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重甜(玄幻灵异)——冬雨中盘旋的祝福之鸦

时间:2024-12-28 08:40:26  作者:冬雨中盘旋的祝福之鸦
 
一番行礼,萧胜寒得知这和父亲同为富商。商贾本是没有资格来赴叶家的宴的,萧父通了不少门道砸了许多金银人情才混进来,这位想必也是如此。
 
富商看到萧胜寒,眼里闪过一瞬的不喜,脸上笑容不变,夸赞了好些。若非萧胜寒终日察言观色,对人的情绪敏感异常,恐怕也不会察觉。但萧胜寒依然滴水不漏,只立在父亲身旁,活似一尊白玉雕像,时不时附以淡笑与恭维。他尚且年幼,这般表现,已称得上上佳。
 
笑谈片刻,忽有一个仆从匆匆上前,附耳在富商耳旁说了什么,富商面色大变,连道别也来不及说便往外赶了。
 
不远处,两个仆从知道这个距离没人听得见,悄声道:“王大人这是怎么了?”
 
“还能因为什么,他那个小妾被欺负了呗。天下居然有带妾来赴宴的,真没规矩。”
 
“该不会是那个乡下来的吧?听说还是个生养过的,天啊。”
 
“好了好了,不说了。”
 
萧胜寒垂眸,想到刚刚听萧父恭喜那富商伉俪情深,又抱得嫡子,心中不由嘲弄地轻笑。
 
他跟在父亲身边转了一圈宴会,等到结束,已经将夜。父子一前一后乘车回萧宅。
 
路上,萧胜寒往窗外看。路上灯火通明,人声噪杂,他只静静看着,忽然瞥见墙角边的一个乞儿。那乞儿正抠着地上被踩扁的包子,时不时抹一下眼。
 
萧胜寒眉头微蹙,叫车停下。乞儿机敏地抬头,见着有华贵的马车停在面前,露出惊恐神色,攥着刚抠起的一些包子残骸就要跑,但他的腿脚似乎不便,刚爬起来就踉跄几下,好在瞥见下车的萧胜寒,面色登时转晴,虽然还有些畏缩,但也松了一大口气模样,勉强笑道:“是你呀少爷!”
 
萧胜寒看他手里的“食物”,又看看他身上本就肮脏凌乱的衣服上的脚印,大概猜出他经历了什么。他摸了摸身上,取下一小袋碎银给他,道:“分地方藏好。”
 
乞儿目瞪口呆,哆哆嗦嗦地接过来,双膝一软跪在地上,两眼登时湿了。萧胜寒没再多话,回身上车。
 
车轮滚动,乞儿望着车背影,露出感激的笑。
 
萧宅灯火通明,却静默一片,将老爷少爷迎回这精美的四方天地。萧胜寒如何稳重,也不过幼学年纪,辗转一日,面上倦色难掩,然而刚到院落,他的侍女就满目通红迎了上来,忍着哭腔道:“少爷……”
 
萧胜寒没理会她,等到进了房间,脱下披风饮了口茶,才道:“怎么?”
 
“您最喜欢的那块墨砚没了,还有那支玉如意也碎了。”
 
萧胜寒这才看向了她,问:“怎么回事?”
 
侍女道:“下午白家的人来了,主母想着送些东西,翠微姐姐提了少爷的墨砚,主母便让翠微姐姐来取。奴婢是想阻拦,哪知翠微姐姐生了大气,一时失手砸了玉如意。”
 
她羞愧无比:“奴婢无能。”
 
“无能?”萧胜寒漠然道,“乐见其成罢了。”
 
侍女登时面色惨白,讷讷要给自己辩解,萧胜寒却道:“把陆甲叫进来。”
 
侍女惴惴不安地去了,不多时,进来一个精壮男子,利落地抱拳,道:“少爷。”
 
“她说的属实吗?”
 
得到肯定,萧胜寒又饮了口冷茶,“那支玉如意价值不菲,何况是主人爱物。拿了翠微吧。”
 
陆甲讶异一瞬,应下:“是。”
 
萧胜寒又道:“夜深了,别惊扰了母亲。”
 
“明白。”
 
随即沐浴入睡不提。
 
翌日,萧胜寒晨起正梳洗。房门忽然被踹开,衣着华贵的女人在仆从簇拥下气势汹汹走近。萧胜寒起身,道:“母亲。”
 
萧母目眦欲裂,扬手便要打,却与萧胜寒一双堇眸对视。
 
分明面前站着盛怒的母亲,那眼底却也并不见情绪。
 
萧母怔住片刻,倏然收回了手,面色难看地转身离开。那背影竟有几分落荒而逃的味道。
 
“恭送母亲。”
 
萧胜寒坐回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背后侍女为他束发,他微微抬眸,自镜中看她眼底藏不住的嫌恶。
 
无论是家规还是方才萧母难得的失态,萧胜寒都该再去拜见萧母。路上仆从窃窃私语,许多眼神晦暗不明地落在他身上,在进入萧胜寒视线时却又十足敬服。萧胜寒目不斜视,一直到了院门,便听见里面打砸的声响,和女人歇斯底里的怒喝:“他居然敢!他怎么敢!翠微可是我的陪嫁丫鬟,她跟着我从白家过来,跟了我这么多年啊!
 
“我早就说了,我早就说了!他是妖邪!他是妖邪!他会害死所有人!”女人崩溃道,“天降异象,眼生异色,偏偏又还是最不吉利的紫色,他会克死我们家的!
 
“翠微不就是杀了一只鸟?一只鸟有什么了不得的,她怎么知道那东西有毒,那孽障竟然隐忍这么久也要报复她,好毒的心机啊!”
 
陆甲跟在他身边,有些忿忿:“分明她是故意毒杀少爷的爱宠,还处处为难……”
 
萧胜寒抬手制止他继续抱怨,陆甲这才发现远处正朝这处来的萧父,吓了一跳,讪讪住了嘴。萧父面色不耐,冷横一眼候在外面的萧胜寒,抬腿进去,呵斥道:“闹够了没有!?只是要了一双腿,又不是要了她的命!”
 
里面争吵声起,渐渐只剩下女人的哭泣。院门再一次被打开,一个小少年见了萧胜寒,一怔,忙推他出去:“兄长怎么在这干站着?母亲这会子正生气呢。”
 
萧胜寒没说什么,庶弟打量他的神色,没能从那张处变不惊的脸上看出什么,便笑道:“兄长今日该是要去铺子上巡查吧?家里这会是呆不下去了,我们去酒楼吃顿饭如何?”
 
“嗯。”萧胜寒应下了,庶弟这才真心实意地笑出来,张罗着出了门。
 
萧家生意做得不错,酒楼是其中进项最多的。两位公子出门,自然选了自家生意,酒楼四楼常备着专属的包厢。
 
时候还早,不急着用饭。二人在窗边坐下,萧胜寒拿了账本翻看,时不时搭理一下庶弟的闲聊,倒是岁月静好。萧胜寒翻了会账本,觉得眼乏,便看向窗外,哪知这一看就让他定住了。
 
庶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奇怪道:“哎,那不是王家的么?他们在……”
 
几个公子哥嘻嘻哈哈地推来挤去,露出了里面蜷缩成一团的乞儿。庶弟面色也有些不好,见萧胜寒盯着,试探道:“兄长,要叫人去帮忙么?”
 
萧胜寒淡淡道:“王家势起,父亲不会允许节外生枝。”
 
这也是庶弟所想,他又讷讷一会儿,面露不忍,收回视线不看了。
 
萧胜寒却是一直看着,等到他们散开,乞儿已经在地上不动了。片刻,终于有百姓经过发现,上前探查,大呼小喝地叫人过来。
 
一个乞丐,无依无靠,举目无亲,虽然身上都是伤,也没人想查他的死因,只是把尸体抬走了。
 
萧胜寒收回视线,抿了口茶,突然道:“父亲交给你的铺子,你打理的都不错。”
 
庶弟一愣,面色有些发红,笑道:“哪里,兄长过誉。”
 
“你年岁尚轻,只是缺少历练。假以时日,你的成就未必不能越过父亲。”
 
庶弟这下真是错愕:“兄长怎突然说这样的话?”
 
萧胜寒语气依然平静:“我要走了。”
 
“走?”庶弟忽然反应过来他刚刚一席话的用意,大惊失色,“兄长,你要离家?”
 
萧胜寒颔首,道:“我走后,名下的资产会陆续交接给你的人。”
 
庶弟劝了一会儿,见萧胜寒不为所动,只好道:“兄长什么时候离开?我不能为兄长做什么,总能送一送你。”
 
“明日申时。”萧胜寒道,“不必送了。”
 
次日,申时。
 
一群侍从破门而入,萧父萧母面若寒霜地走进来,却发现已经人去楼空。萧父怒不可遏,指挥侍卫趁人还未走远赶紧搜查,萧母却看向了梳妆台。
 
桌上零散地摆着发簪、玉佩,零零碎碎,皆是萧胜寒平日常穿戴的。而一碗汤水正摆在一边,萧母午时命人送来,此时已经凉透了。
 
 
第3章 王家案
 
 
“……闹得京城人心惶,少年英雄再登场:一剑取得魔头首,终成天下闻名客。上回说到,这沈客见得反贼要将小老板打死,一时勃然大怒,飞身便将反贼踢死;再带一行江湖弟子挨家挨户救人灭火,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第四日,震北南见得久攻不下,亲身来寻……”
 
“哎呀,都说了多少次了,换些新鲜的行不行?”
 
“讲讲三尺雪!”
 
“这……好吧,咳咳。谈三尺雪,有两无痕:雪过无痕,说的是他的轻功;血过无痕,说的是他的剑。这三尺雪,或说他劫富济贫,或说他嗜杀如命,此人阴晴不定,黑白难分,只有一点清楚:自他拔剑之始,未尝败绩……”
 
黑衣人从茶馆中走出,说书人慷慨激昂的声音渐渐淡去。他在屋檐下站了一会儿,忽然旁边传来一个声音:“喂!你没事儿吧?”
 
黑衣人低头,发现是一个衣着朴素的小男孩。他见黑衣人动了,靠着常年跑腿看人的经验迅速看了一通,只看这黑衣人一袭黑色劲装,头戴帏帽,隔着层叠的纱,也只能勉勉强强看到下面竟还是面具;剑鞘用布带层层包裹,零碎些的也就只有一支烟枪、一柄玉萧,再没别的了。裹得这样严实,若非对方身量颀长,真不知道是男是女。这一通简单的打量,小男孩抬起手来:“还以为你中暑晕过去了!来,分你一个李子。”
 
他把手中的两个李子其中一个塞进黑衣人手里,自己则靠在黑衣人身旁,拿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袖子擦了擦果子,就卡嚓卡嚓地吃起来,见黑衣人不动,还拿手肘捅捅他:“吃啊,好贵呢!这是我给戏班跑腿买了新鼓槌才拿到的呢。”
 
他把自己那份吃完,茶馆里头传来一声呼喊,男孩转头也大声应了,风风火火地跑进去,不一会又拿着什么跑出来,经过黑衣人时还不忘拿着一颗新的李子在他面前笑嘻嘻地晃过。
 
黑衣人不动如山,靠着墙休息了一会儿,慢悠悠地沿着檐下走,取下帏帽下的一张脸谱面具,顺手将李子吃了。正午时分,街上热闹非常,食客前仆后继,锅碗瓢盆碰撞声不绝于耳。
 
黑衣人漫无目的地走了一圈,上檐进了戏园,在隐秘处看了会戏曲,又悄声无息地离去。
 
他回到街上,一阵马蹄声起,嘶鸣与尖叫顷刻间穿透街道。黑衣人抬头,只看见两个男人嬉笑着打马而过,嘈杂的街道安静下来,片刻后才有人围上去。
 
一个染血的李子咕噜噜穿过人群,滚到黑衣人的脚下。
 
是夜。
 
堆放乐器的厢房内,一个双股辫的小女孩蹑手蹑脚地从窗户翻了进来,好奇地转了两圈。她的目光落在边角的堂鼓上,欢呼一声跳过去,抄起搁在一旁的鼓槌,扬手敲下。
 
咚!
 
十里外,火光冲天,王宅门窗紧闭,将鲜血与哀嚎关在一方天地间。
 
长剑穿透身体,鲜血迅速滑落,眨眼间,剑身又是雪亮。黑衣人立于众多尸体间,忽然抬起头,火光照亮他黄色脸谱面具,他用剑挑开了衣橱。
 
几声抓耳的前调,鼓槌落在鼓边上,力度愈轻,速度愈急,密布的雨渐渐倾倒一般,急,急,急!
 
衣橱里跌出一个涕泪四流的男人,声音恐惧又愤懑:“别杀我!别杀我!我给你钱,我给你很多钱!”
 
黑衣人闻言,淡淡道:“你命值几钱?”
 
他并不是真的要一个答案,因为他的剑尖已经抬起。
 
男人瞳孔恐惧得缩小,声音都不成调:“你会后悔的!你迟早有一天也会——”
 
剑刺入他的脖颈,一击毙命。
 
王宅内部已只剩下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外面渐渐传来“走水了”的喊叫,黑衣人将剑收回鞘中,不紧不慢地出了房间,仰头瞧一眼被火光照亮的夜空,足尖一点,竟就如此消失在原地。
 
都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他无差别的屠杀里,有“黄雀”将一切收入眼底。只见一道人影跃上树枝,见王宅火光冲天,竟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痛快到了极点,也怨毒到了极点,能叫一个大男人都浑身打战。他发狂似的笑了几声,竟不顾大火跃入王宅内。
 
这鼓似有千军万马的声势,鼓点急促,恍如千百飞石俯冲而下,女孩摇头晃脑,仿佛浑身有使不完的气力,尽数赋予这穿心的鼓声,咚!咚咚!咚!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