺着舌根传到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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