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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甜(玄幻灵异)——冬雨中盘旋的祝福之鸦

时间:2024-12-28 08:40:26  作者:冬雨中盘旋的祝福之鸦
 
他不擅说太长的官话,中间总是停顿,又掺着意图扭成官话的粤语,虽然四不像,勉强能够叫人听懂。华澈:“大晚上怎么还有人敲鼓啊?给火灾配乐吗?”
 
罐儿吹了声口哨。
 
沈甜低头:“你敲的?”
 
罐儿:“……你怎么知道?”
 
沈甜:“你一心虚就爱吹口哨。你大晚上跑去敲人家鼓干什么?”
 
罐儿恼羞成怒:“我就喜欢打鼓!也爱吹口哨!要你管!”
 
沈甜被她拳打脚踢一通,连连告饶,继续盘问李怀星:“你没有看到其他人吗?”
 
李怀星想了想:“有一个,著着夜行衣,离得很远,轻功很犀利,一下就不见了,我看不清。”
 
这也算不上什么线索。沈甜不死心地又继续追问,但李怀星都只说自己当时离得太远,只能看到有个身影从屋顶上跳下去。
 
看来更多的东西还是要从永夜岛上下手。沈甜在垫子上躺下,恰巧看见看见鬼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他应该是在场最沉默的人,看着空荡荡的地方发呆。
 
在场的人们除了怀星,都还各自戴着人皮面具,亏得罐儿和众人足够熟悉,听他们的声音便能认得出来,只有鬼怜她未曾见过。但鬼怜并不言语,她也没有多问的兴致,无人理会鬼怜,也不知道方才他就这样沉默地注视了多久。
 
暗阁中人或许都是这样?沈甜不清楚。但从他第一次见鬼怜,就有这样的感觉:即使在人群里,如果不去特意追寻,你甚至会忽视有一个人在这里,像一道无声无息的黑影。这其实很危险,因为这道黑影掌握着能够将人一击毙命的实力。
 
沈甜并不确定自己把鬼怜带上永夜岛是不是正确的决定。但他很确定,鬼怜知道的东西很多,不愿意全盘托出,却愿意跟着他们一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关窍。
 
次日,沈甜醒过来时,感受到了一种诡异的寒意。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有人敲了三下房间门。
 
站在门口的是华澈。她脸色苍白,看到沈甜,眼泪顿时就涌出来。
 
沈甜被她吓了一跳,扶住她:“怎么了?”
 
华澈摇摇头,推着他进屋,才道:“死人了。”
 
沈甜心下一沉:“谁?”
 
“蝉嬢,就在她的房间里。”华澈推他到梳妆台前坐下,给他梳发上妆,“她徒弟吓坏了,话也不会说。其他人都到了,只有你不在,有人怀疑是你做的。”
 
“没事,等会儿我过去了就好,别害怕,大家都在呢。”
 
沈甜轻声安慰她,看华澈红着眼点点头。华澈虽然也是江湖人,还师承回春山,却很看不了死人。往日大家带她出去都尽量护着些,更何况还有个冷枪,再不长眼的也不敢跟他叫板;这次毫无防备地瞧见,大概吓坏了。
 
蝉嬢房间内。
 
那个昨夜还因为和其他人撞衫而怒气冲冲的美丽女人,就这样躺在地上。她的徒弟看起来完全不复昨夜的高傲,正跪坐在她的身边,在替尸体整理头发和衣裙。
 
步踏风看起来很生气:“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永夜岛一点说法也没有?起码派个医者来瞧瞧吧!”
 
沈甜这才知道,从发现尸体开始,除了他们这些船客,竟然没有一个永夜岛的人过来。
 
他看向在场的人。安乐、吴忧两个男人,一个坐在椅子上,手里盘着一串佛珠,面颊干瘦,看起来无精打采,他是安乐;一个则站在尸体旁边打量,不断叹气,两只耳朵硕大非常,他是吴忧。三尺雪则远远地站在窗边。
 
闻人低声和沈甜说:“华澈刚刚看过了,人是昨夜丑时走的,死于中毒。她房门是打开的,安乐去用早饭时看到的尸体,据说尸体刚被发现的时候什么也没穿。她徒弟也昏倒在自己房间里,华澈把人救醒来了,他过来以后把其他人赶了出来,给他师父穿好衣裳了才让我们进来。”
 
昨夜丑时?那段时间,正是他们刚上船,后来他又去找罐儿那段时间。沈甜大惑不解,当时他误入了三尺雪他们聚会的现场,船客都在那儿,之后他带罐儿回去房间时又再次经过,也没有遇到谁,按理说不会有人有时间跑去杀害蝉嬢啊?
 
不止他一个人想到这点。安乐道:“咱们昨晚可是一直呆到子时之后。”
 
他虽然没有看向沈甜闻人一行人,但这话几乎是明示他们的嫌疑了。步踏风看向三尺雪,道:“三尺雪,你怎么看?”
 
沈甜也好奇,三尺雪是怎么想的?谁知三尺雪道:“是她吧。”
 
那语气里仿佛有些嘲弄。沈甜一愣,有些气恼。既没有证据,又是这么明显的栽赃嫁祸,三尺雪竟然也怀疑是他?
 
罐儿恼道:“不可能!”
 
她突然跳出来维护沈甜,别说其他人,沈甜都被她吓了一跳。步踏风道:“你怎么证明?”
 
罐儿又说:“那你们又有什么证据?!”
 
步踏风:“我们……嘿,你这小女娃脑筋转得还挺快。”
 
“来了来了!”一个问世弟子跑了进来,“我把永夜岛的人喊过来了。”
 
果然,几个低着头的男人就跟在她后面。进到房间里,他们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做,直直就冲着蝉嬢的尸体走去,一把将她扛了起来。
 
“你们做什么?!”她徒弟立刻拉住其中一个人,水手低头看向他。
 
想必那水手的神情十分可怖,少年立刻松开了手,低下头不说话了。
 
他都不拦,其它人更是不可能出手。沈甜不明白他们这是要把尸体送哪里去,跟上了他们,眼见着水手将蝉嬢一路扛到了甲板,默契地抬手,往外用力一抛——
 
沈甜险些失声大喊“等等”,被闻人眼疾手快拽了一把,才只是发出一道短促的惊叹。
 
噗通!
 
风中还带着大海的咸味,船只随着波涛微微晃动,带着人惬意地摇晃。沈甜迅速跑上前,扶着护栏朝下望,蝉嬢的尸体被海浪推得很远,渐渐消失在视野中。
 
“这就是永夜岛……”步踏风喃喃,突然‘噗嗤’一声笑起来,“这就是永夜岛!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她朗笑着拍了两下掌,亲亲热热地对安乐、吴忧二人笑道:“来来来,二位大人,咱们喝酒去吧!”
 
“也好,也好。”吴忧拿着手帕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被步踏风一把拉了过去,安乐依然是那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也跟着进去了。
 
寥寥几人站在甲板上。沈甜仿佛呆住了,站在护栏边一动不动。
 
 
第19章 入阵曲
 
 
白日那耸人听闻的一幕过去后,船上更是一片死寂。最令人不安的是,自远方绵延而来厚重的乌云,海风仿佛粘稠的海绵,不复清爽。
 
沈甜是一个爱笑的人,无论遇到多么危险的境遇,他都想要笑,哪怕是冷笑、嘲笑,也比展露恐惧惊惶也好得多。仿佛只要能笑出来,事情就算不上毫无希望;若是连笑的心力就没有,也毋论面对危险的勇气了。
 
但他不想再露出笑容了,因为沈甜感受到了愤怒。
 
蝉嬢就这样简简单单的死了。她的尸体会去往何方?在鱼腹之中,还是会被渔船捞起?还是在大海上永无止境地漂流,直至腐烂溶解?
 
他心事重重,同伴们也并不好过。华澈被尸体吓得不轻,一直卧床休息,冷枪也陪着她去;罐儿虽然与蝉嬢徒弟有口角,却也十分看不惯这样草菅人命,一整天都横挑鼻子竖挑眼。步踏风倒一行人倒是不知道去哪寻欢作乐了,隔音极好,只有站在门外才能听见他们在里面玩笑。
 
阴云重重,穿透船帆,压在沈甜的心头。永夜岛如此草率地处理尸体,一点也不为客人的暴毙而惊讶,蝉嬢的徒弟嚣张又口无遮拦,没有再闹,就这样让她的死晦暗不明。
 
他很不安,即使用餐时,都是他喜欢的饭菜,他也难以入口,简单的吃了一些,就在房间内睡觉。
 
入夜,沈甜终于明白了这份不安从何而来,海上竟下起了雷暴雨。
 
即使再好的船,遇到狂暴的风浪也不免颠簸。沈甜被在头顶爆炸一般的响雷惊醒,心脏在胸腔狂跳,仿佛要冲破薄薄的肌肤。
 
他捂着心口,不断喘着气,从床上坐起来,闪电骤然冲透窗子布满室内,短暂的光明后重归死寂,紧接着又是隆隆雷声。
 
沈甜抓住自己的双臂的袖子,额上沁出密汗。他又捂着脸,却依然感受到闪电飞过,雷声炸响,将他惊得一抖。
 
他熬了一会儿,脸上都湿了,分不清是冷汗还是泪水。沈甜抬起脸,视线在黑暗中没有归处,便落在地面。
 
然而随着下一道闪电,一道长长的人影骤然出现在地面上!
 
沈甜吓得心脏都停了,但下一刻,几道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时,沈甜的神情又冷静下来,他抹了把湿漉漉的脸,摸到枕边的面纱戴上,摸黑去开门。
 
但一开门,一道雷声再次炸响,这一次是那么近、那么宏伟,沈甜感觉心都要被这雷声震破了。
 
“是我。”
 
来人竟是三尺雪。
 
三尺雪看他满目仓皇,在看清自己时缓和下来,心中一软,推他进屋。
 
沈甜撑着桌子平复了一会儿心跳,但船实在颠簸,站着反而很不好受。三尺雪把门锁好,搂着他的肩膀带他到床上。
 
……如果这家伙能不戴着这个面具就更好了。沈甜看着他的背影想。
 
三尺雪把来时被雨泼湿的外衣挂上,才坐到沈甜的身边。沈甜小声说:“你来做什么?”
 
“雷声吵得睡不着,来找你打发时间。”
 
沈甜笑了笑:“沈甜亦未寝。”
 
三尺雪看他虽然还能开玩笑,脸色却是惨白,心中庆幸。在生道初见时,沈甜就在雷雨夜里游泳;在去回春山赶路的那几天多雨,夜里有雷暴,沈甜也总是不能安寝。方才他被雷声惊醒,便毫不犹豫过来了。
 
海上的雷暴雨格外凶猛。三尺雪半躺着,沈甜裹着被子倚在他身上,微不可查地发抖。船只带着床铺摇晃,床像另一只小船,带他们在互相依偎的夜里漂流。
 
沈甜没有问“你不是来打发时间吗,怎么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三尺雪也没有说“你为什么会这样怕雷雨,又为什么愿意将我视作安慰”。
 
沈甜没有说“谢谢你”,三尺雪也没有说“别害怕”。
 
这样的风浪,船会翻么?
 
他们只是这样依偎着,依偎着,在颠簸的雨夜中。
 
乌云遍布,风雨蠢蠢欲动。
 
三尺雪先下了船,立刻就有人迎上来,接待他进去。他回头看了一眼,“吕威远”正带着几个下属下船。
 
他们变装的时候不在令府,三尺雪自然也不知道他们具体谁是谁,但还是靠着身形猜了个大概——尤其是那华澈同冷枪,谁家侍卫和女侍敢在主人面前这么卿卿我我的?他看他们几个里面,也就沈甜和闻人演得比较走心,鬼怜被闻人护着走的时候感觉毛都要炸了。
 
永夜岛出了名的机关阵法遍布,别说进去,就是要出来都十分艰难,哪怕是其门人都不敢随意走动。在这里,迷路还算是小事,若是不经意间触发了机关,恐怕连全尸都不保。
 
三尺雪跟着走了几步,便察觉其它人并没有一起。看来佘行天派来接待的人刻意将他们分散开来。
 
佘行天在防什么?三尺雪没有开口询问,因为侍从来接他走时,他就已经察觉了对方是哑巴——不管是舌头被割还是其它原因,总之他不可能在侍从身上得到情报。
 
三尺雪扫视一圈四周,如果此时有人能透过帏帽,再摘下他的面具,就能看清他眼中的轻蔑。
 
侍从一直目不斜视地走着,然而他越走,额上就越是沁出汗液,到最后,他的双肩甚至都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他恐惧到了极点,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到最后几乎是在原地一点点往前挪。然而即使他已经慢到了这种地步,身后的客人依然没有出声抱怨,甚至连质疑也没有。他猛地回过头,却见那个客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有跟在自己身后了,而是在十几步之外。
 
他的双眼露出了绝望之色。
 
只见那位黑衣的客人站在石子路上,抬手便捻住了一片竹叶。
 
三尺雪将竹叶随意地掷出。那竹叶仿若离弦之箭,飞窜而出,路上竟然将好些落下的竹叶切开,最后直直地插在了一块山石上:上面刻着一副嫦娥奔月图,而竹叶不偏不倚,正落在那小小一轮月亮的中心,将那月亮拦腰截断。
 
方才还竹林遍布、花香鸟语的小径,渐渐雾气弥漫,很快,侍从看不见那个黑衣人了,他只能看清脚下两步之远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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